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嫻聽到沈初初的聲音,一聲不吭。
見此,不少同學(xué)的鄙夷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心里都在想,輸不起還跟沈初初賭什么啊?
“既然不想跑,那就退學(xué)吧?這樣我也就不逼你了?”
一聽這話,程嫻猛的抬起頭,直視沈初初,眼底憤恨的目光快要將她淹沒。
她家條件不好,她的成績雖然不如花霧雨,但她能上最好的公立學(xué)校,就只有這一所,如果離開了這所學(xué)校,她回到家里,爸媽跟弟弟要怎么看她?!
不行,她不能被退學(xué)!!
程嫻帶著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看了沈初初一眼,像是想要將她永遠(yuǎn)記在心里。
程嫻也開始跑了,沈初初挑了挑眉,對剛剛程嫻的眼神任有些無奈,這女生到了這地步還沒發(fā)現(xiàn)她自己的錯誤么?
一開始就是她們兩個嘴碎,嘲諷別人,還要跟她打賭,如今輸了,還覺得錯不在自己?!
真是有夠大臉的,這么能裝。
沈初初看著兩人跑步的身子,周圍的男同學(xué)看著已經(jīng)跑了一圈,轉(zhuǎn)悠到面前的花霧雨,吹著口哨,打著響指,鼓勵花霧雨。
比起程嫻,沈初初還算喜歡花霧雨,最起碼她現(xiàn)在的厭惡浮于表面,不跟程嫻一樣,表面裝得偽善,心里卻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她看了一眼兩人跑操的身資,視線劃過眾人,卻沒找到宋北執(zhí)。
“你見到宋北執(zhí)了嗎?”沈初初問著身旁的陳月,她一臉興奮的看著操場,似乎并沒有聽見沈初初的問話。
看她這么有興致,沈初初也沒打攪她。
沈初初走到許航身邊問道:“你看到宋北執(zhí)了嗎?”
許航正在跟兄弟聊天,聽到沈初初的話,撇了一眼周圍,搖頭道:“我沒看到,他也許還在班級吧?”
“行。”
沈初初低著頭,穿過人群,這種局面好熟悉,回想上一次,貌似是宋北執(zhí)跟何潤在操場打賭,她一個人留在班級里,現(xiàn)在她跟別的女生打賭,宋北執(zhí)留在班級里。
沈初初無奈的搖著頭,往班級里走。
班級里的白熾燈散發(fā)著光亮,沈初初瞄了一眼班級,只見班內(nèi)有兩個人。
一個是宋北執(zhí),一個就是臨淮。
班級內(nèi)魔氣四溢,沈初初再仔細(xì)看就發(fā)現(xiàn)是臨淮在朝宋北執(zhí)輸送魔氣。
“你在干什么?!”沈初初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臨淮接下來的施法。
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宋北執(zhí),沈初初走到他身邊,想要揉揉他的腦袋,給他帶去一絲安慰。
可臨淮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動作:“你現(xiàn)在碰他,只會害了他。”
話音一落,沈初初的動作一愣:“他怎么了?”
“淵北的靈魂太脆弱了,處于自主意識,他正在吞噬宋北執(zhí)的魂力。”
臨淮聲音帶著一股不急不緩的味道,似乎,就算是淵北死在他面前,他都會無動于衷。
“為什么會這樣?!淵北的靈魂不是沉睡了嗎?宋北執(zhí)的魂力不是跟他是一體的嗎?”
沈初初聽著臨淮的話,眼眸一下子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臨淮嘴角微微一勾,看著沈初初不正常的神色,一抬手,周圍就起了一層黑色的結(jié)界。
“他們是一體嗎?你見過誰的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還能相安無事?之前或許能,但這前提是得有人滋養(yǎng),給他營養(yǎng),他才不會吞噬掉那家伙的魂力。”
“簡單點(diǎn)來說,宋北執(zhí)是淵北無意識產(chǎn)生的一抹靈魂,由于也是從魔魂里提取出來,所以他也沾著跟淵北一樣的性子,偏執(zhí),陰郁,但他本質(zhì)上來講又跟淵北不一樣。”
“有人滋養(yǎng)淵北的魔魂時,宋北執(zhí)的魂力就不會收到淵北魔魂的威脅,可一旦斷了滋養(yǎng),淵北的魔魂為了修復(fù),就會在無意識下吞噬原本屬于他的能量。”
沈初初聽懂了,也就是說,淵北吞噬了宋北執(zhí)的靈魂,淵北的魔魂會被修復(fù)。
“宋北執(zhí)還會回來么?”
沈初初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回來?他本身就是淵北的一部分?談什么回不回來?”臨淮羽睫顫了顫。
“淵北吞噬了宋北執(zhí)的靈魂,如果沒了可以修復(fù)魔魂的東西,他會陷入沉睡,你應(yīng)該知道……魔族陷入沉睡,而沉睡過后,你應(yīng)該知道等著他的是什么樣的下場。”
沈初初聽到這句話,不再開口。
他知道臨淮是在提醒她,淵北過了這幾天,或許就會陷入沉睡,沒了魔格的魔魂,會在沉睡中漸漸死去。
淵北可能會消失不見。
之前因為有宋北執(zhí)的存在,淵北即便是沒了魔格,也能入輪回,等她來找他,可她這次讓他斷了姻緣劫,沒了供養(yǎng),淵北的魔魂就要吞噬宋北執(zhí),阻斷了輪回。
魔魂吞噬了魂力,將會陷入沉睡,沒了魔格的魔力供養(yǎng),他會消散于六道之外。
“話,我已經(jīng)跟你說清楚了,這個給你。”臨淮修長的之間蘊(yùn)起一道魔氣。
而那濃郁的魔氣中,赫然就是淵北的魔格。
他將魔格交給了沈初初,留下一句“我走了。”就消失在原地,連帶著結(jié)界,也被他消除。
沈初初走到宋北執(zhí)的面前,看著他緊閉的雙眼,蒼白精致的臉上,毫無生氣。
沈初初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心思沉了又沉。
按理說,沒了姻緣劫的桎梏,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到神界的,可……她卻不想走。
淵北會消散于六道之外,無跡可尋,她的心臟猛的一抽,一種疼痛等等感覺從心臟傳遍了四肢百骸。
沈初初捂著胸口,這難道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可有這樣的感覺……她愛上淵北了?!!
沈初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猛的后退了幾步,她愛上了淵北?!
沒有姻緣劫的作用下……她竟然愛上淵北了?!!
可神魔怎么能相愛呢?她不能跟淵北在一起!
沈初初不斷給自己洗腦。
她還不想做千萬年來,首例神魔相戀的例子。
“唔……”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宋北執(zhí)醒了過來。
他捂著腦袋,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開般疼痛。
一抬眼就見沈初初一臉復(fù)雜的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