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母彎腰撿起地上的小冊子將它塞到卓爾凡的手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她還要繼續(xù)去盯著婚禮的后續(xù)事宜,至于卓爾凡會不會悔婚,卓母根本不相信他在聽完剛才她的那一番話后還敢有這個想法。
果然,卓爾凡看著被卓母強塞在手里的小冊子想再甩出去,但是想到卓母剛剛的威脅,想甩出去的小冊子硬是被他用自己最后的自制力狠狠的抓住,抓出一條又一條的褶皺。
想到下個月初的婚禮他將右手放到胸口感受著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問自己:“卓爾凡,你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
白郁潔抱著孩子站在n市的機場的時候,想起她在上飛機前給卓爾凡打的那個電話告訴他她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休養(yǎng),嘴角就不禁露出一個調(diào)皮的笑容。
白郁潔想到她在s市等了兩個月,卓爾凡那個笨蛋都沒有讓她爸媽滿意他這個女婿就著急擔(dān)憂。
她爸媽真的這么不同意她跟卓爾凡那個笨男人在一起嗎?
她一只手抱著懷里的寶寶,一只手拉著身后的行李箱看著機場外的天空,緊皺的眉頭在看到她懷里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的寶寶時才緩緩的舒展開了。
她不禁帶著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地在寶寶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看著寶寶露出一個明朗活潑的笑后,白郁潔才踩著堅定的步伐往機場外走去。
比起跟寶寶兩個人在s市等待擔(dān)憂,或許她可以去為她跟寶寶的爸爸的未來努力一番。
雖然卓爾凡那個笨蛋不能說服她爸媽接受他這個女婿,但是說不定她去跟她爸媽講他們就同意了呢?
抱著寶寶拎著包拉著行李箱的白郁潔看著出租車一輛又一輛從她面前開過就是沒有停下來,只能暫時放下手里快要提不起的行李箱和提包,用兩個手抱著寶寶,看到一輛空著的出租車朝她開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周圍的行人看她的視線有些奇怪。
白郁潔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正一只手拿著她的包一只手拉著她的行李箱打算跑,她還沒來得及喊搶劫,就被男人一腳踢倒在地。
白郁潔下意識的就護住懷里的寶寶,整個人撞在地上疼的都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拿著她的東西迅速的消失在機場龐大的人群中。
等白郁潔終于不再那么疼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當(dāng)她強忍著心里的怒火和身上的疼痛去機場警衛(wèi)處那里報了案,走出警衛(wèi)處的時候才記起她身上的錢都在那個被人搶走的包里,所以現(xiàn)在她是身無分文的,別說打車回家了,就連買瓶礦泉水的錢都沒有。
白郁潔站在原地半響只能又回到警衛(wèi)處跟里面的警察借手機打電話找人來接她。
她下意識的就播出了那個爛熟于心,每天早中晚都會給她打一個電話的主人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響了很久電話那頭才有人接起來。
但是電話那邊的聲音確實卓爾凡那獨有的仿佛能魅惑人心的男聲,白郁潔這才放下心來,她記性不好,所以她從小到大除了她爸媽跟她弟白慕墨那小子的電話號碼就記得卓爾凡的電話。
但是她很少打電話給他,所以她在撥了電話半天對方都沒有接起電話時,她才會認為自己打錯了。
因為她每次打電話給卓爾凡電話只要顯示接通了對方就會立馬接起來,她從來沒有等過這么久。
白郁潔不知道以前卓爾凡會那么迅速接電話是因為那是她的來電,她的號碼早就被他設(shè)置為特殊來電,鈴聲都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所以,這次她用警察的手機打給他,他才會這么不慌不忙的做完手中的事,讓她等了這么久才接電話。
“是我。”她硬邦邦的說道。
她要怎么告訴他她現(xiàn)在在n市,還有她在機場被人搶了,現(xiàn)在抱著寶寶孤零零的在機場的警衛(wèi)室等他來接的事情呢?
白郁潔還沒想好她要怎么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聲驚慌的呼喊,嚇得她差點沒拿穩(wěn)手機。
“老婆,是你嗎?老婆?你沒事吧?這是誰的電話?是綁匪的嗎?把電話給他,跟他說不管要多少錢都行,只要不要傷害你!”卓爾凡看到手機號碼不是白郁潔的,但是聲音又確實是白郁潔的時候,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去了。
他以為白郁潔又被他的哪個仇家綁架了。
“我沒事,我也沒被綁架,不過我確實遇到看一點麻煩的事。”白郁潔斟酌著開口道。
事情還是要慢慢一點一點的說,否則她怕卓爾凡承受不住……
“沒事就好。什么麻煩的事在你老公這都不是事!告訴老公,老公幫你解決!”卓爾凡聽到白郁潔沒事才松了一口氣炫耀的說道。
“卓爾凡,我在n市機場被人搶了行李。”白郁潔本來確實想一點一點慢慢說,但是看到坐在警衛(wèi)室里的警察已經(jīng)很不耐煩的看著她了,她只好長話短說。
“啊?”
