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十點半,新澤區的一個小型攝影基地中。
一個三十多歲,容貌普通,但是雙目特別有神的男人正搓著手,嘴巴控制不住的上揚,看著蕭謹言讚道:“很好。”
這個人正是高宇,此刻他對蕭謹言之前的試鏡表現非常滿意,男主角一零七並不是人類,而是生物機器人,他的存在就是爲了女主的成長做鋪墊,他的思維和正常人類完全不同,甚至幾近於沒有思維,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聽命於女主寧晗。
這樣一個角色,幾乎不能有人味,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是劇情中的關鍵人物,如果演得和機器人一樣木訥無二,就完全起不到震撼人心的效果,這其中的度很難把握,而蕭謹言不愧是影帝,一零七那種機器人特有的呆滯空茫,詮釋得非常到位,本人也表示不介意這個角色中間有好幾場過於血腥殘忍的戲份。
這部戲現在才定名,叫,投資不小,高達兩億,不同於的投資方非常多,除了幾個大電影公司有一些投資份額外,更多的是一些圈外人的投資,甚至楚墨也用自己的片酬和炒股賺的外快投了一千萬進去。
會出現這種現象,主要是因爲高宇這個人。他是個帝都世家子弟,不是紈絝,也不是官場或者商場精英,反而從小就癡迷電影,非常有天賦,一直在全世界遊學,最近才帶著籌備已久的劇本回國,回國之後就開始準備組建劇組,他的家族自有人脈,很快就步入正規,投資方有很多就是他同輩的發小,不乏商界驕子,拉出一部電影的投資很輕鬆。
演員方面,高宇幾乎是在看過楚墨的表演後,馬上就拍板決定邀她出演女主角,正好弟弟和楚霽是朋友,劇本就直接送到了楚墨手上,否則根本過不了何安易審覈的那一關。原因很簡單,高宇的資歷只有一部驚豔的出道短片,這在圈內人看來實在是太淺薄了,甚至他電影的投資,業界的幾個電影公司也只是看在高家的面子上意思意思投了點,整部電影從籌備就充滿了一股太子黨玩票的味道,何安易絕對不願意拿楚墨冒這種險的。
然而讓何安易鬱悶不已的就是人家直接找上了楚墨本人,還真的用劇本吸引了她決定出演加投資,楚墨就不用說了,只要她做了決定的事,誰都別想阻止,對此何安易也只能無奈妥協。
所以,對於楚墨,高宇是很欣賞看重的,這部電影幾乎就是寧晗的成長史,楚墨是絕對的主角,一零七都只能說是重要配角,而且楚墨在看了他的短片後,還十分信任的投資了電影,這種支持高宇自然是牢記在心。
此時見楚墨還沒出現,高宇心裡還感到有些疑惑,正要準備打電話去問問,楚墨突然就出現在了攝影大廳。
“我還正奇怪你怎麼還沒到呢……”高宇的話說到一半,注意到了楚墨竟然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色病號服。
高宇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剛剛試鏡完的蕭謹言,他穿著的正是和楚墨同樣的白衣。
因爲楚墨現在這身,是一零七的造型。
高宇瞳孔一縮,一個大膽的、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卻再也揮之不去,而楚墨的行動很快應證了他的想法。
楚墨明明雙眼看著高宇,瞳孔卻不帶一點焦距,完全不像活人,十分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一個機器人或者蠟像。
“我是一零七。”楚墨開口,語聲也發生了輕微的轉變,乾巴巴的、不帶一絲感情,又十分流暢。
“誓死服從您,我的女王。”她說著,同時用右手握拳,在左心房輕捶了一下。
不同於之前對蕭謹言表現的滿意,此刻的高宇幾乎是癡迷的看著這一幕,他感覺楚墨那一捶是打在他心口上一樣。
是的,這才應該是一零七,和寧晗長得一模一樣的一零七。
讓寧晗變強大的動因,骸骨王座上的她,靈魂裡唯一的救贖。
高宇太驚喜了,楚墨用一種完全沒想到的角度,爲他的劇本添上了畫龍點睛之筆!
一旁看著這一幕的蕭謹言,眼神從驚愕轉爲了帶著遺憾的讚賞,他不得不服,楚墨這一手,是一次完美的釜底抽薪。
蕭謹言對著楚墨鼓了鼓掌,轉頭對高宇告辭:“高導,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高宇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楚墨一人分飾兩角的劇本思辨中,聽到蕭謹言的話,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完全沒回想到之前蕭謹言的表現也是讓他滿意的。
楚墨聞言,反倒是側頭對蕭謹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迷一般的哲♂學氣息。
本來還心頭通達,灑然退場的蕭影帝,立刻就黑了臉,心塞塞的走了。
跟在蕭謹言後面的助理小哥內心在瘋狂咆哮:哦!蕭哥試鏡的男主角居然被人搶了!而且還居然是被女演員搶了!蕭哥又被打臉了!疼!好疼!
