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7.張國容的假期提前結(jié)束了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院子裡就變得熱鬧，各家各戶都已經(jīng)起牀，上學(xué)的上學(xué)上班的上班。
孩子們的抱怨和家長的催促，還是不時響起大爺大媽們寵溺的責(zé)怪。
陳立安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了，柏清已經(jīng)走了，走之前還在陳立安的手腕上留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過了許久陳立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蒙上被子翻了個身繼續(xù)裝死了。
直到下午一點多，陳立安才掀開被子，揉了一下後背的紅彤彤的抓痕才從牀上爬起來。
下午的院子很安靜，陳立安蹲在院子裡刷牙，看著光禿禿的銀杏樹枝，想到了程美人院子裡的那棵。
不知道她商演有沒有結(jié)束，賺了多少錢，不過再多應(yīng)該也比不上自己，自己的賬戶在唐先生那裡加了三倍槓桿，等到月底就能小賺幾百萬了。
以大陸的商業(yè)環(huán)境來說，哪怕是最紅的明星一次商演的價格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程美人沒可能贏過自己的。
陳立安吐掉嘴裡的牙膏沫子，擦了擦嘴角跑進(jìn)屋子裡拿出電話給張國容打了過去。
“什麼？打麻將？”電話剛接通，陳立安還沒說話，張國容就飛快地讓陳立安快點過去打麻將。
陳立安是真的很佩服張國容的牌癮，無奈的掛了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去赴約了。
打麻將的還是原來的那幾個人，陳立安一邊出牌一邊詢問張國容自己賬戶的事情。
“唐先生這兩天有沒有說情況怎麼樣？”陳立安丟出一張一條問道。
張國容搓著手裡的牌，頭也不擡地說道：“不知道他沒說，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
仔細(xì)搓了幾下後，張國容有些失落地把剛抓的牌打出去，嘴裡還唸叨著麻將口訣。
“八萬！”
“胡了！”
王祖嫺和陳立安同時推倒自己面前的牌，一張八萬一炮雙響。
張國容頓時氣得把手裡的牌一推，耍賴地喊道：“不玩了！”
“那也要先給錢！”
“沒錢！”
“又耍賴是不是，你這樣我以後不陪你打麻將了！”
“我以後也不陪你打牌了。”王祖嫺也跟著附和道，自己這一把可是清一色，怎麼能輕易放過張國容。
張國容悲憤地哼了兩聲，只能老老實實的掏錢。
龔莉在一旁看著，止不住的想笑，真想不明白張國容的牌技那麼差，爲(wèi)什麼還這麼大的牌癮。
“龔莉，伱還笑得出來，你也輸錢好不好。”張國容沒好氣的說道。
陳立安把錢收好，插話道：“人家不耍賴啊。”
張國容：“.”沒意思！明天絕對不打麻將了！
不打麻將能做什麼呢，陳立安拗不過閒不住的王祖嫺，只能帶她去完成爬長城的心願。
冬天爬長城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哪怕陽光明媚，寒風(fēng)吹在身上也會很冷。
陳立安拉著王祖嫺的手，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停下腳步說道：“休息一會吧，我們應(yīng)該春天或者秋天過來的。”
“沒錯，我現(xiàn)在又熱又冷，都快累死了。”跟在後面的張國容有氣無力地靠在城牆上，十分後悔自己今天湊熱鬧的舉動。
在家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多好啊。
王祖嫺的小臉紅撲撲的，微微喘息道：“還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來呢，今天一定要爬上去！”
“好，那休息一會我們繼續(xù)。”陳立安體力很好，並沒有覺得很累。
休息了幾分鐘後，王祖嫺恢復(fù)了不少力氣，看著前面的高臺喊道：“出發(fā)！”
說著就邁著大長腿跨過臺階向上繼續(xù)爬，陳立安回頭看了一眼張國容問道：“行不行啊，不行你就在這等著吧。”
“說誰不行呢！”張國容立馬站起來，小跑著追了上去。
冬日的長城上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外地遊客，王祖嫺和張國容也沒做僞裝，路上還被人認(rèn)出來好幾次，合了幾張影。
