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長沙還是去見方宇,只是來接機(jī)的變成了三個人,亓難也不是隻有一個人了。方宇一向穩(wěn)重,單手抱著蕾蕾,一手牽著邵曉雪,別提多讓人羨慕了。
“蕾蕾這麼高了呀,姑姑抱。”“難,你小心點,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快別抱蕾蕾了,她都快要上小學(xué)了,還一直粘著我。”“一臉嫌棄還不是女兒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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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沙的第二天,亓難睡到中午才醒,都怪方宇這貨遊戲總贏她,亓難這不服輸?shù)男宰泳偷糜部牡降祝钺岱接顚嵲谑茄劬σ床磺宄耍洼斀o亓難了。
亓難這人,好勝心強(qiáng),要是被她看出你故意讓她,她得把房子炸了,從三觀到人生,從人生到世界,一張嘴能改變你的世界觀,所以方宇這些年,很少讓著她,不然就是教育的你心服口服,只要亓難還能說就能一直說下去。
“難難,你快點,我媽上飛機(jī)了,我們吃個Brunch,開車到機(jī)場時間久差不多了。”
“方宇,你看我是背這個包還是那個?幫我挑一下。”
“背那個巴黎世家,穿那雙細(xì)帶裸色高跟鞋,快點啊,祖宗。”
只要兩個人在一塊,就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亓難還有點選擇困難,方宇這些年也習(xí)慣了幫她選東西,兩個人的默契就算是幾年不見也不會變
機(jī)場出口,亓難踮著腳,“方姨來了嗎,你高,我看不到呀。”
“說是剛剛拿到行李,彆著急。我媽問你我談朋友的事你可千萬別多嘴,我不想被二老押回去。”
亓難伸伸手,“對付方姨可以,你得表示表示呀。”
“難,你可真行,你奢侈品又不缺,還問我要?再不行,讓你家陳總給你買啊。”
“沒有回報是吧,我可看到阿姨走過來了,你之前去大學(xué)裡當(dāng)教官不是說有個女孩子,哎呦呵,我好好組織組織怎麼跟阿姨說你這剛成年的前女友。”說著拔腿就跑,往方宇媽媽那邊跑。
笑臉相迎,一把拖過行李箱,“方姨,好久沒見了,您還是那麼漂亮年輕哈。”
“還是我們難難會講話,我們家方宇不行,對我跟他爸沒什麼好話,就這樣,哪能找到女朋友。”
“祖宗,一萬塊,隨你挑。”方宇咬牙切齒,可是心疼死了,一臺遊戲機(jī)的錢啊。
“兩萬,不還價。”
“一萬五,我真沒錢了,還得買房呢。”
“成交。”
“方姨,我們先回家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出去吃。”
“回去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點食材,好久沒吃方姨做的菜了吧,方姨就在這三天,天天給你們做好吃的。”
“媽,你不嫌累,我們出去吃就好了。”
“你掙得那點錢可別出來現(xiàn)了,人難難纔是成功人士,你啊,有一天把難難給娶回來,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亓難從小學(xué)習(xí)成績比不過方宇,但是哄長輩開心可是一把好手,方宇跟方爸方媽給人感覺不像親生的,一年也說不上幾句話,每次方爸方媽不在家,方爸都會做一大鍋炸裡脊給方宇,還說是方媽做的,說方媽把方宇慣壞了。方爸方媽一直以爲(wèi)方宇喜歡吃,其實每次都是亓難吃光的。每次方宇一個人在家,幾天的糧食方爸方媽都給他留好,留幾頓飯的錢給他。
亓難每次去一次方宇家,基本上留的飯菜就見底了,方宇就開始連續(xù)幾天吃泡麪,不過亓難也不會這麼沒良心,會讓亓媽做了糖醋排骨帶給方宇,不過方宇也吃不了多少,畢竟在吃上面,也沒幾個人能敵得過亓難。
“媽,你別亂說話,難難男朋友是開公司的,對她可好了。”
“別亂說話,八字沒一撇。”亓難戳戳方宇,咬著牙說
“難難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方姨看看,你媽不看沒事,可以先給我看看,我先幫你把把關(guān)。”
“再說吧,他挺忙的,對了,我好久沒吃你做的可樂雞翅了。”
“方姨就喜歡看難難吃方姨做的飯,香的很,不像我們方宇,怎麼看怎麼醜。”
“媽,不帶這樣的。”
就這樣方姨給方宇亓難做了兩天的飯就回去了,送方姨走的那天往回開的時候,方宇突然不怎麼說話,亓難感覺也奇怪。
其實方宇從小就是這樣的,不太喜歡說話,只是亓難一直喜歡鬧他,他就稍微開朗了一些。
“怎麼了,方姨剛走你就想她了?”
