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告訴我什么啊?”
顧鎮(zhèn)北聲音一沉,眉眼瞬間冷了下去,“媽,你倒是跟我說啊!什么事情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不讓我知道?”
方宴被他突然暴露的煞氣給嚇得心急跳了一下,隨即輕嘆一聲,“我們還不是怕你的脾氣會忍不住嘛!小北,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顧鎮(zhèn)北手里抓著的杯子“叭”地一聲掉在地下,瞬間摔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他已經(jīng)努力穩(wěn)住聲線,可出口的聲音卻仍是帶著顫抖,“媽,你在胡說什么?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會沒了呢?”
說到最后,顧鎮(zhèn)北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
看到兒子那難受的模樣,方宴的眼淚一下又掉了下來,“小北,你別這樣,你和晴晴還年輕,這個孩子沒了,以后還可以再生。”
顧鎮(zhèn)北一聲怒吼,“我是問,這個孩子是怎么沒的?”
方宴被他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退了一步,直撫著急跳的胸口,正要訓(xùn)顧鎮(zhèn)北,卻見紀惜晴眼睛紅紅地站在顧鎮(zhèn)北的身后,輕聲說道,“顧鎮(zhèn)北,你別在媽面前那么大聲,你嚇到媽了。你想知道的話,我來告訴你,走,我們回房說去。”
顧鎮(zhèn)北猛地轉(zhuǎn)身,看著紀惜晴站在他的身后,眼睛赤紅,臉色卻蒼白得嚇人,他的心,頓時疼痛得像是受到了超強高壓的擠迫,連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經(jīng)和細胞似乎都在一抽一抽地痛著。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內(nèi)疚和痛楚,一個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一個這么高大的男人,竟然抱著她嗚咽出聲。
他是有多么期待著他們的這個孩子降臨啊!
他昨天還沉浸在天大的幸福中,想著嬌妻在手,這嬌兒也馬上就要出世,可這天大的幸福,短暫得就像是冒了個泡似的,這眨眼間,說沒就沒了。
顧鎮(zhèn)北的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一看到顧鎮(zhèn)北這個大男人哭了,方宴和紀惜晴更是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掉,方宴不停地伸手抹著。
三個人中,還是顧鎮(zhèn)北比較快地回過神來。
他抹了抹自己的眼,又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抹去了紀惜晴臉上的淚,“好了,咱不哭了,如果這個孩子跟我們有緣,他下一次,一定還會選擇我們做他的爸爸媽媽的。”
紀惜晴含著淚,用力地點著頭。
顧鎮(zhèn)北溫柔地將她送入了房,這時的他,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他將她放在床上,又幫她掖好被子,輕輕撫著她的臉,又輕聲對她說,“我沒事,你別想太多!你現(xiàn)在身子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快再睡一會,我出去跟媽聊聊去。”
紀惜晴大概也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見他轉(zhuǎn)身要走,趕緊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鎮(zhèn)北,別牽連無辜!”
顧鎮(zhèn)北笑了笑,“我明白的!”
一走出房門,顧鎮(zhèn)北的臉整個沉了下去,就像那冬雪日里的颶風(fēng)來襲,讓人一見,便感覺如墜冰窖。
紀惜晴也不知道方宴是怎么跟顧鎮(zhèn)北談的,只知道,打從他知道她小產(chǎn)了以后,他的臉色,就再沒有好過。
他總是幽幽地看著她,總是欲言又止,那黑黑的眼底,盈滿的是深深的內(nèi)疚和傷痛。
顧鎮(zhèn)北在家陪了她兩天,然后便一個人偷偷回了安城。
顧家在處理一些事情,紀惜晴心里是明白著的,但她也知道,這個孩子的夭折,已經(jīng)成為了顧家人的心傷,所以,就算她不出手,顧家的人也不會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有好日子過的。
只是一想到顧鎮(zhèn)北會難受,會愧疚,紀惜晴又輕輕嘆了一聲,想必,現(xiàn)在的顧鎮(zhèn)北正處于無比的內(nèi)疚和痛苦之中吧?
