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是否尋找

“此事，奴婢也是今日才知曉的。”小碗掰開了上語璇的手，不但知道，還知道完全是因為爭奪上語璇，才會鬧到今日這個地步。

上語璇倒退了兩步，朝外跑了出去，她要去找慕予寒問清楚，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語璇跑到寒楓閣，發現寒楓閣內空無一人，她又朝魏君殘所在的院落跑了去，魏君殘倒是在房里，只是竹優塵和慕予寒卻不知去了哪兒。

找不到人的上語璇出了寒王府，到了丐幫的一個分舵，將需要查的事情，全都寫在了紙上，讓分舵主派出人，去幫她查清楚，隨后去了一趟“圣冶賭坊”，詢問了有關于齊冶楊的消息。

“圣冶賭坊”如今的負責人是以往跟在齊冶楊身邊的人，他見過上語璇，見上語璇來找齊冶楊，只是告訴她，齊冶楊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了，自從去了玄氣大陸便再也沒有回國，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得不到任何線索的上語璇，只好回寒王府，剛踏進寒王府，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丫鬟、侍衛行色匆匆，臉上多少都帶著一點兒焦慮，上語璇抓住了其中一名丫鬟的手，詢問道，“發生何事了？”

那丫鬟見是上語璇，急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王妃，是魏皇出事了。”

“魏君殘？”上語璇聽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急忙朝魏君殘所在的房間趕了過去。

魏君殘所在的院落外，圍著不少人，丫鬟們正一盆一盆的往里面端水，清風和明月見上語璇回來了，想攔住她，上語璇卻直接沖了進去。

和上午一樣的狀況，幾個男人都在，只是魏君殘此時正趴在床上不停的吐血，即使有老幫主和竹優塵在，也控制不住他。

“竹優塵，魏君殘他怎么了？”上語璇知道此時不該打擾竹優塵，可她擔心的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到魏君殘還在不停的吐血。

“慕予寒，你先帶璇兒出去。”竹優塵現在沒時間和上語璇說話，頭也沒回的就對著站在旁邊的慕予寒道。

這看似命令的口氣，慕予寒也沒時間和他計較，走到上語璇的面前，就對她道，“璇兒，你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我們先出去。”

上語璇雖然想留在這里，但聽竹優塵這樣說，又望了眼魏君殘，跟著慕予寒走了出去。

走出院落，上語璇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處杳無人煙的僻靜涼亭，上語璇才停了下來。

“要不是我，你們一個個的也不會變成這樣。”上語璇席地坐在了涼亭外的臺階上，雙腳并攏在了一起，將臉埋進了自己的膝蓋。

慕予寒跟著一起坐了下來，撫摸著上語璇的黑發道，“這一切，與你無關。”

他有聽老幫主說起過，他體內還有蠱毒，現在和他融為了一體，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作，也有可能下一刻就發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明王的事，他知道了，只是不知慕皇其實沒死，而齊冶楊其實是他的弟弟。

一切都是上一代做的孽，慕予寒只是想起他皇兄的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他怎么也沒想到，殺害慕澤天的人，竟然會是明王，更想不到，明王竟然會在他的身上下蠱毒。

明王只比他大了十歲，比慕澤天大了七歲，可以說比一向待他們就很冷漠的慕皇和他們都還要親。

慕予寒聽到明王妃的事，大抵明白，明王為何會對慕澤天下手了，當年的是是非非，他雖然只有七歲，但許多事都知道。

慕澤天看到了一切，他也看到了，就躲在慕澤天的身后，明王只看到了躲在房間里的慕澤天，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恨的想毀滅一切了。

慕皇，他不會放過，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的慕澤天，他照樣不會放過。

慕予寒將這件事藏在心里很多年，他永遠都無法相信他的父皇會做出那種事，但事實就是如此。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對他的母后才會更好些。

“慕予寒，你無須再找借口為我開脫。”上語璇抬起頭望向了他，“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逃避，逃避你，逃避竹優塵，逃避魏君殘。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我以為走了，就沒事了，可是，根本就不是。”

“慕予寒。”上語璇說著突然叫了一聲，慕予寒望向了她，就聽上語璇道，“你既然不記得我了，為何還要再次出現？忘記我，不是很好嗎？”

“璇兒，若是可以，我寧愿痛苦，也不愿失去那段和你在一起的記憶。不管是痛是傷是開心亦或是快樂，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的，我都不想忘記。”

“何必呢？若是我們在一起，會讓別人痛苦……”

“你現在是我的妻。”慕予寒緊緊的抱住了上語璇，即使此時他的頭又開始撕裂了般的疼痛，“不要再想那么多，我不知以前發生過何事，我只想你留在我的身邊。”

“慕予寒，如果等你記起一切的時候，你還愿意對我說這句話，我便和你在一起。若你記起一切的時候，我對你還有感覺，那我便和你在一起。”現在，她還是沒辦法和他在一起，有些事情，沒理清楚、沒解決之前，就算在一起了，早晚也會出現矛盾。

以前，他們從未拋棄一切，信任過對方，總是有所保留的防備著，即使愛，也是傷的對方傷痕累累，這樣的愛，太痛苦了，還不如放下的好。

“璇兒，我會記起來的。”心痛開始加劇，待著一絲涼意的天氣，竟讓慕予寒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絲。

上語璇見慕予寒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急忙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了？爺爺說你蠱毒未清，是又發作了嗎？”

