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問道:“七師妹,前面什么情況?”
黃衣女子道:“大師姐,前面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受了傷,昏了過去。”
白衣女子下馬走上前去。
她扶起云沖兒,取出腰中的水袋給云沖兒喂了些水。
喝罷水。
云沖兒手指有了些知覺,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黃衣女子問道:“大師姐,他怎么還不醒?不會是生病了吧!”
白衣女子道:“沒事,可能是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說著白衣女子從身上扯下布條給云沖兒包扎了一下傷口。
包扎完傷口。
黃衣女子道:“大師姐,現在怎么辦?我們總不能把這孩子帶回云霧林吧!萬一這孩子是被仇人追殺,我們把他帶回去豈不是惹禍上身,師傅怪罪下來怎么辦?”
原來那黃衣女子是云霧林云大俠的七弟子墨菊,白衣女子是云大俠的大弟子雪梅。
雪梅道:“不管這個孩子是誰?他為何在此?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況且師傅常教導我們要行善積德,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何況把這個孩子帶回去說不定還能幫上我們的大忙呢?”
墨菊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大師姐,你是說我們把這孩子帶回去交給小風箏。”
雪梅笑著點了點頭。
墨菊又看了云沖兒一眼,說道:“看這孩子的年紀和小風箏相差不大,我們把他帶回去,讓他陪小風箏玩,小風箏就不會再纏著我們了,我們就可以專心練劍了。”
說到這墨菊高興地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大師姐,姜還是老的辣,還是你聰明。”
兩人得意的笑了起來。
雪梅把云沖兒抱到馬背上,便和墨菊騎馬離了去。
走了一會兒。
墨菊道:“大師姐,師傅讓我們去太行山火龍洞找火龍洞主前輩,可我們到那的時候火龍洞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找不到火龍洞主前輩,火焰令也不知所蹤,回去我們怎么向師傅交待呢?”
雪梅道:“近些天太行山火龍洞發生的事想必師傅已經知道了,我們回去向師傅如實稟報,我相信師傅不會怪罪我們的。”
墨菊點了點頭,兩人騎著馬消失在夕陽中。
山西太原城雖不是國都但依舊繁華一片,熱鬧無比。
太原城是座古老的城池。
隋唐年間,隋煬帝楊廣曾命唐公李淵在此修建晉陽宮,后來,太原成了唐高祖李淵的起兵之地。
唐太宗李世民也憑借著這小小的太原城打下了大唐的萬里河山。
這日。
黒木郎君在太原城中的太平客棧喝酒,見的兩個江湖中人,席間聽的二人談話。
原來那日黒木郎君與水天心一番大戰后,身體疲憊不堪。
水天心走后,他便找了一處僻靜之所打坐休息,待恢復功力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黒木郎君打坐完畢,便起身離去。
走了好久便問一路人得知此地已是山西境內,往西二十里便是太原城。
黒木郎君見天色已晚,便決定去太原城歇腳,當即縱身飛去。
來到太原城時,天已黑了,黒木郎君找了太平客棧落腳。
客棧中一身穿灰衣,披肩散發,背縛雙槍的人坐在那里飲酒。
他要了兩大壇酒卻只要了幾個小菜,一疊花生米,一盤青菜豆腐,一碗紅燒肉。
他菜吃的很少很慢,酒卻喝的很多很快。
一壇酒喝完,門外走來了一個身穿白衣,肩扛大刀的漢子。
那柄大刀是用一塊非常樸素的灰布纏著的。
那白衣大漢一進門就坐在了那灰衣男子的對面。
他一把抹去灰布,把那柄刀插在桌面上。
那柄刀刀背厚如砧板,刀鋒卻薄如白紙,刀鋒處閃著亮光。
白衣漢子坐在灰衣男子對面,提起酒壇倒了一大碗酒一飲而盡,道:“好酒!”
灰衣男子抽出背后的雙槍放在桌面上,端起碗來也大飲了一口說道:“好酒當然要和好友來喝。”
此時客棧里的很多人都驚呆了。
他們驚的當然不是他們喝的酒和他們的喝酒方式,而是那白衣大漢抽刀和那灰衣男子的拔槍的速度。
這一切在別人看來已經很快了,快到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地步,而在黒木郎君看來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稀疏平常。
他嘴角輕輕地一笑輕輕地端起杯子湊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下。
他喝的很慢,很慢,因為他喝的不是酒,是茶,一杯好茶,雨前龍井。
他要好好的品味這一杯茶。
一旁拿刀的白衣漢子是人稱“霸王刀”的王一刀。
他的刀法極為猛烈,霸道之極,那個背縛雙槍的灰衣男子是江湖人稱“追魂槍”的段翔,使的一手好槍法,平日做些沒本錢的生意。
王一刀道:“段兄,今日怎在這太原城,莫不是盯上了哪只肥羊,與兄弟說說,也好讓兄弟發發財!”
