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首的老人輕輕揮了揮手,無形的能量融入天地之中,不溫不火的盪漾開來,所有弟子頓時感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從下方衝起,身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那老人對著石步存行禮道:“貧道玄天真人,道友駕臨鄙派,蓬蓽生輝!”
他身後的那位老人也對著石步存行禮道:“貧道君寶真人!”
石步存有模有樣的行禮道:“小弟石步存,不請自來,叨擾,叨擾!”
南宮若靈和南宮煌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就是傳說中的玄天真人。玄天真人是西周時的人物,創下武當之後就銷聲匿跡,沒想到他還活在人世間。他身後的那位君寶真人也是大名鼎鼎,曾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威名。
南宮若靈連忙拉了弟弟一把:“晚輩南宮若靈見過兩位前輩!”南宮煌也趕忙行禮,心中暗呼僥倖,奶奶的,先天高手啊,這兩個先天可不是自己的這和藹可親的好姐夫,需要小心侍奉的老怪物!
玄天真人和君寶真人見兩人是跟石步存來的,也微微點頭。玄天真人微笑道:“小友遠道而來,還請入敝殿中小坐!”
說完,跟君寶真人向著主峰金殿飛去。石步存微微一笑,手一揮間,南宮若靈和南宮煌兩人便輕輕飄起,跟著他一起飛了過去。
玉真子等人良久才反應過來,他轉頭怒叱著天璣子道:“他既是先天強者,你怎麼不早些對我講?”
天璣子滿頭冷汗道:“弟子也不知道啊,當初有消息說他只是一位壬級強者,弟子……弟子哪裡想到他是一位先天強者?”
玉真子驚魂甫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敬畏的看了眼石步存的背影:“你說他今年才二十歲?”
天璣子擦了把頭上的汗水:“外界謠傳是這樣,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可能是真的。”
玉真子點頭道:“如果是壬級還能理解,但先天就絕無可能了。他可能是某位隱修的高人,故意出世遊歷,高人心性都比較奇怪,說不定就喜歡年輕帥氣的樣子。”
天璣子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想起後山劍冢之中的那位白衣飄飄,連他都不知道來歷的神秘女子,如果說當得知石步存二十歲壬級時,心中只是苦澀一嘆的話,那麼那位女子十八歲芳齡就進入了壬級,那才叫變態。想想自己百多年的艱苦修行,至今才庚級,他就有種一頭撞死的挫敗感。
不過現在好了,石步存的年齡說不定已經幾千歲了,他心裡也沒了那種抽搐的壓力。
主峰雲霧之中,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檀香繚繞中,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流金大殿散發著璀璨悠久的氣息,彷彿在彰示著道文化創立繁盛。
玄天真人和君寶真人將石步存三人引入大殿中,其他跟隨過來的諸多壬級癸級弟子們則都守在殿外。
石步存坐在殿中的客座上,讚歎道:“武當異境真是人間仙境,武當派在這裡自給自足,內部親和一心,對外固若金湯,兩位道兄在這裡高枕無憂,真是人生暢快之事啊!”
玄天真人呵呵笑道:“石小友出自何門何派?”
石步存微笑道:“裂天派!”
“裂天派!”玄天真人和君寶真人都是一驚,他們都已活了上千年,對於世間隱蔽的一些勢力當然很清楚。裂天派之中光是先天頂峰的強者就有三位,先天后期,中期,前期恐怕比他們武當派的癸級弟子還要多。
君寶真人感嘆道:“原來是裂天派高人,失敬失敬!贖貧道無禮,前段時間聽說裂天派被人屠戮,是真是假?”
石步存嘆道:“不錯,當年的裂天派已經被天魔會血洗了,我現在是新任的裂天派宗主!”
饒是玄天真人和君寶真人意志堅定凝化,也不禁升起恐懼的感覺。天魔會真是太可怕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有多少先天級的高人。倘若他們對準武當派,武當派恐怕毫無還手之力啊!
南宮若靈和南宮煌都頭一次聽說裂天派,也頭一次聽說石步存是裂天派的掌門,更頭一次聽說石步存的師門已經被人血洗了。心中震驚無比,擁有先天強者坐鎮的門派,在他們眼中已算是世間最頂尖的門派了,南宮若靈更是見識過石步存的師父,有這樣的人坐鎮,裂天派還是被人滅了嗎?
