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心知只要自己一反唇相譏,這性格極其惡劣的家伙便會馬上翻臉發飆。
但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稍一服軟,這家伙定會得寸進尺。楚河不怕他對倆妞有想法,哪怕這家伙生了三頭六臂,也是奈何不了倆妞。楚河害怕的是,這家伙一旦做得太過份,激怒了婠大小姐,那后果就無法預測了。
楚河心說:“我辛辛苦苦教育倆妞不要打打殺殺,可不能讓這家伙激怒婠婠,讓她真正動了殺心!要是婠大小姐發起性來,一掌拍死這小子,可就麻煩大了。”他現在真有種很荒謬的感覺,實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要為反派的生命安全擔憂了。
暗嘆了口氣,楚河看著面前這位王爺,搖了搖頭。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上半身紋絲不動,右腿突然揚起,如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這位王爺的胯骨處。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這位王爺慘叫一聲,身子竟離地飛起足有一米多高,向著旁邊飛跌過去。直飛出三四米,方才重重地跌倒在地,在地上翻滾慘叫著,卻怎樣都爬不起來。
王爺的四個同伙張大了嘴巴集體失聲,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種能把人踢到飛天的腳力?
便連婠婠與師妃暄,也是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楚河。倆妞著實沒有想到,成天教她倆不要打打殺殺,看上去一團和氣的楚河,居然也有如此彪悍爆烈的一面!
楚河這一記鞭腿,乃是在腿中灌注了天魔真氣。他將天魔真氣注入雙腿時,能凌空跳起兩米多高,在空中前行五米左右。踢飛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不過了。這還是他控制了一下力道和角度,否則若是全力一腳踢在人臉上,那后果就相當嚴重了。
“滾。”楚河輕輕吐出一個字,滿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剛才他什么都沒做一樣。
王爺的四個同伙已經被楚河方才那一腳徹底震住了,待楚河一個滾字出口,四人馬上忙不迭地跑過去,攙起那位正叫得跟殺豬一般的王爺,飛快地離去。
“楚河!你等著,我會還回來的……”那位王爺很有流氓氣質,在這個時候,也像所有的流氓一樣,留下了一句后會有期的狠話。
“我等著。”楚河看著正被四個人抬著,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王爺,淡淡說道:“我很喜歡一句話:要么不做,要么做絕。希望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能讓我有機會真正貫徹一下這句話的中心思想。”
“還教人家不要打打殺殺,自己卻踢得神采飛揚……”婠婠小聲嘀咕道。
楚河充耳不聞,繼續耍酷。他心說要不是我速戰速決,趕走了這惡心人。等到那家伙摸你這丫頭小臉兒小胸脯的時候,你這丫頭非得把人家一巴掌拍死。我這可是及時阻止了一件流血事件!
直到王爺等人消失不見后,一直耍酷的楚河這才臉一垮,愁眉苦臉地說道:“這下麻煩大了,惹上這塊牛皮糖……”
婠婠撇了撇小嘴,說道:“你這人,嘴上說得響亮。說什么‘要么不做,要么做絕’。聽起來頗有幾分兇煞,偏偏還要等到下一次……要換了人家,早就把那人就地格殺,斬草除根了……”
“我跟你這悍妞實在沒有共同語言。”楚河搖了搖頭,道:“我方才說的是狠話而已,你以為我真的能跟你一樣,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啊?那小子說的話倒是真的,他絕對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怕他作甚?他再來,你便再踢便是。你剛才那一腳踢得很不錯嘛,已經趕得上人家七歲時的功力了……”婠婠這話不知是損還是夸,教楚河哭笑不得。
“有道是好漢不與賴漢斗,瓷器不與瓦罐碰。我倒是不怕他,就是一想到他使出那些惡心手段,就頭皮發麻。”楚河無奈地說道。
“一直聽你說他惡心,他究竟會使些什么惡心手段?”婠婠好奇地說。
楚河面無表情地說道:“若你住在學校宿舍,晚上睡覺掀開被子的時候,會發現被窩里多了幾只爛了一半的死老鼠。若你住在校外,回家的時候會發現大門上已經被潑滿了大糞。若你在學校食堂吃飯,吃著吃著就會有個陌生人突然走過來,對著你碗里吐上一口那啥。若你從學校樓下經過,隨時可能有一個裝滿了下水道污水的塑料袋,從天而降,準確命中你的腦袋。若你有車,不論是什么車,你會發現輪胎一天破三次……若只一天如此,倒也可強忍下來。可那人卻是極有耐心,他能連續一個月使用這些下作手段整你。偏偏還做得天衣無縫,讓你找不到證據告發他。如果你惱羞成怒,將他暴打一頓,那恭喜你,警察叔叔會來請你喝茶——那家伙絕對會馬上跑到警局,報警驗傷。”
“好惡心……真想不到還有如此下作的人,比人家那里的三流幫派小混混還要下作呢!江湖事江湖了,哪里有找衙門上告的?”婠婠拍著胸脯,吐了吐小舌頭,一臉嫌惡的樣子,“那你剛才打了他,你豈不是馬上就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
聽這丫頭已經會用新名詞新說法了,楚河感到很是欣慰。這說明這丫頭已經在慢慢接受適應這個世界的一切,潛移默化之下,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性子,想來也會慢慢改變。
“沒關系,就算警察叔叔把我請去了,也很快就會有人保我出來的。”楚河毫不介意地一笑,說道:“我就是擔心這家伙使出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我的住處,他應該打聽得出來。以后我不在家時,你們可要幫我看好家門了。”
“這倒沒甚難辦的,只是你又不許人家殺人,那若碰上有人上門搗亂時,該如何解決是好?”婠婠哼了一聲,小聲道:“其實一掌打殺了多好?一了百了。”
楚河假裝沒聽到婠婠的抱怨,說道:“若有人上門來搗亂,點了穴道提下樓扔出去就好。若實在做得太過份了,稍微打一兩下也行。總之不能留下明顯的傷痕,不能留下能檢查出來的內傷。我不怕別的,就怕你打得狠了,讓人有了報警的借口。若是警察叔叔請你去喝茶,你一個沒身份沒檔案的黑戶,那就很難解決了。好了,不多說了,走吧。下午雖然沒課,但我約了人排練節目,可不能讓人等得久了。”
楚河剛準備邁開腳步,便聽婠婠小聲嘀咕道:“那人家就打一小道天魔真氣到人身體里。外表沒有傷痕,內傷也驗不出來。沒有內功護體的人,十來天后就會一命嗚呼……這個方法好像不錯哩!”
楚河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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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法制社會,不能殺人。但她來自江湖,混亂的江湖。法律,不過是一紙空文。人命,便如那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