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被人污陷的,她是我的二妹,我們姐妹感情很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謀殺她,是她血口噴人我昨夜一直呆在廂房里哪里都沒有去,我身邊的下人都可以為我做證。”蘭玉芳大聲道,她不能再被抓進官府,眼下只能死不承認。
杜鵑和海棠當即齊聲道:“是的,大人,我家小姐昨夜沒有離開過廂房一步,是二小姐陷害我家小姐。”
蘭玉芳有些得意地掃了蘭晴萱一眼,眼里有些不屑,依著蘭府和官府的關系,有了這些話,她覺得那些官差應該順竿下了。
沒料到為首的官差掃了她一眼道:“你謀殺蘭晴萱的事情有證人看到,蘭大小姐身邊的丫環怕是不能做這個證的,所以還請蘭大小姐跟我們到府衙走一趟。”
蘭玉芳頓時眼睛瞪得極大,眼里有一抹難以置信,前夜的事情她自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竟沒有料到還有其它人看到
蘭晴萱也微微有些意外,不自覺地就起了簡鈺那張欠抽的臉,難道是他插手了這件事情
長公主發話道:“人先帶下去,細細查明,若你沒做,官府自會放了你。”
官差見長公主都發話了,直接就把蘭玉芳帶下去了。
杜鵑和海棠見事情不妙,忙趕回蘭府報信去了。
長公主看著蘭晴萱道:“今日吵得我的頭都是疼的,我先回房了,你今日想來也乏了,也早些休息。”
蘭晴萱輕聲道:“今日之事,多謝長公主。”
長公主掃了她一眼道:“還叫我長公主嗎”
蘭晴萱愣了一下,對上長公主那雙了然的眼睛,她展顏一笑道:“母親”
長公主的眸光微動,輕輕點了一下頭,微微一笑道:“乖孩子”
事情鬧完之后,天色已晚,蘭晴萱知道此時就算是回到蘭府,也沒有用處,于是便在萬佛寺里的廂房住了下來,她知道這件事情只是剛剛開始罷了,后面還有好戲等著她看。
一切都如蘭晴萱所料,第二天一早蘭夫人李氏來看她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把蘭玉芳從府衙里帶了出來。
李氏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她雖然早過花信之年,但由于保養得宜,整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今日里她著了一件墨綠的對襟開衫,下身著了一條四十八副湘裙,頭上插著一支足金步搖,看起來低調華貴而又內斂。
她一看到蘭晴萱便走過來抱著她道:“我苦命的兒讓你受苦了”
她這副做派分明是一副和蘭晴萱母女情深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仁厚溫和,待蘭晴萱有若親生。
只是蘭晴萱卻再清楚不過李氏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昨夜整理這具身體的記憶時有不少關于李氏的情景,李氏在人前待她那叫一個好,背地里卻沒少用下作的手法折磨她。
蘭晴萱知道她此時演這一出戲的目的,當下也伸手抹了一把淚,輕喚了聲:“母親”
李氏哭完之后對蘭玉芳道:“跪下”
蘭玉芳委屈地喊了一聲:“母親”
“跪下”李氏厲聲道:“你之前和晴萱來萬佛寺的時候,我就仔細吩咐過你,讓你好生照顧晴萱,可是你是怎么照顧她的”
“女兒已經盡心照顧二妹了”蘭玉芳輕聲道。
“你用心照顧她,她又怎么會說你半夜把她推下懸崖”李氏厲聲道。
她說到這里又極為溫和地對蘭晴萱道:“晴萱,母親來了,你姐姐她怎么欺負你了,你盡管對母親說,母親一定為你出頭。只是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在家里說就好,不要鬧到府衙那里去。”
她昨夜聽到蘭晴萱被關進了府衙的大牢時,當時嚇了一大跳,連夜趕到府衙那里找知府大人說情,費了頗多的口舌又許了一千兩銀子這才把蘭玉芳帶了出來,只是知府卻說今日這事除非蘭晴萱不追究,否則的話他不能銷案。
若非如此,李氏又豈會拉著蘭玉芳來找蘭晴萱。
蘭晴萱見李氏和蘭玉芳一唱一和,這一出表演可以說是精彩至極,如果她不清楚兩人的性情,只怕都要信了兩人的話了。
她還沒有說話,蘭玉芳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妹前夜里和陳媽媽一起出去找菩提子回來之后陳媽媽墜崖身死,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非說我欺負她了,還把她推下了山崖,可是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呆在廂房里,哪里都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