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兩個打鬧,沈環覺得好像什么煩惱都沒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人總會有那么一種無聊的歡樂,這或許是跟他們兩人的性格有關吧?
看著手上孫丹菲做的粽子,沈環還是很好奇這究竟有多難吃?狗不吃的東西很多,要說狗不吃粽子還是非常有可能的!畢竟這屬于糯食,狗狗的尖牙無法完全咀嚼,還有可能阻塞喉嚨。
雖然狗狗不稀罕,但是人家小妹給自己的總得給個面!然而咬了一口下去,沈環的臉色立刻就變綠了!連忙吐了出來!此刻的他整個口腔里充滿了酸味!這種酸味都快把自己的眼淚給酸出來了。
接過葉飛雪遞來的一杯水,漱了好幾口沈環才慢慢緩過勁來。活了兩輩子,他吃的粽子不說上千至少也有幾百了!沈環對粽子的甜咸并不挑剔,甜粽有甜粽的香甜,咸粽有咸粽的鮮美!兩樣都愛吃!可他頭一次吃到酸粽子!而且這種酸爽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
吐出了嘴里漱口的水,沈環對著詩晴問道:“你們是在一起做得粽子吧?這粽子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
詩晴答道:“哦,她往豆沙糯米里都拌了醋。”
“她拌醋干嘛?”沈環很是驚奇!
“她說粽子的顏色不好看,想加點顏色進去,所以就加了點老陳醋!哦對了她還往里面加了醬油。”
在詩晴的臉上,沈環仿佛看到了手動的滑稽,早就知道還要讓自己嘗,這是合起伙來一起坑他呢!而且從那味道上來判斷,孫丹菲肯定不止只放了一點點醋,保不住是把整個粽子都放醋壇子里腌過了!可沈環還有一點不明白,詩晴和宋石他們兩個不告訴自己還有可能就是為了故意整自己,可葉飛雪怎么也不說呢?依據葉飛雪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這種東西的!
看著詩晴臉上的一抹柔情,再看看葉飛雪眼神之中的那幾分擔憂,沈環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其實他們就是故意這么做的,為的就是使自己放松下來!
從昨天回來以后,自己眉頭就一直皺著,連晚飯都沒怎么吃就早早回房了,自己的這幅表情他們都看在了眼里……
“謝謝你們……”
詩晴和葉飛雪相視一笑,并沒有接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猛然間沈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拍腦袋,“啊呀!那丫頭做的粽子沒和你們的混在一塊吧?這要是混在一起,不都糟蹋了嘛!”
“放心吧!都是分開煮的。”詩晴捂著嘴笑道。
聽她這么一說沈環放心下來,只是可惜了那一堆酸粽子,這得浪費多少糯米和豆沙啊!
心情放松了下來,沈環的思路也開闊了許多,他覺得自己的辦案手段確實很有可能過于溫和!就像宋石當初所說,既然已經知道了春花樓與這件案子之中的關聯,又何必太多畏手畏腳的?自己雖然手頭上沒有什么證據,但為何不給他們造成這么一股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壓力?這樣他們才會自己動起來,從而露出馬腳!想到這里,沈環決定再去一次春花樓!去當面詢問!
到了春花樓,老鴇看見沈環他們來了,趕緊迎了上來,然而當沈環提出還要夢兒來招待他們的時候卻被老鴇拒絕了!
“陳媽媽,莫不是怕我付不起這銀子?”沈環假裝有些不悅。
老鴇苦著臉說道:“沈公子你這哪里話呀!實在是夢兒她身體不適不能接客啊!”
“既然夢兒姑娘身體不適,那沈某當然得去看看!”
說完沈環抬著腿就往樓上走,老鴇見狀趕緊攔在他前面,求道:“沈公子,你可別難為我了,夢兒姑娘身體實在是不能接客呀!”
“不可能,前兩天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之間就病了?莫不是夢兒姑娘正在招待其他客人吧?”
“真沒有的事!沈公子我哪敢騙您哪!”
“不對吧?前兩天我看到有個書生模樣的來找夢兒姑娘,莫不是他今天來了?”
“怎么可能呢!那只不過是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書呆子!夢兒怎么可能見他呢!沈公子,夢兒確實身體不適,過幾天她身體好了您再過來,我一定讓她好好招待您!您看怎么樣?”
方才提到那書生,沈環能夠感覺到老鴇的氣息有了變化,雖然老鴇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他給覺察出來……
沈環沒有再堅持要見夢兒,對著老鴇說道:“那好吧,我過幾天再來。陳媽媽,我就先告辭了。”
“哎!知道了,沈公子您慢走……”
送走了沈環,老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方才那一臉的諂媚瞬間消失不見,變得異常陰冷……
走到不遠處的茶鋪里坐下,宋石忍不住向沈環問道:“怎么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病得人都能見了?”
