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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姐?”芙夕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蕭漫之回過神來:“我要怎么跟你見面?”
“菜市場門口,白色卡宴?!?
蕭漫之換掉了睡衣,匆匆扎了一個馬尾辮,這才出門。她一路上腳步有些快,宋秋笙說的那些人她一個也沒看到,既然被他說得如此神秘,看不到也是不足為奇。蕭漫之剛出安全大門,就看到胖墩墩的方阿姨迎上來,熱絡(luò)地看著她:“哎呀,這不是漫漫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方阿姨,我是昨晚上回來的。”蕭漫之心里有事,自然也是不敢在這里跟她多有耽擱,便說道:“我去見一個朋友,方阿姨回見啊?!?
“也不知道在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們家水水怎么就沒這么好命呢?!?
蕭漫之聽著后面方阿姨傳來的話,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有命享,也得消受得起吶!不管怎么樣,她相信阿秋的能力,也想要幫他一并解決掉大麻煩,只是人不可貌相,她的完美偶像白白是那暗中推手么……
蕭漫之的腦海里面亂七八糟的,從鬼節(jié)相遇開始,和宋秋笙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豐富得都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吧!她走了大概十五分鐘,終于到了菜市場,菜市場門口沒有白色卡宴,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菜市場后門——”
蕭漫之嘆了一聲氣,前面即使是個斷頭臺,她也要上,她穿過魚龍混雜的菜市場來到了菜場小門,在對面的馬路邊果然看到了一輛白色的寶馬730,蕭漫之穿過馬路,那邊車門已經(jīng)打開,她坐進車子里面,見那個美麗驚人的芙夕千嬌百媚,沖著她笑,她頓時就覺得好有壓力,阿秋說過,芙夕是個有嚴(yán)重精神病的女人。
車子已經(jīng)在開動,芙夕看著蕭漫之,鳳眸含笑:“蕭小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蕭漫之看著芙夕:“芙夕小姐,你要帶我哪里?”
“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蕭漫之覺得芙夕的笑有點說不出的恐怖,她自己甘愿為餌,只為阿秋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但愿阿秋能理解她的用心良苦,她看著芙夕:“芙夕小姐,這么久沒見了,你還是這么美麗?!?
“如果你不是宋秋笙的女人,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只可惜呀——”
“芙夕小姐跟阿秋到底有何恩怨?”蕭漫之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她叫她出來,不就是想要告訴她這些么!
芙夕卻執(zhí)意賣起了關(guān)子:“蕭小姐不要急,芙夕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蕭漫之不知道芙夕要帶她去哪里,她望了一眼手中的手機,心里面卻是一點底都沒有?,F(xiàn)在阿秋應(yīng)該知道她在這一輛車子上了吧,一路上她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她忍不住偷看一眼芙夕,卻見她一臉的冷艷高貴,她的目光落在了芙夕的手腕上,在珊瑚酒店,她用水果刀割腕的地方,有一道深紅色的傷疤——觸目驚心,不忍直視!任何敢對自己自殘的女人都是可怕的。
半響,芙夕問道:“蕭小姐,你覺得宋秋笙對你好嗎?”
蕭漫之看著嫵媚的女人,然后肯定地點了點頭:“嗯!”至少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
芙夕勾了一下嘴角:“這般對你,只怕是當(dāng)你是護身符,沒了你,他自己也活不久?!?
蕭漫之聽得心驚,她看著美麗妖嬈卻捉摸不透的女人:“芙夕小姐,你什么意思呀?”
芙夕勾了一下嘴角:“等阿秋到了,我們一同品這饕餮盛宴。”
“他也會來?”
“事關(guān)你的安危,他怎么會缺席?”芙夕不禁好笑地道。
蕭漫之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阿秋所想,就是綁架么,要她來威脅他?她眉宇間隱隱浮上擔(dān)憂,她說:“芙夕小姐,阿秋他是個好人。”是一個看起來很壞,其實內(nèi)心很熱的好人,否則他不會給小禾一千萬撫恤費,也不會將蘇氏集團還給陌河。
“好人?這該是我聽到最可笑的話了?!避较ν蝗魂幊料铝四?,她眼中含著如陣陣陰風(fēng)一樣的寒意:“你便是被他那張好看的人皮面具給蠱惑了,他在你這里假仁假義,你卻像個傻子一樣一腳踩進他給你挖的墳?zāi)箍永锩妗!?
“芙夕小姐,什么人皮面具,什么墳?zāi)箍?,我不是很明白……”芙夕就是這樣,說話總是說半句。
芙夕也感覺到自己有點語無倫次了,便勾唇笑道:“等宋秋笙到了再說吧,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蕭漫之皺著眉,這種撓心的感覺簡直是太抓狂,太難受了,她好想給阿秋打個電話!