南宮若靈和南宮煌瞥見兩位真人臉上的驚駭,心中暗自敲鼓,這天魔會真的那麼厲害?以前怎麼都沒聽說過呢?
石步存冷哼一聲道:“我們裂天派當日的恥辱遲早有一天會討回來的。”他不想對裂天派說的太多,轉移話題道:“兩位道兄可知道最近動亂的消息?”
玄天真人凝重的點頭道:“末世之日是由大量先天強者在東海上的混戰而引起的,先天強者出世,當年聚賢莊定下的壬級以上強者不得輕易踏足凡塵的約定已經取消了。所以纔會有許多修煉者走入凡塵中,我當時見世間局勢可能會有一些動盪,便下令弟子關山閉修。”
南宮若靈和南宮煌又是大吃一驚,原來末世之日的異象是由大量先天強者的混戰而引起的,而那些突然涌出來的壬級以上高手都是因爲那什麼限制取消纔出來的。姐弟倆對視一眼,苦笑,這些事情唯有讓他們這些頂尖的強者來煩惱,他們底層的修煉者,每天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
石步存皺眉道:“難道兩位道兄認爲亂世之中,武當派還能獨善其身?”
君寶真人搖頭道:“不,真正亂世,武當派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但是現在世間局勢之中,四處飄蕩著一股陰謀的氣息,我跟我師兄商議後,都認同武當派貿然出世,只會變成有心人的棋子,最終畫餅灰灰,難以收場,所以關山觀察形勢。”
石步存詫異道:“兩位知道什麼隱秘嗎?”
玄天真人無意識的瞥了眼南宮若靈兩人,南宮若靈兩人登時瞭然,心中嘆了口氣,南宮若靈道:“各位前輩在這裡聊,我們姐弟倆先出去了!”
她把石步存說成是前輩,讓石步存聽了不大喜歡。石步存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在這兒坐著吧,沒事的,都是自己人。”
南宮若靈當著前輩的面不好反駁石步存,便又坐了下來。無論是誰對自己生存環境的未來都免不了關心,南宮若靈當然想聽聽這些高人所說的隱秘,這樣她們今後生活發展至少也有個針對性,不致盲目。
玄天真人沉吟道:“據我所知,在撒哈拉大沙漠那邊,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先天高手。保守估計,目前整個地球上有百分之七十的先天強者,都已經在那裡了。”
石步存用自己的腦袋想象了一下上百名先天強者聚集在一起時的場景,心中戰慄了一下,問道:“爲什麼?”
君寶真人嘆道:“你可知道趙家遺孤,趙依玉?”
南宮若靈和石步存都是心中猛跳,南宮若靈下意識的就問道:“這件事與她有什麼關係?”
玄天真人嘆道:“這件事可大有關係,當年趙家的寶藏,就存放在撒哈拉大沙漠的異境中。”
石步存皺眉道:“那些先天強者都是衝著撒哈拉沙漠異境裡的趙家寶藏?”
君寶真人道:“差不多吧,當年八國聯軍入侵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就是中華大地上降下了一件神器的寶物,這件寶物被趙家的家住趙雲德獲得,趙雲德受到日本人的*迫,不得不殘殺自己的族人,並將趙家的所有寶藏放到了撒哈拉異境中。”
這段隱蔽石步存早就知道了,可是南宮若靈和南宮煌卻頭一次聽說,兩人忍不住心頭震撼,有種難以相信的感覺。當年趙叔不是因爲練功走火入魔,而是受到日本人的*迫故意所爲?
石步存問道:“你們既然都知道這件事,當時爲什麼不去幫助趙家?以你們的實力,贊王的實力,應該不足以讓趙雲德做出這種舉動。”
玄天真人和君寶真人相視苦笑,玄天真人無奈道:“我們並不是不想幫,而是不能幫。日本人身後的影子是天魔會,贊王是受到天魔會的命令纔來中國威脅趙家,真正有能力幫助趙家的世家門派都已經被暗中打過了招呼,如果誰敢去,下一個滅絕的……就是他。”
石步存愈發的不解:“那麼聚賢莊呢?”
君寶真人搖頭道:“這我們就不大明白了,聚賢莊當時並沒有露面,也許是有其他的難言之隱。在當時,中國的許多門派人人自危,誰也不敢做出頭鳥。你們裂天派被滅的時候,聚賢莊不也沒來得及反應麼?”
