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田福等那些人打完了,離開了,斯田福才能揭開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張草蓆子。
當斯田福揭開草蓆子一看,只見全部疑犯,都在各自的牀位上假裝睡覺,根本不知是誰打自己。
斯田福剛想再次大聲呼叫獄警,身旁的那位小疑犯趕忙在斯田福耳邊低聲說道:“噓!你千萬不要叫獄警,否則倉霸還要打你,甚至會殺了你。你受的這一頓打,是每一位新人的必受之刑,他們說這是下馬威,獄警要依靠倉霸維持秩序,因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被打的滋味我也嘗試過,不過只被打了一次。聽說有些被打之人,後來報獄警了,怎知獄警非但抓不到人,反而他還被連續打了好幾個晚上。”
斯田福一聽小疑犯這麼一說,頓時全身打了一個冷顫,再也不敢大聲呼叫獄警了。斯田福只能默默地將眼淚嚥下肚裡,忍下這奇恥大辱。
還好,這一頓毒打,沒傷及斯田福的筋骨和內臟,只是全身顯出一塊又一塊的青腫瘀斑,疼痛難當!
到了第二天,監倉霸主見斯田福沒有將昨晚被打之事報告獄警,於是開恩不用斯田福進貢飯菜,斯田福才免強有餐飽飯吃。但倉霸、二霸和三霸,共三人的衣服,必須由斯田福每天清洗,直至有另一位新人進倉爲止。
如是者過了三天,斯田福與監倉內各人,才慢慢熟落起來,還一起打牌和聊天,有講有笑。
有一次,斯田
福參與了監倉霸主那一圍的牌局,玩的是“鋤大弟”。
斯田福由於記憶力強勁,在牌局上所向披靡,大殺五方。
監倉霸主是賭場上的一等高手,從未輸得如此慘烈,於是不禁欣賞和佩服起斯田福來。
“你以前,是幹哪一行的?”監倉霸主瞟了斯田福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你猜呢?”斯田福邊摸牌,邊隨口反問道。
監倉霸主由於已起了結交之心,對斯田福的無禮沒有斥罵,反而立刻順從地答道:“我猜,你必定是賭場上的‘碼仔’!”(注:‘碼仔’則是荷官,是賭場代表公司與客人對賭的職員)
斯田福只顧著摸牌沒有回答。
監倉霸主頓了一頓,再傲睨自若地向斯田福問道:“你是哪一間賭場的?我經常光顧賭場,總覺得你有點面善,好像在哪間賭場見過你。”
“我並沒有在賭場上做過,而且玩‘鋤大弟’自從中學畢業後,就十幾年沒有玩過。可能是你們相讓,才輸得這麼慘吧!”斯田福摸完牌,一邊看牌一邊說道。
監倉霸主見斯田福太過分,得寸進尺,竟然膽敢對自己冷譏熱嘲!
於是乎,他立時無明火起三千丈,一把搶奪了斯田福手中之牌,大聲吼到:“去你媽的B!我怎會讓你?在賭場上我是從不給人面子的,更何況在這倉裡我是大阿哥!快如實招來,你入牢前,是幹哪一行
的?犯了什麼事被抓進來?不說實話,不準吃飯!”
“你真的要我如實招來?恐怕會嚇你一跳!”斯田福不知何來的勇氣,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頂撞之話。
監倉霸主見斯田福越來越塵囂,頓時怒目圓睜,將手中之牌向天花板撒去,騰出一手,抓住斯田福的衣領,高聲喝道:“放屁!什麼黑道中人我沒見過?你這白臉書生會讓我嚇一跳?快說,你的大佬是誰?竟敢如此猖狂?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說出來纔會嚇死你!”
“我並不是黑道中人,我只是一位學者,搞克隆實驗的。”斯田福面無懼色,心平氣和地隨口說道。
監倉霸主一聽斯田福說是搞克隆實驗的,馬上收起自己抓住斯田福衣領的手,原本正言厲色的嘴臉,立即變成了諂詞令色:“什麼?你是搞克隆人的?你不是賭場上的黑道?讓我再仔細看看你!”
監倉霸主從上到下,再仔細打量了斯田福一番,突然“卟通”一聲,雙膝跪倒在斯田福面前,稱呼也由平稱的你變成了尊稱的您:“哎喲!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您就是‘大名頂頂’的通輯犯斯田福!怪不得如此面善,總覺得在哪見過,我還以爲在賭場上見過您,誤認爲您是賭場那個害我輸得精光的‘碼仔’,所以纔對您毫不留情!原來是搞錯了,原來是在電視上見過您才覺得面善。失敬!失敬!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人之前不敬和得罪的一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