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上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映菡,心中又熱又癢,恨不能馬上就撲過去把映菡按倒。自己長了這么大,可從未見過這種清靈的女孩兒,甚至想都沒想過。
他忍不住的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手慢慢的朝著映菡伸過去。就在快要碰到她那如玉般的小手時,那只小手忽的一翻,青蔥般的玉指點在了他臂彎中的尺澤穴。
那男子猝不及防,登時感覺手臂酸痛難忍,像是被巨錘砸了一下般軟了下來。他慘叫一聲,抱著自己的手臂嚎的像殺豬叫。
映菡柳眉倒豎道:“原來你是個壞人!”小雪告訴過她,如果有男人不經(jīng)過她同意,強行要碰她,那男人就是壞人,下手不要留情。
映菡是個非常好學(xué)的孩子,她把小雪,小雪媽媽,以及石步存跟她所說的一切道理,注意事項都牢牢的記了下來。這個時候她認定了這人是個壞蛋,也不管那年輕男子嚎啕大叫,玉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扭,那人的胳膊便像是樹枝咔嚓一聲被折斷了一樣,直接倒轉(zhuǎn)了九十度,骨骼完全不可恢復(fù)性的斷裂。
那年輕再一次慘叫一聲,面色慘白,終于經(jīng)不住劇痛暈了過去。他抓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不,是一斗米。他費盡心機,連映菡的手都沒摸到,反而徹底斷了一條胳膊。從今天開始,他光榮的成為中國殘疾人協(xié)會的保護者之一了,還可以享受祖國的各種優(yōu)惠政策。
開車的那人大吃了一驚,他開著車不敢回頭看,但聽到如此驚悚的慘叫,就是傻子也明白發(fā)生了變故。他從后視鏡里,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jīng)徹底的暈了過去??此嫔珣K白,冷汗顆顆如黃豆,他心中一涼。連忙把車停到了一邊,迅速的拿出一把手槍指著映菡道:“別動!”
當他看到自己的同伴的手臂已經(jīng)呈向后九十度時,呆住了。這女孩兒怎么辦到的?
映菡把小雪的話記得很牢靠。小雪告訴她,在外面不要殺普通人,更不要當街殺人,所以映菡只把這人的胳膊扭斷之后,便再也沒去傷害他。
映菡不認識槍,但她被槍指著的時候,登時感受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她臉色凝重了下來,知道這個東西一定是種極為厲害的暗器。好在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出手比對方的反應(yīng)還快。故而,她只是快速的手一伸,那中年人只覺得眼睛一眨,自己手中的槍已經(jīng)到了這個女孩兒的手里。
他一個哆嗦,滿臉驚恐的看著這個女孩兒。手顫抖的伸過去要把車門打開,準備逃遁。
映菡把槍拿到手里,摸了半天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便將它丟到一邊,對著準備逃跑的司機道:“你也是個壞人!”
那司機覺得很奇怪,這女孩兒明明坐在那里動都沒動,可是為什么自己的胳膊卻突然向外面彎折了呢?
看著自己無力下垂的右手,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隨后一陣劇痛傳入他的大腦,他慘叫著痛暈了過去。映菡的速度何其之快,扭斷一個人的胳膊,簡直不比扭斷一根樹枝要費多少力。
映菡看著倒在車內(nèi)的兩個大男人,鼓著小嘴道:“你們別怪我,誰讓你們是壞人?小雪一定沒有跟朋友一起去吃飯,你們肯定騙我的!”打開車門,她走下了車。
她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是一個很古舊的小街道。有多久沒人打掃了映菡也猜不出來,不過墻角處那堆積如山的垃圾,以及破舊不堪的殘垣斷壁卻讓她心中一陣不舒服。商店飯館的門牌都已經(jīng)舊的不成樣子,一陣嗚嗚的風(fēng)吹來,上下嘎吱嘎吱的搖晃著,就像是這家店的那位麻木不仁的老板一樣風(fēng)燭殘年。
不時來回走動的賊眉鼠眼的人上下而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映菡,墻角陰暗處的青苔上睡倒著一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眼神呆滯,表情木訥的人低微的呻吟著,為這條被城市所遺漏的角落平添了些許的荒廢。
映菡有些不可置信。她覺得,這里即使是比自己以前住的山里的環(huán)境還要惡劣,至少常年在山頂居住的他們會把莊子打掃的干干凈凈,生活資料雖然沒有外面的世界豐富,但也生活無憂。就更別提星光養(yǎng)生園里的環(huán)境了。
她以為,大山以外的世界都是城市中的喧嘩與輝煌,繁榮與氣魄。哪里想到,自己無意間踏足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一種荒涼景象?
她本能的不想在這個觸及到了社會底層的地方多待,可是四下陌生的環(huán)境與陌生的人卻讓她心里不禁有些慌亂。哪個是東哪個是西她都分不清楚,離家里有多遠她更不清楚,這樣還怎么回家?