這些心理上的傷痛,除了他自己,誰也沒辦法幫他走出來。
所以,他想要一些空間,偷偷地走了,她也就放任他一個人去療傷,自己一個人留在了京城。
也許,回到了他熟悉的喜愛的軍營里,他才能找回他的自信和快樂。
如今,她也到了歸期。
縱然顧家的人對她再怎么不舍得,也不能強行挽留住她,不讓她走啊,更不可能讓他們這一對新婚夫妻分居兩地,他們還盼著他們在一起,早點再有好消息呢。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紀惜晴便坐著飛機回了安城。
上機之前,她打電話通知了蒼凈,讓他來接她。
等她一出機場的出口,果然一眼便看到了蒼凈在那里等著,他正朝她使勁地揮著手,喊著她的名字,“晴晴,晴晴……”
紀惜晴也朝他揮了揮手,拉著兩個大皮箱,朝他走了過去。
蒼凈趕緊上前,接過她手里的箱子,驚訝地說,“我說晴晴,你這都帶了啥啊?這箱子咋這么沉呢?”
紀惜晴笑了笑,“還不是我婆婆,她什么都往我這箱里塞,一個箱裝不下,還特地再買了一個箱子回來裝,里面都是給我吃的,補的,非得讓我多帶一些過來。”
若不是一路都是程均他們護送著,出了機場又有蒼凈,要是就紀惜晴一個人,她肯定早找機會把這些東西扔進空間里頭擱著了,也省得這么辛苦的搬來搬去,多累人啊。
坐上了蒼凈開過來的越野奧迪,紀惜晴輕輕一嘆,“回來真好!”
她總感覺,安城才是她的地盤,才是她可以任意舒展的地方。
在京里,雖說顧家人待她真的很好很好,但畢竟他們是長輩,她總是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有一股無形的心理壓力存在著,自然沒有一個人在外那樣的自由自在。
紀惜晴看了一眼蒼凈,挑了挑眉,“蒼凈,你怎么又瘦了啊?”
蒼凈笑了笑,“沒什么,你不在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沒有好吃的,我這心里啊,總感覺少了點什么,你現(xiàn)在回來了就好了。”
他哪好意思說,其實他是想她想的,一邊擔(dān)心著她的身體,一邊又害怕她心里想不開。
可顧家人一早就打了招呼,說不許任何人去看她,直至她的婚禮,他也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
而他,在祝福她的同時,心底卻也滿是黯然神傷。
紀惜晴長長地透了一口氣,朝他咧嘴笑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蒼凈,我們該大展一番拳腳了!”
蒼凈輕嗯了一聲,“我就等你這句話了!這段時間,我可又替你賺了不少!”
他笑著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滿是憐惜。
她的孩子沒了,在她的心里劃下了一道傷,她的眉眼之間,也總有些淡淡的傷感的遺憾。
可她愿意振作起來,蒼凈自然是愿意無條件地幫她重新站立起來。
紀惜晴也決定化悲憤為力量,努力地開始打造自己的事業(yè)王國,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紀惜晴是好樣的!
“蒼凈,一會我們先回家把行李放下,然后,你陪我去莊園看看。”
“好!”
之前佟江給她的計劃是,在第一期的計劃里,除了水果園,便是那幢別墅的主體建設(shè)。
紀惜晴的心里有些雀躍,真想看看他們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建造出來的莊園,會是怎么樣的美麗?
回到了家里,紀惜晴休息了一下,喝了點空間水,和蒼凈補充了一下身體的水份,兩個人便又馬不停蹄地往莊園那頭趕去。
在車上,蒼凈隨意問了一下紀惜晴,“晴晴,這都已經(jīng)中午了,要不,我們吃完飯再去那吧?”
紀惜晴看了看時間,都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她啞然失笑,她是太著急了,這都忘記了他們是要吃飯的。
她雖然可以晚點吃,但不能不照顧著蒼凈啊,他可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肚子一到點,恐怕就餓得慌了。
于是,她也順著他的話說,“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餓,你一說,這肚子就抗議了,好吧,咱們就去交大邊上那個野山珍餐館,我也順便把那幾個臭小子喊出來,我們一起吃飯。”
說完,紀惜晴便拿出了新手機,給陸以寧打電話。
陸以寧一聽到紀惜晴說回來了,要請他們吃飯,馬上歡呼一聲,也不管下午有課沒課,先應(yīng)了她再說。
就算有課,他們也會蹺了去見她的。
反正對他們這幫高智商的小子來說,別說蹺一堂課,就是蹺半學(xué)期,他們考試也絕不會有問題。
陸以寧問清楚了地點,馬上喚上戰(zhàn)天、鳳嘯和冷寒三個,由冷寒開著他的新大眾,朝野山珍餐館直奔而去。
冷寒的家底還是比較殷實的,大多數(shù)商人重利,所以,他家媽媽才會以為別人接近他兒子都是有目的的。
以前,冷寒的媽說要給他買車,冷寒覺得太招眼了不好。
但這一次買車,卻是他提出來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很多時候,想要跟上紀惜晴的步伐,就得先給自己創(chuàng)造條件出來,才能在她隨時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當(dāng)他們幾個到了野山珍餐館,見到已經(jīng)坐在了包房里等他們的紀惜晴,那一雙雙眼睛,瞬間就像探射燈一樣地全掃射在她的身上,一張張俊臉上,都寫滿了激動和喜悅。
他們看到她恢復(fù)后的樣子,要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好時,那一雙雙眼睛里,又盈滿了欣慰,和長透一口氣的輕松。
“晴晴……”
四小狼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后,一個個便全搶著爭著朝她邊上的那個位置擠了過去。
他們怪叫著,你推我擠一番之后,又是被那個霸道的戰(zhàn)天搶到了紀惜晴右邊的位子,他樂得哈哈大笑,“還是我厲害吧!”
