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俞慕白點了點頭,他受得傷并不重,只需要上寫傷藥就好,倒是趙梁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了,還有趙念安,也需要時間修養:“你去吧。”
“好,路上小心點。”俞則雅對俞慕白說道。
“嗯。”
俞則雅目送俞慕白和路西喬進了電梯,才慢慢走回酒店房間的門口,伸手按了按門鈴。
“亞瑟你來的真快……”李嬸開門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俞則雅愣了愣又很快的反應過來:“俞小姐,您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我有點事情要跟大叔說。”俞則雅對李嬸笑了笑,就直接跑了進去。
趙梁晚正拿著毛巾為趙梁笙擦頭發。
俞則雅看著趙梁晚問道:“那個……你爸爸呢?”既然趙梁笙對趙念安叫爸爸,趙梁笙和趙梁晚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趙念安是趙梁晚的父親。
“他上樓去換衣服了。”趙梁晚輕聲說著,對俞則雅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驚訝:“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哦,好,謝謝你了。”俞則雅得到趙梁晚的告知,歡快的跑上樓。
徑直推開趙念安的房間就走了進去:“大叔你的傷口……怎么樣了……”俞則雅的聲音越來越小,下意識的手捂住眼睛,背過身:“大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趙念安淡定的看了一眼俞則雅,繼續系著剛剛換好的上衣扣子:“出去。”
“哦哦哦,好的。”俞則雅慌張的跑了出去,順帶關上門。
俞則雅跑下樓,坐在單人沙發上,表情還有些慌亂。
李嬸幫俞則雅倒了一杯水,放在俞則雅的面前:“俞小姐,喝點水吧。”
“好,謝謝。”俞則雅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才算平復了自己怦怦亂跳的心。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俞則雅為了轉移話題,對趙梁晚說道:“你這樣擦不干他的頭發的。”
趙梁晚看了俞則雅一眼:“用詞濕著好很多。”
趙梁晚放下手里的毛巾,握住趙梁笙的手,趙梁笙的手此刻是冰涼的,只是比死人多了口氣。
“李嬸,那個醫生還沒到嗎?”趙梁晚將李嬸拿來的毯子蓋在趙梁笙的身上,幫趙梁笙又脫掉鞋子。
“我已經讓亞瑟醫生用最快速度趕來了,小姐您別急,少爺他一定會沒有事的。”李嬸安慰著趙梁晚,希望她的心情能放松一點。
趙梁晚點了點頭。
趙念安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慢慢走了下來手插在褲兜,頭發半干,表情冷漠,目光落在趙梁笙身上又幾分冰冷。
“亞瑟還沒來嗎?”趙念安冷冷的問著,看起來沒有那么著急,但事實上,趙念安也很緊張。
“快了。”李嬸知道趙念安此刻也很擔心,只能這樣說著安慰趙念安。
趙念安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俞則雅:“我不是叫你回家,你怎么又來了?”
“我……我擔心……他。”俞則雅在趙念安逼迫的目光下改了口,指著趙梁笙,但目光還是迎著趙念安看去:“我擔心他,所以就想回來看看。”
趙念安垂下眼簾,不再說話,而是慢慢走下樓坐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
趙念安看了看趙梁晚,對李嬸說道:“去給晚晚做點吃的。”
“是。”李嬸點了點頭,就走向廚房,好在酒店里面什么器材都齊全,冰箱里的東西也不少,所以李嬸很快的就從冰箱里取出食材。
門鈴想起,趙梁晚站起身本想去開門,趙念安先她一步走過去開了門,進來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男人,對著趙念安點了點頭,說道:“叔叔,小笙他怎么了?”
亞瑟的聲音很是焦急,看起來很關心趙梁笙的傷勢。
“情況很不好,你去看看吧。”趙念安為亞瑟讓了一條路,亞瑟提著醫藥箱趕忙跑了進去。
亞瑟在看到趙梁晚的時候愣了一下,對趙梁晚點了點頭,笑了笑:“你先不要著急,我來看看他。”亞瑟只需要看一眼趙梁晚就知道她是趙念安的女兒,所以態度很溫和,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柔的。
趙梁晚站起身將位置讓給亞瑟。
亞瑟檢查了一下趙梁笙的身體狀況,然后對趙念安說道:“叔叔,麻煩你幫我把小笙一起抬上樓,我幫他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
“嗯。”趙念安點了點頭:“好。”
趙念安慢慢走了過去,和亞瑟合力抬起趙梁笙。
俞則雅張了張口本想再提醒趙念安注意自己肩膀的傷,可趙念安用眼神制止了她。
亞瑟和趙念安合力將趙梁笙抬上樓放進房間的床上,趙念安對亞瑟點了點頭,然后走出房間,順便關上了門,靠在二樓的欄桿上,靜靜地看著房間。
趙梁晚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俞則雅坐到趙梁晚身邊:“你哥哥肯定會沒事的。”
“嗯。”趙梁晚應了一聲,便不在說話。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亞瑟就走了出來,對趙念安說道:“傷口太深,需要好好修養,傷口我已經包扎過了,你不用太擔心了。”
“嗯,謝謝。”趙念安吐出一口,慢慢說道。
亞瑟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空氣里一絲絲的血腥味,看向趙念安,小聲說道:“叔叔你受傷了?”