芙夕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說:“喂,人已經(jīng)上車了,去天璽大廈——不用你勸我,我自己有分寸,別忘記,我才是你姐!”
蕭漫之看著芙夕驟然冷下的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見芙夕的臉龐都扭曲了,她們這是要去天璽大廈嗎?天璽大廈一共有二十一層,是城北的超甲級寫字樓。在天璽大廈旁,是天璽公寓,綜合體城市建筑,囊括商場酒店公寓以及寫字樓,是富人才住得起地方。
自從芙夕接了電話,蕭漫之就感覺車?yán)锩娴姆諊行┕止值?,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卻是宋秋笙打來的,她臉色一變,見芙夕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老公打來的電話,接呀,你怎么不接?”
蕭漫之覺得芙夕的語氣有一些咄咄逼人,她剛接起電話,手機就被芙夕給搶走了,她揚起涂著大紅色口紅的唇:“別來無恙,宋——秋——笙。”
接著,蕭漫之也不知道宋秋笙在電話里面說了些什么,卻聽到芙夕扭曲著臉:“你有什么資格威脅我,22年的恩怨,就讓今天來一個了斷吧!”芙夕拉開車窗,將蕭漫之的手機給扔了出去。
蕭漫之急了:“你干什么呀,你干嘛扔我手機,停車,停車啊!”
芙夕對著蕭漫之的叫喚全然的置之不理,而是冷哼了一聲:“過了今天,看看還有沒有命吧,還要不要用手機!”
對于芙夕的恐嚇,蕭漫之竟是一點都不怕,可能是因為她信任宋秋笙吧,她總覺得他會在暗中保護著自己。
“芙夕小姐,雖然不知道你跟阿秋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呢?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快樂啊,永遠這么精神緊繃,歇斯底里的會好嗎?”蕭漫之想曉之以情試試看,可是這個芙夕小姐根本不領(lǐng)情,而是狠狠地瞪著她,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蕭漫之只好噤若寒蟬。
到了天璽大廈,芙夕跟蕭漫之是分開走的,蕭漫之被芙夕的那個司機押著走樓梯,等走到七層的時候然后再坐電梯,電梯里面有一個人,蕭漫之又被接手跟著這個人繼續(xù)坐電梯,雖然不知道芙夕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也知道她這樣是為了對付阿秋安排給自己的那些保鏢。蕭漫之看著電梯數(shù)字不斷地變化,海拔越來越高,她的心卻急劇下沉……
中間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接頭人,她一下被威脅著去爬樓梯,一下子又坐電梯下樓,反反復(fù)復(fù)地折騰了許久,終于被那個人帶到了21層的天臺上,而天臺上,那個一頭紅色長卷發(fā)的芙夕早已經(jīng)絕世而立,在那等候著她了,蕭
漫之看到天臺上風(fēng)兒很大,把她的卷發(fā)都吹得凌亂,陽光下,紅色的頭發(fā)宛如鬼魅一樣,蕭漫之皺了一下眉,卻還是朝著芙夕走了過去。
芙夕朝著天臺邊緣走去,俯視著下面猶如螞蟻大小的車子。
“芙夕小姐,你走過來一點,那邊很危險……”蕭漫之大喊了一聲!
芙夕轉(zhuǎn)過身來,她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后她朝著蕭漫之走過去,她將一張黃色的錦書在蕭漫之的面前攤了開來:“宋秋笙的生辰八字,我給你的第一份大禮!”
蕭漫之接過黃色錦書,只見上面寫著:宋秋笙,男,生于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克妻之命。
“克妻之命——”她喃喃地念著這四個字。
芙夕的笑容有幾分的得意:“對,就是克妻!蕭漫之,他明知道自己八字不好,卻硬要跟你結(jié)婚,他這個人到底有多險惡,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
蕭漫之無謂地聳了聳肩膀:“請問芙夕小姐,我憑什么信你???”
芙夕笑容僵硬在嘴角,她冷笑了一下:“不如問問你的枕邊人啊?”芙夕看到了跑到陽臺上氣喘吁吁的宋秋笙,好了,人都到齊了,她就是要看看宋秋笙如何抉擇。在他自己跟蕭漫之之間,他又會選擇誰呢?
“阿秋!”蕭漫之一轉(zhuǎn)身,卻被芙夕給拽住了手臂,她只匆忙瞥過他一眼,就被芙夕以驚人之力拽向天臺的邊緣!
“漫漫!”宋秋笙上前一步,卻有人從小屋后面閃出來,手中的鋼管狠狠擊向宋秋笙的腹部!
