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承手腳并用地讓吳大少爺擺了個蹲馬步的姿勢:“就這樣,我不說讓你收勢你就給我在這里練下去。”
馬步的蹲姿對一般練武者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放在從沒跟武功沾過邊的吳大少爺吳曉佳來說,卻讓他吃了苦頭,不一會兒,大少爺的雙腿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頭上的也見了汗珠。
“那個……師傅,我能休息一會兒再練嗎?”
“不行!”
“師傅,我累了。”
“……”
“師傅,我不行了。”
“……”
“師傅,我要死啦。”
吳大少爺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叫起來。
李子其一進后園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呵呵,江承兄,好早啊。”
李子其沒有去理睬外孫吳玉田的鬼叫,而是向小亭子走了過去,許江承正坐在小亭里休息呢。
“子其兄來了,今天要走嗎?”許江承問道。
“嗯,得回去了。”李子其說道。
許江承低下聲音問道:“你真想讓你這外孫子跟那個慕榮家的結親啊,你就不怕你外孫子吃虧?我可是聽楊管家說,慕榮家的那個孫女是泛藍大陸第一庵‘梅嘯庵’掌門師太的俗家弟子呢,那武功一定不是鬧著玩的,你就不怕日后你外孫受氣?我看啊,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李子其笑了笑,同樣低著聲說道:“有啥子虧好吃的,那女人再強,還不一樣只能跟著一個男人過嘛……哎,江承兄,我這外孫孫咋樣?我是說,他是不是練武的那塊料?”
許江承沒有回答李子其的問話,而是略微抬了下頭,示意李子其看一看小亭下方還在那蹲著馬步鬼叫著的吳大少爺。
李子其也沒再繼續問下去,扭著頭看著吳少爺。過了一會兒,他臉上露出微笑地對許江承說道:“嚴師出高徒嘛,那就得看你教書育人的本事嘍。”
大少爺練了一個時辰的蹲馬步,可把他累壞了,原本他想休息一小會兒的,這邊剛直起了半個身子,那邊小亭子里就傳來了許江承的吼叫:“你小子的耳朵是不是又癢啦?”
嚇得他趕緊又蹲了下去,心里把那個坐在小亭子里,跟那個什么狗屁外公的老頭子談得正歡的許江承從他先祖罵回他老祖,只要大少爺能夠想得起來的人全被他問候了一個遍。
寶蛋兒站在大少爺的邊上,手里拿著個白帕巾子,不時地為大少爺擦試著臉上額頭上流下來的汗珠子,嘴里還不住聲地小聲說著:“再堅持一會兒少爺,再堅持一會吧。”
一邊的小丫頭籽籽卻有樣學樣的,也在練習著蹲馬步,讓大少爺的心里很是感動:看看人家籽籽丫頭,這飯可沒白吃我的啊,光是她這份陪練的心就得大加表揚。
大少爺沖寶蛋兒翻了一下白眼只有力氣翻個白眼了,雙腿繼續哆嗦著半伸著雙臂,心里又開罵了:這個寶蛋兒小混蛋擦個什么擦,把老子身上的力氣全擦完了。
當許江承終于對大少爺說:“好啦,去吃飯吧!”
大少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著兩眼一閉,身子向后倒去:他可真是力盡精竭了。
籽籽在邊上一看這
情況,大聲地叫了起來,向大少爺跑了過來:“大少爺,你大少爺死了啊。”
本想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會兒的大少爺,一聽籽籽這么一叫,一個骨碌從地上坐了起來:“你個死丫頭,你才死了呢,是不是東西吃多了,哪來的這么大的力氣,他奶奶的。”
籽籽一看大少爺沒事,趕緊蹲到大少爺跟前說道:“誰讓你裝死嚇人呢,我以為你,那咱們回去吃飯吧。”
大少爺“哼”了一聲說道:“你個吃貨,天天就知道吃,以后看哪家人敢娶你。”
籽籽小臉兒一板說道:“你說什么啊,籽籽要一輩子跟著大少爺呢。”
“別家啊,你還是早點找個人家嫁出去吧,看你來俺家才幾天啊,那臉上身上的胖了可不止一圈嘍。”大少爺搖了搖頭,身子向后一仰,又躺在了地上。
看到大少爺和兩個小書僮向前院走了,李子其低聲跟許江承說道:“江承兄,你在吳府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待會兒吃過早飯我就走,有什么事盡管去找尉靖和我閨女,呵呵,把這里當成是自已的家嘛,田兒這孩子好象很怕你的呢。”
許江承若有所思地說道:“子其兄,聽說皇上身體抱恙……”
李子其答道:“嗯,皇上打小身子就弱……不然,也不會讓慕榮嘯天老兒挾持著。不過,有我在一天,哪能輪到軍莽們一手遮天。”
許江承不愿跟李子其討論國事,他把話題轉了開來:“你那寶貝外孫子啊,好象不是學武的料子,我盡力而為吧,教不好你可別怨我啊。”
李子其說道:“江承兄說這話就見外了,我何時怨過你什么?呵呵,好象是怨過你沒娶妻生子吧。”
兩人說笑著站起身,向小亭外走了出去。
因為岳父大人要走了,吳尉靖今天沒去衙門,此刻他和夫人陪著岳父李子其吃過早飯后坐在客廳里聊著。
李子其說道:“尉靖啊,田兒跟慕榮家丫頭的事我回去就托人去提親,你這邊等我的信兒,到時候你親自上門把禮送過去。”
吳尉靖看了一眼邊上坐著的夫人說道:“岳父,那慕榮將軍能答應嗎?”