至于左邊的那個位子,早被蒼凈給占了。
陸以寧倒是聰明,他不跟他們擠,他占了和紀惜晴面對面的位置,只要一抬眼,就能隨時看到她,多好!
這一餐飯,吃得特別熱鬧,他們也都默契地沒有問紀惜晴什么,而是講校園里聽到的那些笑話給她聽。
聽得他們的笑鬧聲,紀惜晴就有一種久違了的喜悅感。
這種屬于青春的神彩,屬于自由飛揚的心情,讓她一直壓抑的心靈空間,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沒心沒肺地笑過了,自從小產(chǎn)了之后,她的心情一直處于壓抑狀態(tài),各種害怕,各種不安,都隱藏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
可她,在用心關(guān)愛她照顧她的顧家人面前,她不忍再讓他們?yōu)榱怂鴤模缓脤⒆约旱膫屯囱诼裨谛睦铮蛩麄兟冻鲆粋€個“我沒事”的寬慰笑容,讓他們好放心。
所以,這一個多月來的日子,其實是她感覺重生以后心靈最累、也最沉重的日子。
在這一段日子里,她收獲了很多很多的來自各方朋友和親人的愛,但卻也收獲了同樣深刻的傷與痛。
這個夭折的孩子,不管是她,還是顧鎮(zhèn)北,甚至是顧家人,都是寄予最深切地盼望,盼望著孩子的臨世。
顧家的人,甚至在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在積極地準備著嬰兒房和嬰兒用品。
而對于紀惜晴來說,這個孩子的出生,也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這是她的靈魂孕育出來的孩子,是和她這個身子血脈相連的孩子,有了這個孩子,不管身與心,都會有更深的牽絆。
有了這個孩子,對那些未知的恐懼,她也更有信心面對。
上一次,原身靈魂的滯留,在紀惜晴的心里,其實是留下了一道陰影。
她真的害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有這樣的靈魂交流?
她一直感覺,暗中似是有人在默默操縱著她的人生,就像——那個老人家的聲音,她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誰?他可以隨意操控別人的人生?那會不會有一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世界,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隨時收回去,讓她這一世的努力付之東流?
當(dāng)然,紀惜晴很不愿意讓自己陷入這樣神經(jīng)質(zhì)的胡思亂想中去。
只是,在負面情緒爆發(fā)的時候,一些內(nèi)心的隱憂,便會爆發(fā)出來肆虐她的心靈,讓她感到困擾,讓她感覺如同那只得不到解救的困獸一樣,無力地在命運的漩渦之中掙扎不休。
每個人都有陽光的一面,也會有心靈陰暗的一面。
所以,她渴望著陽光和溫暖。
而四小狼的身上,恰恰有她需要的陽光和溫暖。
所以,她喜歡跟他們在一起。
因為,從他們的身上,她能吸取到堅強前進的正能量。
就像此刻一樣,大家一起笑著,吃著,喝著,樂著,鬧著,對她來說,這就是生活中和朋友們之間的一種最實在的平淡幸福。
吃完了飯,紀惜晴說要去莊園看看,四小狼當(dāng)然毫不猶豫地當(dāng)她的跟班。
五個美男子簇擁著一個大美女,這陣容,怎么看怎么惹眼。
不遠處,一個剪著寸頭的男人遠遠地看著他們,喃喃自語,“咦?這嫂子不是在京城嗎?她什么時候又回來了?嗯,一定是二哥通知了嫂子才回來的,我問問他去。”
老六陳軒掏出了手機,撥給了佟江,“二哥,我剛才看到小嫂子在交大這的野山珍和陸以寧他們幾個小子吃飯,嗯,還有蒼凈,你知不知道嫂子什么時候回來的?”