宋秋笙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他捂著腹部,目光卻是看著蕭漫之的,他慘白著臉捂著肚子,艱難地發(fā)出聲音:“芙夕不要!”
“阿秋?。。 笔捖蠲}暴凸,她開始劇烈地掙扎著,想要掙脫芙夕的束縛,可是芙夕真的是個瘋女人!她居然力大無比,跟男人的手腕一樣強勁,蕭漫之動憚不得,她想要去抓芙夕的頭發(fā),芙夕一個巴掌過來,卻是狠狠地甩上了她的臉。她真的是弱爆了,不會武功,也沒力氣,拗不過芙夕……
宋秋笙捂著發(fā)疼的肚子站了起來,另外一個人揮著鋼管從他背上打去——
伴隨著一聲槍聲,那人手中的鋼管脫落在地,蕭漫之看到火影到了!火影奔赴過來,拉起宋秋笙:“少爺你怎么樣,我送你去醫(yī)院!”火影一直以來都是不Care女人的,所以天臺邊緣上的兩個女人,他視若無睹當(dāng)做了隱形人。
“扶我過去!”宋秋笙看著蕭漫之,俊逸的五官因為腹部的疼痛而扭曲得厲害。
蕭漫之膽戰(zhàn)心驚地喊著宋秋笙的名字,卻感覺到脖子上被什么東西頂住了。
“你們敢再過來,我就打破她的喉嚨?!避较Φ氖謽尩肿×耸捖牟弊印?
宋秋笙推開火影,他用力地喘了喘氣,然后朝著芙夕她們走過去:“收手吧,芙夕!這里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你們逃不掉的——”
“宋秋笙,你親口告訴蕭漫之吧,你跟她結(jié)婚是為了什么?”芙夕勢必要將宋秋笙的擔(dān)憂給說出來,她就是要他嘗一嘗痛不欲生的滋味!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支開蕭漫之也好,總而言之,他來了,她也因此知道了蕭漫之在他心里面的重要性。
宋秋笙的臉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來,他看著蕭漫之,望著她一臉驚恐卻又不安的樣子,他說:“漫漫,元吾大師跟我說過,我命數(shù)不好,我的第一任妻子將死于非命?!?
蕭漫之感覺自己的腿軟了一下,她看著這個睡在她枕邊的男人,卻發(fā)覺自己一直都不懂他,他的第一任妻子將死于非命?也就是說,他克妻是真的。怪不得他一直說自己自私,上次因陌河之事他還跟自己鬧別扭,那個時候的他就已經(jīng)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他怕鬼,所以利用婚姻將她綁架,為的就是自己可以不用再被女鬼糾纏!他命里克妻,第一任妻子將死于非命,所以他一直以來都不碰她……這才是他不碰她的真正原因吧,蕭漫之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她看著宋秋笙,看著他完美卻幾乎碎裂的五官:“阿秋,芙夕說得全部都是真的嗎?你的八字真的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我是出生在鬼節(jié)。”宋秋笙五官冷硬,臉上細密的汗水已經(jīng)漸漸地隱了下去,肚子上的痛也沒剛才那般要命了。
“所以昨天晚上你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想要跟我離婚,你利用我,就是為了幫助你消災(zāi)擋難,你大劫已過,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她瞬間明白了所有……
宋秋笙轉(zhuǎn)過了臉,他不敢去看蕭漫之的表情,他最害怕的這一天卻還是來了,他皺著眉看著她:“一開始我是這么想的,可是后來……”后來有些東西變得無法掌握,一切都不一樣了啊!可是漫漫,還能再信他一次嗎?
被天臺的風(fēng)吹得有些咳嗽起來,蕭漫之的心猶如被千萬根針扎著一樣痛苦,她可以原諒他是因為害怕女鬼才要跟她結(jié)婚的理由,因為她不怕女鬼,這是是她的優(yōu)勢,她因此而遇上他,兩個人因此在一起未嘗不可?沒有無緣無故在一起的人,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對對方有所圖,所以她可以不怪他,可是現(xiàn)在,事情的性質(zhì)卻完全變了一個樣!他利用她來為自己消災(zāi)擋難,而且他命里克妻,第一任妻子會死于非命,那也就是說他早知道,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娶她的真正目的,她好傻啊,還覺得他有血有肉,以為自己是真的讓他動了真心,所以幾次三番地從死神中救下自己,她看著宋秋笙,眼中有淚水滾落:“宋秋笙,你給我最好的虛榮,也給我最深的傷害,你對我何其的殘忍!”她的身子緩緩地癱軟了下去,像個傻子一樣坐在了芙夕的腳邊。
“漫漫,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選擇相信我。”他早就有所準(zhǔn)備了,他想要親自跟她說的,可是一直難以啟齒,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只覺得自己心如刀割,鮮血淋漓!這個世界上,他唯一擁有過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竟也開始在愛里面沉淪了。
蕭漫之紅著眼睛看著他,她想起了他寫的那一封信,可是如今,他親口言說,還有什么可解釋的呢?本以為她的人生會有一點點的不同,卻沒想到真相竟然令她如此的痛心。她還要怎么信他呢?
