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漸漸從沈初星視線中出現(xiàn),沈初星愣了好一會,那人影并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沈初星試探性的叫道:“北宮冽?”
過了好一會那人才道:“少夫人。”
沈初星都忘了她來景城南流澈為了她的安全就讓北宮冽也來了,沈初星想到這一喜,問道:“你一直都在?”
北宮冽冷淡的應了一聲,沈初星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辦法救我出去?”
“這里只能進,不能出。”北宮冽的聲音聽不出有什么情緒,充滿了公式化的回答。
沈初星頓時挫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那邊的北宮冽卻突然動了動,沈初星還沒來得及去看,一把小刀從吊著她的繩子上快速飛過,一把就割斷了繩子,沈初星的身子從上面掉下,她還以為北宮冽會接住她,可是沒想到北宮冽非但沒有出手接她反而還躲開了一些。
沈初星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以一種極其難看的姿勢,北宮冽又說:“少夫人快起來。”
沈初星氣的翻了個白眼,開口質(zhì)問:“你躲什么?”
北宮冽一字一字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沈初星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來了,她哼了哼,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上的繩子斷開,她的雙手這才得到自由,沈初星看了一眼,手腕都被繩子勒青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沈初星看了看,她和北宮冽置身在一個徹底封閉的空間里,就像北宮冽說的那樣根本就出不去。
沈初星走過去拿起蠟燭,四下摸索著,時不時的還敲一敲四周墻壁,看上去非常專業(yè)的模樣。
沈初星這樣就連北宮冽都有些好奇了,他不禁問了句:“少夫人知道該如何出去?”
“不知道。”沈初星很理直氣壯的說道:“不過那些武俠小說里面都是這樣寫的,什么機關(guān)啊,我覺得這個設(shè)計不合理,如果里面的人沒辦法出去,那如果是墨長風進到里面來了他也出不去?這不是把自己給坑了嗎?”
北宮冽不語,任由沈初星折騰,沈初星折騰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她這個時候才想到什么,回頭問北宮冽:“既然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墨長風關(guān)我的時候你跟著進來干嗎?還有啊,你那么厲害,墨長風讓人抓我的時候你就應該出手直接揍他一頓。”
“這里的人,都會一些功夫。”北宮冽說:“如果是我一個人,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從這里安全離開,兩個人的話,只有百分之十。”
沈初星懂了,她在北宮冽那里只有百分之十。
雖然覺得不爽,但沈初星無法反駁,她氣惱的問道:“那現(xiàn)在要做什么?”
“等。”北宮冽說:“主子已經(jīng)來了。”
“南流澈?”沈初星詫異的看向北宮冽,“你是說南流澈到景城來了?”
北宮冽點了點頭,他站在墻角,沈初星看不太清他的臉,只能接著燭光看到他打在墻壁上的影子,看到他點頭沈初星又問:“是你告訴他的?”
“主子接到了少夫人的短信。”北宮冽簡單的說著,沈初星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就是怕會發(fā)生這種事所以才發(fā)的那些短信,沈初星想到這不由得皺了下眉,剛才有人來找墨長風說是顧景年來了,沈初星的短信是群發(fā),那里面也有顧景年。
不過沈初星很快就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顧景年沒必要為了她找到這里來吧,墨長風算是他未來老丈人,所以顧景年來墨家很正常。
就在沈初星在樓上書房的密室里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的氣氛也有些緊張,顧景年和墨長風在客廳里相對而坐,顧景年從進來開始就一言不發(fā),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冷意,墨長風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不知道顧景年來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景年不說話,墨長風也不說,倒是在樓上正陪著肖顏的墨如雪聽到顧景年來了,精心打扮了好一會才下樓來,見顧景年和墨長風干坐著不說話,還以為兩個人怎么了,快步走下樓來叫道:“爸,景年。”
墨長風看了墨如雪一眼,顧景年則是一副完全無動于衷的樣子,墨長風對墨如雪使了個眼色,墨如雪馬上走到顧景年的身邊,面帶笑意的問他:“景年,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顧景年冷冷的反問:“不可以嗎?”
在墨長風面前顧景年一點面子都不給墨如雪,墨如雪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卻還是說道:“當然可以,你來這里是看我爸媽的吧?”
