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該道歉,”石皓的聲音由她身后傳來,“竟然把我們辛苦獵來的食物放走,你拿什么喂飽我們?那幾棵野菜野果嗎?”他非常不屑地哼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再把它們喚回來。”云仙盤腿而坐,閉上眼,嘴里念念有詞,不一會兒,果真見方才被她放走的動物都出現了,最離譜的是石皓抓的那幾尾魚,分別被野雞背來。
“你們的食物在這,要如何處理自己看著辦吧!我到溪邊梳洗一下,不奉陪了。”
看著云仙的背影,歐陽熙感到一陣心疼,為何在那一剎那,那背影顯得好孤單?
“嘿!大哥,要動手嗎?”歐陽駿征求歐陽熙的意見,老實說,方才他們躲在一旁意外地聽了她那席話后,現在再看那些動物,突然覺得它們的眼神好哀怨。
“當然要,不然咱們晚膳吃什么?”石皓搶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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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動手你還站著做什么?動手啊!”方磊不屑的撇撇嘴。
“為什么要我動手?”石皓抗議。
“怪了,以往不是都由你全權負責嗎?”方磊提醒他。
“我……”石皓啞口,恨恨地怒視著方磊,氣他拆自己的臺。
“大哥,那幾尾魚快不行了。”歐陽駿若有所思,好心地提醒歐陽熙。
歐陽熙掃了眾人一眼,走向前去,抓起那幾尾拼命呼吸的魚。
“這魚我來處理,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冷淡地說完,便朝溪邊快步走去,假裝沒聽見身后歐陽駿的竊笑聲。
“我說二堡主,請問剩下這些要怎么處理啊?”方磊嘲謔地道。
“那還不簡單,想吃就殺來吃,不想吃的話,就大發慈悲讓它們回家團圓吧!”
“真該死,這下可好,咱們全變成和尚了。”石皓詛咒一聲,“算你們命大,回家去吧!”石皓趕著那些逃過一劫的雞兔雁們。天啊!他發誓它們臨去前的回眸一瞥,眼里充滿了感動的淚水。
他一定是瘋了。
“喂!現在怎么辦?”石皓不耐地道。
“還能怎么辦?不想餓肚子的話就再去多摘些野菜野果,不然鞍袋里也有些干糧,夠填飽咱們的肚子了。”方磊一副“你是白癡啊”的嘴臉。
歐陽駿只是深沉地笑看他們,嘻!全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言行不一。
歐陽熙來到溪邊,看著正盯著溪水發呆的云仙,她一定正在為那些動物們哀悼吧!
走過去蹲坐在她旁邊,將手里快停止呼吸的魚兒放回溪里,見它們掙扎兩下,恢復體力后,悠哉地游開時,心里興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甩掉那莫名的情緒,抬起頭來發現云仙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他微扯了扯嘴角,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卻不想說明,找了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題。
“方才你是如何替它們療傷的?也是仙法嗎?”
“算是吧!對不起,我又用了法術了。”
“沒關系,救命要緊。”
“其實那算不算仙法我也不知道。”
“怎么說?”
“我們有三姐妹,各自擁有與生俱來的能力,除了這個能力,其他仙法都是靠后天不斷研習而來的。大姐她有透視人心的能力,能知道人心深處最細微的想法;二姐有各動植物交談的能力。而我,則擁有醫療的本事和在進行醫療時能與醫療的對象心靈相通的能力。”
“方才你就是使用了這種能力。”
“我看到你把那幾尾魚放生了。”她眼底漾滿柔情地看著他,內心是感動的。
“在你說了那番話后,沒有人能吃得下它們。”
“你……怪我嗎?”她不確定地看著他。
他挪近身子,直到雙手撫上她柔細烏黑的發,他喜愛那種感覺。“不,不怪你。”
云仙閉上眼,享受著他的撫觸帶給她的感覺。
“我似乎是愛上你了。”她低喃著。
發上輕柔的撫觸停了,她張開眼,即對上那晶亮的星眸,震驚、訝異、感動、狂喜,一一浮現在那眼眸。
“你確定?”
她看著他,良久,才點點頭。是的,她愛上了眼前這名如鷹般的男子。
歐陽熙反手抱她人懷。“我真不敢相信你會愛上我,你甚至連我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呀!”
“長相很重要嗎?”她不解地問。
她是真的不解,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內在嗎?外在臭皮囊會變,本質是不變的,愛上一個人,和長相有關嗎?若是如此,那若老了,變丑了,是不是就不愛了呢?
