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直面敵人
夏鷗靈條件反射似的就往聲音的方向跑去,卻被夏歐奇一把抓住,“姐姐!他們是想害死我們的人!”
夏鷗靈愣住,夏歐奇說得沒錯,如果他們真的是婁國偉派來的人的話,的確是死不足惜的。可是……現(xiàn)在誰又能肯定他們真的是他派來的呢?
夏鷗靈是個倔脾氣,她決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阻止,現(xiàn)在也一樣。最起碼,她想要去驗證一下對方到底是什么原因來到這里的。
或許他們是來巡邏的,或許是來捕獵的……
只要不是跟蹤他們而來,她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去救他。
然而,當(dāng)她看到那個正在地上打滾慘叫的人時,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張叔叔?”
張海軍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東西襲擊了,天空突然黑下來,一切都是那樣詭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李勇分開的,只能感覺到有觸手一樣的東西抓著他的身體,甚至有尖銳的角刺進了他的腰。無形的力量時而毫無規(guī)則地撕扯著他的身體,時而又像錘子一樣敲在他的骨頭上,讓他痛不欲生……
一個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火光傳來,這對張海軍來說就是實實在在的黑暗中的曙光。
他看過去,夏鷗靈舉著火把站在離他大約三米的地方,火光映在她臉上,她的臉卻出人意料地有些蒼白,整個人靜靜地站立在那里,如幽靈一般。
但是張海軍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他看來,夏鷗靈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瘋狂地叫了起來:“靈子,是我!靈子你快救救我……啊……”
一根冰涼的藤條如蛇一般纏住他的腳踝,越纏越緊,像是要活生生把他的腳給扯斷。
“這么晚了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夏鷗靈強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救他的沖動,冷冷地問。
隨后跟來的夏歐奇看到是張海軍,更加生氣地嚷道:“你看吧,我就說是那個魔鬼派來的!他們兩個都是他的狗腿子!死了活該!”
“歐奇,歐奇……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啊……”
“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夏鷗靈耐著性子再次問了一遍,這一次聲音更冰冷,表情更嚴肅,看得張海軍心里一陣發(fā)寒。
一個大男人在少女面前竟然有一種不敢說謊的感覺。
“你們把村長夫人的墳?zāi)埂 睆埡\娡吹谜f不下去,小腿像被什么狠狠地刮了一刀,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然而,夏鷗靈三人卻仍舊站在原地,半點也沒有要上前救他的意思。看來他想要獲救的話就必須要趕緊說實話了。
張海軍要緊牙關(guān),讓自己段時間不叫出聲來,飛快地說:“你們把村長夫人的墳?zāi)箽Я耍@是對死者極大的不尊重,而且還想逃跑,就算村長不叫我們來,我們自己也會來的……啊——”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話,男人再也忍不住,凄慘地叫了起來,整個人都開始在地上打滾。
仿佛有無數(shù)根帶刺的辮子抽在他身上一般,火光下,甚至隱約可以看到他皮開肉綻。
夏鷗靈上前一步,張海軍立即求救:“靈子,救我……”
“什么都不懂的愚昧的家伙,你憑什么覺得是我們毀了張玲的墳?zāi)梗磕阌謶{什么覺得婁國偉做的就是正確的?”
張海軍驚恐地看著如魔鬼一般的夏鷗靈,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鷗靈面無表情,“你又憑什么覺得我可以救你?”
“你……你不是可以看到鬼嗎?他們都說……啊……都說你可以看到鬼……啊!”
有溫?zé)岬孽r血濺到了夏鷗靈的臉上,她連忙后退一步,心里有兩個聲音不停地嚷著,一個催促她快去救,一個卻叫她不要太圣母。
除了歐奇和易振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她能看到鬼這件事,那些吸血鬼,是所有人都能到的,根本不存在特例,那么……這樣的傳聞到底是怎樣來的?
張海軍沒想到自己說完這句話后夏鷗靈的表情更加陰沉了。
“真抱歉,我只是個普通人,既看不到鬼也不能抓鬼。何況你現(xiàn)在到底是被什么攻擊了我都不知道,所以……我也無能為力。”說著,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再也不愿理會張海軍,任他求救也好,罵人也罷,她都沒有再回頭。
“夏鷗靈!你這個賤人!見死不救的毒婦,你會遭天打雷劈的!啊——”
隨著“磁”地一聲響,慘叫聲在夜空中戛然而止,張海軍被四分五裂的身子很快就被野獸叼走,到第二天時,地上便只剩下一灘又一灘的血跡了。
張海軍死后,深林又莫名其妙地恢復(fù)了原樣,黑影不見了,溶溶月光灑滿整個森林,為了防止意外再次發(fā)生,夏鷗靈還是決定回石洞過夜。這一選擇倒是沒錯,他們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下半夜。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易振卻看到夏鷗靈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他知道昨天晚上她本意是想救張海軍的,最終沒救估計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爭才決定的。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再次回想起那件事,可能又覺得自己太過無情,心理不舒服。
夏鷗靈一睜開眼就看到易振放大的臉龐,警惕性極高地往旁邊一滾,飛快地坐起來,“你干嗎?”
易振假裝什么也沒看到,打著哈哈,“啊,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正想著要不要把你叫醒的。”
“是嗎?”夏鷗靈狐疑地看向外面,清晨的陽光透過秘密的荊棘照射進來,雖然只有極小的幾束光線,但也足夠判斷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了。但夏鷗靈的心情卻并沒有因為天氣而好起來,“我可不覺得。一下子損失兩名手下,婁國偉肯定要開始行動了。”
“他們的死與我們無關(guān)。”
“婁國偉可不會這樣想。”夏鷗靈看了看還沒醒來的夏歐奇,心情愈發(fā)抑郁,“易振,你覺得羊角村還容得下我們嗎?”
“你想出去?”
“就算要出去也得先把張玲的死弄清楚,不然我無法跟長生交代。可是現(xiàn)在看來,事情好像越來越復(fù)雜了。易振,我以前也經(jīng)常來森林玩,為什么沒遇到過這么多亡靈?可是就這段時間,好像所有原本沉睡著的亡靈都蘇醒了一般,我總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之前你的異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所以你也沒有去在意亡靈這些事,而現(xiàn)在,隨著你知道得越來越多,亡靈也出現(xiàn)得越來越多,這好像是個因果關(guān)系?”
“如果亡靈是因為我異能的增強而出現(xiàn)得越來越多,那我干脆下意識地封閉起自己的能力豈不是更好?”
“你想太多啦,世界上也不只有你一個御靈者,就算你現(xiàn)在把自己封閉起來,亡靈也照樣會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可能覺得很困擾,接受一個新事物的初期都是這樣,但是我相信我的主人,一定能很快地成為優(yōu)秀的御靈者的!”易振又開始拍馬屁了。
“行啦,別拍馬屁了。現(xiàn)在婁國偉把張玲墳?zāi)贡粴У氖鹿衷谖覀冾^上,就算我們?nèi)ソ忉屗膊粫嘈牛灾荒芗涌爝M度了。不然會變得很被動。”
罪魁禍?zhǔn)椎氖髮毬牰讼您t靈的話,一副“我錯了”的可憐樣兒吱吱地叫著,夏鷗靈把它從地上抱起來,“鼠寶,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既然你這么想跟著我,那以后就跟著吧!易振,把歐奇叫醒來,我們出發(fā)了。”
“去哪兒?”
“去找婁國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