“無礙。”慕予寒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扶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上語璇上前就扶住了慕予寒的身體，擔憂的道，“你別硬撐，等會兒讓爺爺再給你看下。”

上語璇靠的越近，慕予寒的心和頭便越痛，他不知，這是明王下的蠱毒最毒的地方，明王和明王妃生不能在一起，他將他的恨意都煉制進了蠱物之中，一旦中蠱毒之人，對人動心，便會生不如死，猶如萬箭穿心。

上語璇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靠近讓慕予寒越發的痛苦起來，倒退了兩步，竟瞧見慕予寒好受些了。

察覺到這一情況，她不敢再靠近。

慕予寒似乎也感覺到了，他朝上語璇走過去，上語璇卻連續的倒退，“是不是我靠近你，你便會難受？”

“不是的，璇兒。”

“你別騙我了，你別再靠近我！”

上語璇說完朝外跑了出去，直到再也瞧不見慕予寒。

慕予寒想追，想和上語璇說，不是那樣的，但是，那萬蟲撕咬的痛楚卻生生的攔住了他的腳步，彎腰扶住了亭柱。

果然是不能在一起的，上語璇一口氣跑到了百米之外的寒王府竹林之中，如今只要她靠近慕予寒，慕予寒便會痛不欲生，這樣，究竟是為了什么？

魏君殘吐了一個多時辰的血，才被老幫主用藥物控制了下來，睡著了過去，原本徹底清除毒素的解藥已經吃下去了，人也醒了，怎么又會變成這副模樣？

老幫主和竹優塵對此都大為不解，竹優塵望著魏君殘的背影，問老幫主道，“前輩，魏君殘這情況，可否還有辦法醫治？”

“他身體的各項器官損傷的太過嚴重，且武功盡失，怕是……”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不過……”

“前輩，只要能救他，不管是何方法，我都愿意去試試。”

“你可還記得齊家那小子種的‘邪靈’。”

“前輩，你是說……”

“不錯，‘邪靈’雖是至陰至邪至毒之物，卻有起死回生之效用。”

“可這世上只有兩顆‘邪靈’。一顆據說在百年前就被吃了，而第二顆也被楊兒給吃下去了。”

“那只是傳言，其實你們竹家古籍中應該有記載，‘邪靈’實際上有三顆。只要邪氣不被開啟，服用‘邪靈’之人也是可以和正常人一般生活的，但一旦邪氣入體……”老幫主說到這兒，突然道，“齊家小子，可有下落？”

竹優塵聞言，搖了搖頭道，“暫無。”

“哎，只希望齊家小子不要產生怨念才好，否則，他的‘邪靈’已經開啟了，若是在加上一只上古神獸，這世上怕是要大亂，再也無人是他的對手了。”

“前輩，楊兒武功盡失，如何會……”

“竹家小子，你有所不知，古書上有記載，服用‘邪靈’者，必須是武功被廢之人，而要將邪靈之氣發揮到最大威力，怨念是其中之一，武功被廢也是其中之一。像齊家小子這樣，兩次武功盡失的人，也就百年前出現過一次！也就那一次，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所以，當初我才會執意要除掉他。”

“前輩，按你這般說，楊兒若是不死，在怨念生起之時，再次出現，就是天下大亂之時？”

“不錯。”老幫主甚是憂心的道，“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竹優塵聽的心也跟著一沉，若是楊兒當真變壞，那這世界怕是不得安寧了。

“前輩，那最后一顆‘邪靈’現在何處？”

“這就得問你們竹家的人了。”

竹優塵，“……”

“‘邪靈’是用千年前被壓制在凌霄山的妖王的心頭血為藥引，制作出來的，集合了萬年的怨氣和妖氣。百年前，你們竹家祖先死傷殆盡，才除掉的同樣邪氣入體的邪尊，甚至被下了詛咒。”

“卻不想這百年后，又一顆‘邪靈’被齊家小子給吃下去了。”

“前輩，你究竟是何人？為何知曉如此多事？”這些事，即使是竹優塵也知道的不多，但老幫主卻了解的如此清楚，讓他不由得的問出了口。

老幫主哈哈一笑，撫了撫花白的長須道，“我乃神仙是也！”

竹優塵，“……”

“竹家小子，這樣，你覺得還要再給魏家小子吃下那最后一顆‘邪靈’嗎？他若是不產生怨念還好，若是也有了怨念，那我們要對付的就有可能是兩個大魔頭。”

聽到老幫主的這話，竹優塵望向了魏君殘，這事還真的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若是真的要給魏家小子服下，記得加點兒丫頭的血進去。”

竹優塵有些莫名的望向了老幫主，就見老幫主神秘一笑，“我看這魏家小子沒齊家小子邪氣，吃下去，應該無礙，但以防萬一，還是加點兒丫頭的血進去。”

“為何要加璇兒的血？”

“天機不可泄露。”老幫主說完，突然道，“哎呀，我這從天上下來，都這么多時日了，我也該走了。”

說完，還真的就從門口走了出去，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竹優塵從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神仙，只當老幫主又在開玩笑，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魏君殘，當真要去找“邪靈”給魏君殘服下嗎？

服下“邪靈”，即使活著，每個月也有毒發幾次，這和魏君殘以前被齊冶楊下毒，有何區別？

但如果不服用，魏君殘可能撐不了多久。

竹優塵最終將慕予寒和上語璇都叫了過來，將邪靈的事，還有老幫主的話和兩人說了，是否去尋找最后一顆“邪靈”，由三人投票決定。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而且他們一旦做出了決定，便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