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上的是長發(fā),根本不是你吧,你是不是看我比較好騙,想騙我?”云奕其實(shí)認(rèn)得出來照片上的就是陳瞬,但為了能夠不讓自己太虧,她就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就是我,頭發(fā)這玩意兒,想長就長,小法術(shù)而已。”
陳瞬看她戳著山薯泥,還以為她不喜歡,便想拿回來自己吃,但被小魔女牢牢地護(hù)住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云奕耍起無賴來。
陳瞬其實(shí)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小魔女的心思,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這張魔女睡顏照得到的太過簡單,所以她不平衡了。
不過陳瞬想了幾秒鐘,就覺得聽小魔女的好了。
反正自己又不會少點(diǎn)什么。
“那……你想怎么辦?”
“我就是想親眼看看你劍仙的樣子!你昨天都看了我的泳衣,現(xiàn)在該輪到我看你了吧!”云奕說出了心里話。
陳瞬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場景。
看了嗎?
好像看了,又好像沒看。
注意力都放她的小肚皮上了。
只記得她的泳衣是黑紅色的,鎖骨那里似乎還有只大眼睛。
印象中是挺好看的,大概。
云奕看見陳瞬杵在那愣著,頓時急了。
“哇你這個人,你是看了想賴賬是不是!哪有你這樣的!你這樣下次不給你看了!”
陳瞬這人怎么這樣?就很拔那啥無情的感覺。
“我沒說賴賬啊!再說了咱們不是用照片換的嗎?怎么又換了個說法了……”
“可是你昨天就是看了啊!你敢說你沒看嗎!”
“我……確實(shí)是看了,但是沒看清楚……”
陳瞬支支吾吾的,總感覺說自己看了也不太好,說沒看更不好……
“你都流鼻血了!你跟我說你沒看清楚?”云奕用力地戳著山薯泥,咬著牙瞪著陳瞬。
她怎么可能相信陳瞬說沒看清楚的這種說法,他堂堂一個大劍仙哎!
流鼻血哎!
不過,都流鼻血了,那是不是說自己的泳衣對他的吸引力還是挺大的……?
“真的沒看清楚,我流鼻血,那是因?yàn)椤驳介T了!”
“撞到門……鬼才信你。”
真的沒看清楚嗎,難怪昨晚那么敷衍。
這可是大失敗啊。
“那下次再給你看,你可一定要看清楚了!”
要是再沒聽到他由衷的夸贊,云奕決定下次就穿泳衣隱身跑他房間里去。
反正她已經(jīng)熟得跟自己房間一樣了。
這套泳衣可就是為了讓他夸才買的,可花了不少錢呢,很貴的!
他不夸,那自己豈不是虧到姥姥家?
快給老娘夸!
陳瞬感受到云奕渾身上下散發(fā)的那種怨念,不由得往外挪了挪屁股。
“躲什么!”
云奕跟著挪了過去。
因?yàn)樯角f的客堂,搬來給大家用餐的多是老式的紅漆木制八仙桌,凳子也是長凳,云奕這么一擠,兩個人就一齊坐在了長凳的同一邊。
看起來十分怪異。
“那你找個時間,我換上那衣服給你看行不?”
“我能看著你換衣服嗎?”
“不行。”
陳瞬板著臉嚴(yán)肅地拒絕了小魔女說的變態(tài)話。
陳廬笑呵呵地應(yīng)付著陳瞬的那群同學(xué)們,并且應(yīng)一些活潑的女生們的要求跟她們合影。
他的余光時刻注意著自家孫兒那的動靜,沒有刻意去聽他倆在說什么,只是看著那個女孩兒不斷地將孫兒逼到凳邊,側(cè)著臉蛋認(rèn)真地跟孫兒說些什么。
真好啊……別人家的大白菜上趕著來讓自家的狗子拱。
陳廬摸了摸褲兜里那個昨天沒能送出手的香囊,準(zhǔn)備找個時機(jī)見一見這顆茁壯成長的大白菜。
“對了同學(xué)們,昨天你們累了一天所以沒跟你們說,不落山的落日景色是一絕,如果大家有想看落日的,想拍照的,可以找阿風(fēng)他們帶你們上山。”
歡呼聲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默默地掏出了一個單反,就等著這一刻呢!
陳廬笑笑,他覺得那顆可愛的大白菜,應(yīng)該也不能抵抗住誘惑,估計會拉著小瞬一起去看落日。
到時候自己再半路殺出,把東西送出去就好了。
也就算自己給未來的孫媳婦兒的見面禮吧。
陳廬給了三年二班的同學(xué)們期待,他們便一整天都超有精神。
男生們?yōu)榱艘谎┣皭u,紛紛表示中午不回山莊吃飯,讓山莊不要做他們的飯了。
他們準(zhǔn)備自己覓食、捕獵!
