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千帆很快又失望了,陸修再一次的選擇了無視自己,他閑庭漫步了走了出來,緩緩言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陸修不會作詩,抄便是抄了,這首《鵲橋仙》乃是家鄉(xiāng)故人所做,景云仙子若是喜歡就請收下,如若入不了仙子慧眼,陸修自行告辭,不必勞煩仙子動手。”
“這……”
眾人皆是驚訝的望著陸修,如此妙句,絕對力壓在場所有人,哪怕是詩圣杜白隱所做詩篇,也絕對比不上陸修這首,可他卻是如此落落大方,絲毫不加隱瞞,如此心胸氣度,與之前陸千帆的話語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一刻,陸千帆羞愧的無地自容,杜白隱也同樣面露羞愧之色,自己號稱詩圣,但是聽到陸修所做詩篇的一瞬間,也有一種嘆為仰止的感覺,差距,這就是差距啊!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景云仙子反復(fù)回味,眸中閃過一抹驚奇之色,繼而笑道:“陸公子不必謙虛,九州大陸的詩詞我不說全部通曉,但如此佳句絕無可能錯過,然而景云此前從未聽聞,陸公子若不說明,沒有人會懷疑你,可陸公子不加隱瞞,如此灑脫性情,讓景云深感佩服,這第一關(guān)的比試,算作陸公子勝出。”
眾人也是猛然驚醒過來,對啊,如此出眾的詩句,絕無埋沒的可能性,可此前卻無人聽聞過,這毫無疑問是陸修自己所做,之所以這般說,恐怕只是想掃一掃陸千帆的顏面罷了。
同樣是抄襲,你看看我多大方,再看看你自己!這就是境界上的差別啊!
陸修無奈苦笑,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不過這會他若再解釋下去的話,反而落了下乘,干脆什么也不說,任由別人去猜測吧。
易神沖陸修豎起大拇指來:“易神一開始就覺得陸兄身懷風(fēng)雅之氣,想不到還真是風(fēng)雅之人,這詩雖然聽不大懂,可就憑最最后兩句,足以名垂青史!”
“咳咳……”陸修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倒是忘了九州大陸可沒有牛郎織女的典故,這首鵲橋仙拿出來意境的確有些不對,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陸修穿越前可沒功夫背誦那么多詩詞歌賦,也就記得幾首經(jīng)典而已,能夠一字不差的背下鵲橋仙,還是因為前世讀書時被母老虎罰抄了一百遍,記憶尤深啊。
比試任然在繼續(xù),但有了陸修當(dāng)先,后面眾人顯然也要暗淡失色許多,最終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通過而已,其余人等統(tǒng)統(tǒng)被請出了縉云樓,只一場比試,就剩下了不足十人而已。
易神運氣不錯,倒也是勉強通過了比試,也不知是他命人寫的詩好,還是他易家公子的身份幫了他。
總而言之,第二關(guān)比試開始了。
景云仙子輕啟朱唇道:“第二關(guān)比試內(nèi)容為‘音律’,諸位各取一件樂
器,誰能演奏出令景云心動的天籟之音,便算勝出。”
“……”
眾人汗顏,演奏樂器倒是比作詩簡單多了,可關(guān)鍵是要演奏出讓景云仙子心動的天籟之音,這就不是一點半點的難度了,景云仙子眼界何等之高,尋常音律肯定難以打動她,那就必須自創(chuàng)音律才行,可這樣一來,難度就不必作詩要小了。
但事到臨頭,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古箏、琵琶、風(fēng)鈴、箜篌、鑼鼓、玉笛,總共就這幾件樂器,其中古箏玉笛最易演奏,陸千帆很是不客氣的先將玉笛取到手,眾人也是相繼跟上,易神抱著個大鼓悶悶無語,杜白隱倒是取了最難使用的箜篌,最后擺在陸修眼前是,是完全認(rèn)不出來的兩種樂器,如何弄響它都成問題。
“景云仙子,可否使用其他樂器?”陸修問道,他對音律完全沒有造詣,這里的樂器隨便給他一件,都沒太大差別,不過前世陸修倒是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口琴,不說精通,起碼能弄出一星半點的動靜來,不至于太丟人現(xiàn)眼啊。
“哦?不知陸公子需要那種樂器?”景云仙子有些疑惑的問道,九州大陸所有樂器都在這兒的,難道這陸修又要拿出什么家鄉(xiāng)的東西?