咦……爲什麼要說又?
……
之後的一個月,劇組風雲四起,火花四濺,成員們每次拍戲都感覺自己籠罩在一種奇怪的氛圍裡艱難求存。
原因?還用說嗎?
男女主角太奇怪了!
每天拍戲的時候分寸不讓,明明只需要拿出六分演技就能演好的商業片,偏偏火力全開,寸步不讓的互相狂刷演技,基本上有他們的戲份都是一次過,讓其他人也只得提起百分百的精力,免得成爲那個耽誤劇組進度的罪人。
開拍時,兩個人針鋒相對,眼中閃著棋逢對手的光芒,化學反應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然而當下了拍攝場地,兩個人除了最基本的招呼之外,又不做任何其他的交流。
有時候劇組人員甚至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比起鏡頭後,鏡頭前的兩個人反而更加真實。
託了兢兢業業的男女主演的福,預計要兩個月到三個月才能完成的拍攝工作,一個半月就殺青了。
殺青宴上,吳睿達很是開心,硬是拉著楚墨和蕭謹言幹了好幾杯,劇組其他成員終於解放,也是high得不行,一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才結束。
各自散夥後,楚墨喝得有點頭暈,去洗手間拍了拍水,壓下了雙頰的暈紅,還在走廊上沒走多遠,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要將她拉到角落裡去。
然而別忘了,楚墨是有、練、過的!
教練都說過她單挑四五個壯漢毫無問題!
身體順勢靠過去,重心下移,膝頂也跟上。
“唔……好狠啊你……”蕭謹言的下腹捱了一頂,還是沒有放開抓住楚墨手腕的手,反而整個人靠了過去,腦袋枕進了楚墨的肩窩。
“……”楚墨聞著他滿身酒氣,這是醉昏頭了?
“爲什麼……”灼熱的氣息得寸進尺的噴上了楚墨的耳垂,磁性好聽的男聲竟然莫名的有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我們在一起不開心麼?”
對於自己睡過就丟的事實,楚墨此時奇蹟般的感到了那麼一絲絲的慚愧。
“開心,不過不能過了頭。”楚墨沒有推開他,而是沉默了一下,才輕聲說:“你要的,是我摒棄的,有些東西既然已經改變了,早晚都會走到那一步,何必浪費時間。”
“你知道什麼是我要的?”
“愛情?”楚墨挑眉,然後又皺眉。
她和蕭謹言是很合拍,但是第一人格性格里有的東西,永遠都是現在楚墨避之不及的逆鱗,包括那種執著的、奮不顧身的愛情,簡單的說,楚墨這個人並不相信愛情,也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會像第一人格一樣愛上什麼人。
而正是因爲一直與蕭謹言相處愉快,兩人的開始也是由她展開,所以楚墨並不想欺騙他,在發現蕭謹言對她產生了玩伴之外的感情後,按照楚墨一貫乾脆的思維,自然是覺得儘早斷掉比糾纏不清好。
“我要的是你!”蕭謹言猛然擡頭,捧起了楚墨的臉。
楚墨沒有反抗,只是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愛你,不可能回饋給你同樣的感情呢?”
