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上！”
隨著黑龍退走，紫霧消散，大水母活動自身，化作了一尺大小，抱著那酒瓶恭敬出聲。
這水母大半透明，底色卻是金黃，受天光一照，晶瑩剔透，五彩斑斕，煞是美麗。
它惴惴不安的走過來，卻被一個劍丸攔下。
紙天蓬道：“博士，據我所知，天池酒母雖是奇珍之鬼，但并無靈智，其中只怕另有蹊蹺！”
酒母弱弱地道：“博士容稟，我之前亦只是渾渾噩噩地活著，憑借本能行事。”
“直到剛才深陷紫霧，被那黑龍一縛，莫名就茅塞頓開，有了思考之能！”
楊天啟摸著身側黑龍，沉思道：“這般說來，這事的源頭還在我這魔身之上？”
他這魔身成就之后基本沒有用過，夢境空間中雖然研究過一陣，但沒有進行過活體試驗，許多能力楊天啟也不明晰。
剛才也是一時興起，看見天池酒母這個活物，正好試試魔身威力，不想還有意外驚喜。
“果然，實踐是真理的唯一標準！”楊天啟感嘆一聲。
“那就繼續實踐吧！”
“小草子，把那頭鬼羊給我帶過來！”
極惡小鬼聽了吩咐，把之前晾在一邊的鬼羊領了過來。
楊天啟如法施為，先將紫霧擴散至鬼羊周身，又令兩條黑龍將之纏繞。
那鬼羊呆呆傻傻地站著，不做任何反應。
楊天啟見此，模仿先前語言心境，開口道：“小小鬼羊，可愿臣服？”
兩條黑龍眼中紫光一閃，那鬼羊一陣微不可察的抽動之后，居然開口說起話來。
“鬼羊愿服！”
“見了鬼了！”楊天啟看看鬼羊眼中的靈動，又看看兩條黑龍，直呼不可思議。
紙天蓬愕然道：“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若有一天惡鬼有了人心，那世間又會變成怎樣？”
紙天蓬想想那樣的場景，丸色一片煞白，連忙勸說道：“博士，此等奇能，逆天叛命，天理不容，一個不慎便是人間浩劫，還望慎用！”
“不，這能力掌握在我手中，怎能說是逆天叛命，天理不容呢？”
楊天啟笑道：“應該說從此以后，我楊天啟就是天，就是命，就是理，逆我就是逆天，叛我就是叛命，違背我的道理就是天理不容！”
紙天蓬聽到這歪理后顫抖了半天，無力道：“您，開心就好……只是，多少記得為蒼生想想。”
楊天啟忽略過紙天蓬的話，對鬼羊道：“現在講講你的感受吧，鬼羊！”
“嗯，現在有了靈智，再以品類稱呼有些不妥，看你獨目有定魂審判之能，就先叫你羊判官吧，至于具體名姓，將來你自己想好了再取！”
“謝博士賜我稱謂！”
這羊看起來頗為機靈，開口陳述道：“我之前同樣也是渾渾噩噩，但當博士問詢之時，我感覺腦中自生了許多殘識，它們互相吞噬，最后我的意識應孕而生。”
“我擁有著從遇到博士之后的所有記憶，并且自然而然地對博士有著發自內心的敬愛之情，博士，請受我一拜！”
說完他六條腿彎曲下來，對著楊天啟納頭便拜，獨眼羊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楊天啟毫不動容地看著羊判官的舉動，淡淡道：“你這羊兒演技不錯，明明內心對我忌憚不已，還要裝作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真是難為你了！”
羊判官臉上流出冷汗，停止磕頭，把臉貼在地上，顫聲道：“羊判官不敢……羊判官不敢！”
“不敢什么呢？”
“你敢也沒關系啊，”楊天啟可惜道：“我正好把這過程逆反一遍，看看能否將你們這類鬼給還原。”
羊判官匍匐在地，卻不敢再說話了。
“罷了，小草子，你不是說遇到了好幾只鬼嗎？”楊天啟不再對此抓著不放，轉頭對極惡小鬼說道。
“再帶我去找一只，我試驗一下！”
“如今魔血已經充足，試驗完之后差不多該回去了。”
“嗚嚕嚕！”極惡小鬼答應一聲，當下就要繼續當帶路黨。
這時那沒什么存在感的天池酒母跳出來，小心地道：“我……我也是新生的生靈，請博士賜我一個稱謂！”
楊天啟嫌棄道：“你這么弱氣，性格得改一改，嗯，名字也是決定性格的一部分，以后你就叫水母天姬吧！”
“謝謝！謝謝博士！”水母抱著酒瓶歡呼雀躍，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抱著酒瓶低頭紅臉。
楊天啟見它磨蹭，干脆指使身邊的一條黑龍把它含了起來，接著，帶著紙天蓬和小蓮子跟在了騎著羊判官的極惡小鬼身后。
“嗯？好像少了點什么？大白，大白呢？”
楊天啟環顧四周，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某只大白貓。
楊天啟嘆氣道：“這貓見了酒，腿都走不動了！”
他拍了拍身前的水母天姬：“把這一湖酒水給我收掉，一滴都不要留給它！”
天姬只得從龍口里跳下，和手里酒瓶一起變作數十米的身形，然后眼巴巴地看著楊天啟。
“笨！用意念溝通酒瓶禁制操控就是！”
見那水母擺弄幾番不得要領，楊天啟干脆將一篇御器法門化作魔血之中，彈進了它的腦門。
這會水母天姬很快掌握其中關鍵，只見它幾條觸手把酒瓶橫放，酒瓶上的紫色符箓次第亮起光芒，瓶口傳來偌大吸力，如龍吸水一般，轉眼將一湖的酒液吸收殆盡。
水母天姬用腦袋貼著酒瓶搖晃了一下瓶身，高興地道：“博士，這個寶貝好厲害，吸完這么多酒水，居然還剩好大空間！”
楊天啟一腳把那醉生夢死的大白貓踢進紅樓空間，沒好氣道：“精煉你懂不懂？這一湖精煉完成，估計就夠個池塘大小。”
“不過說起來，這酒瓶的原型鎮壓你多年，早已滲透你的靈質，與你倒是契合非常。”
“改天我把那天蓬煉制本命飛劍的法門改一改，給你做個本命法器倒也合適！”
“好了，這邊諸事已畢，小草子，帶路吧！”
“嗚嚕！”
極惡小鬼從脖子上取一下白圈變大，拍了一下坐下羊判官，直接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