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俚抡f要在涵冰腦袋上開刀的時候,涵冰嚇得幾乎要尿褲子。她連連擺手說:“別啊,我又不是天才,幹嘛拿我做小白鼠,要做試驗也得找天才吧。實話說吧,我的智商還不夠50呢,醫(yī)生說我根本不夠格~~~”她使勁地咽口唾液清清嗓子說:“我,我就是個笨蛋,看在笨蛋的份上你饒了我吧。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一個很合適的人選,研究細菌的巴龍博士,他最合適了~~~”
蒂德認真地聽她講完,然後呵呵笑起來對涵冰解釋說:“沒有你想得那麼危險。這種手術(shù)最開始的時候是爲了治療精神抑鬱癥。當精神病人做了這種手術(shù)之後,病人不再有自殺的念頭,也不再有難過和悲哀的情緒。他變得無憂無慮、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很順從。一開始做這種手術(shù)成功率很低,後來,我們的醫(yī)生在這個課題上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他們逐漸地達到可以保證手術(shù)後的人可以被駕馭,人的意願可以在不影響智力的情況下被控制。所以,你看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一切都在控制中。”
涵冰大驚失色地說:“可是這太可怕了!我死也不要做這種手術(shù)。”
“可是我們的試驗一直在進行著啊。你要明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我們拿那些不稱職的、不進行合作的人進行試驗。目前看來,我們的成效還是很顯著的。”
涵冰這會兒已經(jīng)是花容失色,她緊緊地抓住沙發(fā)椅的坐墊,看著眼前這個一腦子瘋狂想法卻一臉微笑的小老頭兒,說真的,她感到很恐懼。她想他說的事情一定是真的,至少不是一個口出狂言的瘋子,在他眼中。自己和一堆實驗材料沒什麼區(qū)別。
“你一定是瘋了!”這是涵冰說出的最有氣無力的話,一點份量都沒有。連她自己都明白,對於對面那個老態(tài)龍鍾的老頭兒來說,簡直就是鐵鏟落在棉花上,沒有任何殺傷力。
蒂德溫和親切地說:“你丈夫來到這裡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我特特地把你接過來以爲你會讓他的才智恢復(fù),可是現(xiàn)在看來你的到來對他來說並不湊效。他只是做了些勤勤懇懇的工作。”
聽見蒂德的話有鬆懈的口氣,涵冰立即見縫插針地說:“既然他對你來說沒用,乾脆放我和他走吧。”
“我還沒有準備把這裡的情況公佈於衆(zhòng)呢?”
涵冰立即指天指地地發(fā)誓說:“我保證我們不會說出一個字,連個屁也不會放一個的。”這個時候,涵冰想自己的性命比什麼狗屁機密要重要的多。管它什麼任務(wù)不任務(wù)的。自己的小命比什麼都值錢。所以,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這個老頭子,放她走。
“當然。我可以放你丈夫走!”
涵冰立即喜笑顏開地說:“是嗎,那太好了,太好了。”
“但是我不能冒險,所以我必須留下一個人質(zhì)在這裡,比如說你怎麼樣?我想你丈夫就算爲了心愛的妻子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涵冰臉上的笑容凍住了。此時的她只想扇自己兩個耳刮子。奶奶的,自己算什麼人質(zhì)?她和古源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他心愛的妻子早死了,誰敢保證他離開就一定會找人來救自己?可是現(xiàn)在自己有苦說不出,要坦白自己不是古源的妻子也是死,索性積點德算了。讓古源離開自己留下來!她狠狠心,咬咬牙,艱難地說:“我留下。讓他走!”
倒不是涵冰的思想多高尚,她是這麼計劃的,就是在老頭子面前承認自己不是薄蘊恐怕他也不會相信,還不如讓古源離開或者他會報警找人來救自己。但即使她忍痛說出願意這兩個字,但心裡還是無比的痛苦。她垂下頭,絕望地耷拉下來肩膀。
蒂德用安慰的語氣說:“這正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你知道嗎。你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我的第二任妻子也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大眼睛的女人多半性情激烈、桀驁不馴,我喜歡這樣的女人。我看出來你有熱情,也有勇氣,還是個有主見的女人。這些我都喜歡。”他嘆了口氣說:“可是我老了,現(xiàn)在對女人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需要,但是我還是喜歡女人,不過現(xiàn)在我更喜歡的是精神上的伴侶。而現(xiàn)在,你就是我最好的精神伴侶。”
涵冰苦笑了,這就是自己的豔遇嗎?自己還真有魅力呢,這會兒果真是老少通吃,一個土都要埋到頭頂?shù)睦项^子喜歡自己呢,杯具啊杯具。
“所以,你就安心地留在這裡吧,暫時我是不會給你安排手術(shù)的。但每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都會把你叫過來陪我,我們會討論很多事情。”
隨後,他站起來,拄著柺杖挪過來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就在這裡安心地住著吧,一年、兩年後,你就會非常喜歡這裡的。”
談話結(jié)束後,涵冰被安排著回到自己的臥室,直到第二天被告知演習結(jié)束,大家可以重新恢復(fù)正常生活了。從密道里走出來的時候,她甚至聽見了飛機的轟鳴聲,那時,她真的想大呼,神哪,誰來救救我吧。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涵冰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用來誘惑那個老頭子?這樣或者能爭取自己活著出去的機會,可是,她也看出來,像殭屍般的老頭子對這些根本不敢興趣,他做不來那種事情,所以這種計劃實現(xiàn)的可能性爲零。那麼要怎麼辦呢?要怎麼才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呢?
