“也就是說，整個呈什市很可能已經被智人佔領了？”
任弈帆頭冒冷汗，從沙發上坐起，晃了晃腦袋道：“不可能，人工智能不可能這麼高級！”
他通過銀色手鐲聯繫上許厚，許厚是人工智能領域的頂尖高手，問問他應該就知道了。
可他忽然又想起些什麼，沒等那邊說話，任弈帆就切斷了通信。
“奇怪，怎麼直接掛了。”許厚疑惑道。
“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一個程序員有些擔憂。
“應該不會，除非他是天才。不......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許厚答道。
“爲什麼？”
“因爲他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系統裡，他不可能跳出這個封閉的系統去思考問題。”許厚自信道。
“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是要上學，畢業，工作，娶妻生子......這個系統我設計了好久。”
“不按這套系統生活的人類會受到懲罰！”
剛纔任弈帆之所以切斷通信，是因爲他忽然想起，之前在下街區一個酒吧，他曾經見過許厚所說的那些智人。
他們具備意識，一舉一動和真正的人類沒什麼差別。
只不過，是不是程序設定，有沒有自我主觀意識，他就不得而知了。
“欸~我從小到大，好像都沒有離開過呈什市？”
“如果，屠神堡已經控制了整個呈什市，以他們開發《靈境》時的情況來看，他們掌握的資源，不可能控制整個藍星。”
想到這裡，任弈帆立馬離開酒吧，開著法拉利，朝出城高速駛去。
屠神堡。
一塊藍色顯示屏上，放映著呈什市的縮小版地圖。此刻，上面忽然出現了一個紅點，正朝著出城高速方向駛去。
“警報！警報！進入危險區域，進入危險區域！”
屏幕中央，出現了一個黃色驚歎號，響起警報聲。
許厚立馬兒放下手頭的工作，跑到屏幕前，一臉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呢？不可能！”
“他去出城高速幹什麼？莫名其妙！”
“老大，難道任弈帆已經發現了咱們的時空穿梭項目？”一個程序員站在一旁整理數據檔案，看到系統發出的警報，有些許擔心。
數據檔案是一塊兒投影，可以任意放大縮小，它是呈什市地圖的一部分，部門的程序員此刻都在投影上滑動著一條條數據線。
那些數據線錯落有序的在地圖上不斷變化，每條數據線上方，都懸浮著一個頭像。
“他絕不可能發現！”
“我只是好奇，他沒理由去出城高速，這人怎麼就這麼隨心所欲呢？”
“小唐，你趕快過來幫我一下，我們必須要阻止他，不能讓他出呈什市！”
小唐點開數據線上方的頭像，操作了幾下，便放下自己的工作，跑去幫許厚。
出城高速。
任弈帆左手扶在車窗上，右手操作法拉利的方向盤，眉頭緊皺。
“真是奇怪，長這麼大，爲什麼我從來沒有動過出城的念頭？”
“爲什麼公司從來沒有讓我去其他城市出過差？”
“莫非......Mata的高層也已經被屠神堡控制了？”
任弈帆猛地拍了下方向盤，法拉利發出一聲笛鳴。
“艸！難道連我自己都已經被屠神堡控制了？要不是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怪事，我恐怕會一輩子矇在鼓裡！”
前方拐彎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輛特拉斯自動巡航汽車，任弈帆沒怎麼在意。
突然，前方車輛一個急剎，任弈帆來不及減速，兩車瞬間追尾，撞向路旁的防護欄。
任弈帆猛地栽進安全氣囊裡，座位旁彈出一些氣墊，護住了他的身子。
不過，他還是昏厥了過去。
前方特拉斯車主，躺在汽車後座上。追尾時，整個身體被彈出來的氣囊緊緊裹住，一點兒沒受傷。
車主拉開車門，走向側翻在應急車道的法拉利旁，敲了敲車窗道：“兄弟！兄弟你沒事兒吧，醒醒！”
男人掏出虛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過了會兒，任弈帆在救護車的牀上甦醒，一旁坐著幾個白大褂，還有兩個執法隊員。
“先生，您醒了？”
“啊~”任弈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痛呼一聲。
“發生什麼事了？”
執法隊員道：“前方特拉斯動力系統失靈，突然減速，發生了追尾。”
“車子已經拖到城裡4S店了，現在送你去醫院。”
任弈帆想了想，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準備去醫院先照個CT，看看大腦有沒有受傷。
到醫院檢查後，並沒有什麼大礙。
任弈帆拿出虛機，給4S店的人打了個電話。
“喂~我是法拉利911的車主，剛送來那輛。我車子大概什麼時候能修好？”
“大哥，後天就可以來取車了。”店員道。
“後天？！怎麼這麼慢？”
“先生是這樣的，您這車，是古董車，二十多年前的，車漆我們得從國外調，國內沒有。”虛機那頭解釋道。
“那行吧。”
掛斷虛機後，任弈帆準備乘客車走國道，出呈什市。
他打的到汽車站後，走到櫃檯問道：“美女，給我來一張出城客車票，隨便到哪兒都行，我要出城。”
“先生，本市沒有出城客車，客車都是市內運營的。”櫃檯小姐姐道。
“怎麼可能呢！一個市，沒有出城的車？這不是扯呢嗎？”任弈帆情緒有些激動，用力拍了拍櫃檯。
“先生，您先不要激動，本市真沒有出城客車。”櫃檯小姐姐解釋道。
後面一個大叔催促道：“你快點兒，都說了沒有了，我趕時間！”
呈什市的人，要想去其他區，就必須到汽車站統一購票。汽車是磁懸浮的，軌道架在半空，速度非常快。
任弈帆轉過身，問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市啊！他沒有出城的客車？”
“這......這明顯是有問題啊！”
大叔把他扒拉到一邊道：“哎呀，起開起開，沒有就是沒有，你這人怎麼一根筋呢？”
“我去紅浦區。”
“先生，車票兩個小時。”櫃檯小姐姐微笑道。
大叔擡起手臂，在櫃檯月牙狀的金屬儀器上刷了一下，小臂上跳動的藍色數字減少了兩小時。
“嘿！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市啊，他沒有出城的客車！”任弈帆在購票廳大聲喧譁。
他不信，這裡沒有一個正常人！
很快，因爲擾亂公共秩序，任弈帆被兩個安保機器人擡了出去。
屠神堡內，許厚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把他攔下來了。”
“小唐，繼續回去工作吧。”
部門每個人手頭控制的藍色屏幕，是許厚開發的一個數據庫，名字叫區塊鏈。
這個數據庫可以記載呈什市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所有數據信息。不僅是人，還有動物，植物，以及每一筆金錢交易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