云奕一聽還有落日看,心情也變得十分好,要是落日能配上個劍仙,那就更好了。
那張照片上的陳瞬,就是落日背景的。
可她也明白,白天不方便展露力量。
小魔女那微微遺憾的輕聲嘆息,被陳瞬敏銳地捕捉到了。
“雖然不落山的落日確實(shí)很好看,但其實(shí)日出也一樣很棒的。”
云奕捂著嘴,吃驚地看著陳瞬。
她品出了陳瞬這句話里的意思。
潛臺詞就是如果自己想看的話,他就陪自己去看日出!
看日出的話,肯定要起得很早,那個時候肯定沒什么人!
“那看日出的話,你會變成劍仙,然后腳踏五彩祥云……嗎?”
“五彩祥云啊……有點(diǎn)困難啊,我試試吧。”
陳瞬皺著眉頭,在腦中思考該怎么才能變個五彩祥云出來。
云奕雖然很想說出后半句話,但現(xiàn)在,陳瞬能夠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就已經(jīng)滿足了。
還不到時候。
總有一天,他自己會說的!
至于云奕,她的目標(biāo),就是盡量讓這一天早早到來。
“五彩祥云,要不換成五彩飛劍吧?我拿點(diǎn)漆給這玩意兒染成綠的!”陳瞬從脖子里提出項(xiàng)墜,朝云奕晃了晃。
云奕連忙給他塞了回去,還拍了兩下。
“求求你,不要打破我對飛劍的美好幻想,謝謝。”
“哦。”
陳瞬悻悻,雖然他總說自己是冠絕天下的大劍仙,可實(shí)際上他就只是個筑基,若按舊時代的境界劃分,他現(xiàn)在也就是個剛?cè)胄扌薪绲牟锁B。
能夠駝人的五彩祥云,屬實(shí)是有點(diǎn)為難他了。
“那……我到時候隱身去你房間門口,然后叫你!咱們一起看日出好嗎?”云奕大眼睛眨呀眨,很是期待。
“好啊。”陳瞬一口應(yīng)下。
但是他總感覺小魔女估計會賴床起不來。
陳瞬每次看她睡覺,就覺得她的夢里一定特別甜,不然她怎么會總是睡得那么香?
為什么他自己的夢,偶爾會夢見心魔?
人和人的悲歡并不相通,陳瞬覺得自己要是也能跟小魔女一樣,該有什么樣的情緒,就擺在臉上該多好。
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理解自己對小魔女那份異樣的好感到底該如何定義。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決定纏住小魔女了。
只要一直在她的身邊,那總有一天能夠搞清楚的。
云奕很愛吃這個山薯泥,但她并不澆醬油,她就愛這香糯的口感里還帶著些甜味。
“等會給小迪和玫玫她倆也帶一點(diǎn)回去,我問了她們,她們好像就吃了點(diǎn)包子。”
“廚房還有的,你放心。”
“對了陳瞬,等會我?guī)阋黄鹑タ磦€好東西吧!”
“什么東西?”
“先不告訴你,你在這等我,過會兒我?guī)闳ィ ?
云奕蹬蹬蹬小跑著,端了兩蝶山薯泥回了屋。
一進(jìn)屋就看見小迪和李玫兩個人把她藏在枕頭套里的銬子給翻了出來正在研究。
“你們,在做什么?”
“奕奕,我現(xiàn)在感覺你這銬子就是個潘多拉魔盒,你越不讓我拷,我就越心癢癢想試試。”李玫十分糾結(jié),感覺渾身不得勁。
“哎哎哎,你試可以,可別拷我啊我告訴你!”小迪連忙下床躲到了云奕的身后,接過了云奕遞過來的山薯泥。
“咦?早餐還有這東西的嗎?奕奕,不會是瞬哥兒家里特意給你做的吧?”
“你瞎說什么呢,虧我還覺得好吃特意帶回來給你們!”
云奕將另一蝶遞給了李玫,然后將手銬再次收好,并警告說真要自己拿去拷了后果自負(fù),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這奕奕,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干啥呢?”
“還能干啥,急著見瞬哥兒唄,最近他倆越來越膩歪了。”
小迪和李玫兩個人吃著山薯泥,彼此對視了一眼。
同時看穿了對方的意圖:想試試銬子。
云奕越不讓她倆玩,她倆就越想玩。
人類,就是如此地賤。
不吃點(diǎn)虧,那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云奕小跑到客堂,給陳瞬做了一個兩人非常熟悉的動作。
那就是酷酷地站著,然后斜視對方,揚(yáng)起下巴甩一下頭。
意思就是:走!