趙念安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亞瑟看了一眼樓下,然后對趙念安說道:“叔叔跟我來吧。”
趙念安點了點頭,跟著亞瑟進了房間。
“叔叔是哪里受傷了。”亞瑟將醫藥箱打開,從里面取出消毒的藥水和棉簽。
“右肩,槍傷。”趙念安將上衣脫掉露出右肩的傷口,血已經有了凝固的跡象,但依舊掩不住傷口的可怖。
“子彈還在里面?”亞瑟皺了皺眉,這么長時間趙念安竟然一聲都不吭的忍受著,還和他一起將趙梁笙抬上二樓,就不怕傷口繼續流血嗎。
“嗯。”趙念安又是平靜的回答。
“有些麻煩,叔叔你是要麻醉取還是直接取?”亞瑟雖然已經知道趙念安會怎么選擇,但還是問出口了。
“直接取吧。”趙念安的回答和亞瑟想的沒有什么差別。
亞瑟笑了笑:“好,叔叔你要忍著點疼。”
亞瑟從醫藥箱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還有縫傷口用的羊腸線和針一一擺在趙念安面前,趙念安這些年有個習慣,受傷除非已經昏迷,只要還清醒著就不會用麻醉機,而且不管是包扎傷口還是取子彈什么都需要把工具擺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到。
亞瑟為趙念安取子彈的全程,趙念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臉上連表情都沒有,雖然亞瑟已經見怪不怪了,每一次還是要不由得驚訝一番,趙念安就不知道疼嗎?
“好了。”亞瑟將所有的東西一一收拾好。
趙念安將衣服穿好,慢慢扣好扣子。
“等小笙醒了,再打電話給我,到時候我連你的傷口一起檢查。”亞瑟簡單的吩咐著:“這幾天不要碰水,也不要讓這個胳膊再有什么大的活動,盡量小心一點,也不要吃什么刺激食物,以免傷口防發炎或者裂開就好。”
“好。”趙念安點了點頭,就送走了亞瑟。
“你……你沒事吧。”俞則雅慢慢走到趙念安身邊小聲的問著。
趙念安搖了搖頭,沒有在說話。
文森回來的時候,亞瑟已經離開了。
文森走到趙念安身邊,趙念安看了看趙梁晚,說道:“晚晚你先上去休息吧。”又看了看俞則雅說道:“你陪她一起上去,今天晚上先住這里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讓俞則雅一個人回家也是不讓人放心的。
“好的。”趙梁晚知道趙念安和文森有事情要談,所以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就上了樓,俞則雅也對著趙念安點了點頭,跟著趙梁晚一起上了樓。
等俞則雅和趙梁晚進了房間,趙念安才看向文森,說道:“怎回事,怎么弄的這么狼狽?”
文森的身上盡是泥水,就連頭發也都濕了,文森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等我帶人趕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逃跑了,我們跟了一路,后來那個人掏出一個手機和幕后人在視頻,我用望遠鏡看了看發現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兩個人好像最后談崩了,幕后人在手機里按了定是爆炸儀,最后什么都沒有剩下。”
文森將自己看到的一一匯報給趙念安。
“好,我知道了。”趙念安瞇起眼睛,看來對方已經發現文森他們了,所以才會遲遲不現身,最后再銷毀一切,趙念安拍了拍文森的肩膀:“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文森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趙念安問道:“小笙怎么樣了。我沒有來得及去看他,回來了嗎?”
“嗯。”趙念安點了點頭,說道:“回來了,只是受了一點傷。”
“嚴重嗎?”文森皺了皺眉,關心的問道。
“亞瑟已經看過了,沒什么大問題,就等他醒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