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你們都是騙紙!欺騙小玄的感情,小玄現(xiàn)在肩膀好痛,一直在抽筋,看在小玄這麼辛苦的份上,大家能不能幫一下小玄,能幫多少算多少。
在夜幕完全降下來的時候,洪小寶聽從餘有同的安排,把洪月從二樓抱下來放到了餘有同佈置的法陣之中,然後就開車離開了別墅。
而餘有同在洪小寶離開之後,便自顧自地佈置著法壇,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黃符、木劍、糯米和一件八卦樣式的攻擊型法器放在了桌子上,完全不理會屋子裡肆虐的陰風(fēng)。佈置完法壇之後,他就安然地坐在太師椅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和辛玄東張西望的樣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辛玄雖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當(dāng)通玄八卦鏡之中的文語竹告訴他,這棟別墅裡的陰靈比她當(dāng)初在山洞裡的時候還要厲害很多,這句話就讓辛玄的心裡徹底就沒有底氣,要知道上一次爲(wèi)了抓文語竹,辛玄差一點(diǎn)就把命搭進(jìn)去了。
是個人就會有害怕的情緒,尤其是遇上會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辛玄自然也不例外,每每想到這隻陰靈有可能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後,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忍不住發(fā)慌。
慌張之下,辛玄忽然瞄到了餘有同放在桌子上的柚子葉,於是就走過去拿了兩片。
“與其不明不白的死掉,不如打開法眼看看閣下的尊容,省得到了酆都大帝那裡說不清楚,成了糊塗鬼可就笑話了。”
辛玄將柚子葉蓋在眼上,嘴脣微動默唸咒語,控制著靈氣將柚子葉之中的元素打進(jìn)眼中,而後整個世界變清淨(jìng)了起來,屋內(nèi)狂躁的陰風(fēng)和嗚嗚的哽咽全都消失了。
“呵呵!沒想到我的靈氣又有進(jìn)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後天二層的境界,或許抓到這隻陰靈之後,他身上的陰氣就足夠了。”
辛玄一邊在心裡意淫,一邊掃視著別墅的周圍,可是看來看去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餘前輩,你說這個陰靈會從什麼地方出來呢?”
餘有同睜開眼睛,看了看別墅裡席捲四方的陰氣,而後說道:“此人是從懸崖墜下而死的,所以死的最後一刻頭朝下,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從下面出來。”
“頭朝下死的人就會從下面出來,那是不是頭朝上死的人就會從上面出來啊?餘前輩,我怎麼覺得前輩你在說冷笑話呢!”
辛玄雖然嘴上笑話餘有同,但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客廳的地板上,萬一有什麼異動,他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我怎麼會是說笑話呢?這可是我多年的經(jīng)驗(yàn),老夫出師二十餘年,行過屍、捉過鬼、斬過妖、除過魔,這點(diǎn)小陣仗還是見過的。”
餘有同看到辛玄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沒什麼說話興致的他,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想當(dāng)初老夫剛出師的時候,和我的師兄弟三人行至西山省,在一個大戶人家裡就見過一個類似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是被投井而死的,而且屍體被打撈出來的時候,還是肚皮朝天,再加上她死之後被人侮辱了屍體,所以頭七出世的那天,陰靈的怨氣如淵似海,我們師兄弟……咳咳,說遠(yuǎn)了,那個陰靈出來的時候就是從下面出來的,而且一直保持著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
“對了,餘前輩,你說你斬過妖,那妖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聊齋裡說的那樣,都能變成人的模樣?”辛玄湊到餘有同的跟前問道。
在這樣的環(huán)境裡,或許只有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安心一點(diǎn)。
“妖嘛?妖就是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踏上了修煉之路的動物,當(dāng)他們修煉到一定境界,自然可以幻化人形。”
“首先,‘妖’這個詞和‘人’這個詞是一樣,它並不是貶義詞。妖和人一樣,同樣都有好壞之分。但是之所以我們很多人一提到妖,腦海裡就會出現(xiàn)妖吸食人類精血、吞噬人類血肉的景象,那完全都是古代那些人的影響。”
“當(dāng)動物踏上修煉之路以後,它們就會接觸到它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世界,剛開始它們都會很單純,每一個都可以媲美人類的赤子之心。但是當(dāng)他們遇到不同的環(huán)境、經(jīng)歷之後,它們的本性也會被改變。前幾年川南出現(xiàn)了一隻六尾妖狐,這事你知不知道?”
