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別墅里通火通明，房間里傳來嘩啦啦的麻將聲，陳立安靠在椅背上將牌碼好，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許久不熬夜的陳立安都有點跟不上張國容他們的節奏了。
“擲骰子，輪到你坐莊了。”張國容在一旁催促道。
陳立安嗯了一聲，把手放到牌桌下搓了搓，才抓起骰子丟了出去，坐在陳立安的對面的王妃忍不住哼了一聲。
陳立安表情不變地看了一眼點數說道：“二四六。”
坐在陳立安下家的張國容把牌往前一推，陳立安伸手抓牌閑聊道：“最近身體沒出什么問題吧？”
“安啦，我身體好的很。”張國容一邊抓牌一邊說道。
陳立安看了一眼精神十足的張國容問道：“上次王家未沒在報紙上說你壞話吧？”
張國容想了一下說道：“倒沒有直接說什么，不過在戛納拿獎的時候，他說幸好開拍前換演員了。”
陳立安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說道：“上次還是手下留情了。”
“不說他了。”張國容也知道陳立安和王家未互看不順眼，打了一張牌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內地，有個導演找我去拍戲。”
“內地導演？”陳立安回憶了一下問道：“葉大英？”
張國容點頭道：“對，你知道他？”
“之前在電影節見過兩次，不是很熟。”陳立安看著張國容問道：“你已經接了嗎？”
“接了，他很有誠意。”張國容忽然笑了一下說道：“而且已經有劇本了。”
“哈哈，我還以為你不嫌棄王家未沒劇本呢。”陳立安忍不住大笑了一聲。
坐在對面的王妃一直沒插話，安靜地打著牌，就是感覺腿一直舉著有點酸，看了一眼聊得開心的陳立安，就悄悄把腿收回來了。
陳立安此時已經聽牌了，剛想附個魔再搓牌呢，手往下一放摸了個空，抬起頭瞄了一眼嘴角帶著壞笑的王妃，只好靠自己的運氣去摸牌了。
結果嘛，自然是沒摸到自己想要的牌。
“六萬。”陳立安打出一張牌，幽怨地瞥了一眼王妃。
“哈哈，我糊了！”王妃開心地喊道。
陳立安：“.”不給自己摸一摸增加運氣就算了，還糊自己的牌！過分！
陳立安最近是有點霉運在身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罵他的人太多了。
打了一個通宵的麻將，陳立安輸掉幾萬塊，早上吃早飯都感覺不香了。
早早起來的唐先生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忽然后頓了一下看著陳立安說道：“馬來西亞果然放棄抵抗了，現在新加坡也受到沖擊了。”
陳立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說道：“下個目標就是香江了。”
唐先生很意外陳立安的判斷會那么準確，很想問問他是從哪里知道這么多小道消息的，索羅斯和你到底什么關系啊！
不過唐先生現在有些坐不住了，他沒有陳立安那么大的心臟，面對這種席卷整個亞洲的金融危機心里的擔憂十分嚴重。
當即就放下手里的報紙說道：“我先去公司了，有什么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和你說的。”
“好，辛苦了，有事隨時聯系。”
等唐先生走了之后，洗完澡從樓上下來的張國容問道：“你這次有沒有把我，一千多萬別打水漂了。”
“打水漂就破產唄，以后就讓祖嫻包養我。”陳立安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然后拿起唐先生剛剛丟下的報紙看了起來。
對于金融陳立安沒什么興趣，直接跳過翻到娛樂板塊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后忽然皺起眉頭。
張國容看著陳立安有些凝重地表情問道：“怎么了？”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道：“看到有人罵我了，沒想到這些人手都伸到香江來了。”
“因為你在東京的行為藝術？”張國容好奇地拿過報紙看了一會奇怪地說道：“為什么內地那么多人罵你？”
“因為敵人在內部啊。”陳立安吃著面包嘆了一口氣，把報紙又翻了一頁遞到張國容面前說道：“你看看，韓國人還在夸我呢，自己人倒是先罵起來了。”
張國容不是很理解為什么會這樣，看著報紙好一會才說道：“你要不要回內地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不著急，等等看。”陳立安吃完手里的面包說道：“我先去睡一覺，待會祖嫻過來你讓她直接上樓找我啊。”
張國容瞥了陳立安一眼，嫌棄地說道：“你們把我這當情侶酒店了啊，你為什么不去祖嫻那里。”
“不是你拉著我打麻將的！”陳立安哼了一聲就上樓睡覺去了。
