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沿射入叢林中,鳥語花香,幽雅宜人。葉凝,俞皓志,阿三,龔天翔等人來到一株兩個成年人合抱粗的棗樹前。
俞皓志道:“到了!”
唐盈弦和葉凝都是頭一次來,唐盈弦訝異道:“太枯林就在這棗樹中?”
許荷笑道:“當然不是,但是大門需要通過這棗樹才能開啟。”她雙手交叉打出手印,圍著棗樹轉了半圈,又反過來轉了半圈,然后在老樹枝上一塊隆起的樹皮上拍了拍。
登時,一陣轟隆隆聲響起,地動山搖,煙塵漫天滾動,一座石門在煙塵中升起。石門另一邊是一片濃霧浮云,看不到景象。
唐盈弦望著這精雕細刻,符篆紋身的巨大石門,興致盎然道:“有意思,比我們唐家堡的大門恢宏氣勢的多了。”
正在這時,從石門中走出一位年輕男子。這男子一身現代的休閑裝,相貌不算太出眾,看起來精神抖擻,倒也別具魅力。
“歡迎光臨!在下布可逢,逢掌門之令在這里迎接貴客。”
羅晶晶笑著叫道:“小大舅,好久不見啊!”
布可逢望著羅晶晶,苦笑道:“晶晶,當著外人的面,能不能把那個小字去掉?”
雷門門主布凡三十多歲時生下一女,取名布馨,嫁給了血滴子當代的掌門羅震天。布凡在五十多歲時才生下布可逢兩兄弟。因而布可逢兩兄弟與羅晶晶年齡相差不足三歲,羅晶晶卻要叫他們一聲舅舅。羅晶晶因為俞皓志總是跟布可逢稱兄道弟的關系,很不愿意矮他們一輩,但又不敢違背身份,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大舅前面加了一個‘小’字。
這是女孩兒家在耍小心思,引人一笑也就罷了,只是布可逢見她在這么多人面前這么喊自己,未免有點失了舅舅的威嚴身份。
羅晶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啦,小大舅,怎么敢勞駕你來迎接晚輩呢?”
俞家與雷門算是世交,俞皓志與布可逢羅晶晶算是各交各的。他既做羅晶晶的大哥,也做布可逢的大哥。兩兄弟隔了數年未見,這時候再見時覺得對方都已長大成熟,臉上完全沒了以前的稚氣,各自相視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許荷跟童貞貞是血滴子門主羅震天的弟子,是布可逢的晚輩,上前以晚輩的身份行禮問好。
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給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上一點的小子行晚輩禮,看起來極是有趣。唐盈弦在一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道:“聽說雷門有兩個少爺,怎么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龔天翔瞪著她道:“可春定是有了其他事情,這還用多問嗎?”在這里的人,就連葉凝都知道,布可逢和布可春兩兄弟在荊南大學一直是慕雨的忠實追求者,也因此兩兄弟之間感情一直不好。
俞皓志等人則了解的更多,只要這里有布可逢出現,那就絕對不可能再有布可春出現。就像上回布可逢參加了新秀榜的大會,可是布可春卻沒去一樣。他們的老爹老媽跟老姐,為這兩個小子著實費了不少的心思。
唐盈弦不知道這些事情,雖是隨便出口一問,在布可逢等人耳中,便聽成了諷刺,所以龔天翔才要訓斥她。唐盈弦眼眶一紅,委屈的低下頭,心想我不就問了一下,又沒失禮,就知道好沒道理的來兇我。
羅晶晶本來想替自己大舅出頭刺這女人一句,見龔天翔已經出口訓斥,唐盈弦滿臉委屈,便住口不說,在一邊幸災樂禍起來。
布可逢嘆道:“龔前輩,以前我們倆兄弟因為一個女人鬧的太多的笑話,想來這位小姐也是無心一問,沒什么打緊的。”
這話叫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這個兩個小子難道開竅了?俞皓志很想問問,欲言又止,覺得當著龔天翔唐盈弦和葉凝生人的面,不便多說。
布可逢苦笑道:“弟弟親自去迎接另外的貴客了,我們早已和解了。”
羅晶晶心里藏不住話,沖口就問:“怎么啦?你們兩個不是一直追求慕家小姐的嗎?怎么突然和好了?”