一時間,只得茫然的站在街道的中央。
一個胸口掛著可以開啟的木盒子的小販走了過來,他滿臉堆笑道:“小姐,要來一塊口香糖嗎?”
“口香糖?”映菡聽出了那個‘糖’字,連忙點頭道:“要的要的!”
小販欣喜的打開木盒子,露出一排各種樣式,各種口味的口香糖,還有一些其他映菡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他道:“小姐習(xí)慣吃哪一種?”
映菡掃了一眼木盒子里的內(nèi)容,拿了一塊包裝比較鮮艷的益達口香糖,她眼睛瞇成了一個月牙兒:“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小販呆了呆,覺得這氣質(zhì)清靈的女孩兒是真的純潔,不是裝出來的??粗呛翢o雜質(zhì)的眼神,小販心里不爭氣的跳動著。
這些天的生活,映菡總算也明白這些花花綠綠的是包裝,不能吃的。在那小販綠光幽幽,口水狂咽的目光下,她那只如玉般的小手輕輕的剝開紙皮,然后張開櫻桃小嘴,滿臉歡喜的將口香糖放入了嘴中。
她瞇著眼睛歡快道:“真好吃真好吃!”
小販看著映菡那天真無邪的面容,咽了口唾沫,小心試探道:“小姐,您是打算去皇后坐一坐嗎?”
“皇后?”映菡嚼著口香糖,心里很高興,問道:“什么皇后?”
小販指著一邊門牌還算華麗的夜總會道:“就是皇后夜總會?。⌒〗汶y道不是去那里的?”
映菡奇道:“什么是夜總會?。俊?
小販怔了怔,看著那天真而好奇,如同孩童般的眼神,他的心臟跳動的更厲害了:“小姐如果有興趣,不妨進去看看。我對里面熟悉著呢!”
映菡興奮道:“好,好!”
小販帶著映菡向著那家夜總會走去,忽的,那小販回過頭,對著映菡試探道:“小姐,你知道夜總會的規(guī)矩嗎?”
映菡不知道他話里的巧妙,天真的搖頭道:“不知道!有什么規(guī)矩啊?”
小販心里狂笑,表面卻不動聲色道:“第一次進入皇后夜總會的女子必須用布把自己的臉蒙住,否則被視為不禮貌,不讓進去的!”
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塊長布。
映菡看那塊長布上面什么都有,嫌臟,不想用。她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道:“我用自己的可以嗎?”
那小販尷尬的一笑:“可以可以!”
看著將自己那精致的臉蛋給蒙住,小販嘴角劃出一絲微笑,帶著映菡向夜總會走去。
這個時間段,夜總會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撒的幾個人在一起喝酒跳舞。
映菡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迷彩閃爍的燈光,看到那幾個跳舞喝酒的人在一起又摟又抱又親的,這樣的事情她只在步存與小雪之間偶爾見過,忍不住問道:“他們都是男女朋友嗎?”
小販怔了怔,點頭道:“沒錯!”心想,這女孩兒真的什么都不懂。
這時,一個頭發(fā)染紅,衣著另類的小子叼著一根煙走過來,看到映菡眼中閃過一陣異色。映菡雖然蒙住了面,但那天生麗質(zhì)的氣質(zhì),卻是難以遮擋的。那紅毛嘖嘖的拍著小販的肩道:“好小子,從哪兒搞了這么漂亮的一個妞兒?”說著,滿眼綠光的抬手向映菡伸去。
他的手剛伸到一半,那小販就一把打掉他的手,笑道:“*!”上前一步在那紅毛耳邊嘀咕了一句,那紅毛點了點頭,滿是留戀的看了眼映菡,不甘的離去。
映菡見那紅毛走了,對著小販道:“他不是好人,你以后可不要再跟他說話了!”在她的心里,敵視一個人的表現(xiàn)方法就是不跟對方說話。
那小販連忙點頭答應(yīng)。
小販將映菡帶到一間包廂里,對著映菡說:“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夜總會里的規(guī)矩,是不能亂跑的!”
映菡點頭道:“你快點啊,我還要回家呢!”這里的氣氛怪怪的,她總覺得很不舒服。
小販壓下心里的躁動,一遍又一遍的掙扎著女人與前途的問題。笑著離開了,順手將門帶上。然后迅速的,幾乎要跳著的跑到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
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烏煙瘴氣的,煙氣,酒氣,以及女人和男人的氣息在這里交織。光憑味道便完全能想象的出平日里是一種什么樣的景象。
小販長出了口氣,因為心中過分的激動,他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陣不一樣的潮紅。他覺得,未來已經(jīng)在向自己招手,再也不用每天舔著臉在門外兜售口香糖,香煙之類的,為那幾塊錢高興的一夜睡不著覺了。他滿臉恭敬的堆笑:“雷哥,雷哥,好消息,好消息啊!”
雷哥吐了個煙圈,乜斜著他:“什么好消息,說來聽聽!”
小販諂媚道:“小弟今天僥幸遇到了一個極品女人,那女人美啊,差點讓小弟的口水都給流下來了。雷哥,我?guī)湍阉o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