剛到樓上，陳立安就看見客房門口，王妃倚在走廊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見到他過來，就主動勾了勾手指。
陳立安看了一眼時間，祖嫻過來還要一會，時間應該來的急，就跟著王妃進了客房。
得教育一下王妃！不讓自己自摸還糊了自己的牌，昨天沒摸到的今天也要補回來！
昨天不讓摸，待會摸個夠！
不一會房間里就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絲襪被撕壞的聲音。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撕壞了王妃幾條絲襪的陳立安，趁著王祖嫻還沒來，就鬼鬼祟祟地出來跑回自己的客房睡覺了。
下午兩點多，陳立安睡醒了，不過卻沒有看到王祖嫻的身影，洗漱了一下去瞅了一眼王妃的客房，發現她已經走了，才下樓去找王祖嫻。
剛下樓陳立安就看到王祖嫻正在打電話呢。
見到陳立安過來后，王祖嫻立馬跑過來說道：“立安，我剛剛接到電話有人去藝術空間搗亂！”
“怎么回事？”陳立安立馬問道。
王祖嫻拿著電話又問了幾句，然后才神色復雜地對陳立安說道：“是日本人，他們說你破壞東京的環境，不尊重日本，還說你是個激進的戰爭分子、反人類傾向之類的。”
陳立安：“.”這帽子扣的！丫的說反了吧！
“現在情況怎么樣？”陳立安看著王祖嫻問道。
王祖嫻嘆了一口氣說道：“已經沒事了，他們人不多已經被趕走了，不過嚇壞了很多來參觀的客人。”
陳立安這算是看明白了，在日本就找人襲擊自己，在內地就用輿論來壓自己，在香江就來自己的藝術空間搗亂，這背后要是沒有推手，陳立安打死都不信。
“立安，你要不要緊？要不要關門一段時間？”王祖嫻有些擔心地問道。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正常營業，這段時間加強安保吧。”
王祖嫻看著煩躁的陳立安，給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本來這幾天很多人都慕名過來參觀的，回歸的一個多月還有不少內地的同胞去參觀呢，現在被這么一鬧，估計這幾天不會有人去了。”
陳立安這會其實沒太想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這么針對，按理說不應該啊，他又不是炸了神廁。
這個疑問直到晚上見到程淑芬的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被針對了。
“你太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了，你在東京的藝術會被那些人誤解你的立場，而且之前的中日文化藝術交流你還拒絕了，他們不放心你不是很正常。”
程淑芬看著陳立安說道：“這段時間小心一點吧，日本可是一直想掩蓋歷史呢，你被盯上一點也不奇怪。”
“盯就盯上吧，本來以后沒打算再做類似的作品了。”陳立安想了一會說道：“不過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沒事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程淑芬嗯了一聲說道：“姬法也和我聯系了，這段時間我會幫你在香江的媒體上扭轉輿論，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是怎么說服富士產經的？他們可是右Y，富士電視大樓那個蘑菇云可是夠嚇人的。”
陳立安嘿嘿一笑說道：“我當時和他們說這是抨擊胖子和小男孩的，也不算說假話吧，如果不是時間太敏感根本不會出現這么多問題，當時他們也沒反應過來，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不就鬧起來了。”
“你真是”程淑芬無奈地笑了一下，看著他說道：“這件事目前在香江還好控制，大家都在關注金融危機，嚴重的是內地，你要小心點。”
陳立安點了點頭說道：“內地那邊我會想辦法的，等過兩天我就回去處理，這幾天先看看唐先生這邊需不需要我幫忙吧。”
唐先生聞言轉頭看了陳立安一眼，微笑著沒有說話。
張國容在旁邊忍住不住吐槽道：“你能幫什么，連開戶都不會的人，還是趁早回內地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吧。”
唐先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忽然看著陳立安說道：“你要不要趁著金融危機在日本出口氣？你不是說日元的匯率會持續下跌嗎？”
陳立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覺得我這點錢能能干啥？一頭大象會在乎一個蚊子嗎？”
唐先生笑了笑說道：“蚊子也能多吸幾口血嘛。”
陳立安聳聳肩說道：“我都行，反正我不懂，我連開戶都不會。”
“哈哈.”
