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拍一部有情懷的電影。”韓歌笑著道：“至於喜劇片，或許以後還會拍吧！但不是現在。”
戴永聞言，當下不說什麼了。
投資電影是爲了賺錢的，不是拿錢給你玩情懷的。
韓歌也知道這樣說應該就能堵住他的嘴了。
當年馮導一直想拍《1942》，這算是他入道以來的“情懷”電影。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個小導演，那會兒沒人給他投資。
後來他成名導了，終於公司給他投資了，這已經是十九年後。
他爲了滿足自己的願望拍這部電影等了19年，結果《1942》上映後的口碑雖然還算可以，但是賠慘了。
不僅票房賠，投資方公司的股票也跟著狂跌。
然後馮導爲了給投資方虧的錢補上，馬上拍了一部《私人訂製》。
這部電影的準備時間非常短，劇本都沒有好好打磨就開拍了。
他就是衝著錢去的，光是從影片內的二十多個植入廣告就能看出來。
最後這部電影的口碑很差，可是它票房破七億，馮導和公司皆大歡喜。
所以投資方不喜歡你玩情懷，他們要的是錢。
聽到韓歌這麼說後，戴永便就和他作了個收尾的客套話，二人便分開了。
身後的戴永望著韓歌的本營，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暗自唸叨了一聲：“這個寧含薇，最近和這傢伙走的也太近了點兒，居然連慶功宴都跑過來……”
韓歌回到沈碧月幾人旁邊後，忍不住多望了寧含薇一眼，想了想，韓歌也沒和她提在這裡與戴永“偶遇”的事情。
雖然韓歌覺得戴永出現在這裡可能和她有點關係，不然也確實是太巧了。
許多看似巧合的事情，或許只是因爲別有用心。
“韓歌，什麼時候準備拍下一部電影？”寧含薇笑道：“我還挺期待你的作品的。”
“快了。”韓歌笑道。
寧含薇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道：“說真的，你現在手頭上有沒有多餘的電影劇本？”
“怎麼？你想拍嗎？”韓歌笑問道。
“我拍什麼呀！是我們公司老闆讓我有機會問你一下，他倒是想和你合作。”寧含薇笑著解釋道。
韓歌聞言，不禁想到了方纔的戴永，倆人都一起說這個問題了。
“有個好劇本我們準備自己拍了，另外差一些的劇本肯定不會給你們，我也拿不出手。”韓歌笑道。
“沒關係，我也就是問你一下。”寧含薇的表情很坦然：“有了你的回答，我心裡也踏實一些，至少之後給他們回話的時候沒騙他們。”
“你不用給他們回話了，他們已經知道了。”韓歌笑道。
“誰？”
“你們戴總監，剛剛我在走廊裡遇到他了。”
“這麼巧呀？”寧含薇有些意外。
韓歌望了眼寧含薇，發現從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麼。
“確實挺巧的，我剛一出洗手間就撞上他了。”韓歌笑道。
寧含薇怔了一下，微蹙了下秀眉，小聲嘀咕了一聲：“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巧……”
從她的表情來看，要麼是她演技好，要麼是戴永碰巧出現在這裡，確實不是她帶過來的。
不過就算是戴永是她帶來這裡和自己“碰巧”撞見的，韓歌也不會說什麼，算不上什麼事兒，頂多是覺得心裡有一點點彆扭。
之後韓歌便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慶功宴結束後，韓歌待大多數人都走後才最後離開。
來到酒店外面，寧含薇望著走在前面的韓歌，微皺了下月眉，而後快步跟了上去。
“韓歌，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態度有一點不對勁兒呢？”
韓歌微愣了一下，自己只是因爲方纔戴永的事有一點彆扭而已，她就感覺出來了嗎？
難道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想我猜到你爲什麼會突然這樣了……”寧含薇微笑了一聲：“不過我要和你解釋一下，我真不知道戴永今晚會過來，更沒有把我來這家酒店找你的事告訴他。雖然公司確實一直讓我約你和他們接洽見一面，但我都儘量推辭了，最後只是答應他們問一下你有沒有合作的意向，就是剛剛那個問題。”
“爲什麼沒同意他們的要求呢？”韓歌笑道。
“因爲我個人就不喜歡私人朋友約我出來是爲了拉一些高層來談公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寧含薇笑道：“所以我也不喜歡這樣對朋友。”
“那他今天過來確實是碰巧了？”
“也不一定。”寧含薇想了想道：“他雖然不知道我來這裡，但我的經紀人知道，很有可能是經紀人悄悄告訴他的。”
“你的經紀人還不和你一心嗎？”
“你覺得呢？”寧含薇並沒有正面回答，笑著反問了一聲。
“我哪兒知道呢！”韓歌笑著搖了搖頭。
寧含薇深深吸了口氣，沉吟了一下才道：“而且你看到戴永後，下意識的念頭就懷疑是我帶來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這麼想的？然後故意這麼做？”
“爲什麼這麼說？”
“猜的而已。”寧含薇笑了笑。
其實是因爲，經紀人不止一次說她和韓歌走的太近了，提醒她要注意一點。
經紀人這麼說，可能也是公司的高層授意的。
他們很明顯是不希望自己和韓歌的關係太好，如果用這種方式離間一下兩人的關係，似乎也不足爲奇。
只是他們應該不太清楚，其實韓歌相信自己，不對……寧含薇忽的微怔了一下，韓歌真的很信任自己嗎？
她發現自己也不敢肯定。
越是所謂的“上層社會”圈子，就越難交到單純的知心朋友。
“我們只談朋友，不談別的。”韓歌笑道：“時間挺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寧含薇回過了神，笑吟吟道：“那我下次如果約你出來玩，你可別拒絕我。”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肯定會去的。”
“拜拜。”寧含薇笑著揮了揮小手，而後在韓歌的目送下回了車裡。
坐在駕駛座上，寧含薇思忖了片刻，接著掏手機，給經紀人發了條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