“不,外表不重要,只不過凡人通常理不透表相的迷惑罷了。”他輕嘆道。
他的小仙女呵!如此純真、善良、不染俗塵,她能適應人間的詭譎多變、陰險窮惡嗎?
“你為什么要易容?你長得很丑嗎?”
“我是不喜歡自己的長相,不過這不是我易容的原因。我易容為的只是減少麻煩罷了。”對他們來說,麻煩的同義詞就是女人,他這張臉確實幫他擋了不少的麻煩,連石皓都嚷嚷下次出門也要易容,因為他也被女人煩死了。
“你是不是做了開該壞事,怕人認出你來?”她懷疑地看著他。
歐陽熙好笑地揚起嘴角。“停止你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等明晚若沒錯過住宿,我再讓你瞧瞧我的真面目,如何?”
“現在不行嗎?”她實在很好奇他長什么樣子。
“荒山野地,不方便易容。”
“好吧!我還能等。”
“回營地去吧!他們一定等急了。”
“他們生氣了嗎?有沒有很氣很氣?”云仙拉住他欲起身的身子,擔心地間。
“不會的,他們不敢。”意思就是有他當靠山就是了。
在回營地的沿途她又摘了一些野菜野果,還發現一些用來調味的植物,她想,今晚這一餐應該不會太差。
回到營地,接手烹調的工作,利用他們帶來的干糧和野菜,云仙煮了一鍋香噴噴的濃湯,看他們一掃而光的模樣,也算是對他們有所交代。
“在天界你們也要烹飪嗎?你的手藝很不錯。”歐陽駿啃著果子說道。
“才不呢!那是我要下凡時臨時惡補的,我、學了很多新素食美食,等回到飛鷹堡,再露一手讓你們嘗嘗。”
“新素食美食?那是什么?”方磊疑惑地問。
“那是未來吃齋的人發明的一些素食料理。”
“未來?”石皓擺明兒不信。
“對啊!大概六百多年后的未來,我原本要去的時間。所以我研究了很多個時代的食、衣、住、行、育、樂等等各方面的事,那時代吃齋的人很多,食物料理的色香味都不輸葷食。”
“當真?”歐陽駿疑惑地問。
眾人對“未來”一事,都頗為意外也不甚了解,照她的說法,那“過去”是否也仍存在著,在某一個空間同步地進行著?
“不假!”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收拾好營地,他們四人排好守衛的時間,就各自睡下。
云仙在歐陽熙幫她弄好的睡鋪上舒服的躺下,在即將睡著時的最后一個念頭是——
歐陽熙好像沒有說愛她。
寅時剛過,卯時才至,云仙就被叫醒,睜開迷蒙的睡眼,天已經亮了,夏天,天亮得早。
不情愿的起身,才發現其他人早已準備好要上路了,她急急忙忙地加快速度,待一行人出發時,已是半個時辰后了。
睡了一覺,早上又趕著上路,忘了昨晚臨睡前的問題,也就忘了詢問歐陽熙愛她與否。
她依然和歐陽熙共乘,舒舒服服地偎在他胸前,繼續和周公約會去。
“大哥,你對她有何打算?”歐陽駿騎在他旁邊,低聲問。
“她將會是你大嫂,飛鷹堡的堡主夫人。”后面那句是說給后面兩個人聽的,意思就是要他們往后得尊重她。
這答案是令人震驚的,雖說歐陽駿早發覺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潮,但大哥如此斬釘截鐵地認定她,對他來說仍是意外的。可——“大哥,你有考慮過她的身份嗎?”
見大哥一臉莫名,就知道沒有。
“照她的說法,她是個仙女,是下凡來修煉的,為期百日,做滿九九八十一件善事。那代表時間一到她就必須回去,不是嗎?”歐陽駿仔細地分析。
“我不會讓她離開的。”歐陽熙以不容反駁的氣勢說著。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回答。”歐陽駿無奈地嘆口氣。“大哥,雖然你不想讓她離開,但是你阻止得了嗎?別忘了人家是仙,咱們只是凡人啊!”
“云仙她不會離開的。”他仍是籌定地回答。但……內心已不安。
是啊!她是仙,如何能心甘情愿地留在這紛擾的塵世中呢?
“我不是說云仙,而是其他人,仙界也有仙界的律法天規啊!仙界容得下仙凡相戀嗎?自古以來的野史傳說,仙凡之戀最終都沒有結局啊!”
