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白重新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和一份三明治,乍看到穿著自己襯衫的蕭瑟眸光閃爍一絲驚艷,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蕭瑟站在床邊,正在整理被自己弄濕的被子,沈凡白的白襯衫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盡管蕭瑟身材高挑,在一般人里面絕對是出挑的,但是沈凡白的襯衫穿在她身上還是很大,就像是穿一條連衣裙一樣,直立的時候正好能包裹著她身下的風光。
可如今她袖子被她折疊到手肘上面,露出兩條纖細柔嫩的藕臂,躬身的動作使得襯衫后擺不得不上挑,隨著她的動作,那小小的布料搖搖晃晃,隱隱約約倒映著她身下的風光!
沈凡白冰冷的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將三明治重新遞到蕭瑟面前,輕笑道:“還是你吃吧,別我沒胃病發作死掉,你倒是被餓死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我沈凡白有多沒用,多摳門,連老婆都能餓死呢!”
沈凡白下手快準狠,疼痛稍縱即逝,趁著她抽氣的空擋,沈凡白已經再次給她消毒,貼上創可貼了!
沈凡白從未見過那么美的腳趾,小小的,嫩嫩的,腳趾甲泛著盈盈的粉色光輝,像是晨曦照耀下的貝殼一般,可愛中透露著魅惑,像是一根羽毛似的,輕輕的柔柔的,撥動著沈凡白的心弦。
“至少在我面前,你不準裝!”
“踢到哪里了?腳趾甲嗎?其他的地方有沒有?”沈凡白一心撲在蕭瑟的傷勢上,根本沒注意到蕭瑟想的那些,目光觸及到被她踢得翻蓋的第二根腳趾,腳趾甲對折斷裂,鮮紅的血絲慢慢滲透了出來,給她盈白的腳趾頭上增添了幾許靡艷的氣息!
她這一補充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凡白看了一眼掌心里的三明治,頓了頓,明白蕭瑟的意思,說道:“不用,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我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別亂咒我!”
沈凡白關上柜子門走了回來,最后在蕭瑟身前站定,看著蕭瑟的目光強勢逼人,透露著一股讓人無法避開的霸氣。
曾經她一直想要一個人,陪她微雨散步,陪她落日狂奔,一起哭,一起笑,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里面留下彼此的痕跡,轟轟烈烈,刻骨銘心!
“喝點暖暖胃!這邊還有早餐!”
蕭瑟傻愣著,怎么說著說著成素齋了,蕭瑟實在不明白他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就這點小傷而已,它自己會好,不用那么麻煩!”不過是腳趾甲斷了,又不是斷手斷腳。
“誰皮糙肉厚啊,我可是標準的紛嫩肌膚,大家都說嫩的跟豆腐似的,掐一下都能滴水了!”蕭瑟揚起頭,自戀的說道,“再說了,人哪還沒個弱點啊,你真當我是萬能無敵鐵金剛超人奧特曼啊!”
沈凡白抬起頭,看著她隱忍的笑意模樣,忍不住嗤笑一聲:“你皮糙肉厚,流血都不怕,還怕癢?”
“別動!”沈凡白穩著她不安分的小腳,語氣凌厲了些。x。
沈凡白低垂著頭給她消毒:“我從來沒當你是萬能無敵鐵金剛!”小心的用鑷子將她斷掉的腳趾甲撕下來,腳趾甲連著肉,硬生生撕下來拽出了不少血。十指連心,說的不只是手指甲,還有腳趾甲,一股鉆心的痛傳來,蕭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她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李瀟然,可是最終她發現那個人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瑟被濕閃。得到肯定的答案,蕭瑟的心里不由一暖,看著手里冒著泡泡的奶白色液體,仿佛幸福在冒泡一樣。
一番工作坐下來,沈凡白再次開口,說出未完的話:“就你這樣斷一根腳趾甲都慫成這樣,別侮辱人家超人奧特曼!要知道豆腐做的再逼真,也沒有魚的味道!”
“這是你弄的?”蕭瑟忍不住發問。
“所以裝模作樣……沒用!”沈凡白的聲音低沉了許多,距離近,他口中的熱氣全數噴薄到蕭瑟的臉上,蕭瑟抬起頭,對上他閃耀著星芒的眸子,一時間說不出話。
愣神的空擋,沈凡白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整張臉離蕭瑟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蕭瑟眼睛驀然張大,什么跟什么,他這是什么態度啊,正想反駁,沈凡白已經移開視線。
“哎呀!”蕭瑟唱到動情處,雙腳一疼,一不小心跳動了床板,痛的她小臉糾結在一起。
沈凡白從柜子里取出醫藥箱,走了過來,重新蹲下身體,捧著她的右腳,手指不經意碰到蕭瑟腳心,蕭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咯吱笑出聲來。
沈凡白眉頭緊皺,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蕭瑟一邊整理的被子,一邊無聊的哼唧著不知名的歌兒,時不時還手舞足蹈,陷入自己情緒中的蕭瑟,絲毫沒有發現沈凡白的進入。
“絲!”沈凡白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蕭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輕點!”
“嗯!”沈凡白低聲嗯了一聲,轉身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腦安靜的辦公!