玄天真人嘆道:“後來趙依玉在趙家護衛的保護下逃了出來,我們只能暗中給她一些幫助,讓她安然到達了少林中。她種植九轉靈魂種,還是我的提議,我能給她的幫助,也僅有如此了。”
石步存忽的心中一動:“那麼在新秀榜大會上的那十二個壬級來搶奪趙依玉的項鍊,那個項鍊是不是撒哈拉沙漠異境的關鍵所在?”
君寶真人點頭道:“正是,那就是開啓撒哈拉沙漠異境的鑰匙。”
石步存又問道:“那麼多先天強者朝那裡聚集,他們爲什麼不去搶奪?趙依玉的九轉靈魂種只能威懾先天以下的人物,他們想強行掠奪,趙依玉應該沒有反抗餘地的。”
玄天真人搖頭道:“說來也奇怪,想去搶的人很多,卻沒有人敢去搶!我聽說天魔會曾經在黑暗世界裡下達過最高的血令,任何人都不許接近趙依玉。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恐怕他們與聚賢莊之間達成了協議,具體的原因,我們也不大明白了。”
石步存,南宮若靈和南宮煌都恍然大悟,原來前因後果是這樣。這樣說來,當年趙家慘案的經過是徹底揭曉了,只是聚賢莊的態度,恐怕唯有聚賢莊和天魔會知道。
石步存想起了千龍跟他的三年之約,這樣看來,應該是聚賢莊和天魔會達成了某種默契,否則斷沒有自己這麼舒心過日子。
玄天真人微笑道:“石小友此次來武當,應該不是單純的談論這些吧?”
石步存微笑道:“不錯,小弟有一個請求,還希望道兄能答應!”
“哦?”玄天真人詫異道:“以你的能力,有什麼事情自己完成不了?只怕我也未必能夠勝任啊!”
石步存搖頭道:“不不,我這位兄弟南宮煌自小就仰慕武當派的玄奇道術,一心想拜在武當門下。只是武當派自給自足,不對外收徒,以致我這位兄弟的願望一直沒能實現。”
南宮煌機靈的跳出來,給玄天君寶兩人跪下道:“兩位祖宗,弟子自幼聽了道家的玄妙之後,一直十分嚮往。弟子資質愚鈍,但一定會刻苦用心,請兩位前輩收下弟子!弟子感激不盡!”
玄天和君寶兩人怔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就爲這點事情讓一位先天高手親臨武當,實在有點小題大做了。玄天佯作不高興道:“石小友,這種事情只需來個書信便可,哪裡需要你勞心遠來?”
石步存笑道:“我這位兄弟仰慕武當,我也向往很久,所以今次正好抽空過來看看。嘖嘖,武當異境,華夏七十二福地排行第九,真是實至名歸啊!”
玄天真人呵呵笑道:“石小友如果不嫌棄,大可在這裡盤桓一段時間,我們武當派自然倒屣相迎。”
南宮煌見事情就這樣成了,驚喜之下,連忙磕頭道:“弟子南宮煌拜見祖師爺!願祖師爺福壽無量,天地永存。”
君寶真人和藹的笑著道:“起來吧,阿煌,你是想出家修道還是隻以俗家弟子身份修習道法?”
南宮煌道:“弟子已經有了妻室,放不下家庭,所以打算以俗家弟子身份修道。”
君寶真人‘啊’了一聲:“俗家修道就只能是記名弟子啦,恩,你以後就拜在我的門下吧!”
“啊……”南宮煌和南宮若靈呆了一下,事先他們只覺得能拜入一位壬級高人門下武當派已經很給面子了,沒想到竟然直接拜在君寶真人門下。天吶,君寶真人可是創始祖師之一,先天級別強者啊!
石步存笑吟吟道:“阿煌,還不快謝謝師父?”
南宮煌反應過來,連忙驚喜磕頭道:“師父在上,受阿煌一拜!”
南宮若靈也連忙起身,要給君寶真人跪下,君寶真人瞥了眼石步存的眼色,微微一笑,一股先天能量發出,南宮若靈再也跪不下去:“若靈,阿煌資質絕佳,更難得的是有這份修道的興趣,我十分喜歡,你就不用多客氣啦!”