前幾天,李子其跟吳尉靖說要兒子的生辰八字,他就知道岳父大人要為田兒張羅親事了,卻沒曾想到岳父竟然說是要向軍中大佬慕榮嘯天將軍提親,當時他可是嚇了一大跳。
那個慕榮嘯天何許人也,那可是在朝中敢和岳爺李子其叫板的撐有實權的將軍啊,這老岳丈的膽子也忒大了吧,就不怕人家不同意嗎?
萬一這親事沒提成,駁了岳父大人的臉面,自已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哪去。
唉,唯一讓吳尉靖感到高興的就是,過去那個病病秧秧的寶貝兒子,現在就象只餓了好久的狼一樣,天天把小肚子吃得鼓鼓的,看他那吃相,都怕他把肚子撐爆嘍。
李子其看著若有所思的女婿說道:“尉靖啊,田兒的親事你不用擔心,那慕榮老頭兒答應不答應啊,呵呵,他都得答應,就算他真的不答應了,皇上下道圣旨不就成了。不過這話你可不能外傳啊,嘿嘿,慕榮嘯天對皇上的忠心,蒼天可鑒。”
吳尉靖看了岳父一眼,心思電轉地想到:我咋把這渣忘記了
呢,岳丈可是皇上的老師呢,聽說皇上都得看他的臉色的。可是,只因為兒女的婚事就動用圣旨,好象有點說不過去吧。
他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咐合著道:“那就有勞岳父大人費心了。”
李子其說道:“我請了許江承做田兒的老師,你們對人家可要以禮相待他,想他退隱山林多年,這次能把他請出山,可是費了我的一番功夫的。本來是想讓他前來為田兒診病,沒曾想田兒的情況讓他很是好奇,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這么痛快地答應留下來。所以,平時里他要是對田兒嚴厲一些的時候,你們不要干預,許江承不僅醫術高明,他的武功啊,我也不敢說就能勝得了呢,這兩樣醫、武就算田兒只是學到了點皮毛,想必對他將來也會大有益處的。”
說罷,轉過頭來對女兒說道:“田兒的身體也好了,今年你們一起回京城過年吧,好象田兒從沒去過京城吧,一起出去開開眼界,邊城畢竟是個小地方,比不得京城的繁華,有機會也讓他多結交一些新的朋友……”
吳尉靖和夫人認真地聽著岳父大人的教導,楊管家走了進來。
“老爺,東西都備好了。”
李子其問吳尉靖:“尉靖,不用這么麻煩啦,京城啥都有。時辰不早了,我也得走啦,呵呵,回頭你們聽我的信吧,呵呵,好期待我孫兒的婚禮啊。”
對于慕榮嘯天是否會答應求婚,李子其那可是信心滿滿的,也早就料到榮嘯天會拒絕孫女的親事。但是,李子其有他的辦法就讓就范。
吳尉靖帶著大群的家人把岳丈李子其送到了大門口。
李子其跟女兒道別后,帶著幾個貼身護衛登上了自已的馬車,一隊隨同他從京城來的兵士們翻身騎上了高頭大馬。
吳尉靖和兒子、許江承三人登上了另一輛大馬車,二輛馬車、一隊騎士向著北城門方向駛去。
馬車奔出了城門,一直向北駛去,馬路蹄踏在土路上揚起了漫天塵土,由于二輛大馬畫和騎士們飛快地向前奔馳著,大路上的行人紛紛靠邊躲避著。
大少爺扒在馬車上的小窗子前好奇地向外看著:這場景好象在哪見過呢?這不說是電視上演的嘛,這么說來,我現在也算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大戶人家的二代,不對,前面那輛大車上的老頭應該是第一代,輪到我這兒是第三代,那就是官三代!
不過,依我在電視上看來的那些事兒,這個叫李子其的老東西一定不是只好對付的鳥。多虧了他是我的外公,唉,好整不整的我咋成了這家人的獨苗苗了呢?
要想在這片不知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的鬼地方出人頭地啊,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李子其,不就是多叫他外公嘛,有奶便是娘,管他是忠臣還是大惡霸呢。
聽邊上的這個許老頭子說:俺這外公可是朝庭里的大人物呢,比他大的只有皇帝陛下。
也就是說:這個陰險至極的老東西,是一人之下,萬萬之上的大權臣嘍。
呵呵以后得想法子多跟他親近親近,保準沒壞處啊,說不定有一天我還真能光宗耀我祖呢注意啊,是耀我祖,不是耀他李家的祖!
馬車隊一直駛離了邊城十里外,停在了一處官驛大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