屋子里眾人頓時笑作一團。
后面幾天里陳立安就真的不去關注金融危機的事情了，有唐先生這樣的專家來處理，他湊個什么熱鬧。
這幾天陳立安沒閑著，每天都要去藝術空間工作，現在已經有很多內地的藝術家在這里闖出一點名堂了，香江本土的藝術家也在積極加入進來。
這一切都是王祖嫻在程淑芬的幫助下做出來的，現在王祖嫻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藝術空間里，陳立安看著和幾個香江藝術家聊天的王祖嫻，感覺她現在都能從香江大學畢業了。
不遠處的王祖嫻似乎感覺到陳立安的目光，轉過頭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后才對香江的那幾個藝術家說道：“秋季拍賣會之前，我們會評估出這一期的扶持對象，你們等我消息就好了。”
“那就麻煩王小姐了。”幾個年輕藝術家感謝道。
和他們聊完之后，王祖嫻就來找陳立安說道：“秋季拍賣會還有半個月，你要不要參加？這一次的扶持計劃比去年大了很多，我有點沒把握。”
陳立安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有淑芬姐幫你呢，對了，后續的聯名合作一定要做好，不然可沒那么多資金去扶持這么多的藝術家。”
說到這個王祖嫻立馬興奮地看著陳立安說道：“現在我們和幾個品牌的合作都很好，產品很受歡迎，我們自己的品牌現在也小有名氣了，你猜上個季度一共賺了多少錢？”
陳立安想了一下猜測道：“一千萬？”
王祖嫻興奮的臉色頓時一滯，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說道：“怎么可能那么多！故意笑話我是不是？”
陳立安笑著捏了捏王祖嫻鼓鼓的小臉蛋說道：“我這次帶來不少內地藝術家的設計稿，有飾品還有工藝品，下個季度我們爭取賺他一千萬！”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們又不是定位高奢的。”王祖嫻有些信心不足，然后有興致勃勃地看著陳立安說道：“不過我最近的確想涉足高奢定制，你覺得怎么樣？”
“可以啊，不過時尚圈不是那么好做的，要有話語權才可以。”陳立安想了一下說道：“回頭我和姬法說一下，可以嘗試先和一些高奢品牌進行合作，讓她幫忙聯系。”
“LV嗎？”王祖嫻立馬興奮地說道，她知道陳立安背后的支持者就是LV的老板，上一次藝術空間開幕的時候，還專門過來捧場呢。
陳立安看著小財迷一樣的王祖嫻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你這么喜歡賺錢，怎么想起來退圈的。”
王祖嫻仰著小臉說道：“拍戲才幾個錢，還不如我炒樓賺的多呢。”
王祖嫻這個小富婆和陳美人還有點像，不過王祖嫻屬于佛系的那種。
不過王祖嫻說到高奢，陳立安還是有點興趣的，不過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對時尚雜志有興趣。
內地現在的時尚雜志還是空白呢，自己可以找人搞一個雜志啊，這樣的話以后也算是有自己的喉舌了。
萬一以后還被人罵，也能有所反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