佟江有些訝異紀惜晴回來得真快,但隨即也想明白了。
他對陳軒說,“我之前有給小嫂子打過電話,告訴她說那莊園的第一期工程已經(jīng)峻工,讓她趕緊回來看看,只是沒想到,她回來得那么快。”
陳軒看著紀惜晴上了車,那車是朝芙蓉園那頭去的。
他又輕“咦”了一聲,“二哥,小嫂子的車往芙蓉園那頭去了,她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去那邊啊?”
佟江馬上說,“那你馬上跟過去,我隨后就到。”
這一回,可千萬不能再讓嫂子出事了!
顧鎮(zhèn)北回來安城的時候,將佟江他們幾個全揍了一頓,那一身殺氣凜凜的模樣,真讓佟江一想起,仍感膽寒了幾分。
不過,顧鎮(zhèn)北肯揍他們,他們哥幾個心里倒是舒坦了,證明顧鎮(zhèn)北還把他們當(dāng)兄弟。
所以,那一天,顧鎮(zhèn)北揍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人還手,一個個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事后,還被顧鎮(zhèn)北拉著喝了一整晚的酒。
看到顧鎮(zhèn)北那悶頭喝酒、什么話也不說的模樣,他們哥幾個,心里難受極了。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們哥幾個縱使是向顧鎮(zhèn)北磕頭,道一萬個歉,賠一萬個罪,那孩子也回不來了。
這件事,同樣讓佟江他們內(nèi)疚不已,老大托附給他們的事,他們哥幾個不但沒有把事做好,還要小嫂子受了那么大的傷害,他們是有罪啊!
但自那天以后,顧鎮(zhèn)北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打電話也找不到他的人。
而小嫂子,又一直呆在京城不回來。
佟江其實很擔(dān)心他們倆會不會因為這事鬧上了別扭,而影響了感情,所以,在他的拼命催促下,莊園的第一期保質(zhì)保量的完成了。
他便以這個理由,趕緊催紀惜晴回來安城。
如今一見紀惜晴果真回安城了,佟江自是大喜。
他趕緊地打了個電話給紀惜晴,確定了她已經(jīng)回來,并且要去看莊園的時候,佟江趕緊交待了一下兩個秘書,推了原先安排的行程,也開著車朝芙蓉園的方向而去。
紀惜晴一行來到她的莊園門口時,發(fā)現(xiàn)莊園的大門已經(jīng)建好。
彎彎的拱門,一道不銹鋼制的伸縮大門擋在門口,旁邊是一間用青磚琉璃瓦蓋的小屋,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保安在當(dāng)值了。
里面當(dāng)值的年輕保安叫李小衛(wèi),他一見紀惜晴他們把車停在這莊園的大門口時,馬上站了出來,很有禮貌地對紀惜晴敬了一個禮,然后才說,“小姐,對不起!這里屬于私人地段,不能隨便停車,請你往那邊開一下,好嗎?”
紀惜晴笑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保安,瞧這年青保安的架勢,一看就是當(dāng)兵的出身,那一臉嚴肅的表情,配上他禮貌卻職業(yè)的口吻,讓紀惜晴大有好感。
她故意想要試一試他的耐心,“如果我不把車開走,偏要停在這里呢?”
這個女人也忒不合作了,李小衛(wèi)本該生氣的,可一看到紀惜晴那張漂亮的臉上揚起的親切笑容,他便氣不起來,又耐心地向她重復(fù)了一遍,“對不起!這里是私人地段,如果小姐堅決不肯走的話,那我只有報警,請警察過來處理了。”
紀惜晴故意輕輕一笑,不但不退,她還把車要往莊園里開。
李小衛(wèi)眸底一寒,雖然這個女人是很美,可是,該有的職業(yè)道德,他可是一點也沒忘記。
當(dāng)下,他敏捷地竄到了紀惜晴的車前,伸手攔住了她的車,他沉下了臉,冷肅地說,“如果小姐執(zhí)意要往前行,就請從我的身上碾過去!”
這進,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李小衛(wèi),你混蛋啊!連大老板的車你也敢攔,你這臭小子,敢情我給你們幾個看的照片沒用是不是?”
紀惜晴回頭一看,可不正是那老六陳軒來了嘛!
她下了車,笑著朝陳軒打招呼,“老六,你怎么知道我來這了?”
