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船工蓋好樓閣,破浪號就繼續揚帆起航。
呆在不知名海岸邊這幾日,一干白蟒兵也把巨齒鮫和小虎鮫、魚鰭等該曬干的曬干,腌制的腌制,處理完畢。
何二狗等人在船中閑得無聊,每日都帶著一眾白蟒兵到山中打獵,以至于開船的時候,船上肉食不僅沒少,還多了許多,讓無衣哭笑不得。本來出海時候就攜帶了很多肉類制品,像用油紙木筒裝著的罐頭、臘肉等等一大堆,還弄那么多回來,簡直是占位置。
于是,他就讓船上的廚子,天天煮大鍋大鍋的肉給他們吃,看這些小子下次還敢不敢弄那么多東西回來。
他們也是狗屎運,在山中這幾日,竟然讓他們獵到了一頭老虎和兩只豹子。那黎老看到老虎眼熱不已,當場就把老虎買下。那兩只豹子則被袁垣和孟兆云買了去。這讓何二狗等一干人高興不已,沒想到去打個獵還能掙錢,讓他們的心眼頓時活了起來。
無衣在旁邊看了,笑了笑,也不說話。
海中波浪起伏,天上一片艷陽天。初春微冷的氣候,在海面上并沒有什么感覺。
無衣他們此行是探路,所以一直沿著海岸線走,看到人煙稠密的郡城還會下去看看,順便買些日用品,或者帶上一些當地有名的特產。他們這次探路可能要到番邦外國,那邊對中國物品需求量大,利潤高。往往是百倍的差價,所以無衣就想順道帶一些過去賣,這可比搶劫好掙多了。
船行數日,過了會稽、永嘉。再過去就是建安了。記得建安郡城的所在就是后世的福州,以前車從市里到福州走高速要三個小時。如今航海,怕要好久吧?
站在船頭,想起故鄉在望,一種游子歸鄉忐忑不安的情緒在心中縈繞不去,不由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玉兒看到無衣這樣子,出聲問道。
遠處海波起伏,鷗鷺飛翔。讓人心情一亮,怎么眼前人兒倒嘆起氣來了。
“快到家了。”
無衣雙手抱住玉兒的腰肢,看著她說道。這句話,也只有她能懂。
“真的嗎?”
“嗯。”
玉兒聽了。也顧不得害羞,反手抱住無衣,趴在他的胸前。良久,才幽幽的說道:“鳴人哥哥,我也想回家看看。”
“我們都回家。”
說著。緊緊抱住伊人,玉兒也緊緊的把他抱住,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彼此間的一絲溫暖。
船慢慢的往前航行。載著兩人千年的相思。
瞭望臺的上的白蟒兵盡忠職守的拿著千里鏡望著附近海面,即使下面東主和主母兩人在卿卿我我。他也不敢低頭偷看一眼。
就在這時,海面很突兀的冒出幾艘船只。直往他們沖來。
白蟒兵不敢怠慢,連忙上報。無衣聽了,連忙拋下女兒私情,拿起千里鏡望了過去。
遠處果然有幾艘船只往這邊沖來,一大七小。最大的也比大海船小許多,船只瘦小,又是順風,所以船速飛快。
無衣也不知道這些船只是過路的,還是沖著他們來的,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連忙叫眾白蟒兵小心戒備,又讓船上諸人進入船艙躲避,免得出事,然后再叫人打開青銅機弩、投石機戒備,以防發生意外。
片刻后,那幾艘船只就沖到破浪號面前。
來到近前,幾艘船只突然散開,大船居于中間,七艘小船向左右方向往破浪號包圍過來。
難道他們想搶劫?
海寇?
一個字眼在無衣心頭冒起。
轉頭看了一下破浪號,還有船上的青銅機弩和投石機,心想著這些人是不是發昏了?竟然敢來搶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是盜賊的祖宗嗎?
心念間,那幾條小船已經慢慢向破浪號靠近過來。
無衣一看,連忙喝道:“不要讓船只靠近,靠近就打。”
何二狗聽了,讓一名白蟒兵向前喊話,誰知那些船只理也不理,繼續靠了過來。
船上白蟒兵早已經得令,看到船只靠近,一下將已經準備多時的擂石投了出去;守在青銅機弩邊上的白蟒兵看了,也瞄準方向,敲下機括。
“咻”的一聲,弩上巨箭飛射而出,一下穿透海上小船甲板。
小船上的人看了呀呀大叫起來,無衣是有聽沒有懂。擂石隨后而去,有的掉在水中噴濺出巨大浪花,有的砸在船上,一下在船上砸出了個大洞,小船瞬間入水,嚇得船上的人連忙跳水,旁邊幾艘小船更是連忙后退。
“想跑,晚了。”
這時,無衣已經差不多確定這些人就是海寇了,也不知這些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搶他的船,頓時喝令白蟒兵繼續攻擊。
巨箭和擂石不停的往幾艘小船殺去。開始時白蟒兵的機弩和投石機并沒有擊中目標,攻擊幾次后找到感覺,擊中機率增加,幾條小船頓時損失慘重,最后只有一艘退到了大船旁邊。
眼看情況不妙,大船上一人沖了出來,對著無衣這邊大聲喊了起來,可惜沒人聽得懂他說什么。喊了半天,他看到沒人回應,連忙改換口音,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叫道:“投降投降...”
無衣聽了,就讓他們自縛雙手,然后讓船上幾名白蟒兵下去把他們的頭頭給帶過來,只是仍然不敢大意,繼續讓投石機和青銅機弩瞄對面大船。
一會兒,就見白蟒兵用小船載著五名海寇過來,其中一個顯然是剛才說話的人。
等幾人上船后,無衣仔細一看,發現這些人和中國人種完全不同,矮小黑瘦,衣服也不怎么一樣,不由問道:“你們是哪里人士?”
話音剛落,就見方才說話那人旁邊一個瘦小漢子暴喝一聲,一躍而起,拿著一柄短刀向無衣刺來。
其人身速飛快,瞬間已經來到無衣面前。
霎那巨變,無衣看在眼中,瞬間從腰間拔出隨身攜帶的殺魚刀,迎了上去。
兩刀交接,碰出一縷火花。
那人被無衣一身蠻力碰的連連后退,知道不是無衣對手,不敢戀戰,遂往后飛退。
無衣眼眸一冷,不屑的撇了撇嘴,抽出腰間的回旋飛刀,飛擲而出。
那人來到船邊,就要往海中跳去,忽然腦后風聲襲來,下意識就要閃避,誰知喉間突然傳來一陣冷意,就再也沒了知覺。
“保護東主。”
這時,旁邊的白蟒兵才警醒過來,大叫出聲。
一邊戒備的白蟒兵一下圍了過來,拿著刀劍直指船上余下幾人,幾人嚇得直發抖,連連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