陸修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干脆就地取出升騰起一簇火焰,開始煉器起來,他好歹也算是一名二品煉器師,加上口琴構(gòu)造簡單,稍稍煉制一下就能成型。
在陸修看來,煉器師的手段還是很厲害的,給陸修足夠的時間研究,火箭他估摸著也能造的出來,只是能飛多高是個問題,小小樂器,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片刻,一個銀光閃閃的口琴便出現(xiàn)在陸修手中,他試著吹了吹,身影響亮清脆,還算是一件合格的產(chǎn)品。
“這是什么樂器,為何我從未見過?”景云仙子好奇的問道。
“這叫口琴,也是陸修家鄉(xiāng)之物,登不上大雅之堂,但陸修也只會這個了。”陸修如實回道。
“有趣,那就由陸公子先進行演奏吧,我倒想聽聽這口琴制造的音律有什么特殊之處。”景云仙子吩咐道。
“恭敬不如從命。”陸修點了點頭。
吹什么好呢?陸修心中思索了一番,得,還是得抄一個。
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由緩而急,抑揚頓挫,時而如同高山仰止,壯麗河山仿佛從眼前劃過,時而又如清泉潺潺,浮屠流水的綿柔溫婉,一曲高山流水,讓陸修腦海中快要褪色的前世記憶,重新被喚醒過來。
那時的陸修還是個青蔥少年,暗戀著年級里唯一的音樂老師,得知她是古典音樂的忠實崇拜者后,為了在她的課堂上喚起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存在感,起早摸黑苦練了數(shù)個月的古典樂,終于在畢業(yè)那天,少年準(zhǔn)備鼓起勇氣告白,但率先送到他手中的,是一張燙金的結(jié)婚請柬。
這,大抵就是自己初戀了吧。
似乎是受到前世記憶的影響,陸修的眼
神多了幾分迷離色彩,琴音也跟著戛然而止,陸修定了定神從前世的記憶中恢復(fù)過來,抬頭一看,卻見眾人愕然的看著自己,就連景云仙子都有些愣愣失神的模樣。
“這個……獻(xiàn)丑了。”陸修躬了躬身,心中略有幾分狐疑,難道都被自己卓絕的琴技折服了?沒理由啊。
過了半晌,景云仙子這才恢復(fù)過來,她神色莫名的看了陸修一眼,繼而語出驚人道:“其他人都可以走了,陸公子請留下。”
“呃。”陸修摸了摸鼻尖,神色十分茫然。
眾人無不羨慕的看著陸修,卻是心服口服,再比試下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就算此前頗有自信的杜白隱都主動放下了手中樂器,言道:“陸公子天人也!”
“我……”陸千帆愣了半點說不出話來,最終拂袖而去。
易神再次豎起了大拇指:“哥們你牛,我易神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眾人相繼離去,園林之中只剩下了陸修和景云仙子,陸修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抄了首詩,吹了首小曲,就把身為轉(zhuǎn)世謫仙的景云仙子給降服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
“陸公子,請入景云閨閣一敘。”景云仙子腳踏香風(fēng)步步走來,近距離打量陸修也難以看清楚她的真實容貌,只覺得景云仙子身材傲人高挑,身高竟不亞于自己。
此時此刻,陸修顯然已經(jīng)沒有拒絕的余地了,只能跟上了景云仙子了步伐。
一路無語,不多時陸修便被帶到了一處環(huán)境優(yōu)雅的樓宇前,小樓并不算大,但景色怡人,四周花叢簇?fù)恚曳疾唤^,陸修回頭望去,來時走過的道路竟也消失不見,放眼望去竟是無邊無際的花海,萬紫千紅應(yīng)接不暇,一陣微風(fēng)拂過,花枝搖曳不休。
入了樓宇,陸修看到樓中擺設(shè)雖不算華貴,但處處卻透著一股靈氣,一桌一椅,似乎都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很是不同尋常。
“陸公子請隨意,景云去去就來。”景云仙子對陸修說了一聲,便上樓消失不見了。
陸修也不在意,隨便坐下閉目養(yǎng)神起來,他也不知道景云仙子要他來究竟是要做什么,如果待會要跟他談?wù)撛娫~音律,豈不是要露餡。
算了,到時候景云仙子聞起來,就直接說明好了,反正他也沒指望依靠景云仙子的親睞得到機緣,仙界大陸他想去隨時都可以去,沒有必要腆著臉去討好景云仙子。
如此一想,陸修也就釋然了,無欲無求,才能保持真我。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色似乎都黑了下來,陸修昏昏沉沉差點睡著過去,忽然被一陣撲面而來的香風(fēng)驚醒,睜開雙目定眼一看,陸修愕然見到景云仙子身著半遮半掩的輕紗素裙,展露出傲人身段無暇玉體,竟如同樹袋熊一樣撲入他懷中,語氣一概之前的淡漠入水,嬌媚柔糯的在陸修耳畔吹送香風(fēng):“公子,奴家美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