段翔道:“王兄真是取笑兄弟了,兄弟不過是途徑太原討杯水酒喝罷了,喝罷酒就要動身去長安了。”
王一刀道:“段兄是要去長安發財?”
段翔道:“倒不是什么發財,兄弟我近日得到一個消息,要去長安湊個熱鬧罷了。”
王一刀道:“段兄所指的是不是西域金狐王挑戰云大俠一事?”
聽到“西域金狐王挑戰云大俠”這幾個字。
黒木郎君訝然一驚。
段翔道:“正是,西域金狐王三個月前來到中原挑戰中原各門派劍術名家,中原八大鏢局的瓢把子都敗在他的手里。
他又相繼挑戰了九門十二派的掌門人,九門十二派的掌門人也都敗下陣來,聽說有幾個掌門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西域金狐王打敗眾多高手后便給云大俠下戰書,約定冬至之日在天下英雄面前一決高下。”
王一刀面部肌肉僵硬了起來好像被人重重的抽了一巴掌似的,他喝了口酒,道:“那西域金狐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竟如此厲害,敢挑戰劍尊云大俠。”
段翔道:“我也只是偶爾見過他一次,他總是穿著一身狐裘衣,手里拿著一把蛇形劍,劍尖處刻有一個‘王’字。
據說那把劍叫作‘金狐劍’他自稱是西域金狐族的人,他身邊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那孩子金色頭發,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只聽那金狐王叫他‘郎兒’。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名叫‘郎兒’的孩子是他的徒弟叫做金玉郎。”
王一刀道:“段兄,你說這金狐王和云大俠哪個厲害?”
“這個難說。”段翔道,“他們兩個都是當代劍術名家,金狐王能打敗那么多中原劍術好手,其劍法厲害自是不用說。
云大俠是武林劍尊劍法更是深不可測,誰勝誰敗都將是一場空前絕后的決戰。”
王一刀道:“難怪近日不少江湖人匆匆往長安趕去,原來是為了決戰之事。”
段翔道:“當然要匆匆往長安趕去,因為這不僅是一次空前絕后的決戰更是一次發財的好機會。
這次決戰有人押云大俠勝,有人押金狐王勝,王兄,你我還是趕緊去長安吧!興許你我還能發些財。”
說罷,付了帳,二人離開了客棧。
黒木郎君聽到二人談話,嘆了口氣,道:“金狐啊!金狐,你終究還是來了,那我就去瞧瞧你這只老狐貍是怎么打敗云大俠的。”
說罷,付了酒錢,走出客棧,向長安而去。
云沖兒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服的床上,身上的被子軟綿綿的。
他掃視了一下屋子,屋子里沒人。
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放了一摞厚厚的書,還有文房四寶。
茶杯,茶壺,床頭的柜子上放了一面銅鏡和一些胭脂水粉,金銀首飾。
云沖兒意識到這是一女子的閨房,心下一想好男兒躺在女子的香床上總歸不雅,想到這他當即穿起衣服跳下床來,只覺得身體一陣疼痛。
他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起來,喝過茶。
云沖兒拿起書桌上的書來看。
他見那些書都是《論語》、《莊子》、《四書》、《五經》之類。
這些書他都早已讀過,大多皆能背誦。
他拿起一本《論語》隨手翻了一會兒,甚覺無聊便放下了書,研起墨來,鋪開宣紙,拿起毛筆在硯臺里蘸了一下。
剛要提筆寫字,門“吱扭”一聲開了。
云沖兒忙放下筆回頭看去,見一妙齡女子走來。
那女子看上去比自己小個一兩歲,穿著一身白衣,扎著兩個羊角辮,頭上還插了幾朵菊花。
那菊花清淡的香氣飄入鼻中讓人倍覺舒服。
那小女孩脖子中掛了個小鈴鐺,走起路來“叮鈴”作響,聲音清脆悅耳。
那小女孩見了云沖兒便問道:“你是什么人?”
云沖兒道:“我是男人。”
那小女孩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女人,我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
云沖兒道:“我叫云沖兒,從洛陽萬柳山莊來。”
云沖兒反問道:“你又是誰?叫什么名字?”
“小風箏”
那小女孩又說道:“你是不是就是大師姐和七師姐帶回來陪我玩的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