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空間。
月寒見著沒有缺席的蘇真與孫潯,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他之前可沒有跟他們二人開玩笑,若他們真的受不了這點兒痛苦磨鍊,那他絕對會履行他昨日的話,收回他們的修爲,並封印他們的記憶。
但還好他們來了,沒有讓他失望。
月寒淡淡地打量著他們三人,隨即從自己的隨身洞府取出他們的佩劍。
因爲他們修爲尚淺,還不足以催動須彌戒指這等高級法寶,而像乾坤袋這種低級儲物法寶,月寒也是不屑煉製的。
所以,三人的佩劍只能暫時放到他的隨身洞府裡面,當他們進去修煉的時候,就可以用自身靈力和鮮血溫養(yǎng),培養(yǎng)與靈劍之間的親近聯(lián)繫。
“今天,你們可以帶著自己的靈劍一同特訓。”月寒頓了一頓,又道,“不用擔心損壞,這三柄靈劍比你們想象得要厲害很多。”
靈劍早已誕生劍靈,冷冷的銀凰,孫潯的血鴉,以及蘇真的天命,雖然都被月寒設下的封印壓制了絕大部分靈智,但也不是普通靈器可以比擬的。
其實想想也是,像月寒這樣挑剔的仙人,一般的靈劍又怎麼會被他看上眼,更遑論收藏起來。
三柄靈劍在各自的主人手中輕輕顫動著,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鳴音,似乎在歡呼雀躍。
彷佛已經迫不及待與主人一起征戰(zhàn)了!
“好劍!”
一旁的呂洞賓不禁讚歎一聲,他可是號稱天界劍仙之首的存在,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三柄劍的不凡。
“好了,時間寶貴,特訓直接開始吧!”
“嗯。”呂洞賓微微頷首,隨即再次開啓了純陽劍陣。
看著天空中漫天飛舞的劍光,三人不禁嚥了口唾沫,似乎又想起了昨日那場恐怖痛苦的經歷。
嗡嗡~
突然,三柄靈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一陣猛烈的顫動。
與此同時,一股暖流從靈劍流入他們體內,遊走於全身經脈之中,如此一個小週天之後,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竟被衝散一空。
冷冷挺直了身子,渾身瀰漫著一股冷冽之氣,看著天空的劍陣,眼神變得堅定無比。
孫潯扭了扭脖子,眼中有淡淡的紅光閃現(xiàn),只感覺渾身一陣發(fā)熱,彷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氣,恨不得立刻就衝進劍陣裡廝殺一番。
蘇真則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裡產生一種能一劍將大陣劈開的錯覺,彷佛自己就是這片天地的無上君主,一劍便可破萬難。
這次沒有月寒推他們,三人都是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不得不說,有個趁手的兵器就是比赤手空拳厲害,更何況是三柄絕世神兵!
“真君,你這法子雖然殘酷……”
“你說什麼?”月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呃~”呂洞賓連忙嚥下了後面的話,改口道,“真君這特訓方法雖然難度高了點兒,但確實管用。”
“這三個孩子初來時連靈力都使不順手,一些靈力運用的竅門更是一概不知,造成了靈力的大量浪費,面對危急時刻常常忘記了使用靈力,只能用肉身蠻力還硬抗。”
“但如今,這種情況已經大有改善,靈力使用雖還遠遠談不上得心應手,卻也記著了隨時使用靈力來抵禦劍陣攻擊。”
“不僅如此,這三個小傢伙各有所長,且都沒有浪費自己這份兒優(yōu)勢,在這方面的進步明顯,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走上不同的道路。”
月寒輕輕點頭,表示贊同,與他一起向劍陣裡望去。
純陽劍陣的衍生空間裡,蘇真三人仍是各自一處試煉場地。
此時,蘇真的身子恍如一道虛影,在衆(zhòng)多劍芒攻擊之中穿梭,手中的天命古劍不時揮舞著,將擋著他去路的劍芒一一擊碎。
不過,天命古劍一直顫動著,似乎是在對他發(fā)出抗議。
彷佛在說,我的主人怎麼可以如此沒用,連對付一些小小的劍芒攻擊都需要逃跑。
它的主人應該向死而生,一往無前,即使面對再艱難的絕境,也不會退縮!
但蘇真此刻可不會管它怎麼想,之前被它影響了情緒,居然傻傻的向著一波劍芒攻擊徑直衝了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面對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的劍芒數(shù)量,他兩隻手一把劍怎麼應付得過來。
被數(shù)千劍芒徑直擊在身上,全身衣衫頓時千瘡百孔,變成了漁網裝,即使有著靈力護著身子,他此刻也是鼻青臉腫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像塗滿了顏料似的。
另外兩處空間,冷冷與蘇真二人的情況都與他差不多,起初都被靈劍影響了情緒,吃了一頓大虧。
現(xiàn)在清醒了過來,自然是使出自己最擅長的本事來應付。
冷冷的劍法越來越凌厲,每一劍都能擊碎一道劍芒,無形中已經頗具威勢。
孫潯則鑽研出了一種防禦法門,利用靈力在身體表面覆上一層薄膜,容易被攻擊到的地方厚上一些,其餘地上就薄一些,可以節(jié)省許多靈力。
面對著撲面而來的劍芒攻擊,不閃也不避,手中的血鴉劍綻放出微弱的紅光,將一道道劍芒擊碎於劍下。
……
帝都,一座豪華別墅之內。
墨廷皓站在大廳,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輕嘆道:“萱萱,你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住過了,爸爸平日工作忙,也常常沒時間回來,這家裡變得好冷清!”
墨苡萱此刻也正在四處打量著,自從媽媽離世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這個家住過。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彷佛又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她在廚房裡忙活著,在沙發(fā)上看著雜誌,在花圃給花草澆水……
想到這裡,墨苡萱急忙對一旁的傭人問道:“劉媽,那株紫玉蘭呢?我媽媽最喜歡的紫玉蘭,怎麼不見了?”
墨苡萱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劉媽連忙安慰著她,“小姐別急,紫玉蘭還好好的,因爲前些日子太陽太大了,這花嬌貴著呢,我怕給曬壞了,就搬到西邊兒的陽臺上去了……”
墨苡萱還沒等她說完,就急忙跑了,墨廷皓也連忙跟了上去。
留下劉媽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父女倆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她也是這家裡的老人了,自然也清楚這個家發(fā)生了什麼,但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傭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墨苡萱跑得氣喘吁吁,待看到陽臺上開得正豔的紫玉蘭,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她蹲下身來,輕輕撫摸著紫玉蘭的花葉,動作輕柔,就像在撫摸媽媽的臉龐一般,眼中滿是濃濃的思念。
墨廷皓悄然站在她身後,默然無語,低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