兩人并排走出山莊,云奕時不時地指一下方向。
“到了,就是這。”
“這不是昨天你崴了腳的地方嗎?”
“對啊。”
“帶我來這干嘛?……哦我懂了。”
陳瞬沒理會身旁云奕的阻攔,跑了幾步上前,找到昨天云奕蹲著的地方,狠狠地踢了幾腳。
一邊踢還一邊罵著:“叫你拌別人,叫你拌別人!”
云奕又生氣又好笑。
誰要帶他來看這個啊,她是帶陳瞬來看土撥鼠的。
“這里有土撥鼠。”
“啊?”陳瞬扭過頭來。
“這里有土撥鼠!土!撥!鼠!”
云奕聚集著魔力,用了一個催眠魔法,然后掏出半塊山薯,猶豫了一會兒先自己啃了一口,然后放在了地上。
她在山薯上面施加了魔法,使其可以散發(fā)出吸引土撥鼠的氣味。
不一會兒,就有一只土撥鼠從洞里跑了出來,警惕地看著四周,看見有兩個人類在,便立刻縮回了地洞里。
似乎是實(shí)在無法抵抗云奕魔法引發(fā)的氣味,這只土撥鼠再一次從洞里出來,然后跑到了山薯的旁邊,用兩只短小的前爪抱了起來。
陳瞬和云奕就蹲在一旁,看它吃。
“你真的好喜歡小動物?”
“是啊,毛茸茸的都喜歡。”
云奕伸手輕輕戳了戳土撥鼠的臉,后者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依舊干著飯。
她也不知道這只土撥鼠是不是自己昨天見到的那只,它們長得似乎一模一樣。
“它好壯啊,感覺跟袋鼠一樣。”陳瞬的注意點(diǎn)在土撥鼠的肌肉上。
“陳瞬,要不把它帶回山莊養(yǎng)兩天吧?等假期結(jié)束再把它送回來。”
“好啊,但你要看好它,不然雄霸可能會把它叼走,而且雄霸很聰明的,它會以為我們養(yǎng)了只新寵物,然后就會離家出走。”
“那算了……”
自從雄霸跟云奕一起泡過一次溫泉之后,一人一狗不再似之前那樣劍拔弩張。
而且云奕知道是雄霸把自己背回房間的。
她可不想讓好不容易變得融洽的相處氛圍破裂。
“為什么這么說,雄霸以前離家出走過?”
“是啊,之前我撿了只受傷的大鵝回來照顧了幾天,雄霸就要死要活的,然后跑進(jìn)森林里流浪了兩天,怎么找也找不到。”
“后來呢?”
“后來它好像是吃什么東西吃壞了肚子,又跑回來了。”
“陳瞬,把雄霸接到洛城養(yǎng)吧?”
“你說的這個,我很早以前就考慮過了,我家里沒人,只有我一個,白天還得上學(xué),沒有時間溜它,它精力又旺盛,我怕給它憋壞了,而且它還大只,吃的多拉的也很多,還得防止不嚇到別人……尤其是給它洗澡,太難了。”
云奕聽完覺得很可惜。
她想著,自己以后養(yǎng)胖虎,陳瞬養(yǎng)雄霸,家里一只貓一只狗,就挺好的。
想著想著,云奕的臉就有些紅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想到了那么遠(yuǎn)之后的事。
“啾啾啾啾!”土撥鼠叫了幾聲。
陳瞬大失所望。
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覺得土撥鼠丑丑的,實(shí)在欣賞不來。
真的還沒有老爸做的人造仿生野豬幼崽可愛。
逗了一會兒土撥鼠,陳瞬便催著云奕回去,他想把野豬幼崽給云奕看看。
回山莊的路上,云奕便故意落后了幾步,背著雙手,一腳一腳地踩著陳瞬的影子,并時不時地抬頭觀察陳瞬。
“陳瞬,這兒沒有那什么……金甲力士吧?”
“沒有了。”
云奕點(diǎn)點(diǎn)頭,醞釀著腦海中的調(diào)戲計劃,正在準(zhǔn)備進(jìn)入實(shí)施的階段。
陳瞬并沒注意,他的目光在森林之間游離,試圖尋找趁手的棍子,以及被驚動之后迅速爬上樹的松鼠。
每一個男生在路過森林時,眼睛都會不由自主地搜尋這些。
突然背后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力量,陳瞬連忙彎著手臂抱住身后的那個香軟的身體。
云奕不知道什么時候撲到了他的背上,并環(huán)著雙手,摟住了陳瞬的脖子。
“你騙我來看土撥鼠,其實(shí)真正的目的就是讓我背你吧?”
“嘿嘿,誰說不是呢……”
云奕眼睛彎成了月牙,燦爛地笑著。
被他發(fā)現(xià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