陳立安這個娛樂圈的邊緣人自然沒人認(rèn)識，被遊客們當(dāng)成助理還被拉壯丁當(dāng)攝影師，給他們拍了照後還留下了遊客的地址，說洗好給他們寄過去。
“看不出來你還挺貼心的。“張國容看著記下地址的陳立安調(diào)侃道。
陳立安撇撇嘴說道：“誰讓我是你的助理呢，不能給你丟臉啊。”
“是我的助理！”王祖嫺在旁邊拉著陳立安手強調(diào)道。
“你的你的，我不和你搶！”張國容分外嫌棄，不過還是毒舌地補了一句道：“不過有人和你搶，還是好幾個！”
“哥哥！”王祖嫺氣得牙疼，跺了一下腳就要去打張國容。
張國容立馬怪叫一聲逃走，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在長城上打打鬧鬧，前進(jìn)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半個小時後，八達(dá)嶺長城的最高處，王祖嫺站在平臺上看著遠(yuǎn)處的山河，只覺得心裡所有的情緒都得到釋放，忍不住對著遠(yuǎn)處的羣山大聲吶喊：“啊”
看著張開雙臂吶喊的王祖嫺，張國容靠在牆垛上喘著氣也忍不住跟著大喊起來。
陳立安站在旁邊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爬長城雖然累，但是爬上去之後成就感還是大過疲憊的。
王祖嫺喊了一會，雙手扶著牆垛喘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陳立安嫣然一笑，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咔嚓
陳立安立馬舉起相機拍了下來，認(rèn)識她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活潑青春的樣子很有感染力。
張國容斜靠在牆上，看著笑容明媚的王祖嫺，也忍不住勾起笑容，心裡原本還對陳立安不安分的勾搭有意見，現(xiàn)在也消失了。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王祖嫺和陳立安在一起既然快樂，那自己管那麼多幹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誰都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的。
張國容不想做救世主，但是陳立安卻一直想著自己能不能做一次救世主。
“你以後要對祖嫺好一點，不要再讓她傷心了。”張國容站在陳立安旁邊眺望著遠(yuǎn)方，手指上的香菸飄起縷縷青煙。
陳立安扭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在和粉絲聊天的王祖嫺，然後點頭道：“我盡力，不過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張國榮打斷陳立安的話，抽著煙說道：“你雖然不算好男人，但還算坦蕩，不會去許諾什麼，所以千萬不要給人家希望最後又去傷害別人。”
陳立安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感覺手腕有些刺痛，柏清留下的那個牙印還沒消下去呢。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下午三人從長城下來後，都疲憊的不太想說話了，回去的車子裡王祖嫺靠在陳立安的肩膀上，累的睡著了。
坐在前排的張國容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準(zhǔn)備回香江了，祖嫺應(yīng)該和我一起回去。”
陳立安疑惑地問道：“怎麼突然要回去，唐先生不是說聖誕節(jié)之前會來嘛？”
“公司臨時有工作，假期要提前結(jié)束了。”張國容無奈地說道。
這段時間天天和張國容他們在一起玩，突然要分開陳立安還有些不習(xí)慣，於是問道：“什麼時候走？”
“後天上午的飛機。”張國容回了一句笑著說道：“回去之後我會幫你看著你的賬戶的。”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那個不重要，後天我送你們吧。”
“不用啦，又不是不見了。”張國容無所謂說道，然後看了一眼睡著的王祖嫺說：“明天就好好陪祖嫺吧。”
陳立安點了點頭，扭頭看著王祖嫺微動的眼皮，擡起手撫著她的頭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後海的衚衕裡，陳立安手裡拿著一堆只吃了一半的小吃，只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剩下一半的粉色棉花糖，缺了一個角的蠢萌糖人.