“有消息,終於有消息了!”楊捷的手裡拿著一張摺疊的紙興奮地對妘鶴說:“這是我們通過地方偵查飛行員得到的報告。他前往阿特拉斯山的一塊選定區(qū)域執(zhí)行任務(wù)。在飛越一個山脈地區(qū)的某個點時,他觀察到下面有人在打信號。信號是通過莫爾斯特定電碼發(fā)送的,重複了兩遍。我想這就是我們的人做的。”
他把報告放在妘鶴面前。上面寫著COGLEPROSLESL。你看,最後的SL是我們的代碼,表示不用回覆。COG是信息的開頭,這是我們識別信號,剩下的內(nèi)容是麻風病。”
“麻風病?那是什麼意思?”妘鶴認真地揣摩著。
這時,楊捷已經(jīng)在她面前的桌上展開一張地圖,他用沾滿菸鹼的粗指頭指著說:“這裡,是飛行員執(zhí)行任務(wù)的區(qū)域。你再看看,就這個不顯眼地小地方~~~”他在地圖上把那個地方用紅筆劃出來:“這裡有一個著名的醫(yī)療所,是一位聲名顯赫的慈善家修建和贊助的。這裡有個麻風病人聚居區(qū),容納了大約二百人,裡面還有一個癌癥研究所。”
妘鶴若有所思地說:“難道這是他們的根據(jù)地?”
“這正是我們一開始沒想到的地方。這裡隨時可以參觀,對於外人來說是開放的,所以我們根本沒想到這裡會藏著什麼?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是開放的,他們是怎麼把那麼一堆知名人士隱藏起來的,爲什麼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
妘鶴撫著下巴低沉地說:“是啊,這正是他們的狡猾之處。那麼,投資者到底是誰呢?”
楊捷又從地圖上抽出一份官方材料說:“它是由一個叫蒂德的老頭子投資建造的。對了,就是在這裡涵冰見到的那個大富翁。他擁有巨大的財富,在巴黎很多地方都有醫(yī)院。”楊捷沉思著說:“如果真是他,那可就難辦了。你知道蒂德是個厲害人物。幾乎這裡的每行每業(yè)他都能插上手,銀行、政府、製造業(yè)、軍備和運輸業(yè)!他是個神秘人物,是個很難對付的神秘人物!很多政府高官都和他來往親密,他投資贊助了很多政治家。我難以想像,如果這件事搞砸了~~~”說到這裡,楊捷的臉變得沮喪起來。
妘鶴沉思著說:“是的,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他不是我們之前對付的那些黑幫小混混。如果我們弄錯了,面對的可是國際糾紛!就算我們的追查是對的,可是我們怎麼才能證明我們是對的呢?我們根本找不到證據(jù)。”妘鶴雙手緊緊按壓著太陽穴,微微覷著眉頭。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接觸如此嚴肅的國際事務(wù),早知道會搞成這樣,她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還好說,只是現(xiàn)在涵冰杳無音訊,組織裡的情況又這麼複雜,要怎麼才能從那個魔窟裡把涵冰救出來呢?想著想著她的腦袋越來越疼。她站起來,走到窗口,悶頭悶?zāi)X地喝了大半杯紅酒,盯著下面的院子半響。過了好長時間,她才緩緩地說:“或者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
妘鶴走回來,指著地圖上那個紅筆圈起來的地方小聲對楊捷說:“我們?nèi)绱巳绱藒~~”
楊捷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聽妘鶴說完才露出笑臉說:“你說得很對,看來也只有這一種可行的辦法了。今天晚上我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開始行動吧。我這裡立即找人安排,要做到天衣無縫可不容易呢。”他低頭思忖了半天,整整吸了一根菸才說:“儘量保證萬無一失吧,只能孤注一擲地冒一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