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潔的丈夫據(jù)說是個飛行員,十三年前在一場車禍中喪身。一天晚上他開車從高速上轉(zhuǎn)到普通公路的時候撞車了。從此以後,她就搬到了這裡,自己帶著孩子生活。她在附近的地方找了一份工作,生活一直過得比較緊張。
當(dāng)然,薛玉潔也可能只是偶然在街上遇到路藝文。要知道,薛玉潔住的地方和‘石礦園林’毗鄰,他們?nèi)绻J(rèn)識應(yīng)該不是問題??墒瞧婀值氖?,薛玉潔的丈夫和任雪川的丈夫都死於車禍,只是一個是在十三年前,一個是在三年前。難道這是天意?
已經(jīng)完全沒有睡意了,妘鶴下樓在廚房準(zhǔn)備了簡單的早餐,兩個煎蛋,一杯牛奶。不大會兒,涵冰也從樓上下來,現(xiàn)在,她的精神好一些了。妘鶴拿叉子叉起煎蛋吃,依舊用那種不溫不火的語氣說:“涵冰,你能不能用你的方法瞭解一下薛玉潔丈夫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涵冰百思不得其解:“都已經(jīng)死了的人你還了解他幹嘛?”
妘鶴放下叉子,認(rèn)真地說:“過去和現(xiàn)在總有牽扯不清的關(guān)係。”
或者妘鶴總是對的。涵冰從房間裡拿過來平板,開始在各種搜索信息中查找當(dāng)年的信息。妘鶴不急不忙地耐心等待她的回覆。終於,涵冰擡起頭說:“奇怪,關(guān)於薛玉潔的丈夫,一點查不到,沒有任何信息。倒是有一些她男朋友的介紹,據(jù)說十三年前他們相識戀愛了一段時間,後來,男友拋棄了他去了國外,再後來她就搬到這裡。”
“男友照片有嗎?”
“沒有?!?
沒有丈夫?那子涵是誰的孩子?薛玉潔到底隱瞞了什麼?
“不會是單親母親吧?現(xiàn)在很多年輕的女孩都有這種經(jīng)歷,我認(rèn)識一個18歲的女孩就是這樣的,和一個有婦之夫發(fā)生關(guān)係然後有了孩子,沒辦法只能找一個偏遠的親戚家寄住?!?
“單親母親?有意思。那孩子也應(yīng)該有父親啊?!?
“你問我問誰?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拋棄她的男友?!焙琅f埋頭瀏覽著信息,突然,她驚訝地說:“這是什麼?天哪,不會吧!”
妘鶴放下叉子,看著涵冰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涵冰指著平板激動地說:“景劍萍!景劍萍!”
“景劍萍怎麼了?”
“景劍萍的男友竟然是路藝文!逆襲!真正的逆襲??!”
景劍萍的男友竟然是路藝文!那麼施偉是怎麼回事?妘鶴又想起她從景劍萍老家得來的消息,她的朋友說景劍萍就要和一個人結(jié)婚了,如果路藝文是她男友的話,那麼她說的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路藝文。妘鶴不明白,像路藝文那樣美的有些離譜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景劍萍?
據(jù)妘鶴得來的信息:景劍萍家境貧窮,從小就飽經(jīng)苦難。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她其貌不揚,又矮又壯,黃色泛黑的皮膚,深紅色的大嘴,高高的顴骨,突出的濃眉下面,是一雙肉眼泡。像這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路藝文怎麼會喜歡她?還要答應(yīng)和她結(jié)婚?
經(jīng)過前兩次的接觸,妘鶴瞭解到路藝文的性格特點是:他非常美麗,他也追求美。爲(wèi)了美他可以犧牲一切,但是他除了自己他誰也不愛,他最大的特點是隻愛他自己。這樣一個極度自戀的男人怎麼會答應(yīng)和景劍萍結(jié)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景劍萍手裡掌握著他的一些秘密,一些不可見人的秘密!
這時,妘鶴突然想透了什麼。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前她已經(jīng)想到和感覺到了一切,雖然知道它們彼此之間互有關(guān)聯(lián),卻沒有看出如何關(guān)聯(lián)。而現(xiàn)在,她意識到了危險,如果再不採取措施和加以預(yù)防,有人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危險,生命危險。
想到這裡,妘鶴站起來說:“你現(xiàn)在就去‘石礦園林’,把薛玉潔和她的女兒帶出來,先把她們帶出來再說,速度要快,越快越好?!?
“爲(wèi)什麼呢?”涵冰一臉茫然。
“先別管,回頭再給你解釋,我怕有人會有生命危險?!?
“誰?”
妘鶴站起來拉起她說:“先別說那麼多廢話,你趕緊去!”
廚房裡,薛玉潔正在廚房裡烘焙麪包。涵冰心急火燎地闖進來,說:“你快去收拾幾件隨身用品,我把你們帶到我家去?!?
“爲(wèi)什麼?”
涵冰拉住她就往客廳推:“別管了,妘鶴通知的,妘鶴說的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可是你們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你必須走。”涵冰也不管她樂意不樂意說:“我的車就在外面。我們馬上動身?!?
“我自己去嗎?把子涵留給喬雯的媽媽或任雪川照顧怎樣?”
涵冰立刻打斷了她:“子涵也得走。別再推脫了,我能看出來,妘鶴這麼交代我的時候表情很嚴(yán)肅,所以事情真的很嚴(yán)重。再說我就不明白你怎麼能把她留給喬雯的媽媽,她家兩個孩子都被殺了。”
“這個地方到底怎麼了~~~”
涵冰推著她往外走,她強站住說:“行李呢?行李怎麼辦?”
“不用帶了,我那兒什麼都有,你趕快叫上子涵?!?
薛玉潔走到園林入口,向裡面大喊:“小涵,小涵~~~”
子涵慢騰騰地向她們走過來:“怎麼了?”
“我們要離開這兒?去涵冰姐姐家住幾天?我們?nèi)ツ莾嚎窗爬賱。悴皇窍矚g芭蕾嗎?”
說到芭蕾,涵冰的眼睛才亮起來:“我想去。可是我得和我的一個朋友道別。“
她跑進園林,又消失在門外。
“誰是她的朋友?“涵冰好奇地問。
“我從來不知道。她從來不說什麼。有時候我想她說的所謂朋友可能是樹林裡看到的鳥或者兔子之類的東西。她沒有什麼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只有喬雯,那可憐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
等待的這會功夫,薛玉潔上樓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然後她拎著簡單的一個手提箱下樓來,而這個時候,子涵也從門外跑進來,有點氣喘吁吁?!?
“我們不先吃飯嗎?快到午飯時間了。”她問道。
涵冰拉著她往外走說:“我們在路上吃飯。我們會在路上的‘聚會飯店’停下。那時候差不多正是飯點,你會在那裡吃頓大餐,姐姐請客?!?
“那我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兩分鐘就可以了?!?
子涵跑進客廳,電話裝在那裡。涵冰則在院子外面的路邊發(fā)動‘蝰蛇’,薛玉潔把手提箱放進後備箱。子涵從客廳裡跑出來:“我給他說了,我們可以走了。”
她們鑽進‘蝰蛇’。但薛玉潔還是不明白妘鶴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沒有來頭,沒有理由。
“我想你是瘋了,涵冰。”薛玉潔關(guān)上車門說:“完全瘋了,這是爲(wèi)什麼啊?”
“到時候就知道了,看看到底是妘鶴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涵冰沒瘋,妘鶴也沒瘋,但確實有一個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