墨如雪見顧景年臉上的表情不大對勁,嘴角的笑容有些干巴巴的,她也不知道顧景年怎么突然來這里,顧景年可從來都不來墨家,就算墨如雪和他明里暗里提過那么多次也不見他來,怎么今天這個時候突然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顧景年突然到訪的目的,但墨如雪總不能讓氣氛一直這樣僵著,更何況墨長風還在呢,她很自然的為顧景年說明他是來這里看墨長風和肖顏。
“我只是在這里等一個人。”顧景年冷冷的說著,看著墨長風的眼神更加冰冷。
墨如雪正要開口問顧景年等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墨長風皺起眉頭,墨如雪抬頭看去正好看到墨念一臉怒意橫沖直撞的闖了進來。
墨如雪的臉色當即也沉了下去,她一把站了起來,質(zhì)問墨念:“墨念,你在鬧什么?”
墨念一把揮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看也不看墨如雪一眼,指著墨長風就說:“墨長風你不要臉,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之前明明和你說過別動她。”
“墨念!”墨如雪見墨念如此無禮臉色更不好,就連墨長風臉上公式化的笑容也收了回去,他語氣轉(zhuǎn)冷,看著墨念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別跟我裝傻,把小星星交出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墨念是既憤怒又擔心。
“墨念,你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墨長風的眼神帶著警告,被小輩這樣指著鼻子說墨長風當然覺得丟臉。
“好啊,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就把墨家翻過來去找,我就不信你還能把小星星藏到地底下去!”墨念說著就要往里面闖,墨長風這下是被墨念激怒了,怒吼道:“攔住她。”
原本攔著墨念的幾個人還有些顧忌,此刻聽墨長風下令馬上就不客氣了,都過來抓墨念,墨念本來就一肚子火沒處發(fā)泄,擼起袖子擺出打架的姿態(tài)來,可還沒等她動手,顧景年已經(jīng)擋在了她的身前。
“景年?”墨如雪見顧景年護著墨念,頓時臉就黑了。
“我等的人來了。”顧景年面無表情的說:“想打架,我奉陪。”
顧景年說著,很自然的抻了抻衣領(lǐng),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一個。
“喂,顧景年,你給我閃邊去。”墨念見顧景年擋在前面頓時不滿,“就這幾個蝦兵蟹將,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顧景年懶得搭理她,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找到沈初星。圍著墨念的那幾個人見顧景年突然介入都猶豫了一下,紛紛看向墨長風。
墨長風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去,厲聲說道:“誰準許你們在這里放肆的?我看今天誰敢亂來!”墨長風這一聲呵斥中氣十足,頓時墨家的人都圍了過來,幾乎快要把客廳都圍滿。
“虛張聲勢。”墨念不屑的嗤了一聲。
“就憑你們兩個人也敢在墨家為所欲為,真當我墨長風是好欺負的?”墨長風沉著臉站在那里,墨如雪看著墨念的眼神恨不得活活劈了她。
“兩個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即一個人朝著墨長風的方向飛了過來,墨長風陰沉著臉閃開,那人撞到了沙發(fā)上,顯然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姑父這話可說錯了,明明是三個人。”肖凌湛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見這一客廳的人圍著,頓時就笑了,“姑父的待客之道真不一般,至于這么多人來歡迎我嗎?”
肖凌湛說完看向了被圍在中間的顧景年和墨念,揚聲說道:“墨念你這女人真是會過河拆橋,我好心把你帶到這里來,你跑得倒是快,還有顧景年,你這家伙忒不厚道了些,打架這種事也不想著叫上我。”
肖凌湛說完,順手一拳就打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的肚子上,那一拳使了十足的力道,當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顧景年見此也不再廢話,直接動起了手來,每一招都干凈利落,墨念干脆閃到一邊去,看看顧景年再看看肖凌湛,真想拍手稱快。
怪不得都說打架的男人最帥氣,果然男人就是要打架的時候最是好看。
顧景年和肖凌湛都是練過的,顧景年小時候還去鳳城和盛眠的外公學過一段時間,本來身手就好,肖凌湛雖然看著吊兒郎當?shù)膊皇莻€省油的燈,那些人根本就近不了顧景年和肖凌湛的身。
墨長風的臉越來越黑,墨如雪也好不到哪里去,樓上的肖顏聽到樓下客廳鬧哄哄的也走了過來,沒想到樓下會鬧成這個樣子,又看到了肖凌湛,皺著眉頭問道:“凌湛,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