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想回撥給蘇薇,說他可以放棄周家周氏,陪她去拿掉孩子,然后過他們的小日子,可是電話久久都沒能撥打出去,因為他無法確定婚后是否真如她所說不介意,圣人可以包容一切,可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能容納一次,不代表可以毫無芥蒂地欣然容納第二次,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為了愛個女人放低姿態(tài)到什么程度,如今這個難題就擺在他面前。
就在他舉棋不定時,周銳承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猶豫了下,連口氣都沒松過的一指按下接通。
“外公。”
“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周銳承的聲音很沉,有些暗啞,感覺像咳傷了喉嚨的那種暗啞。
雖然周琛平日里與周銳承脾氣不合,但周銳承有什么異樣他還是能敏銳地聽出來。
“喉嚨怎么了?”
“沒事。你現(xiàn)在馬上回來。”周銳承不愿多說,說了只會讓他起疑心。
“我現(xiàn)在在西城,三個多小時才回到涼城。”周琛如實說。
周銳承想說他是不是又跑去西城找蘇薇,因為他看到了新聞,一個字不落地看完了,對此他很生氣,尤其是對蘇薇這個人,所以才會叫他回去,但對于周琛現(xiàn)在的話不想置氣,在電話里生氣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浪費力氣。
“你只管回來。”說完掛了電話。
周琛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他不傻,知道回去之后要面對的是什么話,手指無意識地滑動著屏幕找到蘇薇的電話,卻就是撥不出去,拇指來來回回的在屏幕上滑動,蘇薇的號碼也跟著上下滑動。
最終長出口氣,手機遠遠的扔到了副駕駛座上,啟動車子回涼城。
京城蘇家這邊也亂了套,同樣是因為關于蘇薇的新聞,蘇夫人本來不知道,是蘇瑯抓到了新聞被撤之前的尾巴,然后匆匆跟她說,蘇夫人這才將新聞看了個遍,看完之后頭別提多暈,感覺她女兒這輩子是不是要因為這條新聞完了。
“瑯瑯,去,打電話給薇薇,讓她馬上回來見我。”蘇夫人本以為這次婚禮可以順順利利,沒想到還會生出事端。
本來第一次定的婚期就很順了,一推遲婚期準出點什么事。古話永遠是對的。
蘇薇接到蘇瑯電話,從涼城開車回京城。
到家的時候己經是晚上八點過,除了蘇夫人,所有人都在客廳,看到她回來了,所有人的臉色都凝著,沒有人開口。
蘇薇看她們臉色就知道她們都知道了,什么也不敢說,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規(guī)規(guī)距距地雙腿合并,垂下頭站在原地,低而小聲地說了句。
“對不起……我讓蘇家蒙羞了。”就這么四個字,代替了她對新聞背后千言萬語的解釋。
從來沒想過讓蘇家被人嘲笑奚落,可她卻干了兩次,第一次是被周銳承諷刺打臉,而始俑者都是她。
悶頭坐在沙發(fā)里的蘇老爺聽到她的話,抬頭看她,見她垂著頭,從看到新聞他就沒有責怪過她,現(xiàn)在見她這副樣子心里難受又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