陳軒一面對她,剛才那勃發(fā)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笑呵呵地說,“我剛才正好在野山珍那辦事,看到你們好像來這了,正好我也有事要來這,便一起跟了過來,二哥呆會也要過來。”
紀惜晴笑道,“我就是來看一下,你們緊張什么啊?讓佟江干他的事,別趕著過來了。”
陳軒可不聽她的話,“我們哥幾個都惦記著嫂子呢,二哥若不過來看一下您,他不會放心的。”
陳軒說完,又和陸以寧他們幾個、還有蒼凈打了一下招呼。
紀惜晴也不再說什么,“那行吧,我們就一起進去看看。”
陳軒朝李小衛(wèi)打了一個招呼,“李小衛(wèi),你還不快開門!”
紀惜晴朝陳軒笑了笑,“你別怪他,這個李小衛(wèi)挺盡職的,不錯,做保安的就該如此,不管遇上了什么人,都得堅守好自己的崗位,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像剛才那樣的擋車行為,就不要有了,記住了嗎?李小衛(wèi)。”
沒想到大老板一下就記住了自己的名,李小衛(wèi)激動得連連點頭。
他趕緊按開了電動門,恭敬地對著他們的車子敬禮,讓他們的車開了進去。
整整一百畝的莊園,看起來還真的挺大的。
其實這第一期的工程建造是最難的,因為要先把水電排污工程這些弄好了,才能在上面修別墅和規(guī)劃建筑。
佟江他們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將這一百畝的地下水管給埋好,還分區(qū)域規(guī)劃好。所以說,佟江的效率真的是非常高的。
她當(dāng)然不知道,佟江為了她這個莊園,就連芙蓉園那一頭他都去的少了,基本上每天都扎在這個莊園里,監(jiān)督他們施工,日夜趕工,這效率才會如此之高的。
紀惜晴先去看了一下別墅,五層的大樓,仿照大唐時期古皇宮建筑的樓體,紅墻綠瓦,兩側(cè)有附翼,附翼樓為三層,飛檐翹角,整座樓形,像極了那欲展翅飛翔的蒼鷹,氣勢撲面而來。
內(nèi)部架構(gòu)則加上現(xiàn)代化的元素,一樓按紀惜晴的要求,除了廚房和餐廳,其他的全用來做客廳,所以顯得客廳非常寬敞明亮。
此時的別墅還只是毛坯房,里頭還有不少工人在裝修,他們在見到紀惜晴他們一行人走過來的時候,個個好奇地抬頭看了幾眼,然后又低頭繼續(xù)干他們的活,顯得非常有紀律、有秩序。
其中一個看似是工頭的中年男人,一見到陳軒,就趕緊奔了過來,喊著,“陳經(jīng)理,你怎么來了?”
陳軒是盛唐項目開發(fā)部的經(jīng)理,所以,他也是經(jīng)常到工地來轉(zhuǎn)轉(zhuǎn)的,那工頭叫佟進,這一見陳軒來了,那肯定是要上來打招呼的。
他見陳軒一個大經(jīng)理,還一臉恭敬地陪在這個大美女的身后,也不知道這個大美女是什么來頭?
所以,佟進還是小心地問了一下,“這位小姐是……?”
陳軒先給紀惜晴介紹了一下,“嫂子,這位是包工頭佟進。他是二哥的堂哥,做事挺踏實肯干的。”
隨即又給佟進介紹,“進哥,這位是我們幾兄弟的嫂子,也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她姓紀,你可以喊她紀小姐,我們可都是在為紀小姐辦事的,以后見著了紀小姐,可要機靈點,明白了嗎?”
紀惜晴瞪了陳軒一眼,朝佟進微笑著點了點頭,“佟先生,辛苦你們了!”
佟進聽到陳軒說,愣了一下,這一見紀惜晴伸出了雪白的手,趕緊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抹手,將手伸出去,可又馬上縮了回去,憨笑著說,“不好意思!我這手太臟了,紀小姐,不好意思啊!”
紀惜晴見他把手都縮身后了,也就不勉強他了,轉(zhuǎn)了話題,“沒事沒事!進哥,那我以后也跟他們一樣喊你了,你帶我到樓里轉(zhuǎn)轉(zhuǎn)看吧。”
只是在心里暗暗笑著暗忖,這個佟進倒真是個誠實的漢子,心里有什么想法,他都當(dāng)面給露出來了。
這樣的人其實倒好,沒什么心機,也不會跟你耍心眼,是實干的老黃牛。
佟進一見紀惜晴年輕又漂亮,還沒有一點架子,連忙笑著點頭,“好好好,紀小姐,請跟我來!”
