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瑟尼·麥克萊恩想了一會之后，點頭道，“當然可以，我本來就是要查的，不過，現在沒什么人相信，而且，很多資料查不到，沒什么方向了。”

“貝瑟尼女士，安然現在的形式這么好，股價也非常高，而且外界也都看好，但是股價最近一個月出現了跌幅，你沒想過嗎？”

“散戶，投資者都看好安然的形式，當然不會賣，可是現在安然出現了跌幅，最好的解釋，那么就是……”約克說著，一笑。

“就是股東自己在適當的拋售安然的股票？”貝瑟尼·麥克萊恩說道，“但是，這可能有很多原因的啊。”

約克搖了搖頭，說道，“貝瑟尼女士，第一個方向，就是安然的股東，董事會成員，還有監事會成員，我懷疑股票一定是他們或者與他們有關的人在拋售。”

“相信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怎么去調查，你們更在行？”

貝瑟尼·麥克萊恩這下子驚訝了，“監事會也牽扯其中？”監事會負責監督董事會的執行工作，選舉理事會成員行使權利，應該是跟董事會不相關的啊。

“是我的猜測，所以要查，安然的高層，問題肯定很大，如果是真的，肯定是個大新聞了吧！”約克也不知道能查到多少，但是根據最近的股票交易，尋線追蹤，至少可以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晚上，上東區約克的豪宅里，約克抱著特里什·里根在浴缸里泡澡。

“約克，安然公司如果真有問題？你是不是真要做空安然？”特里什·里根還沒有完全消化白天的內容，一直不敢相信。

“差不多了，明天我還要去見一個人，你留意好安然公司的股價就好，等我的決定。”約克實在說服不了一個不信的人。

“嗯！”

第二天，貝瑟尼·麥克萊恩就開始了自己的調查之旅，而約克則來到了著名的空頭對沖基金尼克斯聯合基金總裁的辦公室。

吉姆·查諾斯，尼克斯聯合基金的負責人，未來的空頭大王。

現在四十幾歲的空頭王吉姆·查諾斯，還不是未來的大人物，約克比他的名氣要大不少。

“吉姆·查諾斯先生，我是約克·布里曼！”吉姆·查諾斯的辦公室里，約克和吉姆·查諾斯握了握手。

“布里曼先生，你好，你的助手一個多星期以前就約了我。”吉姆·查諾斯疑惑。

“關于安然公司的，我知道尼克斯聯合基金也懷疑安然公司的利益計算方式，”約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最近，我也在調查安然公司。”

“噢，布里曼先生也是覺得安然有問題？”

“當然，安然的利益來源和計算方式，實在是有很多讓人不解的地方，所以我過來交流一下我們對安然公司的看法。”

約克和吉姆·查諾斯整整討論了三天，各自的團隊也都做出各種假設，目的就是做空。

可是現在安然的股價高，形式好，要做空，就要有利空的消息傳出來，減少投資者對安然的信心。

所以，首先，吉姆·查諾斯和約克都會在財經雜志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就是懷疑安然公司的利益申報方式。

尼克斯聯合基金需要對基金的投資者負責的，吉姆·查諾斯肯定不會這么早開始。

“安然的股價是多少了？”約克在自己的辦公室沙發上坐著，詢問特里什。

“由之前的83漲到了90，安然公司對于外界你和吉姆·查諾斯的懷疑沒有做解釋，只是用第三季度的財務報表來反擊，同時不停鼓吹安然的股價還會繼續上漲，”特里什·里根有些無奈。

“90了嗎，時間到了，先用1億資金，5倍杠桿，建倉吧！”約克知道，90肯定是最高的了，年底放出一些消息，股價必跌。

特里什欲言又止，約克笑了笑道，“5倍而已，我們有20%的的浮動率，安然還能漲20%？”

明里，約克·布里曼直接開始做空，對安然的利益計算方式表示質疑，他們利用未來收益作為營收利率；之后，會直接懷疑安然的信用核查和財務顧問安達信事務所，這家和安然沆瀣一氣的五大事務所之一，日子也要到頭了。

暗里，調查安然高層拋售股票的證據；之后，調查安然的內部聯合交易，上千家打著非盈利目的或者高管控制的子公司和安然的倒手買賣；最后，安然謊報的負債情況，報表虛報公司負債。

