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沉煙,這個名字黃芪算是喜歡,想起蘇軾的一首詩: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可惜啊,問了奶娘才知道這個時代不屬任何歷史時代,本還想著若是在哪里結識一下那些名人也是不錯的,可這一下子讓她對自己未來的走向更加是迷茫了,還好勇毅王朝也是個太平盛世,立此王朝的皇帝本是一介平民卻在當初的亂世之中憑著一身的武藝與聰慧建立此王朝,這勇氣與毅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于是此王朝便以此人之名為年號。
穿越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個地方沒有空氣的污染,當初黃芪在現代是極其不愛出門的空氣漂浮著的汽油味總讓她覺得氣悶,而現在她所屬的空間中滿室一股清香,她聞得出是金銀花的香味,淡淡的不會讓人生出一絲的煩厭,時間一久她居然也適應了在這里的生活,她的性格算是那種隨遇而安,吊兒郎當,可能會為了某件事而憂郁個幾天,可是幾天之后卻依舊是那種恢復正常生態活動的人。
人只有讓自己不斷的開心才能忘記不開心的事,于是乎她就開始了挑逗她那位二娘的生活,某日的心血來潮讓她一個大早就前去向她的爹爹請安。只見一個大早眾仆人就看到自家的大小姐一蹦一跳的向智愚軒,這個名字的由來還有緣故呢,其諧音又像治愈,治愚,玉家乃世代醫藥世家,偏偏他這個爹爹笨的出奇,當年不管祖父等人如何教導他也只能學個皮毛,可偏巧這個家又是單系子孫,到他這一代就他一個孩子,祖父亦是望子成龍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僅僅只是大智若愚,是他們這些個凡夫俗子不能跟他比較,可是情況偏偏不是如此,于是乎名字啊是想治治他的愚笨。
知曉這個這個故事后沉煙更是好奇她這個爹爹了,當玉子宜推門而出看到自己的大女兒居然站在門口,一身天藍色的襖裙,下面一條白色的裙子,看起來清爽客人,紅撲撲的小臉蛋更加討喜。沉煙一看這個灰衣儒衫便知曉此人便是她的頂頭上司,本尊的爹爹立刻乖巧的福身甜甜地喊道:“煙兒給爹爹請安”。
玉子宜細細的打量了自己女兒一會忽然覺得自己忽略這個大女兒很久了,還記得當初沉煙滿月時還在他懷里的樣子,粉嫩的小臉吹彈可破,如藕的小手不停的伸爪著可愛的讓人愛不釋手,而此刻的沉煙早不復當初的小巧,但是長開的小摸樣更是招人疼愛:“煙兒的身體好點了嗎?”想起之前女兒病重他卻沒有時間去探望心頭泛起了愧疚。
“謝爹爹關心,煙兒沒事了,所以來給爹爹請安也讓爹爹安心”。沉煙一番貼心的話讓玉子宜更加覺得慚愧了,立刻俯身抱起沉煙:“煙兒不怪爹爹沒有去看你嗎”?玉子宜突然很害怕女兒會記恨自己。
沉煙的小手環過玉子宜的脖子俏皮的說:“煙兒相信爹爹是因為有事才來不了的,爹爹怎么舍得不理煙兒呢”!