佟進一邊給她介紹了一樓,然后上了二樓,給她介紹了一下,“這是主人房,這兩邊的附翼樓全是客房。”
二三四樓的建造基本是大同小異,五樓則是休閑和運動室。
轉(zhuǎn)了一圈下來,紀惜晴發(fā)現(xiàn),這實體和設(shè)計圖紙是一樣的,佟江手下果然沒有弱兵啊!
在別墅里轉(zhuǎn)了一圈后,紀惜晴出來的時候,佟江也趕到了。
“嫂子……”
佟江和其他人一樣,見到紀惜晴這氣色還好,臉上的神情也不像壓著什么心事時,心里才算是松了下來。
紀惜晴看著佟江,“你怎么也趕來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還想著晚上再找你們一起出來吃飯的。”
佟江湊到她面前,低聲輕問,“嫂子,你回來和大哥聯(lián)系過沒有?”
紀惜晴的臉色微微一黯,“沒有啊,他怎么了?”
佟江將她扯到一邊,將顧鎮(zhèn)北回來安城之后的事說了一遍,然后擔(dān)心地對紀惜晴說,“嫂子,我看大哥心里可能是有些想不開,你看他這手機也不開了,我們找也找不到他,我怕他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想岔了鉆牛角尖了?”
紀惜晴笑了笑,“他不會的!我都能挺過來,他一個大男人也沒什么不能的,這樣吧,呆會我就去他部隊那里看看他去,你就別操心我們了,看看你,這一陣都瘦一圈了。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怎么回事啊?我這一走,一個個好像都沒吃足油水似的,回頭我再給你們好好補一補。”
佟江一聽到有得吃,頓時笑瞇了眼,“唉啊,嫂子,您一回來,我們就有口福了!”
其實還真的是,紀惜晴做的菜,可不止是好吃,更重要的是,她的菜全是空間出品,帶著靈氣了,吃了整個人都精神百倍,身康體健。
這普通的食品,你吃再多,吃再好也比不上啊!
這一段時間沒吃上,他們這幫人可不是饞死了,感覺這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連大餐廳的菜吃起來都感覺沒啥味道。
他們的胃,果然是被紀惜晴給養(yǎng)刁了!
接下來,紀惜晴又在佟江的陪同下去看了果園區(qū)。
那果園區(qū)里,除了安裝好了的水喉,佟江還按照之前紀惜晴交待過的,按3x4米的間隔,挖了一個個深約半米的坑,這是她從柳葉那里討來的專業(yè)種植方法。
接下來,她要把柳葉挖過來,再請些人手來種果樹了。
果樹苗她早讓空間精靈給她準備好了,她前幾天進空間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果苗都挺大了,就只等這莊園落成,就可以開工。
而空間里黑土地上栽種的水果,這一季又一季的收成下來,那些水果早就堆成了一座一座的小山。
只等她的莊園落成,這水果有了來源和出處,她就可以把這一座座堆成了山一樣的空間水果給拿出去銷售。
經(jīng)過了這么多次的收成之后,空間也升了級,整整比原來擴大了一倍。
不用她多交待,空間精靈自動管理著這個空間,又在那些空地上栽了不少的茶樹和果樹,空間的收成更是翻了一倍。
雖然手里頭等著處理的事有很多,但是紀惜晴還是覺得,既然已經(jīng)回來安城了,肯定是先要去見見顧鎮(zhèn)北,看看這一個多月過去,他的心情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出了莊園,紀惜晴讓佟江把蒼凈送了回去,又揮別了四小狼,她直接開著車去了安城警備區(qū)。
去的路上,她也沒給顧鎮(zhèn)北打電話,到了那頭的時候,紀惜晴直接給彭師長先打了一個電話,“彭大哥,是我,小晴。”
彭師長一聽到紀惜晴的聲音,高興得直嚷嚷,“哎喲,是小晴啊!你現(xiàn)在在哪呢?身體好點了嗎?”