綠水投資開始了做空安然的第一步，5億的盤口，每股90美元，安然現在市值接近1000億，當然不會在乎了。

可是，約克·布里曼的這種做法，卻讓很多人不懂了，太冒進了，安然公司這幾年的報表數字，太好看了。

約克站在窗前，看著馬路上的車流人行，心里毫無感覺，華爾街果然是骯臟無比的地方啊。

納斯達克的主席伯納德·麥道夫還在繼續他的龐氏騙局呢，這個金融巨騙，有機會還真想見識見識啊。

棕櫚灘鄉村俱樂部，猶太人的金錢天堂，幾乎都是投資了麥道夫基金會的一群人。

還要等到2008年的美國次貸危機啊，這幫老家伙們，還可以安心享受八年的美好時光啊。

“約克，你在想什么？”

約克回頭，見特里什在自己后面，笑了笑，

“我在想，為什么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好騙，越是簡單的騙術，卻有最多最精明的人相信呢？”

“約克，你還是相信安然公司有鬼？一個多月了，安然公司的股價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而且，現在正是安然的爆發期啊。”特里什·里根聽到的是安然高層對于安然股票的許諾，會繼續上漲，漲到120美元以上。

“放心吧，懷疑就像火苗一樣的，會燒的越來越大，匯豐，****，花旗，美林，高盛，他們不是傻子，總會有人提出疑問的，現在只需要等。”約克不會相信蝴蝶效應會改變歷史進程。

“對了，我過段時間準備回洛杉磯了，想回去嗎？”約克一直留在這也沒什么用，事件都需要發酵的。

“不了，我要留在這，不然我不放心，現在不僅是科技股了，還有安然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具體想法，但是，我幫你看著這邊的變化，有任何影響，我都會向你匯報的，”特里什·里根感覺自己像是參與了一個龐大的計劃，但是沒有人清楚整個計劃，除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好吧！”

綠水投資公司的大樓下面，約克一出現，無數記者圍攏過來，

“布里曼先生，你為什么也不看好安然，就因為之前的那篇文章嗎？”

“布里曼先生，你已經開始做空安然股價了，還會繼續追加空頭頭寸嗎？”

“布里曼先生，安然股票可是很多人的防御性投資保障，為什么你認為安然股價會下跌？”

……

“好了，大家靜一靜，”約克搖了搖胳膊，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安然公司在拉美，非洲，歐洲投資的的電力運營項目，賺了還是虧了？”

“安然公司的天然氣電力能源商品服務，真的有這么賺錢？”

“安然公司的利益率既然這么高，我卻不知道安然是通過哪一項公司的業務達到的？”

“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安然公司究竟是怎么賺錢的，誰能回答這個問題？是安然公司的董事長肯尼思·萊，還是首席執行官杰弗里·斯基林，或者是首席財務官安德魯·法斯托？”

“投資人如果不知道自己投資的公司，靠什么賺錢的，只是因為公司說賺錢了，你們不覺得，很好笑嗎？”

約克一連五問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記者們喜歡的就是各種子虛烏有的假說，這可以為他們帶來不少銷量，銷量就是金錢。記者最喜歡的就是各種捕風捉影的陰謀論，合他們口味。

這把火，可以燒到年底，就看安然公司怎么繼續提升投資者信心了，前世他們怎么做的？繼續謊報營收利潤，制造更多的商業新聞促進股價？

紐約長島，約克的莊園臥房床上，

“布布，你的新專輯已經發售了，賣的非常好，現在我們JIVE音樂公司，有你和那兩個男團，擴張的很不錯啊，”約克摟著布蘭妮，很高興，果然是三顆搖錢樹。

“嗯，接下來兩個月，我就準備演唱會了，你會去嗎？”伴著紅暈的布蘭妮詢問著。

“不知道，最近我有些事正在忙，加上電影公司的項目，也不能放手，”約克目前實在沒那么多時間啊。

“嗯，那約克，洛杉磯的演唱會，你一定要去，最近紐約發生的事情，關于華爾街的新聞，我也關注了一些，雖然不是很懂，可是經理人說，這個是足以震動華爾街的大事，”布蘭妮想起經紀人看到約克·布里曼做空安然新聞時候那瞪大的眼珠子和張大的嘴巴。

“約克，好多人都說，安然公司是華爾街的寵兒，不會出什么問題的，你的資金，要不了多久，就會賠光的，”布蘭妮也不懂，都是聽說的。

“噢，是嘛，那我應該怎么辦呢？”約克一邊笑道，一邊手指在布蘭妮的胸前游走。

“嗯，那，不如，我們就不做空…安然…”布蘭妮·斯皮爾斯喘息著說道。

“不如，我們……繼續，”約克說完，又壓上布蘭妮·斯皮爾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