蕭謹言怔怔的盯著她半天,慢慢鬆開了手,神情漸漸平靜自持:“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楚墨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直到楚墨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蕭謹言看著走廊鏡子裡不再有半分醉意的自己,自嘲一笑。
“你就是個蠢蛋,蕭謹言。”
……
十月六號,無數影迷、劇迷興奮不已的日子——全國首映。
即使的預告片簡單的令人髮指,差不多隻是幾個主角兩個相而已,它的期待值依然居高不下,反而更讓粉絲們充滿幻想。
首映禮在帝都的星光大劇院舉行,當楚墨挽著蕭謹言的手走上紅毯時,周圍爆發出了海嘯般的粉絲尖叫,閃光燈幾乎將黑夜驅逐,讓這片天地短暫的變成了白晝。
衣冠楚楚的兩人微笑著走過紅毯,默契合拍,好像是再好不過的朋友、搭檔。看得後面的一衆劇組人員歎爲觀止,不愧是天才演員,渾身都是戲。
不過這些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目前這一幕還真不是演出來的。
自從殺青宴之後,楚墨和蕭謹言雖然都沒有再提起過那晚的對話,但是關係似乎走向了正常化,再見面大家都知道首映禮他們是必須一起走的,所以這次面對面時,兩個人都風度翩翩,談笑自若,氣氛相當友好,大有即使不能做情人也可以做朋友的架勢。
“誰再傳他們不和,明擺著很好嘛,說不定還可以發展發展……”坐在劇院裡,吳睿達狹促的對一旁的樑文彬笑道,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是是是。”樑文彬只能抹汗附和,全劇組就只有您思維異於常人了。
此刻的首映廳裡的氣氛非常輕鬆,即使後面坐著許多赫赫有名的影評人和知名媒體記者也半點不慌。
吳睿達年輕的時候是個出了名的渾人,老了也依然是個老不修,他自己就說過,反正他拍電影的目的就是爲了賺錢,他拍電影的態度就是爲了讓觀衆看得爽快開心。所以他從來不管影評人怎麼噴怎麼贊,驗收電影成果的方式就是數著票房樂呵。所以此時首映時一樣,大家緊張的捏著一把汗,反而像是一場愉快的收穫宴會,大家都怡然自得的準備觀賞電影。
不錯,吳睿達的怪癖之二,從來不讓除了導演剪輯師之外的人看拍攝錄像。據說是要給大家驚喜,於是但凡是他劇組的成員,除了幾個副導演和剪輯師,都得在首映上才能看到電影。
現在,全華夏的電影院裡,成千上萬間影廳,幾乎座無虛席,充滿了興奮的影迷們,不談前作的粉絲,光是的豪華陣容,都足以讓絕大部分觀衆走進電影院後選擇這部電影,更別提前期別出心裁的用遊戲作爲宣傳,讓很多解謎遊戲迷也走入了電影院。
“我要一張!”
“對不起,這一場的電影票已經賣完了。”
“什麼?怎麼賣完了?那要下一場的。”
“額,抱歉,接下來幾場的都已經賣完了,現在只有午夜場還有六張。”
“天吶,怎麼這樣,我期待了好久了,如果不早點看的話,要被劇透的……那給我一張午夜場的票吧!”
無數這樣的對話,此時就在全華夏各個電影院的售票廳裡發生著。
h市某個電影院門口,在其他女同胞一衆羨慕的目光、男同胞們一衆哀怨的目光中,楊駿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電影票,帶著宿舍三兄弟檢票入場:“小弟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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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走在他們後面的謝嵐對著一起來看電影的沈茵低語:“厲害啊,那個眼鏡小受居然開了後宮,還一次三個!”
“嗯嗯,牛逼。”沈茵附和。
“啪——”楊駿撞了牆。
d市,聚星影城裡,爆米花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影廳,肖落和尹月通過粉絲俱樂部訂到了首場電影票,肖落還安利了現實裡的好基友夏蓉一起來看電影。三人端著飲料爆米花,懷著興奮的心情跟隨著人羣走入了影廳。
“我給你說墨墨超美超帥blablabla……”
“你看完電影一定會成她的粉的blablabla……”
夏蓉一臉黑線的被安利著,她不關注娛樂圈,就算喜歡哪個明星也是路人粉,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會瘋狂的迷戀哪個明星,所以對於這兩個傢伙一提起楚墨就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喋喋不休很是理解不能。
“好啦好啦,電影開始了,我們快看吧。”夏蓉指指已經劃過星辰logo的投影幕,結果話還沒說話,肖落尹月兩人就立刻閉嘴轉頭,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
夏蓉:“……”
星辰的logo結束後,電影鏡頭一亮,一個簡潔優雅的高檔餐廳出現在所有電影觀衆面前。
摺疊得別緻的餐巾,溫潤瓷白的餐盤,鏡頭跟著步履優美的服務員一路行走,周圍陸續出現主創們的名字。當端著托盤的女服務員走到一個桌子前放下菜時,字幕完全結束,電影正式開始。
“小姐,您的點心。”
“謝謝。”餐椅上的女人微微側頭,鏡頭裡露出她精緻的容顏,優雅的微笑,電影裡的第一幕就是美人的驚鴻一瞥,讓無數電影院前的觀衆倍感驚豔。