俞皓志道:“晶晶,可逢跟可春原本只因一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除,自然冰釋前嫌了。”他心里無奈,這丫頭從來不會考慮說出的話會傷人,羅伯母對她太嬌慣了。
布可逢臉上閃過一陣黯然的神色,強作歡笑道:“慕小姐已經與家族成員定下了守宮契約,我們倆兄弟縱是爭破了腦袋,也是無用了。這……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了。”想起以前因一個女人兩兄弟不但把家里鬧的人人不開心,還給外界的人落下諸多的話柄,兩人心中十分的愧疚。自得知慕雨與慕新義定下守宮契約之后,兩人雖然痛苦心酸,卻也豁然開朗,全身輕松起來。
當天晚上,兩兄弟就在一家餐廳里大喝一場,暢敘這幾年來的感受心事。第二天回到家里,兩人向著父母親人請罪,兄弟關系這才完全和好如初,不,應該比以前更加融洽互愛了。
從那以后,兩人都明白世間真正一成不變的唯有親情。放下心中的包袱,修為日升,竟突破了丙級,進入了丁級之境。
布可逢對著龔天翔鞠躬道:“龔老前輩,十分抱歉,本來要請前輩來是做公證人的,沒想到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公證一事,恐怕要押后再論了。”
龔天翔呵呵一笑,道:“沒事沒事,老夫反正閑著沒事,到這兒來坐坐權當散心了。恩,可逢,她是我外孫女兒,叫唐盈弦!”雷門布家與養鬼一族從老祖宗時代就已經有了罅隙,兩家人時常爭論不休,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龔天翔與兩家都交好,兩家都贊同的將他請來主持公道。
布可逢連忙上前拱手道:“原來是唐小姐,聽說唐小姐來自蜀中唐門,唐門盛名已久,小弟很早就想見識一下唐門的人了。只是唐門一直避居蜀中,讓小弟心中遺憾的緊!”
唐盈弦心里賭氣把頭撇向一邊不理他,布可逢碰了一個軟釘子,龔天翔皺眉還待呵斥,布可逢連忙轉過對著葉凝道:“葉小姐,好久沒見了!”
葉凝微微點頭:“我要見布門主,你應該知道。”
布可逢道:“葉小姐一路上辛苦了,諸位,一起進去吧!”他剛打算與眾人一起進入石門中,突見有六道人影從林子中飛竄過來。布可逢眼睛尖,一眼就看到當先一人是自己的弟弟,布可春。他手中提著一個黑衣人,步履如飛。
布可逢幾個縱躍間來到眾人的面前,隨手將黑衣人丟在一邊,跟在他身后的是三個蒼顏白發的老者。老者衣衫破爛,還隱帶著血跡,葉凝一見,臉上變色,連忙上前道:“三位長老,發生什么事了?”
這三人正是一直跟隨著葉凝的化靈高手,一個枯瘦老者嘆道:“沒什么,沒想到印度這一回派來的高手比我們想象中的多。若非太上長老和那位小兄弟出手相助,唉,咱們這回可都折在那里了。”
身材魁梧的老者似乎還在為自己剛才的千鈞一發而發怒,道:“*養的,那印度孫子可真陰損。下回遇到了,定要狠狠的教訓他們。論起單打獨斗,哪個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葉凝的聲音中顯出吃驚的神色:“太上長老也來了?”
最后一個圓臉的老者點頭道:“沒錯,他老人家不放心,暗中跟了過來。”
葉凝連忙轉頭尋找,道:“他老人家人呢?”
身材枯瘦的老者道:“他跟那個小兄弟在一起說話,應該稍后就到了。”
魁梧的老者佩服道:“我說老二老四,那個小兄弟年齡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怎么修為那么恐怖?就是打從娘胎里修煉,不吃不喝不睡也就二十年的時間,他是怎么修煉的?”
眾人聽了,都不禁震驚的望著他。能讓這位老人還要驚佩的實力至少也要庚級以上了,他說那人才不過二十歲,怎么可能?
葉凝,龔天翔,布可逢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道人影。那個人也二十左右,但是他是己級頂峰罷了,難道世界上還有人比他更天才?還是說,是他突破了己級?
布可逢不好當面問前輩,便轉頭看向布可春,意思很明顯,要他解釋一下。布可春苦笑道:“那個人我并不認識,但我接到老祖宗的命令找到他們的時候,那三個庚級的印度苦行僧已經被打敗了。那人很年輕,估計確實只有二十歲的樣子。”
一邊的唐盈弦終于忍不住的問道:“他的修為有多高?”
布可春苦笑道:“我又怎會知道?他看起來與一個普通人無異,甚至走入大街上,都沒人會注意到他。但他既然能擊敗庚級,想來大致也就在庚級吧!”在那個年齡,達到庚級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更高級的,他實在沒敢想。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龔天翔陡然興奮道:“他長的什么樣?”他在猜測,是不是那個曾經指點過他的那個少年。他實在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人比他更天才,更具智慧的。
布可逢想了想,道:“他待會兒會來吧,你們看到就知道了。他長的很普通。”
說話間,從林子中緩緩的走來兩個人,一個是老人,還有一個是衣著相貌身材都普通至極的年輕人。一老一少走在一起,相互暢談,不時的發出一陣笑聲,讓人以為是一對爺孫倆在山林間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