辛玄聞言之後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可是圈子裡很轟動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
“呵呵!那隻妖狐當(dāng)初還小的時候,被當(dāng)?shù)氐墨C人打傷過,後來被當(dāng)?shù)氐囊粋€女孩子救了。據(jù)說那個女孩子對它很好,給它治傷,天天抱著它睡覺,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但是很不幸的是,那個女孩子有一天死了,是被人姦殺的,所以它就去給那個女孩報仇了。”
“這隻妖狐並不知道是誰殺了那個女孩,所以誤殺了很多人,最後終於被當(dāng)?shù)氐牡罆⑸狭耍妒堑罆秃脱_始了一場大戰(zhàn)。當(dāng)時那隻妖狐已經(jīng)有了三尾的實(shí)力,相當(dāng)於低階道士的境界,但是西山可沒有能和它抗衡的存在,所以妖狐滅了西山道會一百三十三人,帶著輕傷逃到了川省。”
“之後的事情估計(jì)你也知道了,道會發(fā)出了道門令,邀所有道門弟子一同斬妖,結(jié)果再找到妖狐的時候,它已經(jīng)是六尾了。一場大戰(zhàn)下來,正一道的張?zhí)鞄熓й櫋⑷娼痰娜嫫咦又皇O骆R宇天一人,道會更是死了六位天師長老,道門的低級弟子更是死傷無數(shù),到最後妖狐也生死不明,那一場大戰(zhàn)道門可謂是損失慘重。”
餘有同的聲音在屋子裡悠悠傳響,周圍的陰氣似乎變成了喇叭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餘有同的聲音,令屋子裡氣氛陰森異常。
“既然已經(jīng)來了,爲(wèi)什麼到現(xiàn)在都不出來?難道你是怕了我們?”
餘有同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然後從法壇的桌子上抓起一把糯米丟了出去,但是丟的方向卻不是地上,而是丟到了天花板上。
“呲!”
天花板忽然冒起一陣白煙,一隻滿身是血的陰靈被打了出來。
“餘前輩,你不是說他會從地下出來嗎?怎麼會在天花板上?”辛玄趁著這一個空檔趕緊問道,這明明和餘有同剛纔說的正好相反。
“喂!他是鬼,又不是傻子,我都說了他會從下面出來,他聽到了還會從下面出來嗎?”餘有同說完之後一把拿起了桃木劍,劍指一指,三道殺鬼符飛到桃木劍上。
餘有同腳踏不知名的步伐,手中的桃木劍揮舞著紫薇星派的紫薇劍法,在辛玄的法眼之中,原本平淡無奇的桃木劍在餘有同的劍舞之中慢慢地出現(xiàn)了些許紫色的雷電,這些雷電凝聚在桃木劍上,並不像自然界中的雷電那樣不穩(wěn)定。
等到餘有同走到陰靈的身邊的時候,時間纔過去兩三個呼吸,此時陰靈身上的糯米還沒有消掉,餘有同就趁勢刺了陰靈一劍,劍上的一道殺鬼符帶著一團(tuán)紫色的雷電射向了陰靈。
“砰!”
可是殺鬼符還沒有碰到陰靈就爆裂開了,化作一團(tuán)火光飛了起來,緊接著陰靈就向著辛玄衝了過來,大概是覺得辛玄比較好惹一些。
辛玄此時才真正看到陰靈的面目,陰靈應(yīng)該是不知道怎麼變化自己的面貌,所以現(xiàn)在還是死的時候那副面貌。從懸崖上掉下去的人,樣子怎麼可能好看了呢?陰靈現(xiàn)在只有半顆腦袋,而且面貌全部毀掉了,全是血淋淋的爛肉。
辛玄雖然看著陰靈有些恐怖,但是也不能幹看著陰靈這樣過來。辛玄抓起一把糯米,然後又拿起來了一道沒有畫過的黃紙,因爲(wèi)時間緊迫,所以辛玄咬破手指在黃紙上畫了“敕令”二字,然後就配著糯米丟了出去。
“轟!”