南宮若靈說了幾句謝謝的話,便回到座位上,心中既替阿煌高興又有點不舒服。自己越是不想靠他,卻不得不靠他,心裡總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憋屈感,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玄天真人笑道:“石小友既然來了,那麼就在這兒多過幾天吧!”
石步存想起還有蕓蕓的事情要忙,轉頭看向南宮若靈道:“若靈,你決定吧!”
南宮若靈微微皺眉,看了眼南宮煌,嘆道:“我在這兒陪阿煌過幾天,你如果有事,就自己先回去吧!”
石步存微笑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那麼既然這樣,兩位道兄,小弟就在這裡叨擾幾天了。”
當即玄天真人擺下筵席,君寶真人讓人在主峰上騰出房間來給南宮煌。南宮若靈怕弟弟居住環境不好,就跟過去看看了,石步存則與兩位玄天君寶在一起高談闊論。這兩個老家不愧是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所見所聞遠非石步存可比,石步存只有在一旁聽他們亂侃的份兒,偶爾插兩句嘴。
第二天,玄天真人召集門衆,公開收徒事項。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武當派都震驚不已。祖師爺的老輩一代弟子修爲最低都在癸級,而新收的一位弟子則已達到了壬級之境。這個新來的小子這麼好運,踏入癸級是鐵板釘釘上的事啊!
君寶真人又帶著南宮煌去了劍冢之中選擇靈器,因爲石步存是武當派的高級客卿,有資格進入劍冢之中見識一下,南宮若靈也跟來了。
當初玄天真人以一把玄天蕩魔劍擊敗在武當異境中盤踞的邪惡異獸毒孔雀,雖然成功斬殺了毒孔雀,但玄天蕩魔劍也斷爲兩截。玄天真人與這把劍有著深厚的淵源感情,將劍埋在一座山頂之上,並取名爲劍冢。
劍冢的裡面是劍閣,爲了紀念玄天蕩魔劍,歷代弟子在入派之前都要先拜祭劍冢,進入劍閣挑選一把中意的靈器。
在玄天真人的帶領下,石步存等人來到劍冢前,劍冢前有墓碑,墓碑的後面則是一個山洞,山洞上面以相形文字寫著:劍閣兩個字。
君寶真人忽然呵呵笑道:“珺瑤,出來見見尊客吧!”
石步存心中一動,只見一道人影從縹緲的雲霧中飛來。白衣飄蕩,眉目如畫,超凡脫俗。霧氣縈繞間,更如九天仙子下凡,看的石步存三人都呆了呆。
那個叫做珺瑤的女子輕輕落在君寶真人的面前,盈盈行禮道:“珺瑤見過師父師叔!”
君寶真人揮手道:“免禮,這位是裂天派的掌門,石步存前輩,也是我們武當派的高級客卿。”
珺瑤行禮道:“晚輩珺瑤見過石前輩!”
石步存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珺瑤年紀輕輕,已經進入了壬級之境,這份資質真是世間少有能及了啊!想不到君寶兄還藏了這麼一個好徒兒啊?”
君寶真人臉上略顯得色,隨即又嘆道:“珺瑤的父母被仇敵殺害,她父母臨死之前將她託付給了我。這些年來一直在這裡看守著劍冢,心中無慾無求,正合了道家的清靜無爲的奧義,所以才能修行的這麼快。”
石步存嘖嘖一嘆,這女孩兒長的確實漂亮,論起相貌不下於自己身邊的若靈,但是她身上那種飄渺欲仙的恬淡氣質,卻是讓她更加迷人了。
君寶真人道:“珺瑤,這位是我新收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師弟南宮煌。”
南宮煌連忙上前,乖乖的行禮道:“師弟見過師姐!”他偷偷瞥了眼珺瑤高聳的胸部,暗歎,這樣的女人才是自己理想中的老婆啊,小慧那丫頭無論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這師姐。
珺瑤對著南宮煌輕輕點了點頭,君寶真人又給她介紹了南宮若靈。珺瑤見到南宮若靈,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她心靈純淨,並無嫉妒之心,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平生僅見的美,心中對南宮若靈頓起好感。
珺瑤的資質確實讓石步存十分佩服,十八歲的年齡達到了壬級,這份資質比起白玉心也不遑多讓,他更是甘拜下風。他如今的修爲都是靠奇遇而得來的,可這位珺瑤仙子,可是一步一步自己修上來的。
一行人進了劍閣之中,劍閣中的劍都按品級擺放。第一間是一品,第二間是二品,第三間就是三品。至於先天至寶,應該都被君寶另外收起來了。南宮煌的身爲第一代弟子,當然是用三品靈器。
南宮煌選了一件合手的劍就走了出來,南宮若靈見他神情興奮激動,微微皺眉道:“阿煌,你的師姐長的很漂亮,你最好別給我動歪心思。”
南宮煌被姐姐說中心事,卻滿嘴不承認道:“怎麼會怎麼會,我對小惠一片癡心,怎麼會再對別的女人動心呢?姐姐,你多想啦!”