“那只是傳說……”他微弱地反駁著。
“你的意思是傳說不足采信嗎?別忘了,當初咱們也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但卻遇上一個仙女,不是嗎?”
歐陽熙不再言語,低下頭,看著懷中安詳睡著的人兒。
“還有,就算先前那些你都不在乎,只在乎曾經擁有。但云仙會不會因這段曾經而受到處罰呢?傳說大部分的仙人,若仙凡相戀,不是魂飛魄散就此消失于天間,就是被禁閉于某處絕地幾百、幾千年以茲懲戒。若真有此事,你……也不在乎嗎?”
“好了!別說了!”他忍不住低吼。
“嗯?打雷了嗎?”云仙咕噥著,身體動一動,更加偎緊他。她一向和雷公爺爺鬧慣了,常惹得雷公爺爺想劈道雷打她。但她現在只想睡覺,可不想和雷公爺爺玩。
“沒事,安心睡,嗯。”他安撫著她,直到她再次睡著,他才對歐陽駿說:“我會好好想想,這事以后就別再說了,我自會斟酌的。”
歐陽駿聞言也只能點點頭,該說的都說了,他還能如何?
他并非反對他們在一起,只是擔心那些未知的變數和未來。若方才他所言之顧慮不會發生,那他也很贊成有個仙女嫂子啊!
接下來的一路上,眾人都沉默著,沉重的氣息籠罩著,尤其是他們堡主的四周,唉!
“這云仙還不知死活地睡那么熟,她的姻緣都快被人家破壞了還不知道!”
仙界,層層云霧里,天帝和他的妻子正觀望著凡界的云仙。一見小女兒和其未來夫君之間的姻緣色彩變淡了許多,天帝不禁責罵著。
“都是那小子,說那些危言聳聽的話擾亂了女婿的心。”
“他也是無心的,別怪他,基本上他也是替女兒女婿著想,只是……比較無知,又想得太多。”帝后軟言相勸。
“現在怎么辦呢?女婿的心動搖了,他聽進了那小子的話,生怕害了云仙,已經開始退縮了。”天帝焦急得團團轉。
“我看是還好啦!說退縮也沒有,只是有些憂心罷了,那是人之常情啊!別擔心,云仙會有辦法了卻這樁塵緣的。
“可得耗多久啊?”
“再怎么快也得百日的時間啊!
“是啊!天上百日,可是人間百年啊!哎呀!糟了!”天帝突然驚叫。
“怎么了?”
“咱們似乎忘了告訴女兒說百日為期指的是咱們這兒的時間,她會不會以為是人界的百日啊?”
“應該不會吧!霧仙和雪仙早她下凡,已過了人間好幾年,她也應該知道的。”帝后愈說愈沒信心,憂心地看向老公。
“唉!算了,找個適當的時間,咱們下凡去跟她說清楚。她一定還不知道這次的試練就是重新為人吧!多做善事就是要確定她還能重返仙界。
我想,一定不知道。兩人心里都是這么想著。
今天住的地方不一樣!這是云仙一到門口時,歐陽熙一宣布這里是今晚住的地方,她的第一個想法。
這里不是客棧或酒樓,里頭的人開門時,一見到他們,卻恭敬的有如遇上皇帝老爺似的。
更讓云仙納悶的是,每個人都像是在欣賞稀有動物似地直盯著她瞧,偷偷地瞥,眼光全在她身上。
怎么?她是頭上長角,還是穿了件“國王的新衣”?