火光四起,辛玄匆忙之中畫出來的黃符並未給陰靈造成太多的阻礙,陰靈發(fā)出陰冷的笑聲從辛玄的身上一衝而過,將辛玄撞到了一邊,然後就衝向了符陣之中的洪月。
消瘦蒼老的洪月此時還在昏迷,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處於生死一線的時候了。
辛玄被撞飛之後,因爲(wèi)身體比較輕,所以又狠狠的撞到了樓梯的欄桿上,差點(diǎn)把辛玄的肺給撞出來。
“小子,沒事吧?”
餘有同跑過來對著辛玄問道,然後從懷裡掏出來一枚藥丸,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塞到了辛玄的嘴裡。
辛玄只覺得嘴中一苦,被塞進(jìn)來的藥丸就已經(jīng)融化了,然後胸膛裡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就減輕了很多。
“餘前輩,我沒事。不過,那個陰靈他去抓洪月小姐了。”
餘有同搖搖頭,“嘿嘿!我既然知道他要抓的是洪月小姐,那我怎麼可能沒有準(zhǔn)備呢?”
“啊!”
就在辛玄擔(dān)心的時候,洪月的那邊傳來了陰靈淒厲的叫聲,就像是一百隻勺子在玻璃上劃來劃去一樣,讓人頭皮發(fā)麻。
辛玄費(fèi)力地擡起頭,看到陰靈被一張畫著紫薇大帝降魔符的符布裹住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法器八卦鏡此時正飛在陰靈的上面,照出來一道皓光將陰靈籠罩了起來。
“這隻陰靈被紫薇八卦鏡罩住了,就是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逃出來,過上一時半刻,這個陰靈就會化作一灘陰水消失無蹤了。”
餘有同看著被符布和八卦鏡罩住的陰靈,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可是這個時候異象突生,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洪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慢慢地從符陣中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就像是一個喝醉了的酒鬼一樣。
“洪月姐……”
辛玄雖然和這個曾經(jīng)地乾姐姐有些不太好的經(jīng)歷,但是二人之間畢竟還有一些感情,所以辛玄看到洪月醒過來之後還有些激動。
但是一旁的餘有同卻拉住了辛玄,“慢著,你再仔細(xì)看看她。”
辛玄聽到之後又仔細(xì)看了洪月一眼,這纔看到洪月的身上隱隱有一道虛影,但是這個虛影太淡了,淡的讓辛玄剛纔都沒有注意到。
“她被陰靈控制了。”
餘有同淡淡的說,絲毫沒有任何意外,像是之前就已經(jīng)料到了一樣。
洪月忽然從晃悠的醉漢一下子變成了短跑運(yùn)動員,猛地一下子將陰靈撞了出去,陰靈身上的符布也被揭了去,紫薇八卦鏡的皓光卻將洪月罩住了。
“你們這些騙紙,洪月騙了我,何畏騙了我,你們都騙了我,我還會再回來的。”
陰靈被撞出去的一瞬間就不見了,可是他的聲音卻不知道從哪裡傳到了屋子裡。
“何畏?這件事和他有關(guān)係?”
辛玄聽到何畏的名字之後,心裡頓時冒出了千般疑惑,這件事可能比他想的要複雜得多。
“小玄,你說什麼?”餘有同聽到辛玄的嘟囔,疑惑地問道。
辛玄尷尬一笑,“沒什麼,對了,餘前輩,我們追不追啊?”
“追什麼追?他都跑遠(yuǎn)了,還怎麼追。先把洪小姐的精氣恢復(fù)一些,不然不用那個陰靈來,她自己就先掛掉了。”餘有同從懷裡掏出來剛纔給辛玄吃過的藥丸,給昏迷的洪月吃了一粒。
“明天就是那個傢伙的頭七了,他肯定會再來的,我們就守株待兔好了。”餘有同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了和剛纔一模一樣的微笑,滿滿的全是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