芙夕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女人就是容易輕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宋秋笙,你那個當(dāng)小三的媽是個心機婊,你也是毫不遜色!”
宋秋笙聽到芙夕這樣辱罵自己的親生母親,不由得沉下了臉:“芙夕,你盡管來侮辱我,報復(fù)我,我不準(zhǔn)你說我母親一點的不是。”
蕭漫之聽著他們剛才的對話,聽出了一些的名堂,阿秋的媽媽是做了第三者才生下他的?
“怎么就不能說了,如果不是你媽勾引宋鶴林那個老賤人,我媽又怎么會慘死?。?!”芙夕咆哮了起來,她恨啊,她真的好恨!如果沒有宋秋笙那個不要臉的媽,她的媽媽又怎么會慘死!
宋秋笙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凸,他氣得渾身發(fā)抖:“芙夕,你只知其一,你知其二么?是大媽把我母親給送上了父親的床!是我母親被大媽所設(shè)計,這些你又知道
么?”
蕭漫之看著宋秋難看的臉色,心被揪住了,她真的不知道,這真相里面有真相。
“我媽都已經(jīng)死了二十二年了,你還要污蔑她,你的心跟你那個小三的媽一樣歹毒!”芙夕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十三歲那一年,她失去了媽媽!
宋秋笙又何嘗不痛苦,二十二年,他被大媽的冤魂糾纏著,一直說要索他的命,他二十二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芙夕,二十二年,你又知道我過著怎樣非人的生活?我生日那天,大媽墜樓死在我的面前,從此我有了陰影,一到了晚上就被大媽的鬼魂糾纏睡不著……”
“哈哈哈,真是老天開眼,你活該,你活該呀!”芙夕歇斯底里地大笑著,頭發(fā)被吹得凌亂,覆在白皙的臉頰上:“你坐擁宋氏太子爺,身價千億,光鮮得令所有人嫉妒,但你跟你媽是踩著我媽的尸骨上位的!”
蕭漫之看著宋秋笙,這一瞬間,她只感覺到心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心疼,明明他一直在利用著自己啊,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心臟的抽搐。原來這就是他為什么怕女鬼的原因,二十二年前,他八歲——
大媽慘死在他面前,他失去小薩,洗澡洗出來的是血水……
“我沒有,我坐擁千億身價,卻從來沒有快樂過,母親覺得對不起大媽,她一直郁郁寡歡,她在我睡著的時候說如果沒有我,她就不會失去姐姐……”母親跟大媽情同姐妹,卻被大媽設(shè)計,因為大媽一直生不出兒子,生完了芙夕,已經(jīng)打胎打了兩個女兒……所以她才設(shè)計了母親,母親是被迫上位的!這些,他長大以后都去調(diào)查清楚了!雖然他跟母親的位置是被動的,可是大媽還是因此受不了打擊自殺而亡,這恩怨是非,誰又能說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呢?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想的,可是他身不由己,從他一出生,他的命運就是注定如此!偏偏還是八字純陰,出生在鬼節(jié)……而大媽又是鬼節(jié)那天離去的……
他的心中從此種下了一個心魔,那就是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因為他,所以大媽才會死,他一直背負(fù)著這個枷鎖得不到救贖。他真正怕的不是女鬼,他怕的是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心魔!他無法戰(zhàn)勝自己,一直覺得自己就不該來這個世界上,因為母親不抱他,等大媽死了后,父親也對他越來越冷漠……他在這世間,有的只是錢,沒有溫情……
“比起我媽的死,你這些罪又算得了什么……”芙夕完全的不以為意,十三歲開始的人生完全顛覆,她真的好痛恨宋秋笙和他的媽媽,她和七歲的弟弟卻從此在世間再沒人呵護了!只因為弟弟比宋秋笙晚出生一年,所以,沒有沒有繼承權(quán)。
“那么,芙夕,你想怎么樣,你到底想怎么樣?”讓這一切了結(jié)吧,他目光瞥過地上的蕭漫之,希望在她身上看到一點的希望,可是他看不懂她的表情,他朝著她露出了一抹最銷魂的笑,而那笑,卻也看起來很決絕。
“我精心籌備,卻沒想到你命大,幾次三番跟死神擦肩而過,所以我只好對你的狗下了手?!避较Ω】涞匦α艘幌拢骸澳阋欢ú恢浪窃趺磻K死的,它不是被車壓死的,我一刀刀地扒了它的皮,聽著它銷魂的慘叫,我就覺得痛快!本來想把錄制的視頻給你看的,可惜被弟弟不小心弄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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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漫之不可思議地看著芙夕,她何以心腸如此歹毒,小薩不過是一只狗啊,她聽得心驚肉跳起來。
宋秋笙整個人仿佛崩潰了,他半跪在了地上:“小薩……”他對不起它,作為他最親近的朋友,最后死得這樣凄慘,而且還被他親口吃了……宋秋笙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他好恨自己,好恨自己為什么要來這個世界上!