南宮若靈冷冷道:“你最好別給我學石步存,不信你試試,如果你敢對你的師姐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南宮家從此沒你這個人。”
南宮煌嚇了一大跳,賠笑道:“姐姐,太嚴重啦!我保證不會的!”
南宮若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快步上前,追上珺瑤,微笑道:“珺瑤妹妹什麼時候開始守護劍冢的呢?”
珺瑤道:“七歲的時候!”
南宮若靈又問道:“你從沒有出去過嗎?”
珺瑤搖頭道:“師父曾經帶我出去遊歷過一年!”
南宮若靈微笑的問:“你覺得外面怎麼樣?”
珺瑤似乎有點詫異南宮若靈的問題,她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珺瑤輕輕點頭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感覺,恩,其實沒有感覺吧!”
南宮若靈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指著前面走的石步存,低聲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珺瑤又是一愣道:“你想問什麼?”
“你對他這個人有沒有好奇心?”
珺瑤奇怪道:“有什麼好奇心?”
“比如……你想不想知道他什麼修爲?”
珺瑤看了眼石步存,道:“他是什麼修爲很重要嗎?”
“你只說你想不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
南宮若靈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有點輕鬆的笑道:“沒事,妹妹,我這弟弟平時比較頑皮,他說什麼話你不要輕易相信了。”
珺瑤愣道:“他很會騙人嗎?”
南宮若靈突然有點俏皮的說:“我不告訴你!”
珺瑤便沒再出聲,彷彿她告不告訴自己都沒什麼打緊一樣。南宮若靈笑了一下說:“還好吧,總之他說什麼你別輕易相信就好了!”
珺瑤搖頭道:“我不會相信,也不會不相信。”
南宮若靈這下完全放心了,南宮煌偷偷跟上來,哭著臉道:“姐姐,你不用這麼狠吧?”
南宮若靈似笑非笑道:“我只是試探她一下而已,她能在十八歲的年齡就把道家心法修到壬級的境界,心境已經清如止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依玉一樣,所以,你的騙術再高明,口才再好,在她面前都沒有展現的機會了。我這也是在提醒你,你最好別自己先陷進去。”
南宮煌擡頭看了眼眼神清澈寧靜的珺瑤,頹然嘆了口氣,剛剛萌起的泡妞計劃,胎死腹中了。這麼美的師姐幹嘛要修道家心法?靠,老天爺還真會玩!
在武當異境又待了一天,第二天早上,石步存與南宮若靈打算回去了。石步存一大早就敲開南宮煌的房間,那小子還在呼呼大睡。石步存將他揪起來說:“這麼懶可不行啊,你以後在君寶真人門下一定要好好修行知道嗎?你一個大男人,不能把家族的任務都交給你姐姐一個女人來抗啊!”
南宮煌揉著惺忪睡眼道:“知道啦知道啦,你怎麼跟我姐一樣?等我學了真本事,自然會去給家族分擔憂慮的。”
石步存點頭道:“這纔像話,你姐這些年一個人走過來可不容易,你想想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去了?想明白了估計你連覺都睡不好了,好了,我也不囉嗦了。呶,這把劍和鎧甲都是先天至寶,這個瓶子裡是一顆增元丹,一顆增靈丹,一顆中級增靈丹,這個瓶子裡是一些恢復治療丹藥,這是裹藤環,你都拿著吧!”
