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早晨,剛過中午的時候,砍刀領著補充營來到了一片空地,這是趙志他們先前運送設備的時候建立的營地,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砍刀決定在這裡休息一夜,這個營地離叢林邊緣只有不到40裡,明天只要輕裝前進,大半天的功夫就可以走出叢林了。砍刀如此的安排,楊雙卻不同意,他恨不能馬上就走出叢林去,多呆一會他都覺得不舒服。陰暗溼熱的叢林裡氣悶難忍,在叢林裡走了6、7天了,砍刀又不許大家鬆開衣領和袖口,補充營裡的每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汗臭味,讓楊雙這個世家子弟忍受不了。
“我說,咱們還是走吧,早點出去多好”楊雙纏著砍刀,不停的鼓吹著,他的那點小心思,砍刀如何看不出來,索性帶著人去砍乾柴不去理會他。饅頭照舊鄙視的瞪了楊雙一眼,喊了幾個人帶著去了一個老樹根那裡。扒開老樹根下的落葉,饅頭指揮大家拽出十幾個大油布包來,是帳篷,趙志他們藏在這裡的帳篷。
翻過斜坡又是一片半人高的草甸子,一直綿延出去了大概能有幾裡地。砍刀舉著望遠鏡觀察著草甸子上的動靜,四下裡無風,茫茫的草甸子上毫無動靜,死靜死靜的。思量了一番,還是饅頭做斥候前出,這次他帶上了自己看中的幾個人,人手一支湯姆遜。砍刀把剩下的人分成了三部分,按照品字形遠遠的墜在了饅頭的後面,摸進了草甸子。這裡離先遣營的營地還有十幾裡的路程,日軍向來狡猾,砍刀不得不防。
好在饅頭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平安,一路上倒也無事,楊雙暗自埋怨砍刀膽子小,白白的浪費了許多時間。剛翻過一座小山樑,走在最前面的砍刀猛地揮手半蹲了下來,手裡的衝鋒槍對著左側的一窩灌木,所有人都齊齊的趴伏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瞅著前面。遠遠的看見前面的灌木叢裡舉起了一面白色的小旗子,來回的晃動了幾下,砍刀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個竹哨吹了起來,對面的哨聲回的很快。
嘩啦啦的一陣響動,從周圍的灌木叢裡鑽出來十幾個打扮怪異的人來,手裡都是端著槍的。早被嚇的愣神的楊雙此時來了精神,操起衝鋒槍就要開槍,嘴裡還驚恐的喊著,“鬼子,是鬼子”補充營其他的人也都緊張了起來,一時間慌了手腳,有幾個新兵已經開始準備竄回山樑上去了。
楊雙的喊叫把砍刀也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按住了楊雙的衝鋒槍,嘴裡暴喝道,“你他孃的閉嘴,那是自己人”楊雙指著對面幾個穿著日軍軍裝的人急急的喊道,“他們是鬼子,那軍裝我認識,是鬼子”楊雙的話讓本來已經穩定的隊伍又亂了起來,對面過來的人裡面確實是有幾個身穿日軍軍裝的。
對面過來的人見補充營的人如此的混亂,立馬閃身躲進了灌木和草叢裡,誰知道那些手裡有槍的傢伙會不會走火。砍刀已經被楊雙的胡攪蠻纏氣的臉色都變了,狠狠的扇了楊雙一個巴掌,奪過他手裡的衝鋒槍扔給了旁邊的士兵,“那是自己人,是來接應咱們的,把槍都放下”
許是砍刀的話起了作用,幾個拿著槍的都把槍口垂了下來,不過指頭還是搭在了扳機上。不理會捂著臉的楊雙,砍刀迎著那夥人走了上去,和他們抱成了一團,得到消息的饅頭也帶著人趕了回來。饅頭剛纔帶著人走的山樑的斜面,自然是沒有發現潛伏在這裡的那夥人。
對面那夥人裡一個腳有些跛身形消瘦人看著補充營的士兵,不滿意的撇著嘴,眼中滿是不屑和譏笑。“砍刀,這就是你帶回來的補充兵,就這個德行?”旁邊一個身披著茅草眼睛靈動的光頭少年用肩膀頂著他笑的,“書生,你別笑別人了,你***剛來那會不也和他們一個德行,都是傻乎乎的”被揭了老底的嚴世軍老臉通紅,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衝著那少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和老弟兄們說笑了幾句之後,砍刀一正臉上的神色,“營地裡怎麼樣了?斥候不是一直都是山羊帶著的嗎?怎麼是你們幾個來了?”嚴世軍一改臉上的鬱悶,也是正色道,“你們走的第二天,又一夥日軍摸了過來,我們在峽谷又幹了一仗,這回來的日軍有些扎手,咱們吃了些虧。長官和山羊都受傷了,死了100多弟兄,剩下的人人帶傷,我們幾個算是輕傷了,長官派我們來接應你”
“你們兩個是吃屎長大的,兩個人都護不住長官”一聽說趙志又受傷了,饅頭不願意了,揪著嚴世軍和狗子就罵上了。饅頭離開的時候,可是把趙志的安全交給了嚴世軍和狗子的,兩個貨也是拍著胸脯子信誓旦旦的保證了的,沒想到還是讓趙志再次受了傷。
“先回去再說”砍刀也是心裡著急,拉開饅頭他們,集合補充營,急急的向營地趕去。前面接連和青木中隊、三井中隊交戰,也只是傷亡了100多人,怎麼只這一仗就戰死了100多?帶著疑問,砍刀催促著隊伍加快速度,跟著狗子他們趕往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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