芙夕的目的達成了,她就是要宋秋笙身敗名裂,她就是要宋秋笙生不如死,她一把抓住了蕭漫之的頭發(fā),讓她被迫地仰起頭。
蕭漫之發(fā)出了一聲抽氣聲。
宋秋笙目光如劍射向芙夕,鋼牙險些咬碎:“放了她?。?!”宋秋笙的保鏢們齊齊出場,一個個手中都握著槍,對準(zhǔn)著芙夕。
芙夕笑得很瘋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看你們的身后吧!”弟弟來了,弟弟帶著人來了!這一仗,宋秋笙注定要輸?shù)脧氐?!弟弟心慈手軟,一下子說什么讓宋秋笙失手殺季默,一下子又讓蘇陌河栽贓陷害,她不行,她等不及了,她等不住了!
宋秋笙和蕭漫之都看到了他保鏢身后的大批人群,他竟跪在了芙夕的面前:“姐姐,我求你,放過蕭漫之……”
“姐姐?”芙夕一聲冷笑:“我受之不起!”
蕭漫之的眼中有淚,這一刻,她也說不出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了,心亂如麻,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宋秋笙,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竟然,他到底愛不愛她?
芙夕的眼中呈現(xiàn)著一點點的瘋狂:“宋秋笙,二十二年前,我無法想象我媽站在這個陽臺上有多么的絕望,現(xiàn)在,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愿不愿意成全蕭漫之,為了她從這里跳下去,如果你不愿意,我現(xiàn)在就殺了她!”芙夕的槍口對準(zhǔn)了蕭漫之的太陽穴,手指扣動著手槍的扳機。
“少爺!”火影跳了出來,臉上有一絲緊張。
錚錚男兒,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偏偏少爺又是個重情重義的種。
宋秋笙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屬于他,一個人的影子,他淡淡地說:“火影,等我死后,你跟父親說,把宋氏集團交給芙夕和泫然?!?
為什么是交給泫然?蕭漫之咬破了嘴唇,他從來都是這樣,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坐著過上車,一顆心也是忽上忽下的。
宋秋笙看了一眼蕭漫之:“如果有下輩子,你再來虐我吧?!?
蕭漫之熱淚滾燙:“阿秋,你不要傻……”
宋秋笙閉上眼睛,他把眼淚全都逼掉了,他睜開眼睛,眼睛卻是通紅的:“芙夕,泫然在小離的手上,小離是我的人,所以等我死后,如果你不放過漫漫,泫然也會有性命之憂……”
李泫然——芙夕的弟弟,宋秋笙的三弟……有血緣關(guān)系的一家人,糾葛已深的一家人,多么諷刺,也多么好笑,這一切,都源于一場報復(fù)。在來找漫漫的路上,小離剛剛發(fā)給他的資料,所有的真相,也都水落石出了。
“你再廢話,我就斃了她,反正我也活得很痛苦!”芙夕發(fā)狠地瞪著他。
宋秋笙快速地朝著天臺走去,他一只手攀上了天臺的邊緣!
“阿秋,不要,我求你不要,不要?。?!不要!!!”蕭漫之的眼中沒有了淚,可是痛苦幾乎將她給壓垮,她不要這樣的結(jié)果,不要這樣慘烈的結(jié)果,就算她不理解他,可是她也不想他死!
宋秋笙轉(zhuǎn)過臉,嘴角浮上一抹溫暖的笑:“三十年,遇到你,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日子,現(xiàn)在,我把一切都還給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徹底將我忘記……”
蕭漫之搖了搖頭,她的聲音嘶啞了:“我不要,我不要你死……”
宋秋笙的長腿跨上了陽臺,他的出生一開始就是個錯,他本就不該茍活于世,三十年,夠了,他再無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