南宮煌看到這麼多寶貝一下子睡意全無,呆住了。
石步存笑著推了他腦袋一下道:“收下吧,裹藤環可以掩飾你的修爲。你平時沒事的時候,不要把修爲的底線告訴給別人,恩,最好就是維持現在這個狀態,慢慢釋放。否則難免引起別人對你的覬覦之心,先天至寶不到關鍵時刻,也不要拿出來知道嗎?增元丹你今晚把狀態調整好就可以服下,進入化靈以後要隔十天左右,再去服用增靈丹,你大致能達到辛級的境界。再隔兩個月左右,再服用這顆中級增靈丹,就可以進入壬級了。然後就不要再貪功冒進了,好好的穩定鞏固。”
南宮煌眼眶紅紅道:“謝謝,我會好好努力的!”
石步存笑道:“我們能爲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餘下你看你自己的了。”他忽然心中一動,聽到外面有一陣細微的呼吸聲,他立即明白是誰了。南宮若靈身上有裹藤環,站在門外竟然連他都沒發現,如果不是她呼吸陡然急促起來,石步存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他眼珠子微微一轉,語重心長道:“阿煌,南宮家的未來就靠在你的身上啦!你要學會懂事點,爲你姐姐多多分憂,你看你姐姐每天壓力多重啊。”
南宮煌也是機靈鬼,看石步存的眼色馬上就明白,馬上換做一副很受教的樣子:“我知道,這些年讓姐姐受了很多的苦,我這做弟弟的實在很沒用。不過,我來武當就是要好好學習來著,我從今天開始,一定改掉平時的壞毛病,認真修煉。”
石步存滿意道:“這纔像話嘛,你師姐長的雖然漂亮,但男人麼,要學會專心,能抵制誘惑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不過,我批準你,如果你有我愛你姐姐一半的愛你師姐,你就可以去追。”
南宮煌眨了眨眼睛道:“你有多愛我姐姐?我怎麼知道我愛她有沒有你愛我姐的一半?”
石步存能聽到門外傳來的那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他暗笑了一下,有時候追女孩兒還是要用些手段的。他讓自己的聲音充滿著深情:“真正的愛是沒辦法用語言說出來的,我對你姐的感情,那是已經深入骨髓了。我一刻不見她,都會非常的思念。她每皺一個眉頭,在我心裡都會掀起滔天巨浪,她每一個冷淡的眼神,都會讓我心痛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唉,你還小,恐怕還不大明白這種甘願爲她捨棄一切的感覺,總的來說,只要能爲讓你姐姐高興,便讓我下十八層地獄都絕無遺憾的。”
南宮煌已經有嘔吐的趨勢了,沒想到一直正派的這位準姐夫,竟然也是個這麼卑鄙的人。他給石步存一個男人都懂的鄙視眼神,石步存則也給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無恥眼神。兩人無言一笑,盡在不言中。
南宮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趁著姐姐在外面偷聽的機會連忙說道:“石哥,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石步存正在用精神力偷偷的欣賞著南宮若靈的反應,奈何門外的南宮若靈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並沒有特殊的表情,讓他遺憾不已。他詫異道:“什麼忙?你說吧,跟我不用客氣的。”
南宮煌道:“我大哥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的,我姐姐早就想去見見他。只是他一直在華嚴宗中從不出來,華嚴宗也不許外人進入,姐姐沒有機會。你手裡有華嚴宗的客卿令牌,利用這個權利給他們倆製造個見面機會吧!”
石步存毫不猶豫道:“當然沒問題!”
南宮煌道:“只要給姐姐機會,大哥一定會重返家族的。現在家裡的局勢姐姐一個人已經難以應付了,大哥回來一定能讓家族重振氣勢。恩,姐姐這個人死要面子,你事先別跟她說啊,給他們倆安排一個偶然卻又必然的見面,姐姐這樣纔沒有心理壓力。”
石步存想了想,點頭道:“沒問題,我這次回去之後就開始策劃。恩,時間不早了,我去喊你姐一聲,我們就回去了!”
門外的南宮若靈一驚,連忙轉身逃回自己的房間裡去。
石步存在屋裡聽到南宮若靈逃走,哈哈大笑,與南宮煌擊了一下掌。石步存走出門外,徑自走到南宮若靈的房間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無比溫柔:“若靈,起牀了嗎?我們該回去了!”
南宮若靈的聲音有點顫抖,她卻強裝作剛睡醒的慵懶:“我……我知道了!”
石步存心裡暗笑,看樣子,自己的那番表白還是很有作用的。他真想現在就跑進去把她那美妙的身體抱在懷中溫存親熱一番,卻深知南宮若靈這種女人,還是軟磨硬泡來的恰當。
南宮若靈也不知道在屋裡幹嘛,半個多小時在走出來。她看到了石步存,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坦然,搞得石步存心裡又納悶了,難道她心裡對自己並無情意?以至於聽了自己的表白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自己表白表的太早了呢?