“爹爹的煙兒長大了,懂得體諒爹爹了”。看沉煙沒有膈應自己的玉子宜心頭松了一口氣,畢竟血溶于水,一個表現的像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一個扮演著慈愛的好父親。
與自己這個父親暢談了一會兒沉煙回到自己沉煙閣,她覺得自己的這個父親容易被擺弄的愚者,也可說是老實,不會耍心眼,估計是被枕畔之人吹了耳邊風從此才不怎么理會這個女兒。簡單來說是個沒有主心骨的父親。
二娘生了一個女兒小她一歲,名喚玉沉潁,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沉煙的眉頭就忍不住皺起,小丫頭長的是粉雕玉琢,可惜前呼后擁,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讓人看著就不爽,可是想到她母親沉煙淡笑,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她母親什么樣,這孩子也不會遠到哪里去。
熱烈的陽光照射在枝頭,卻被一片翠綠遮蓋,而沉煙則躲在這片綠蔭下偷得浮生半日閑,看了一個早上的書又覺得房間過于悶熱便找個陰涼有風之處打盹,剛感覺到人生有那么幾分的美好就聽到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沉煙秀氣的小眉毛擰在一起,扯開眼睛看看到底什么事打擾她清夢。一個小丫頭跑過她的身邊連瞅都沒有瞅她一眼徹徹底底的無視了她,沉煙的心情更是郁悶了,沉悶的叫道:“站住”。
聽到有人叫喚小丫頭才停住腳步轉身一看原來是毫無實權的大小姐啊,不情愿的福身:“大小姐”。
“發生什么事情”?沉煙如何看不出這個丫頭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此刻也懶得與她計較什么。
“回稟大小姐,二小姐不幸墜水,奴婢正打算前去伺候”。聽到那丫頭的回答沉煙不禁苦笑,拂手讓那個丫頭退下。
此刻在沉煙的心中真是覺得人比人不如人啊,她好歹是這個家的大小姐,嫡女,病得要死要活時只有奶娘和一個貼身伺候的小丫頭關心,而這個二小姐估摸著也沒什么大問題居然引起這么大的騷動,看來她這個姐姐也該去探望探望她了。
沉煙領著奶娘和小玉走到臨渏閣的時候看著里里外外站滿了人,小聲的咳嗽了省下人們才讓開了路,她的那位爹爹早就坐在了床邊輕聲的安慰著,木語琴站在一旁垂淚。床上的女孩烏黑的發絲散落床頭襯得臉色更是蒼白,雙目緊閉整個身軀不安的靠向玉子宜可見此次事件對她的影響。
“爹爹”沉煙輕柔的喚道。
轉頭看到沉煙眉頭明顯的一皺,但很快又不露痕跡的消失:“你怎么來了”?
“爹爹,沉煙聽聞小妹身體不適,遂想到小妹的胃口一定不是很好,所以便煮了碗粥送過來”。說完從奶娘的手中端過粥交給玉子宜。
接過粥玉子宜狐疑的聞了聞又看向沉煙,沉煙自是了解他的想法便解釋道:“這碗粥是我用黃芪,山藥,粳米煮的,聽劉郎中說小妹發熱,頭痛身楚,咳嗽,舌淡苔白,脈虛弱,而黃芪以補虛為主,山藥有健脾胃、益肺腎、補虛嬴之效,更有治咳喘的作用,所以爹爹這碗粥對小妹是有好處的吧?”沉煙張大眼睛一臉誠摯的問。
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如此關心自己的妹妹并且如此用心玉子宜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鼻頭有些酸澀:“沉煙真聰明,你小妹吃了你煮的粥定然很快就好”。
“爹爹,沉煙還有話不知該不該說”。沉煙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玉子宜有些心疼,玉子宜拉過沉煙抱坐到自己的腿上說:“說吧”。
“爹爹,小妹的房里站了這么多人讓空氣流通不暢,對小妹的身體不好吧”。聽女兒這么說玉子宜燦爛的一笑,刮了刮沉煙的鼻頭:“我們沉煙真是聰明啊,萬事都替妹妹考慮周到了”。看著玉子宜和沉煙如此的親密,木語琴的心中不痛快了,更加玉子宜的言下之意就是讓這些下人都退去,她的心中隱隱的感到不安。
玉子宜領著沉煙走出院子,兩父女慢慢的走著:“沉煙,你如何知道用黃芪,山藥煮粥的啊?”
知道玉子宜心中的疑慮沉煙一臉天真的說:“沉煙看到外祖留下的一本書上有寫到,雖然沉煙認識的字不多,不過沉煙會去問賬房的先生,所以便識得點”。
看著自己如此天真善良又聰慧的女兒玉子宜心中不禁感嘆為何他的沉煙是女兒身啊?“沉煙想識字嗎?”
沉煙用力的點點頭,她不想讓人覺得她認識字如此的不明白,更加要消除所有對她的疑慮,只有識字她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看書,而且她需要討好這個父親,只有她的父親對她好,她的日子才會好過。而且她需要錢,在這個世界女子終歸有一天要出嫁,她知道她的二娘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她一定會跑,但是她又要必須要保證自己有能力照顧奶娘和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