王祖嫺看到什麼都想買下來試試，但是隻會嘗一口就都丟給陳立安了。
“你怎麼不吃啊？是不是嫌我買的太多？”王祖嫺摟著陳立安的胳膊問道。
“我不喜歡吃甜的。”陳立安有些無奈的看著手裡的一堆的甜食，不過還是咬下一顆糖葫蘆。
不能浪費糧食！
王祖嫺瞇著眼睛看著陳立安皺著眉頭吃東西的樣子，又忍不住買了好多東西，就想看著陳立安不情願還是願意包容自己的模樣。
“我明天就走了，你會不會想我？”臨近傍晚的時候，王祖嫺看著陳立安突然問道。
陳立安看著王祖嫺嘴角沾著的一點糖漬，擡起手輕輕擦了一下說道：“會，明年就去看你。”
“什麼時候？”王祖嫺的眼睛立馬亮了。
“過完年，不過不會呆太長時間。”
“那你去了要好好陪我，不許陪哥哥打麻將！”
“好，不過我怕他又撒嬌。”
“不理他！”
兩人漫步在衚衕裡，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緊緊依靠在一起，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分開。
第二天一早，陳立安坐在早餐攤上吃著油條，擡頭看了一眼藍(lán)天中飛機飛過留下的一道長長白痕，又低下頭繼續(xù)吃著自己的早餐。
生活就是這樣分分合合纔是常態(tài)，天上的那道白痕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的。
中國美術(shù)館裡，陳立安隔了好幾天又接到全國美展評委會的通知，讓他來聽入選參加威尼斯雙年展評選的結(jié)果。
對於評委會的評選結(jié)果，陳立安是沒有抱太多期望的，自己這幾天壓根沒有去走關(guān)係，選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威尼斯雙年展是藝術(shù)界三大展覽中含金量最高的展覽，不知道多少人想?yún)⒓幽兀惲膊蝗プ哧P(guān)係自然有人去走關(guān)係。
別以爲(wèi)藝術(shù)家就不食人間火淡泊名利，大家都是人怎麼會沒有七情六慾。
陳立安坐在老熟人美術(shù)館館長楊立洲的對面，好奇地問道：“您沒參加評選嗎？”
“沒意思，你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楊立洲說了一句也不解釋哪裡沒意思，倒是對陳立安的淡然很好奇，猜測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結(jié)果。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不是胸有成竹，是我知道自己沒希望。”
楊立洲看著陳立安的眼睛，過了一會才勉勵了幾句：“你才二十歲，能保持這種純粹很好，但是以後也要保持才行，名利固然重要，但不要失了本心才最重要。”
陳立安點頭，他對楊立洲是很有好感的，當(dāng)初辦影展找到他的時候，他只是看了陳立安的作品就一口應(yīng)下來，還幫忙跑了手續(xù)。
不過該花的錢還是一分不少的問陳立安要，楊立洲算是公私分明的一個人。
“你最近有沒有新的創(chuàng)作思路？你上次那個作品真的不錯，比你這次的油畫要有意義。”楊立洲看了一眼人還沒到齊，繼續(xù)和陳立安聊著。
陳立安抽了一根中南海遞過去說道：“有，正在做。”
“嗯，那就好，旺盛的創(chuàng)作欲纔是最重要的。”楊立洲接過煙自嘲地說道：“等你到我這個年紀(jì)就知道想做一幅好作品有多難了，很多人到這個年紀(jì)也只剩下沽名釣譽了。”
陳立安點燃煙沒有回話，這種事情是常態(tài)，陳立安也不敢保證自己老了之後會不會變成吃老本的老頑固。
兩人又聊了一會後，評委會的那些纔不急不緩的過來，楊立洲扭過頭對陳立安說：“想不想知道結(jié)果？”
陳立安愣了一下問道：“您知道？”
“當(dāng)然知道，這是我的地方。”
“那您剛剛爲(wèi)什麼不說？”
“聊忘了。”
“.”