石步存心裡有點挫敗感,連帶著心情也有點低落了。泡妞過程中,最怕的就是拿不準女孩兒的心裡,南宮若靈恰恰是這種讓人難以把握心裡的人,連讓情場老手的自己都暗自打鼓,患得患失。不愧是被荊南大學譽爲最難追的女人,自己在她身上花費的精力算是最多了,可目前還看不出絲毫的效果。
南宮若靈對南宮煌一番細心叮囑之後,便與石步存在玄天君寶真人等一衆道士的禮送下離去。
路上,石步存找了一些有趣的話題與南宮若靈聊聊,他提議道:“既然來了武當山,我們在這兒轉轉吧?”
南宮若靈淡淡搖頭道:“你想玩你自己去吧,我公司裡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石步存嘆道:“好吧,那我們回去吧!”他將手伸到南宮若靈面前,示意她把小手遞過來。南宮若靈臉上終於飄起一陣淡淡的暈紅,她身體轉向一邊道:“我們坐飛機回去!”
石步存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道:“坐飛機太浪費時間了,你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處理,其中估計不少都是緊急任務!”
南宮若靈一窒,腦袋飛速的轉,想找理由拒絕他。然而石步存卻不再給她機會,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向著天上飛去。以前每次她都用公司的事情來搪塞躲避自己,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跟她單獨相處,怎麼能不好好的把握機會呢?
武當山真的很美,背依原始森林神農架,從天空中俯瞰下去,霧海蒼茫,翻滾涌動中,深綠色的山峰冥冥隱現,如仙境一般令人心神俱醉。南宮若靈平生飛過不少,但大多都是在飛機上,沒有石步存帶她這麼毫無窒礙。
她一時間看的癡呆了,只覺得腳下是一片白茫茫的翻騰霧海,好像在跟石步存手牽手踏雲仙遊神州大地一般。石步存眼珠子一轉,身體一滑,已將南宮若靈的小柳腰輕輕的攬在懷中。南宮若靈一驚,剛想掙扎,石步存溫言柔語道:“這裡很美吧?我們四下參觀一下吧!”
身形陡然疾竄而出,破開雲霧,彷彿是一隻以天地爲水的魚兒,暢快的愉悅的遊動著。石步存抱著南宮若靈直接上升到雲層的上方,豔陽華燦,雲蒸霞蔚,放眼四顧,天地之無窮無盡毫無窒礙,平坦在眼前,兩人心境陡然開闊,彷彿相擁來到了一個遠離塵世喧囂擾攘,只有他們二人的世界之中。
南宮若靈忘記了掙扎,眼前的夢幻蒼茫交疊,她腦海無數個念頭不受她控制的蜂擁而來,逐漸幻化成無數的畫面。她與石步存來到了一片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只有他們兩個人相濡以沫。她不用再去在乎他有沒有其他女人,更不用苦苦支撐家族的危機壓力,如果放棄了他,那麼自己這一生都要在這茫茫無盡中孤獨寂寞的度過了。
女人最是感性的動物,南宮若靈目光迷離,下意識的依偎在石步存的懷中,在這上萬米的高空,她無依無憑。只要這個男人一鬆手,她就會化作一堆香粉骷髏,她的整個生命都交在這個男人的手上,沒有了生命的壓力,她的整個身心達到了平生最透徹的輕鬆。
南宮若靈內心中劃過一道靈光,原來……自己是願意把整個生命託付給他的。因爲唯有將生命託付給最放心的人時,纔會有這種透徹的輕鬆感,否則,內心深處,應該是恐懼驚怕纔對。
石步存見南宮若靈有淪陷的癥狀,大喜之下恰逢適宜的凝視著南宮若靈的眼睛,低緩柔聲道:“若靈,我不要短暫的溫存,我要永遠都陪伴著你。只因你太美好,讓我無法勇敢坦白的說我愛你。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陪著你一直走到永遠,若靈,你願意嗎?”
南宮若靈呆呆的看著他深情的眼睛,嘴脣輕輕顫抖,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被融化了。在感受到生命都掌握在這個人手中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所有防線對他來說都只是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