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這天早上,天氣十分不好,秦媽媽帶著秦水先出門去往趕考的路上。於媽媽和小魚兒磨磨蹭蹭好一會兒纔出了門。正當她們出發(fā)時,天降大雨,於媽媽眼皮一直不停的跳,皺著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路上,除了來往的車輛,街上沒有一個人。於媽媽不斷地叮囑著小魚兒:“考試不要緊張,正常發(fā)揮就行,千萬別考著考著睡著了,秦水可不會再把你拱醒了。”
小魚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媽,別瞎操心了,這可是高考,我心在怎麼大也不可能在這時候睡著啊!”
於媽媽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沉默了。
突然小魚兒大喊一聲:“媽!,小心!!!”前面一輛大卡車猛的從拐角處衝了出來,於媽媽踩不住剎車,連忙護住坐在副駕駛的小魚兒。
小魚兒只覺一陣眩暈,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小魚兒在一陣刺痛中醒來。睜開眼一片雪白,她艱難的坐起來環(huán)顧著周圍,沒有看見媽媽。
一會兒,一個護士走進來,看到她醒了向外面的家屬們喊著:“病人醒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於爸爸從門外猛地推門進來,看著坐在雪白病牀上的小魚兒柔聲說道:“小魚,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的,告訴爸爸。”
小魚搖了搖頭:“媽媽呢?她在哪?”於爸爸身體一震,沒有說話。小魚兒急了,喊道:“媽媽呢?她不是也在車裡嗎!”
秦爸爸從門外悄悄地走進來,小魚兒問道:“秦叔叔,我媽媽呢?她怎麼沒在我旁邊?”
秦歷爲難地說道:“你媽媽她···”話還沒說完,一位醫(yī)生從門口走進來道:“請問誰是孫葉的家屬,來把死亡通知書籤一下。”
於小魚不可思議的從病牀上跑下來:“你剛剛說什麼!媽媽她怎麼了!”秦歷過去拉住她讓她坐到病牀上。她看向爸爸,只見爸爸低著頭,眼淚從臉上劃過。
於小魚愣住了,她看著剛走進來的秦水,眼淚從臉上不住的滾落:“阿秦···我沒有媽媽了···我沒有媽媽了!”秦水也是一臉的悲傷,紅了眼眶抱住了於小魚:“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你還有我們呢,我們不會離開你的。”
她好似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只是不停地哭著喊著···突然哭聲戛然而止,秦水慌亂的喊著醫(yī)生。醫(yī)生看完後說:“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哭暈過去了。出事時令夫人將她拼命護在了懷裡,她只有一點輕微腦震盪,而令夫人就······”
在場的人無不感受到了那份不要命的母愛,都低著頭,默哀著。
第二天早上,天還是那麼陰沉,秦水去了考場,於爸爸在衆(zhòng)人的勸阻下被逼著回去休息了,小魚醒來時只有秦阿姨在這照顧著。
秦姨看到小魚兒醒了,連忙盛了一碗還熱乎的粥準備喂她。可是於小魚這時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亮光,只是呆呆地盯著窗外。秦姨喊了幾聲,可是小魚兒一點反應也沒有,以爲她還沒緩過神來,打算等會兒再讓她吃東西。
突然,於小魚開口道:“秦阿姨,是我害死媽媽,她要是不護著我,她就不會死了,我要是看著點,早點提醒她,她就不會裝上那輛卡車了,都怪我!都怪我!”說著突然衝向窗邊打開窗子,向外面探出。
秦姨眼疾手快,趕緊拉下準備跳下去的她,這可是十六樓啊,跳下去必死無疑!連忙喊來醫(yī)生把她拉到牀上,醫(y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
醫(yī)生出去後,秦姨抱住正流著淚的小魚兒,安慰她:“這不怪你,也不怪她,是那個卡車司機酒駕,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媽媽用她的命換來了你的命,你就要替她好好地活著,看遍她未曾看過的風景,她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你活著,你又怎麼捨得讓她失望呢。”
小魚兒看向正在安慰她的秦姨,沉寂如死水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光亮。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轉頭,任由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滾下,連抽泣的力氣都沒有了。等她恢復了力氣,秦姨將她扶起,這時聽聞女兒自盡的於爸爸也匆匆趕來。小魚看著長滿鬍渣,眼睛泛紅的爸爸只是一直愧疚地說對不起。
秦姨等她冷靜下來後,就開始喂她吃東西,原本那個像大胃王似的小姑娘,如今吃不下什麼東西,只吃了幾口便不再動嘴了。
之後的幾天秦姨一直在把她當自己親生女兒似的照顧,只是,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小魚兒吃的東西太少了。原本以爲只是傷心過度,過幾天就好了,可是這都快半個月了,吃的還是跟貓食一樣,人也是越發(fā)消瘦。
感到不對勁的秦姨通知於爸爸帶著剛出院不久的小魚兒去醫(yī)院查一查。
醫(yī)生說小魚兒由於心理原因,得了厭食癥。
於爸爸趕緊帶著女兒去找了心理醫(yī)生,心理醫(yī)生只是先開了點藥,進行一些心理輔導。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心理醫(yī)生只能疏導,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於是於小魚成了心理室的常客,但是效果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