陳立安過了好一會，聽著絮絮叨叨的講話的評委，才忍不住扭過頭看著楊立洲問道：“您還是先告訴我吧，這些人講話太慢了，要是沒選中我我就先撤了。”
“哈哈，還是年輕啊，沉不住氣。”楊立洲笑了一下，然後才小聲地說：“本來沒有你的，後來名單交上去的時候你的名字被加上了。”
陳立安皺了一下眉頭，不確定地問道：“您幫我了？”
“和我沒關(guān)係，我沒參與評選，說不話。”楊立洲解釋了一句後，才感慨地說道：“我要不是知道你沒什麼背景，都懷疑你是不是哪個大院出來的了。”
陳立安無語地說：“哪個大院子弟，辦個影展還沒有門路的。”
楊立洲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陳立安的肩膀說：“不管怎麼樣，能選上是好事。”
陳立安點點頭，不過卻在思考自己的名字爲(wèi)什麼會被加上，能在這種事情上插手的人位置一定不低。
他一個大雜院窮小子，可不認(rèn)識什麼大人物。
想了半天最後也只能認(rèn)爲(wèi)是有人欣賞自己，嗯.只要這一個解釋了，也許是自己的影展符合了上面領(lǐng)導(dǎo)想要整頓保健品行業(yè)的心思，被人記住了。
對於陳立安的猜測，楊立洲也頗爲(wèi)認(rèn)可，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上面也許是想把陳立安這種不鬧事不瘋魔還心繫社會的藝術(shù)家作爲(wèi)典型。
陳立安總比東村和圓明園那羣人要強得多。
提前知道結(jié)果的陳立安沒什麼心思繼續(xù)聽那些套話，和楊立洲站在角落裡閒聊，直到最後叫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纔上去說了幾句場面話。
半個多小時後陳立安從中國美術(shù)館出來，看著天色不早了，就轉(zhuǎn)頭去新街口了。
周公子給他打過幾次電話約他，陳立安都沒時間，現(xiàn)在閒下來了總得去看看。
新街口的一家酒吧裡，陳立安點了一杯啤酒，坐在下面看著臺上唱歌的周公子，忍不住跟著哼了幾句。
嗓子還沒變煙嗓的周公子，唱歌還是很不錯的，在舞臺上也很有活力，雖然個子小小的但是卻很有爆發(fā)力。
陳立安聽了一會，叫來服務(wù)員，送了個花籃上去。
一個小花籃一百塊錢還挺貴的，不知道周公子能拿到多少。
臺上的周公子收到花籃，在服務(wù)員的提示下看到了陳立安，立馬站起來朝著他揮了揮手，要不是接下來還有兩首歌，估計她就要跑下來了。
又唱了兩首歌后，周公子就立馬放下話筒跑了下來，跑到陳立安面前就摟著他的脖子開心地說：“你終於來看我了。”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陳立安環(huán)住周公子的腰，有些歉意地說道。
周公子看著陳立安的眼睛，搖了一下頭說道：“我知道你忙，沒事的。”
“我還以爲(wèi)你會生氣。”陳立安捏了一下週公子的下巴問道：“你後面還要上臺嗎？”
周公子明白陳立安的意思，立馬說道：“後面沒有我的歌了，你等我去和老闆說一下。”
“嗯，去吧，我在這等你。”
“我馬上就回來。”周公子鬆開陳立安飛快地朝著後臺跑去。
看著周公子蹦蹦跳跳的背影，陳立安掃視了一圈就把亂糟糟的環(huán)境，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個天生的好演員，在酒吧唱歌算怎麼回事，要想想辦法幫她一把才行。
不一會周公子就飛快地跑回來了，摟著陳立安的胳膊開心地說道：“走，我請你吃宵夜，用你剛剛送花籃的錢！”
“借花獻(xiàn)佛？”陳立安笑著颳了一下週公子的小巧的鼻子，然後問道：“你喜歡唱歌還是喜歡演戲？”
周公子沒想到陳立安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我喜歡演戲，不過沒有劇組願意要我。”
“喜歡演戲，那以後就少來唱歌，在這裡你永遠(yuǎn)沒機會。”
“可是我要賺錢啊，不然你養(yǎng)我啊？”周公子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陳立安，希望能聽到那三個字。
陳立安感覺自己被逼到牆角了.
該死！話題怎麼就忽然跑偏了呢！
一萬字更完！晚了一點，不要介意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