沈環搖頭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方才我提起那書生,老鴇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怎么知道那個書生和夢兒姑娘有關?”宋石頗為驚奇地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誆她的!上次那個書生到春花樓里鬧事的時候,我發現夢兒姑娘好像對他很在意,所以方才就試了一下。如今看來,夢兒姑娘和那個書生確實是存在著某種關聯的!而且夢兒姑娘突然生病很有可能就與他有關!”
沈環把茶碗端到嘴邊,又放了下來,想了想,對著詩晴和葉飛雪說道:“我想麻煩你們兩個一件事。”
詩晴微微一笑,剛想讓他說繼續說下去時卻聽葉飛雪在一旁說道:“我知道了,放心。”
看著葉飛雪的眼神,沈環就知道葉飛雪定是已經明白了自己想說什么。
沈環也不說破,只是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示意一切都拜托了。不知道為什么,沈環對葉飛雪總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你都知道什么了?難不成你會讀心術不成?”看著他們兩人神神叨叨的模樣詩晴覺得很稀奇!可惜的是葉飛雪就是不告訴她,急得她只好去問沈環。
沈環告訴她,是想讓她們兩個暗中監視著春花樓,雖然他已經讓邢捕頭在附近布下了人手,但這些捕快有不少都是上次擊破摩尼教后重新招進來的,這些人與那些死去的老捕快來講經驗相對不足,有些細微之處根本無法發現!而葉飛雪與詩晴她們兩個人從小就習得一身上乘武藝,尤擅偷雞摸狗,因此非常適合干這種事!至于門口的那些捕快,沈環則另有用處……
聽到沈環的解釋,詩晴差點把嘴里的茶給噴出來,“我說,什么叫偷雞摸狗?我們長得這么像小偷嗎?”
“像啊!自從見你第一面,我的心就被你偷走了!”
沈環這赤果果的表白登時把詩晴給鬧了個大紅臉,“呸!誰想偷走你的心了!明明是你自己貼上來的!”
詩晴話雖然這么說,但玉足卻偷偷地踢了沈環一下,不必多說什么,沈環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壞壞地對她一笑,開始期待夜晚的到來……
…………
夜晚…
春花樓內一處昏暗的密室之中,一位全身(赤)裸的女子渾身是血地被地吊在一根柱子上,散亂的頭發被凝結的鮮血擰在了一起,嘴角上的鮮血已經干涸,原本紅艷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玉體上滿是傷痕,已經奄奄一息哪里還有當紅頭牌的半分模樣?
老鴇看著夢兒身上的傷痕,激動地就連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仿佛完成了自己最偉大杰作一般……
“哥哥……”
老鴇聽著她的囈語,不由發出一聲獰笑,“還在想你那沒用的哥哥哪?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別想再見到他了!我讓你多嘴!你還真以為那個沈環能救得了你嗎?”
聽著老鴇的話,夢兒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嘴里想說什么,但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老鴇故意湊著耳朵去聽,故作夸張地說道:“你說什么?你大聲點!不是有很多人迷戀你的聲音么?你怎么不說了?”
然而老鴇的話音剛落,讓她沒有意料到的事情發生了,奄奄一息的夢兒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的耳朵!頓時,老鴇的耳朵鮮血如注!老鴇推了好幾把,根本推不開,只能不停地痛叫著。
密室外的人聽到里面的動靜趕緊打開門進去,看到眼前的那一幕,趕緊上前想將老鴇救下,可還沒等他們近身,只見夢兒竟活生生地把那半只耳朵給咬了下來!
老鴇跌坐在地上,耳朵上火辣辣的疼,看著夢兒嘴里的那半截耳朵和她眼中帶著的那一絲嘲諷的笑意!
老鴇頓時瘋狂了,拿著棍子就往夢兒身上抽了過去,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直到自己再也沒有力氣。
拄著棍子,老鴇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夢兒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沒有了呼吸……
重重將棍子摔到一邊,看著尚被夢兒咬在嘴里的那半只耳朵,老鴇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然而此刻人已經被自己打死,她即便是想這么做也沒什么用處,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尸體盡快處理掉……
“把她的尸體給處理了,還有她那個哥哥絕對不能再留!”老鴇對著手下人吩咐道。
兩個手下聽她這么說有些猶豫,問道:“老板,這時候殺人會不會太冒險了?這兩天衙門正在查這件案子呢?”
“不行!那個賤人的哥哥必須死!死無對證!沒有證據,就算衙門發現了又怎么樣!”
兩人面面相覷,只好照著老鴇的意思辦……
夜色之中,春花樓內依舊燈火通明,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停在門口一輛馬車此刻正在套著車,幾口大箱子被一個個被搬了上去,隨著車夫一起向著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