電影院裡的墨粉們,此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瞬間產生了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陸小姐平時有什麼消遣?”清亮的男聲響起,觀衆們隨著鏡頭,看到了坐在陸雲卿對面的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
這個男人風度翩翩,手上戴著名錶,衣飾上的細節也是處處不凡,領帶夾、袖口都價值不菲,配上英俊的容貌,充滿了商界成功人士的魅力。
再結合他的問題,和對陸雲卿明顯很感興趣的眼神,觀衆們瞬間明瞭這是一場相親。
對於男人的殷勤,陸雲卿卻有些興趣缺缺,她用抿了一口小勺裡的慕斯,慣性的禮貌敷衍:“消遣啊……”
陸雲卿第三個字的語調還沒拉完,一聲‘轟’的巨響就瞬間在餐廳炸開。
餐廳西面巨大的落地窗被砸碎,緊跟著火藥彌散的煙塵。
“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一行帶著面具的持槍歹徒從破碎的落地窗裡闖了進來。
“啊!”“救命!”餐廳裡陷入了一片混亂,原本儀態優雅的客人和服務員們立刻就慌了神,身子都站不直了,一邊尖叫一邊四散奔逃。
陸雲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微彎下身子,目光卻望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全都給我蹲下不許動,誰動我就斃了誰。”領頭的蒙面歹徒大跨步走了進來,手一揮,後面跟著他的人就兵分幾路,走向了餐廳裡的其他人。
陸雲卿分神看了一眼之前坐在她對面的相親對象。
此刻那個男人臉色發白,滿頭是汗,搖搖晃晃的蹲在地上,哪有之前的一點風度。
陸雲卿嘴角微揚了一下,明顯是被娛樂到了,然後又轉頭,視線在幾個歹徒身上巡視了一圈,目光在被他們拿在手中的幾個黑色口袋上停留了一下,隨後露出瞭然的神情。
歹徒控制了這裡不過三分鐘,外面就傳來了警笛聲和談判專家的聲音:“裡面的人聽著,不要傷害人質……”
“嗒嗒嗒!”歹徒扯著站都站不穩的餐廳經理,對著房頂猛然開了三槍,對著外面大吼:“閉嘴!十分鐘之內,給我準備一架直升機停在房頂,不然我一分鐘殺一個人。”
陸雲卿見到這一幕後,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嘴裡嘟囔起來:“又浪費三發子彈,聽聲音應該還有五發……”
“老大,怎麼辦?我們真能出去……”這一行五個人,有一個還被一個人攙扶著,一直捂著腿,看樣子是受了傷。其中一個小弟此時已經有些惶惶然,對頭領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啪!”又是兩聲槍響,領頭歹徒對著說話的人旁邊的地面射了兩槍,聲音也是煩躁不已:“廢物,你再廢話老子直接崩了你。”
“四發……”靠在椅子背後的陸雲卿聳了聳肩。
過了一會,首領看了看錶,氣得一把擼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兇戾的臉:“八分鐘了,把這裡面的人給我點清楚,排隊捆好了放在門口,老子在門口一個個射死給他們看。”
其他三個人聞言走進人羣,人質們立刻爆發出一串尖叫哭喊:“別殺我,我很有錢,你們要多少我全部給。”“我認識市局的局長,別殺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響了起來。
“你們就算把這裡的人全部殺光,也不可能等來飛機的。”
歹徒和人質都驚訝的看向聲音來處,陸雲卿居然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而且還緩緩的朝幾個劫匪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一個歹徒警惕的舉起槍,對著陸雲卿。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陸雲卿非但沒有露怯,反而笑著晃了晃雙手:“這麼怕一個沒有武器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等不來飛機?”首領按下小弟手,猶疑的開口。
“因爲這上面根本沒有停靠的直升機的條件,而外面的警察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對這裡的所有交通設置了關卡,所以你們現在幾乎是插翅難飛了。”
陸雲卿的話讓首領手上一緊,透過面具露出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我憑什麼信你?”
“你如果不信就等到和警察約定的十分鐘,你看看他們的回答是不是拖延。”
果然,過了一會,守在門外的小弟急匆匆的跑來,對著首領耳語了幾句。
這次容不得首領不信,他的槍口又再次對準了陸雲卿:“你剛剛說幾乎,你有什麼辦法?說!”
陸雲卿神情依然自若:“給我一個電話。”
歹徒幾人一面警惕著這個奇怪的女人,一面又不忍放棄這最後一絲希望,依言遞給她一個電話,同時不忘拿槍繼續指著她。
陸雲卿拿著電話,直接撥了110,接通後她聽也不聽對面說什麼,而是直接道:“你好,警官,我知道你們截取了這附近所有的信號,所以我無論撥什麼號碼都能打到你們的電話上。”
“你不是人質,你是誰?”電話對面立刻道。
“我啊……”陸雲卿右手拿著電話,擡眼看了看腦袋上的槍口,露出神秘迷人的微笑。
“我現在是幾位歹徒先生的代言人,你可以叫我……”
“微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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