紀惜晴一聽彭師長這厚實的大嗓門一嚷,就感覺心里特別的溫暖,她笑著回道,“嗯,好多了。彭大哥,我在你們司令區(qū)門口呢,想去看看鎮(zhèn)北,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彭師長一聽她就在門外,馬上說,“行,你在那等著,我馬上打電話給值班室,讓他們放你進來。”
上一次紀惜晴來的時候,估計不是這倆小兵,所以換了人,也就不認識她了。
等接到了彭師長的電話,他們給她登記了一下,就放她進去了。
等她到了師部的樓下時,彭師長已經(jīng)站在樓下等她。
下了車,紀惜晴拎著準備好的一盒茶葉和水果,她朝彭師長笑說,“彭大哥,你怎么親自下來了?喏,這可是別人沒有的好吃貨,我特地留給你的。”
彭師長一見又是那種茶葉,歡呼一聲,“哎喲,小晴,你這茶葉,上回我們司令喝了以后,直呼要買,你這是哪兒買的啊?”
紀惜晴笑道,“這些都是很特別的貨,目前還沒得賣,估計要等幾個月才能上市。”
彭大哥哈哈笑道,“是嗎?那等上市了你可要通知道我一聲啊,這茶喝過的人都贊不絕口呢!”
“好好好。”紀惜晴笑瞇了眼。
她現(xiàn)在送這些茶出去,一來是讓親戚朋友嘗一嘗,二來就是借他們的嘴,把這些好茶給宣揚出去。
這種走高端的消費類產(chǎn)品,口啤的效果,要遠比打廣告好用得多。
彭師長也不跟她客氣,把東西接了過去,“走!小晴,上我辦公室去坐坐。”
紀惜晴正想要跟他打聽一下顧鎮(zhèn)北回來之后的情況呢,當(dāng)即也笑著說,“好!”
到了師長的辦公室,紀惜晴也不跟彭師長繞圈子,直接問道,“彭大哥,我想問一下,鎮(zhèn)北最近的情緒怎么樣了?”
“唉,那小子,從你們婚禮過后回來,就像是瘋了似的,天天把他手下的那些兵給操練得叫苦連天,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接到他團里多少次的抱怨了,說他再不正常,團里的那些人都要給他操練壞了。”
彭師長說到這里,一臉認真地看著紀惜晴,“小晴,你們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們之間是不是鬧了什么矛盾啊?若真有什么矛盾,大家也趕緊說清楚啊,越拖下去,指不定誤會越大。”
紀惜晴點了點頭,“彭大哥,我明白的!我這就過去找他去,保證解開他的心結(jié)。”
彭師長笑呵呵地摸了摸他那寸頭,“那可好啊!我們可就等著你這個女菩薩降臨了,那我讓警衛(wèi)員送你過去。”
“好的,謝謝彭大哥!”紀惜晴站了起身。
彭師長喊來他的警衛(wèi)員,讓他帶紀惜晴去顧鎮(zhèn)北那個團。
可當(dāng)紀惜晴走到那團部的時候,卻看見顧鎮(zhèn)北正在送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時尚漂亮的女人下樓。
到了樓下,那個女人分明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像是不舍得走。
團部的樓下,正停放著一臺紅色的保時捷跑車,那個女人快要走到那跑車邊上的時候,又突然轉(zhuǎn)回身,跑到顧鎮(zhèn)北的身邊,抱著他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紀惜晴頓時感覺心里一抽,“咯噔”地跳了一下。
這原本一身的柔情,像是突然被誰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冷到了腳。
看來,他的日子要比她想像中要好過得多,她將所有事都丟下趕來這里,是來錯了!
紀惜晴拉住了那個警衛(wèi)員,“別去了!我們回去吧!”
那個警衛(wèi)員一愣,隨即便說,“嫂子,你是不是誤會了?顧團長他不是這樣的人。”
紀惜晴勉強地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這樣的人,我現(xiàn)在心里很難受,如果見著了他,我怕是要和他吵架的,還是我先回去,冷靜冷靜再說!”
“嫂子……”警衛(wèi)員欲言又止。
“走吧!”紀惜晴率先朝師部走了回去,那警衛(wèi)員無奈,只好看了一眼顧鎮(zhèn)北的方向,無奈地跟上她的步伐。
紀惜晴回到師部的樓下,直接上了她的車,朝那一臉憐憫又擔(dān)心的警衛(wèi)員揮了揮手,啟動汽車,疾馳而去。
當(dāng)車子開出了警備區(qū),紀惜晴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委屈得淚流滿臉。
那個警衛(wèi)員一見紀惜晴被氣走了,趕緊跑著上了樓,一見到彭師長,“噼里叭拉”地趕緊把剛才見到的事給說了一遍。
彭師長氣得“騰”地站了起身,用力一拍桌子,怒罵道,“那個顧鎮(zhèn)北,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這媳婦好不容易來了,他竟然給我出狀況?”