發現她的不自在,歐陽熙掃視眾人一眼,隨即所有人作鳥獸散,現場只留下兩個人——即‘鷹莊’的總管紀雄和其女紀悠。
“不是交代別驚動任何人嗎?”歐陽熙冷冷地質問。
“稟堡主,莊里的人一聽堡主在此地過夜,都很興奮,小的無法制止他們欲睹堡主圣顏的*。請堡主恕罪。”紀雄行禮請罪。
“哇!他們原來是為了看你,嘻!好像把你當成稀有動物似地觀賞。老伯,你有沒有收取門票?”云仙戲謔道。
“喂!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堡主比喻成牲畜,你該死!”紀悠話尾未收,手上的軟鞭已揮了過來。
她方才一見這女子站在堡主身邊,就看對方不順眼,她待在鷹莊,千等萬盼就是盼著堡主的前來,沒想到人是來了,身邊卻破天荒地出現了個女人,讓她頓時妒火狂燒,一逮到機會,就打算好好地修理那女人,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而大概平日在莊里作威作福慣了,反正家里沒大人,飛鷹堡離這兒可有整整一天的路程,所以她一時忘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可是堡主一行人。
“悠兒,住手!”紀雄驚慌地制止,但已來不及了,紀悠的軟鞭已經出手,直搗云仙那漂亮的臉蛋。她是存心想抽花那花容月貌的。
云仙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一來紀悠的動作太快;二來她沒有武功,反射動作本來就較慢;三來,連日來已經漸漸習慣不使用仙法,所以一時她倒來不及想到這層。
眼看軟鞭已至眼前,倏地,她的腰上一緊,便被抱離一丈遠的距離。
“唰、唰、唰”三聲,三把小刀在同一刻射向紀悠的軟鞭,瞬間斷成四節。
云仙幾乎感動得流下淚來,沒想到他們將她保護得這么周全。抱住她的,當然是歐陽熙,而一把小刀,則分別是出自歐陽駿、石皓、方磊,他們三人之手。
他們四人幾乎是同一刻出手的,云仙沒想到一路上都對她沒好臉色看的石皓,也會出手相救。
至于紀悠,則是驚愕的,不敢相信只為了一個女人,他們四人竟然會同時出手。
“紀雄!”歐陽熙是生氣的,怒火沖天。竟然敢動手想傷害他的女人。
“小的在,請堡主原諒小女無知,請堡主恕罪。”紀雄駭然地跪了下來,順手也拉了女兒一起跪下。
“爹!我只是教訓那個女人……”
“住口!”歐陽熙冷酷地喊,嚴峻犀利的眼神瞪著這對父女,“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的女人?你憑的是什么?你只是個奴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無情地教訓她,然后牽起云仙的手,往“晨曦閣”——堡主專屬的落院走去,臨去前丟了句話給歐陽駿,“駿,你知道該怎么做。”
歐陽駿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不禁可憐起仍跪在地上的父女兩人,尤其是紀悠。
“紀雄,你該知道堡里的規矩吧!”他感嘆地說。
“是,奴才知道。”紀雄頹喪地低著頭。唉!他會被女兒給害死。
“堡主的命令,我不得不執行,你可怨我?”
“不敢,奴才愿擔負此罪。”
“爹!我又沒錯,是那個女人……”紀悠仍驕蠻地大嚷。
“住口!你所謂的那個女人,是未來的堡主夫人,你一個低賤的奴才,承父蔭在莊里不事生產、作威作福,你以為堡里都不知道嗎?”歐陽駿冷聲喝道,“若非念在紀總管份上,你能在鷹莊過著比一般富有人家的千金小姐還好的生活嗎?看來,你倒以為你真是小姐了,忘了自己只是個奴才,竟敢在企圖傷害堡主夫人后還不認罪!”
“我……”
“你沒有說話的資格,也不準‘我、我、我’的自稱,要說‘奴才’懂嗎?別忘了,你只是個低賤的下人!”歐陽駿打斷她想說的話。
平常,他們是不會如此看待下人的,他們都認為人不因身份貴賤而有所不同。但這個紀悠太過分了,不給她來點教訓,外人看來,還以為她是當家主母呢!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逐出鷹莊。”
“不!我……奴才……奴才不想……”紀悠白了臉,看向爹爹求情。
“二堡主,那第二個選擇呢?”紀雄低聲問。
“第二個選擇,鞭刑二十,以懲其罪,然后貶至洗衣房,以后莊里上下的衣裳,由她負責洗滌。”
“啊!”紀悠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冷酷的二堡主。
“謝二堡主。”紀雄知道這第二個選擇已是二堡主網開一面了,若是逐出鷹莊,想必悠兒一定無法生存下去。
“奴才……可否代小女受刑?”
“紀總管,或許我該將她逐出莊去。”歐陽駿冷聲道。紀雄明知堡規還故犯。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紀雄慘白著臉慌忙退下。
“爹!救我!爹!”紀悠心慌地喊著已退到門口的紀雄。
紀雄哀傷地看她一眼,搖頭嘆氣走出去。
方磊和石皓將她押到教場,由于不想打女人,只好招來莊里的男丁,誰知自告奮勇來執行任務的竟占了九成,可見紀悠的惡行惡狀已使她眾叛親離了。
隨著鞭子一鞭鞭地揮下,紀悠內心的怨恨一節節地升高,她不報此仇,誓不罷休,她一定要讓那個女人后悔出現在她眼前。
歐陽熙輕撫著云仙,心疼地看見她濕潤微紅的雙眸。
“讓你受驚了。”他低語,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云仙搖搖頭,輕聲道:“不,我不是因為驚嚇而罵,我是太感動了。”
“感動?為何?”他揚眉不解地問。
“方才那種情勢,你出手相救應算是理所當然,但是駿,方磊、石皓也在第一時間出手,讓我覺得很窩心。尤其是石皓,先前在言語上我冒犯了他,一路上他也沒給我好臉色看,沒想到他也會出手相救。”
“傻瓜!”他柔聲斥道,然后擁緊她。沒想到她竟會因這點小事感動得流淚,是她太善良了,還是這一路上石皓的臉色太壞了?哈!