可是這世界上總是有些事會超過常人的預料之中!沈凡白看了一眼被蕭瑟啃的亂七八糟的三明治,二話沒說拿起來就吃了起來。
她從未想過會一個人親昵到這種地步,而且這個人還是沈凡白,一個原本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卻因為命運的玩笑而注定糾纏不休的男人,人與人之間相遇充滿的傳奇性,男女之間的姻緣更是奇妙無比。
蕭瑟端著牛奶和三明治走到他對面坐下,將他手中的電腦移開,把三明治塞到他的手中,如果她沒記錯,沒吃早餐的不止他一個。
蕭瑟聽到他戲謔的腔調,耳根一紅,對于他推來推去的舉動,表示很糾結。
蕭瑟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沈凡白,她眼中的沈凡白一向都是倨傲的,高貴的,就算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讓他下跪。可此刻,他不但跪了,而且還捧著女人的腳,那模樣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沈老夫人她們都吃完了早餐,那么這個是誰做的?
“小傷?還而已?你該慶幸的這次斷的只是腳趾甲,下次萬一斷了腳趾看你怎么辦!”沈凡白目光陰沉著瞪她,瞪的蕭瑟一臉莫名其妙。
沈凡白在蕭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將所剩的食物一掃而空,看著他自己剩下的三明治,喝自己喝過的牛奶,不知道為什么,蕭瑟心里冒出一股怪異的感覺,那種癢癢的,酥酥的,像是螞蟻爬過一樣。
“怎么了?撞到哪里了?”沈凡白扶著她坐下,徑自蹲了下來查探她的傷勢。
蕭瑟忍不住嗤之以鼻:“就是這樣你的胃才會出毛病!”蕭瑟可沒忘了那次他胃疼的在車子里打滾的事情,話一說出,蕭瑟突然覺得這話里的關心意味太過濃烈,低垂著頭忍不住咳了咳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你別以為我是關心你,我們這不是還沒離婚,我只是不想年紀輕輕守寡,要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克夫呢!”
“你撓到我腳心了,癢!”蕭瑟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腳心,只要有人輕輕一碰,她就會感覺渾身酥麻,笑穴自動打開。
沈凡白瞳孔一縮,眸中竄出一團火焰,緊緊的盯住那兩條修長白嫩的美腿,她那雙媲美歐美名模的長腿能讓全世界的男人瘋狂,那柔嫩的肌膚盈白如雪,連毛孔都看不見,每一處骨骼的奧凸都恰到好處,美感十足,最讓人欲罷不能是她宛若玉粒般的腳趾。
沈凡白見此,目光面色深沉,板起了臉色來:“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的!別動,我去拿醫藥箱,你這得消毒!”沈凡白站起身來。
沈凡白輕笑著搖搖頭,對這女人算是沒轍了:“你先吃,吃不掉的留給我,這樣可以吧!”
蕭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是在罵她裝模作樣,目光不由沉了下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狼再溫順也改不了他禽獸的本質!
她的愛情就像煙花,就像烈酒,燦爛過,沉醉過,一直都是自己美麗的幻想,夢醒了,才知道,苦心追逐的,執著堅持的,不過是一把刺傷自己的匕首罷了!
扭頭,視線瞄到背對著她的沈凡白,蕭瑟忍不住反擊:“我就喜歡裝模作樣怎么了,又沒讓你看!這個世道誰不再裝,你敢說你沈凡白的臉上就沒戴著面具?”
沈凡白見她傻愣的模樣,目光中像是有什么一閃而過,他直起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簡單收拾了一下醫藥箱,順便將它放回原位。
他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蕭瑟也懶得跟他磨嘰,她知道沈凡白有嚴重的潔癖,怎么可能吃別人剩下的東西呢!胡亂的咬了幾口,像是賭氣似的,故意將里面的雞蛋和肉片全都吃掉,只留下幾片面包,然后朝沈凡白面前一塞,挑釁的看著他,他就不相信他還能吃的下去!
“讓你吃,你就吃!你以為我是心疼你啊,我這是吃不掉,賞給你的!”蕭瑟傲嬌的氣焰又冒了出來。
一杯熱乎乎的牛奶遞到她的面前。蕭瑟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更大跌眼鏡的是,沈凡白吃著吃著,面包太干,他直接端起蕭瑟喝過的牛奶,也不移個位置,就著蕭瑟嘴唇碰到的地方就往嘴里送!
蕭瑟的視線在牛奶和三明治面前看了看,若是她記錯的話,剛剛他和沈老夫人那場世紀大戰,所有的食物都遭了秧,而且之前她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收拾殘局。
她無數次希望,那個人從未出現過!
可是此刻,她卻開始感激李瀟然曾經帶給她的美麗憧憬和無情放棄,經歷過濃烈的愛恨之后,她變得成熟,變得敏銳,與沈凡白相處中的點點滴滴,那些瑣碎的爭吵都是一種幸福,她恍然發現,也許也有這種細水長流的愛情,不需要鉆石珠寶,單就是他吃自己剩下早餐這一簡單的舉動就讓她心動不已!
都說姻緣命中注定,這一刻,蕭瑟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沈凡白,也許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