“我媽剛剛安檢前問我要不要長沙定居。”
“那你怎麼想?”
“不知道,所以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好啦,陪我去國金轉(zhuǎn)轉(zhuǎn)吧,來了好幾天了,沒去看過這網(wǎng)紅打卡必去的地方呢。”
亓難更喜歡一個人購物,比較自在吧,除了欣安跟辰可能陪她逛街最多的就是方宇了吧。
逛了很久亓難都沒買東西,方宇還捂著錢包,怕亓難一下不止一萬五,亓難說他小氣死了。
逛Gucci的時候,亓難看到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腰包,看看方宇,店裡剛好還有兩個,就買了兩個,方宇還說她有病,一樣的東西買兩個,亓難只說讓他拎好。
走之前,亓難說要給方宇買鞋子,方宇說不要,要送走的,讓亓難幫他選,自己花錢,亓難說就當(dāng)那一萬五了。
亓難高中的時候,可能是習(xí)慣了,也可能是真的,喜歡了方宇一段吧,那時候的方宇對自己的焦慮沒那麼嚴(yán)重了,也有亓難每天纏著他的原因吧。那段時間,亓樺到了年紀(jì),嫁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亓難小時候就有點不太喜歡跟人說話,甚至不敢看人的眼睛,別人看她還會冒冷汗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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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亓難回到了小時候的狀態(tài),把自己逼在黑暗的死角里,腦瓜聰明的她一下什麼都不會了,什麼也記不住,吃不好睡不好。亓爸亓媽沉浸在亓樺的婚事中,沒有太管亓難,只是覺得亓難的好腦瓜要浪費(fèi)了,也就放棄了
亓難原以爲(wèi)方宇是真心實意的對她,覺得也就是跟方宇聊聊天開開玩笑自己纔會離死角遠(yuǎn)一點。直到有一天,亓難聽方宇同學(xué)說方宇不會放學(xué)跟她一起回家了,亓難不相信,就一直等著方宇,等來的是方宇幫一個女生揹著包,有說有笑的下樓。亓難抓起旁邊的掃帚,低著頭掃地。方宇沒有看到她。
從那以後,亓難也會像往常一樣,想到什麼就寫在小紙片上,但不會在課間看到方宇的時候給他了。一直到大一秋天那通電話前,他們都不曾說過話,唯一一次,是放假收拾東西回家那天,亓難在學(xué)校後門等亓樺把車開來,方宇家就在後門不遠(yuǎn)處,揹著包從後面走出來,對視了,亓難笑著說“呦,回家啊”“恩”,對話結(jié)束。
那時候亓難身邊的好朋友都知道她喜歡方宇,可亓難自己不承認(rèn),說就是習(xí)慣了。畢竟,他們兩是青梅竹馬啊,怎麼可能真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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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難從黃花飛回虹橋的那天,方宇開車送她到黃花,方宇帶她吃了她喜歡的小吃跟她喜歡的奶茶,還幫她買了一堆網(wǎng)紅茶葉。上飛機(jī)之後,亓難插上耳機(jī),剛要打開飛行模式,“茶包別省著喝,想喝了告訴我,我給你送過去”,亓難打開飛行模式笑了,“傻子”
剛上大一的時候亓難跟婁珊萍還有聯(lián)繫,也會悄悄打聽方宇的消息,婁珊萍是知道的,每次都會故意說跟方宇聊天什麼的,亓難裝作煩的樣子,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亓難這大白羊,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方宇很快又變回了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