但是這句話對卓爾凡來說信息量實在太大了,讓他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我現(xiàn)在和寶寶在n市機場的警衛(wèi)室里,你快點來接我。”白郁潔也有些煩躁的掛掉電話。
她好像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只有在看到寶寶干凈澄澈的眼睛的時候才會冷靜一些。
白郁潔將手機還給那個借她手機的警察以后就抱著寶寶坐在警衛(wèi)室外的座椅上等卓爾凡來接他們。
卓爾凡卻在電話掛了后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他現(xiàn)在還處于他的小魚兒竟然在這個時候回n市的震驚當(dāng)中。
他上午跟她打電話他的小魚兒明明還說她還在醫(yī)院乖乖休養(yǎng),怎么現(xiàn)在就打電話告訴他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n市了呢?
如果她回來了,那她不就會知道……
不行,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她知道,卓爾凡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白郁潔知道他就要跟另一個女人結(jié)婚的消息。
他害怕,他的小魚兒會怪他,但是他又不能跟她說出事實的真相,而且現(xiàn)在就算說出來,除了更加傷害他的小魚兒對事情也于事無補。
就像卓母說的那樣,他的婚事卓父已經(jīng)插手了,就算他跟凌憐夏結(jié)婚再離婚都可以,但是這個婚是一定會要結(jié)的,不然卓父會做出什么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卓爾凡一邊吩咐手下準備車一邊從卓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出來走進自己的專用電梯,按下直達地下停車場的按鈕后,才掏出手機給他的一個好友打了一個電話。
當(dāng)卓爾凡從卓氏集團以飛車的速度來到機場找到白郁潔的時候,離白郁潔給他打電話正好過了一個小時。
平時從卓氏到機場不堵車也要兩個半小時,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就知道卓爾凡的車速有多快。
但是白郁潔不知道為何整個人都顯得很暴躁,她坐在椅子上等卓爾凡的時候心里不停的出現(xiàn)一些負面的念頭,又想起出院的時候,她的醫(yī)生跟她說過,她好像真的患有產(chǎn)后抑郁癥,還不輕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慌的,但是她想想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不可能會嚴重到要自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剛剛她心里突然出現(xiàn)一種偏激的想法和念頭,越到后來她竟然真的想到要去死。
當(dāng)她震驚于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好卓爾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白郁潔沖到他面前就是一耳光,打得卓爾凡訝異疑惑的看著她,她也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她剛剛為什么要打他?
她問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原因,唯一的解釋就是一時沖動,但是這個沖動真的半點緣由預(yù)兆都沒有,她突然有點害怕這樣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自己。
“老婆?”卓爾凡看著白郁潔突然毫無預(yù)兆的流眼淚,他也顧不得他剛剛被打了一耳光的事情了,直接把她摟在懷里。
“卓爾凡,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我不想打你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不知道,我好害怕這樣的自己!”白郁潔被卓爾凡抱到這個讓她感覺到熟悉溫暖的懷抱里時,心里的那道防線就倒塌了。
看著在自己懷里嚎啕大哭的白郁潔,卓爾凡想安慰但是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入手,他只能繼續(xù)提供溫暖的懷抱給她,讓她在自己懷里放肆的哭,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看到她哭的很丑的樣子。
白郁潔哭了半天后抬起頭就看見被她和卓爾凡摟在懷里的寶寶正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白郁潔才臉紅的把自己臉上殘余的淚水趕緊擦干凈,竟然讓寶寶看著她這個媽媽哭,太丟臉了。
但是還好剛剛是躲著白郁潔的懷里哭的,周圍的人看不到她哭的像個花臉貓的樣子。
“哭完啦?”卓爾凡好笑的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心想被打耳光的人是他,他都沒哭,打他的人反而哭了。
“我有哭嗎?誰看見了?你眼花了吧?”白郁潔死不認賬。
反正寶寶現(xiàn)在不會說話,周圍的人又看不到躲著他懷里哭的自己。
“我眼花,我眼花!”卓爾凡舉手投降。
他永遠爭不贏她,因為他永遠舍不得看她爭輸了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