“我想我已經慢慢了解他們的個性了,而且,我很喜歡他們。”
“那我呢?”他不悅地沉聲問。喜歡他們!怎么可以?她是他的!
“你?我不喜歡你……我啊,是愛你。”最后一句話,她附在他耳邊低語。
“云仙……”他低喃,尋到她嬌艷的紅唇,狂浪的吸吮著,像是要宣泄出滿腔的感動和深情。
當*即將勝過理智時,歐陽駿的話驀地出現在他腦里,讓他硬生生地將她推開些許。
“云仙,你……”他欲言又止。
“什么?”她仍沉醉在他那熾熱的吻里,迷醉地看著他。
“你能在凡間待多久?”
“多久?預定是百日啊!”
“如果……如果百日期限到了,你可以不回去嗎?”
“不回去?”她偏著頭看著他。
“怎樣?可以嗎?”他將內心的焦急隱藏得很好,表面上沒有泄漏半點情緒。
“父王是曾說過百日后我就可以回去,不過若是我自愿留下來也可以……”
“你可以留下來!”所有的不安、疑慮全化為烏有,他驚喜地看著她。
“嗯!只要我愿意。”
“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邊的。”他低喃著。
“什么?”
“沒什么。趕了一天的路,你累不累?我喚丫環來服侍你梳洗,然后再用膳,好嗎?”
“嗯!”
他再次低下頭來吸吮她唇內的*,久久,才不舍地輕啄她的唇,放開她。
喚來丫環,交代好好伺候,他才回到隔壁房,打理自己。
拿掉面具,歐陽熙沉人浴桶里,俊美的臉上一片滿足。
呵!云仙兒是屬于他的,他不會放開她的,既已沒了那層顧慮,他說什么也不會讓云仙兒再有回仙界的念頭。
回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婚禮,他要云仙兒完完全全屬于他,不論是她的心或是她的身。
“大哥!”
歐陽駿張開眼睛,看向緊閉的房門,手一揮,一顆水珠飛向扣住的門栓,只聞“卡”的一聲,栓子順著力道而開。
“駿,進來吧!”
歐陽駿推門而人,看他正在沐浴。“怎么不叫侍從來伺候呢?”
“我喜歡自己來。”歐陽熙淡道。
“事情辦得如何?”
歐陽駿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大哥,猜不出他的氣消了沒。
將紀悠的處罰向他報告,只見他微皺著眉,良久才沉聲道:“這事不許讓云仙知道。”
“知道了。”他可不想聽長篇大論的大道理。
“大哥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了?”
在歐陽熙穿好衣服后,歐陽駿見他并無易容的打算,遂好奇地問。
“嗯。”他淡然地回應一聲。見歐陽駿用著擔憂的眼神凝望著他,他了解這個弟弟為何事憂心。
“別替我擔憂,我己經問過云仙了,她可以留下來,不會有你假設的那些情形發生。”
“真的?”歐陽駿明顯地松了口氣,看大哥那盡掃陰霾的眼神就知道這是事實。
他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因為他早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大哥所下的決定。
“嗯!”
“太好了,恭喜你,大哥,看來飛鷹堡很快就會有一場婚禮了。”歐陽駿開心地笑著。
“沒有意外的話,我打算一回飛鷹堡就開始籌備婚禮,希望在一個月內能將她娶進門。”
“沒問題的……哎呀!糟了!”
“怎么?”
“我竟然忘了二王爺和樂平郡主!”
“該死!”歐陽熙低咒一聲,想到二王爺有聯姻的打算。“這事是你惹出來的,回堡后由你招待他們。”
“我?那大哥呢?”
“一回堡我會立刻宣布喜訊,不會讓二王爺有開口的機會。”歐陽熙斷然地說,不理會歐陽駿離去前那一臉凄慘的表情,他兀自沉浸在能與云仙相守白頭的喜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