彭師長罵完,拿起電話,“嘀嘀嘀嘀”地按了過去,待那頭的顧鎮(zhèn)北一接通,彭師長便怒吼著說,“顧鎮(zhèn)北,你這個笨蛋!你到底在整什么玩意啊?我告訴你,你媳婦剛才來了,看到你被女人親了,她現(xiàn)在氣走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彭師長馬上掛了電話。
不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他一接起,就聽到顧鎮(zhèn)北在那里急急地說,“師長,我請一天假!”
彭師長哼哼著直罵,“現(xiàn)在知道急了?快滾吧!再不滾快點,你家媳婦就不理你了!”
等他說完,才發(fā)現(xiàn)顧鎮(zhèn)北那頭早已經(jīng)掛斷了。
彭師長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這臭小子,還真是倒霉,怎么媳婦不來的時候沒事,這媳婦一來,他就整出這腦殘戲出來了?哼哼,瞧那小晴的個性,這回,有得他受了!”
那一頭的顧鎮(zhèn)北,一聽到彭師長說紀惜晴來找他,卻正好被她看到了他被那個惠蘭姿撲上來親了一口的那一幕,頓時感覺大腦像是炸了開來似的。
他想也沒想,直接下樓,開了越野車,就像瘋了一樣地沖了出去。
之前,在他知道紀惜晴那一天在他走后就出了事,連孩子也沒了的時候,顧鎮(zhèn)北的心就像受了重擊,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處于愧疚和難過之中,他覺得,他身為一個男人,卻沒能照顧好自己的妻子,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
這些天,他天天對空望月,有時候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有資格擁有像晴晴這樣美好善良的女人?他是不是能夠很好地守護她,愛她,不讓她受傷害?
結(jié)婚時發(fā)的誓言,還言猶在耳,他發(fā)誓要一輩子保護她,對她不離不棄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他真行嗎?
他顧鎮(zhèn)北從來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男人,他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可一旦碰到紀惜晴的事,他的智商就像是降成了零,不管怎么想,不管怎么做,好像都不對勁一樣。
所以,在那種負面情緒快要將他壓倒的時候,他選擇了一個人回部隊,就是想好好地想清楚,讓自己的思緒沉淀下來,晴晴已經(jīng)夠難過了,他不能讓她再有心理負擔(dān)。
在那些懷念和憂思的日子里,顧鎮(zhèn)北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全都給還報了回去,讓他們一個個接受應(yīng)得的懲罰,這些人渣,根本就不應(yīng)該活在世上禍害人。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空姐,會僅憑一個名字,就找到了他部隊這里來,而且,這不過是第二次見面,就敢非禮他。
若不是他心情不好,哪里能讓她得逞?
可現(xiàn)在,事情就有這么巧,想到萬一小晴晴真的生氣不理他了,顧鎮(zhèn)北連撞墻的心都有了。
所有的顧慮,所有的患得患失,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瘋了似地趕回了康復(fù)路18號,結(jié)果,卻沒有看到紀惜晴的人影。
蒼凈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意外,“晴晴不是找你去了嗎?你怎么又回來了?你們沒碰上?”
顧鎮(zhèn)北哪敢說是因為他被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親了,被紀惜晴看到了,所以把她給氣跑了,要他真敢這么說,估計晴晴的這幫親衛(wèi)隊,一定先把他給揍個半死再說。
別說他們了,就連他自己,現(xiàn)在都想抽自己兩個耳括子。
他怎么就犯混了呢?他以前不是一直都離女人遠遠的,可這一回心軟見了一下那個女人,就惹出這么大的禍事來,顧鎮(zhèn)北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真他媽的窩囊。
顧鎮(zhèn)北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她會去的地方,盛唐,榮家,交大,然后一個個找了過去,可是,卻依然沒能找到她的身影。
把他這個大男人,急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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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黑燈瞎火的夜里,段楚腳踩涼拖手提超市方便袋,突然一道黑影撲了過來,上嘴就啃,聲音叫的‘銷魂’,段楚猶豫上腳還是上刀時,那人突然放開她,拉開距離四目相對,黑影暴怒:“靠,認錯人了。”
段楚自認活的低調(diào)活的圓滑,雖然不是圣母脾氣也算好了,若不是這流氓三番兩次的招惹她會一個沒忍住給他開了瓢,開了就開了吧,誰知道這流氓還不是一般的流氓。
“這是醫(yī)院證明,縫了十三針,流了一斤三毫升的血,用了十三萬,說吧,你準備怎么負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