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人們在河的下游發現了渡船,渡船上並沒有老人。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爲老人和船向來是船不離人,人不離船。可現在,老人竟然不見了。這是繼蒼野菊之後又一個離奇不見的人。不過老人並沒有像蒼野菊一樣永遠消失不見,他最終在下游500米的河中被發現,他已經死了。
有人說,頭天晚上,老人買了不少酒在船上喝。很有可能喝多了失足掉進河裡。要知道老人可是90歲的高齡,這個年紀死亡應該算是高壽了。無論如何,所有跡象表明老人是意外死亡,和謀殺之類的扯不上任何關係。所有人基本上都是這樣認爲的,包括妘鶴在內。可是就在妘鶴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陽春的父母也來了,他們走到老人的身旁,抱著老人痛哭。這讓妘鶴有些好奇地問村裡的人:“他們和老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實際上,妘鶴一直以爲他是村裡的孤寡老人。
村裡的人告訴她:老人是陽春的爺爺。
妘鶴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這算不算是巧合呢?爲什麼掉進河裡的偏偏是老人?爲什麼老人偏偏和被害者有關係?隱隱地,妘鶴感覺一系列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後一定有某種必然的聯繫,就像是河中的暗流,正把與謀殺有關的所有人都集中到的一起共同毀滅。
爲此,妘鶴專門安排涵冰去村子裡調查了一下老人的資料。從瞭解的情況來看:老人世居於此地,老人很小的時候,他就在景家幫工。一直到男主人王成離世後,老人才被景老太太打發出來,專職靠渡船爲生。這方面講,老人和景家大有淵源。在妘鶴看來,假設老人的溺水身亡不是偶然事件,那麼可以判定老人肯定是掌握了郿塢的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正是這些秘密導致了他的被殺。當然,這只是猜測。
第一次見到老人的時候,老人衝著妘鶴詭譎地一笑,神秘兮兮地說:“你根本就不明白,郿塢從來都屬於景家~~~”當時,妘鶴以爲老人說的是胡話,可現在感覺,老人很有可能說的是真話。老人意有所指,但他指的是誰呢?這個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景老太太。景家現在只有她一個!
於是,在妘鶴的腦海有浮現了這樣一幕場景:景老太太因爲這些年的經濟問題,無力再維持郿塢的正常開銷。她必須把郿塢賣掉。可是賣給誰呢?於是,她找來了蒼野菊,蒼野菊是個有智障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控制。她介紹蒼野菊認識了韋超,因爲韋超是個有錢人,老太太極力促成他們結婚,結婚後她說服蒼野菊讓韋超買下郿塢。但她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能繼續掌控郿塢。買下郿塢只是一個過渡,她要讓郿塢重新屬於自己。這以後,在週五的聚會中,老太太用某種手段害死了蒼野菊,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可憐女孩,把她藏在只有她才知道的一個地方。但不幸的是,這些事情恰好被陽春看見。老太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藉著謀殺情節直接勒死了陽春。這些謀殺或許會瞞得了別人,但瞞不了幾乎在郿塢工作一輩子的渡船老人。於是,在一個晚上,她灌醉了老人,把他推下河去,製造了老人的意外死亡。
妘鶴推理的不錯,可是有一點說不通:就算老太太想繼續擁有郿塢,即使她殺死了蒼野菊,但郿塢依舊不屬於她,郿塢屬於現有的主人韋超。妘鶴又想起那天中午的事情,韋超對老太太所做的那些,難道是他已經發現了老太太的計劃?
景老太太扶著老人的屍身欲哭無淚,表情很悲傷。一個在景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人,打從老太太出生起,就認識他了,等於認識他一輩子。可是現在,老人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永遠封住了他的嘴巴。如果僅僅是爲了一座郿塢,那麼值得犧牲三個無辜人的性命嗎?妘鶴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老太太心機怎麼能這樣重?又還有多少計劃是她還沒來得及做的?
回到郿塢,妘鶴簡單地對涵冰講自己的推測。但涵冰說,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實際上,那天郿塢來了很多人,也不見得是郿塢裡的人做的。
妘鶴可以肯定,陽春的被殺絕對是郿塢裡的人做的,至少是知道謀殺劇情的人。試想,陽春被殺的房間是碰鎖,也就是說,從外面要進入房間裡,必須要有鑰匙才行。鑰匙只有三把,一把在陽春手裡,一把在禹紅手裡,還有一把是線索藏在草叢裡,也就只有參與者順著線索才能拿到鑰匙。陽春的那把鑰匙還在她的口袋裡,作爲線索的那把鑰匙依舊在草叢裡,誰能堂而皇之地進入房間勒死她呢?禹紅有鑰匙可以進去,但其他認識陽春的人也能進去,就像一開始禹紅做的,她在門外叫陽春的名字。如果當時陽春還活著,那麼她一定會毫無防備地開門把對方迎進去,隨之,是陽春的被殺。但如果是陌生人他根本做不到,陽春不會給陌生人開門,除非他拿著草叢裡的鑰匙直接打開門。
涵冰對妘鶴的分析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即使這樣,還有一些人一些事情是妘鶴沒有料到的。在這之前,妘鶴幾乎把他們從嫌疑人中排除出去了,而此時,他們正爲蒼野菊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從他們的爭吵中,可以瞭解到,蒼野菊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