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溪在住處躺了一天,下午收工,導演和製片主任還有其他關(guān)係好的演員都來探望了她,見她只是運動過度肌肉痠痛,就讓她好好休息。
沒兩天就是微博電影之夜,導演乾脆給她放了假。
“明天提前下山,正好去把頭髮染染,走紅毯,還是莊重一點比較好,等你回來,差不多就要拍黑頭髮的戲了,正好給劇組省一筆染髮的錢。”
製片主任以玩笑的口吻說起這事,聽起來好摳門,實則是在指點她。
顧蘭溪點頭應(yīng)下,又寒暄幾句,把人送出門,才讓莊曉彤買票。
馬上成立個人工作室,問過兩位助理之後,她們都願意跟她走,回頭人事關(guān)係就會轉(zhuǎn)到工作室這邊來,成爲她的私人助理。
到時候她倆工資全部都由顧蘭溪這邊發(fā),而顧蘭溪哪怕不參加娛樂圈相關(guān)活動,她倆也會經(jīng)常跟她一起。
成了自己人,很多事情就可以交給她們?nèi)マk了,比如安排行程陪伴出行,協(xié)調(diào)她的人際關(guān)係,管理她的個人物品,協(xié)助購物娛樂等。
至於王姨,還是負責她的生活起居。
攤子越鋪越大,事情越來越多,身邊多幾個人,能輕鬆不少。
陸南亭拍完雜誌,總算抽出空來給她打電話了:
“你看我倆回答不一樣,都要被粉絲笑死了!”
截圖上能看到回覆消息的時間,就隔了幾分鐘,兩人行程都是公開的,這會兒一個在BJ拍雜誌,一個在開元縣拍電影,自是不可能在一塊兒。
前後腳回答問題,結(jié)果對不上,尤其兩人的回答都十分真誠直接,把分手的責任歸在自己頭上,就太搞笑了!
本來因爲兩人曾經(jīng)分過手的事,CP粉都快嗑不動了,看完截圖,竟然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甚至比起之前,還更好嗑了!
“你不是也要笑死了?”
明明這麼開心,怎麼好意思說出責備的話的?
顧蘭溪受不了這種假惺惺的人,直接戳穿。
被戳穿,陸南亭也不尷尬,話語裡甚至還帶了點忸怩:
“呵,就覺得,怎麼說呢?雙向奔赴,你懂嗎?我在爲你努力的時候,你也在爲我努力著。”
顧蘭溪本就不喜歡講甜言蜜語,還是電話裡頭,對面不知多少人在豎著耳朵聽,直接轉(zhuǎn)了話題:
“我明天飛上海,你什麼時候到?”
“你幾點的飛機?我這邊協(xié)調(diào)一下,爭取能在機場會合。”
明天他還有個發(fā)佈會要參加,顧蘭溪不想他太趕,直接拒絕:
“不用,我走貴賓通道,安排司機接我一下就行。”
想要走貴賓通道,有很多種方式,買頭等艙、成爲該航司高級會員、擁有某些特殊的信用卡等等,辦起來並不難。
陸南亭“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結(jié)果第二天,顧蘭溪落地之後,跟著接機的老楊來到停車場,一開車門,就見陸南亭正在車上削梨子。
剛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來的梨子,又涼又脆又水潤,削好一隻就放到碗裡,一手拈著梨子柄,一手拿著水果刀,小心的切成塊。
司機開了後備箱放行李,見她開了門不上來,只盯著自己不眨眼,陸南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露出了燦爛的笑:
“怕被堵在機場裡頭,我就沒進去。”
話罷,把碗和刀子都放到小桌上,抽了溼紙巾擦擦手,才伸手牽她。
顧蘭溪牽著他的手上了車,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小碗,拿起叉子插了塊梨吃掉,才矜持的點點頭:“就該這樣。”
“小姜下午買的梨,很酥很甜,我就給你留了幾隻。”
顧蘭溪就插了一塊餵給他。
“是什麼梨?你喜歡回頭我們再買。”
兩人閒聊著,衆(zhòng)人放好行李,王姨和倆助理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坐上另一輛車走了。
她們?nèi)ゾ频旰托〗麄儠希櫶m溪則跟著陸南亭先回家休息。
開元縣所屬地級市,到上海的直達飛機一天就一趟,在晚上七點半,爲了早點到,顧蘭溪轉(zhuǎn)了趟機,早上六點過就坐著拖拉機下山了,這會兒是又累又困。
勉強吃了幾塊梨,就牽著陸南亭的手,靠著他的肩膀昏昏欲睡起來。
結(jié)果沒多會兒,陸南亭就推了推她:“到了,先上樓,睡一覺再去做頭髮。”
顧蘭溪睜眼,任他牽著,上了樓才道:“離機場好近。”
“嗯,在西郊,不堵車的話,十來分鐘就到了。是十八歲那年,大哥送的成年禮。二哥送的那套在江邊,我覺得那邊太吵,距離機場又太遠,這些年一直在出租,每年租金差不多五十萬那樣子。”
顧蘭溪挨著看了一圈。
十幾年前很流行的歐式豪華裝修,現(xiàn)在看起來稍顯過時,但細節(jié)處很體現(xiàn)質(zhì)感,佈置也很用心。
三個房間都很大,進門右拐是客臥,穿過鋪著花磚的橫廳,走廊兩側(cè)分別是書房和主臥。
主臥帶了衣帽間、大浴室,很有生活氣息。
“經(jīng)常來這邊跑行程,這邊經(jīng)常住,我準備了一些你可能喜歡的東西,有什麼缺的,立刻讓小姜他們?nèi)ベI。”
見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頭,事無鉅細的介紹,顧蘭溪忍不住笑:
“明明第一次來,感覺就像來過一樣。”
短短一句話,就哄得他心花怒放起來:“那是,以後我在哪,你的家就在哪,這叫家的氣息!知道吧?”
