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漓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陷入深思。
她甚至沒有看到陳柯踉踉蹌蹌的從辦公室出來。
想到當初在書房外面聽到顧父跟顧璟琛的對話,顧父帶自己體檢的事情一個個信息串聯起來,整件事情的真相便浮出了水面。
為了得到她的心臟給顧璟琛做活體移植,他們不惜買通人在喬氏工廠放火,之后尋借口將自己接到顧璟琛的身邊。
美其名曰是顧璟琛的妻子,實則是他的活體移植庫。
這種被算計的痛苦跟殺了家人的仇恨讓她神色有些扭曲。
想到父母死亡的樣子,喬念漓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顧父給撕碎。
喬念漓垂著頭,攥緊了拳頭,逼迫著自己冷靜。
事情還沒有解決,她不能那么快的就崩潰。
莫皓天出來,便看到喬念漓坐在長椅上痛苦的樣子。
“念漓,我們談談吧。”
莫皓天心中有些期待,當喬念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對顧璟琛徹底失望死心,這樣就可以離開顧家了。
喬念漓苦笑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了個位置。
看著女人側臉,莫皓天生生忍住為她拂去眉頭憂愁的沖動。
“念漓,事情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你先從顧璟琛身邊離開吧,后續的事情可以交給我了。”
莫皓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緊張,眼中壓抑著希望看著喬念漓。
他多希望,下一刻喬念漓就可以斬釘截鐵的答應他。
“莫先生,我還有事情沒調查清楚。”喬念漓眼神堅定的看著莫皓天,解釋說,“現在手上的這些證據根本不足以給那個男人頂罪。”
雖然這么說,可莫皓天還是能看出來喬念漓的心里根本沒有放下顧璟琛。
他嘆了口氣,想要勸說,又生生的將那些話給忍了回去。
而此時,顧璟琛在顧家,臉色陰沉,周身氣壓低的可怕。
他站在窗前,看著門前。
“很好,還知道夜不歸宿了。”
他不過質疑了幾句,這個竟然一整天都沒有回家。
次日,喬念漓將寫好的方案送到了總裁辦公室,還沒等出門,便被顧璟琛給叫了回去。
“這就是你寫的垃圾?”
顧璟琛將方案重重的甩到了地上,譏諷的看著她。
“交給合作伙伴的方案竟然有語法的錯誤,難道你是想讓別人以為我們顧氏集團工作態度都是如此的不嚴謹么?”
喬念漓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在借題發揮,十分有耐心的從地上將散落的方案撿了起來。
“顧總,我這就回去改。”
女人面色從容,不卑不亢。
可顧璟琛看來,卻更加憤怒。
看著喬念漓要離開辦公室,顧璟琛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句。
“既然已經離開了,怎么還有臉回來?”
喬念漓身子一僵,轉過身來清清冷冷的看著他。
“顧總,我并不是很懂得你的意思。”
“不懂?”顧璟琛從老板椅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只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昨晚,你跟他在一起都做什么了?”
男人的眸子陰沉冰冷,藏著萬年不化的堅冰,將她的心一點點凍結起來。
喬念漓直視著他,“顧總以為我們能做什么?”
見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喬念漓心里涌上了報復的快感。
“顧總想到了什么,我們就做了什么。”
喬念漓的話說的曖昧,卻讓顧璟琛的心臟驟然的疼了起來。
他憤怒的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雄獅。
這個女人怎么這樣的沒有心。
昨晚他整夜沒睡,心里惦念的都是她。
可是她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喬念漓滿意的看著他,說,“還有,顧總問我離開了為什么還回來這件事。”
她沉吟一聲,神色愉快。
“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自然會離開。”
顧璟琛下意識的以為喬念漓說的真相是顧母昏迷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自己當時誤會了她所以這個女人委屈了?
憤怒跟疑惑的情緒涌了上來,顧璟琛直接將面前的女人拉倒懷里。
“喬念漓,我說過你可以走了么?”
他低下頭,強行的奪取著女人唇上的馨香美味。
喬念漓拼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卻始終脫不開他的掣肘。
明明應該很厭惡他的親密接觸,可喬念漓的心中卻漸漸染起一絲火焰。
她為這種反應覺得可恥,眼淚從眼角掉了出來。
顧璟琛抬手,狠狠的擦去她臉頰上的眼淚。
手,將她的腰擁的更緊。
不知多久,顧璟琛才松開了手。
喬念漓滿臉緋紅,眸光有些迷離氣喘吁吁憤然的盯著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既然真相沒出來,你就繼續留在我身邊。”
說著,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就當做贖罪也好。”
而此時,Y國的一個裝修奢華的莊園內。
穿著黑衣,皮膚泛著病態蒼白的男人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就連血管都清晰可見。
他眉眼迤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冷氣。
一行穿著黑衣的壯漢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
“周少,這是莫皓天最近的動態。”
阿北將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周魏然慵懶抬眉,修長的手指翻看著資料。
看著上面的內容,男人的眸底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阿北,我們該回國了。”
周魏然將資料放在一旁,眸底漸漸浮現危險的氣息。
當年跟顧璟琛在商場對打輸的一敗涂地,失去了繼承人的位置被家族流放到Y國。
可想而知被家族放棄的人處境多糟糕,周魏然幾次死里逃生,這才在Y國站穩了腳跟,發展了自己龐大的地下帝國。
跟著周魏然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骨子里就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單薄,冷情。
阿北察覺到周魏然語氣中的殺意,頓時挺直了身子。
“周少,我這就去定機票。”
周魏然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瞇著眸子。
“以后的日子,應該會很有趣兒吧”
說著,閉上了眼睛,將紅酒緩緩撒入地毯上。
血紅的液體很快滲透進去,轉眼消失的無影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