顧蘭溪小雞啄米,連連點頭:“我去洗個澡,等下睡一覺,吃了晚飯再去做頭髮,得染回黑色,順便修一修劉海。”
“嗯,約的哪家?”
“經(jīng)常來這邊參加活動,有用慣的工作室。”
“嗯,晚點我陪你去。”
顧蘭溪擺手拒絕:“你把我送到地方就回來,晚點來接我就行。”
陸南亭立刻委屈起來:“果然還是拿不出手吧?我得去拉個皮。”
顧蘭溪忍不住錘他:“動不動拉皮拉皮,你就知道拉皮了!”
“哎~”
陸南亭不說話了,只從背後抱著她,腦袋擱她肩膀上,不住嘆氣。
顧蘭溪無奈:“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你不嫌累,那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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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今晚那工作室只接待她一個人。
陸南亭這才高興起來。
“走吧,先給你洗頭,完了你睡覺,我再去做晚飯,吃完飯一起出門。”
“昨晚才洗了,不洗頭,隨便衝個澡就行。”
“也行,反正去店裡還要洗,省得麻煩。”
顧蘭溪進了衛(wèi)生間,陸南亭就去臥室換牀單被罩。
等他把換下來的牀上用品送到洗衣房,回來就見顧蘭溪光著腳從衣帽間走了出來。
頭髮披著,小臉兒紅撲撲的,只穿了件襯衣。
他的襯衣。
“我明天上午約了梅雪籤合同,儘快搞定各種手續(xù),早點讓工作室走上正軌。明天下午要面試公司高管,架子搭起來,爭取年前正式營業(yè)……”
顧蘭溪平時話很少,一聽她這麼喋喋不休,陸南亭就知道她在緊張。
也不廢話,直接撲了過去。
真的不能隨便對孩子許下承諾。
我家旁邊就是一個超大的遊樂園,有一天,孩子們纏著我陪他們玩,我說媽媽要工作,掙多多的稿費再帶你們?nèi)ミ[樂場玩。
孩子們歡呼完,就記下了。
接下來連著問我好幾次,媽媽,你掙到多多的稿費了嗎?
我都說還差一點點。
差不多就是拼夕夕的套路。
給大大的希望,然後把不可能藏在砍一刀裡面。
結(jié)果,姐弟倆竟然跑去廟裡拜佛。
這個廟也在我家旁邊,他倆一到週末就去。
剛開始各個地方轉(zhuǎn)悠,認識菩薩。
後來掏出零花錢,跑去點燈,拜文殊菩薩,祈禱媽媽新書大賣,文思如泉涌。
別人點燈要二十,他倆說,十塊是他們所有的錢。
僧人見他倆虔誠,十塊給他們點了一盞燈,還一人給了個大蘋果,跟他們說,你們想要的都會實現(xiàn)。
兩人一路回家,幾乎都在蹦,回家把蘋果給我,盯著我吃,吃了纔跟我說這件事。
想想不能拖太久,寒假就給他倆充個鉑金會員吧。
在真誠面前,拼夕夕那一套遲早要完。
話說,我真的再也不想給人砍一刀了。
老有人喊我給她們砍一刀。
我平時從不幹這個啊!
結(jié)果大家都覺得我刀法好,尤其過年過節(jié)。
也有可能是我這個職業(yè),給人一種我很閒的錯覺。
至於孩子拜佛,信仰是自由的,尊重個人選擇,倒也沒打算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