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收拾了一下心情,精神力完全的散開。得到毒龍虛核之後,這裡的毒霧對他都已沒有任何的影響了。這裡是一片半異境,像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離他不遠處的石壁上有一個石門,石門半開著,程婷應該就是從那裡離開了。
他身形一閃,已站到了石門的旁邊,最後留戀似的看了眼四周,推開石門,外面是一片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的叢林。他剛打算走出去,忽的發現門邊整齊的疊放了一套嶄新的運動服和內褲。
他這纔想起自己現在還光著身子呢,拿起內褲穿上,再套上運動服,正好合身。心中甜甜一笑,程婷溫柔起來,也不比小雪她們差嘛!
走入叢林中,新鮮的空氣讓石步存神清氣爽,每一個毛孔都在透露著舒泰。他看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這種地方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並沒有兇險。當即找準一個方向,飛速的躍去。
……
乾燥的風吹過科尼亞的上空,這座古老的宗教城市,迎來了史上最難忘的一天。
昨日的豔陽在托羅斯山上吹來的冷風的影響下,開始隱入厚厚灰暗的雲層中。空氣陰沉躁悶,溫度比昨天下降了十幾度之多。氣象局對此萬分不解,托羅斯山上冷風好像突然間形成一樣,讓這座宗教城市的所有民衆換下短袖,披上了褂子。這在以往是難以想象的,在土耳其乾燥的天氣下,七月份的平均溫度至少都在三十度左右。
塞爾柱神學院自從全民習武之後,神秘主義宗教公開在這裡傳授修煉,弘揚道法。學院裡早已傳開了種種傳聞:“契斯團長受到了來自東方中國的挑戰!”
“自從昨天,托羅斯山的山頂上已經開始持續降雪,吹來的冷風能冰凍人的靈魂,溫度影響了整個科尼亞盆地!”
“挑戰者是來一位冰清玉潤的東方美人,她的身上集結了東方女子所有的靈秀!”
“契斯團長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去應戰?”
所有聽說過這件事的土耳其民衆們都爭先恐後的向著托羅斯山頂那片正在飛雪連天的地界涌去,就連許多國外修煉者,也聚集過來看熱鬧。全民習武不久,就開始了這種級別的生死戰,讓整個土耳其和中國民衆都振奮熱血起來。
人類身體中的暴力基因從來沒有被和平的生活所融化掉,它潛藏在身體的內部,一有機會,就會衝出來,血腥的爲任何暴力事件吶喊助威。
互聯網上早已就傳開了,新聞媒體爲這件原本隱蔽的事情推波助瀾,漸漸搞得全球皆知。但是……托羅斯山頂的那片大雪翻飛的地方,足有零下五十多度,越靠近氣溫越低,常人難以接近,迄今爲止,連究竟是誰挑戰的都無人知曉。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對它的探索與好奇,只要契斯這個主角之一一天不出面應戰,圍觀者就一天不會離去。
契斯盤坐在一間空闊的石室中閉眼靜修,對於外面的種種是非傳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他對面的主臺蒲團上,盤坐了一位全身都籠罩在一件綠袍的老人。老人面朝石壁,讓自己略顯佝僂的背影空落落的面向契斯,昏暗的光線從他的身體上繞開,老人的身體,好像融入了這單調的灰暗中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飄出:“不以心悔故,不作而能作,諸惡事已作,不能令不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是,神父大人!”契斯睜開眼,行了一禮,站起身向著石門倒退出去。
退出石室,其他五系的團長都早已在盤坐等候,一見他出來,奧古斯就嗡聲雷霆道:“契斯,神父大人有什麼旨意?”
契斯雙目平淡道:“神威浩蕩,殺伐應道!”說完,身形浮起,向著托羅斯山方向飛去。其他五人也緊緊尾隨在後面。
托羅斯山!
葉龍和徐靜兩人包裹在一件臃腫的棉衣中,雖然如此,兩人還是凍的相互緊抱,來回的跳來跳去。大雪從空中如鵝毛般灑下,徐靜看了看在一塊石頭上安靜盤坐了一天一夜的葉凝,嘆道:“師父可真是成神仙中人了。”
葉龍笑道:“師父的修爲已達壬級,那就是地仙了啊!”
徐靜道:“你說那什麼契斯是不是不敢來了?”
葉龍道:“我看不一定,師父挑戰的人一定是同級高手,既然同級高手,想來也有自己的手段。現在外面鬧的那麼響,那人就算顧慮面子也一定要來的。”
徐靜眼波流轉:“師父這一流的人物還會在乎凡俗的看法嗎?”
突然間,葉凝睜開雙眼:“你們離開這裡吧!”
徐靜奇怪道:“怎麼了?”
葉龍拉著她道:“師父這樣說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咱們下去吧!師父,您小心點!”徐靜見此,也不再多說,跟著他一起向山下躍去。
遠方飛來一羣人,飛雪朦朧中如一隻只綠色的巨鷹,盤桓飛至。當先一個就是放出團團長契斯,其後是其他五系的團長,還有一些壬級的高手。強大的氣勢遮天蔽日般,看的山下無數民衆們滿是崇拜驚歎,有的實力高深一點的都不禁臉上變色。十幾個壬級以上的人聚集在一起,這個威壓確實可怕。
徐靜跑到半山腰,望著來勢洶洶的一羣人,擔憂道:“他們這麼多人,師父會不會吃虧?”
葉龍黯然道:“他們應該只是來助威的,可惜,師父這邊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就是喊破嗓子了,也不如人家朝那裡一飛。”
徐靜安慰道:“你修煉的時間比較短嘛,我相信你終有一日也能達到那樣的境界的。”
“恩……”葉龍拉著她的手,與山下圍觀的人羣一起。
葉凝身體緩緩的浮起,白色的衣衫在飛雪中飄蕩,長髮舞動,冰雕般的面容與絕俗的氣質讓飛來的那十幾個人紛紛動容。契斯也暗暗心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個女子每次一別,再見時已另一個樣,她是如何把修爲這麼快速提升上來的?
契斯有些難以置信,從一個丙級提升到壬級,那是什麼樣的奇遇?
外界將這次挑戰傳的玄乎又玄,所有人都對這個來自東方的挑戰者十分好奇。此刻見她不過壬級的修爲,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衆人面面相覷,均覺得古怪,難道這個女子以爲憑她壬級的修爲,能夠戰勝癸級後期的契斯?
雙方飄立在托羅斯山的上空,隔雪而望,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們終於看清了挑戰者,驚呼聲此起彼伏,沒有人想到,與契斯團長進行生死戰的,居然是這樣一位天仙般的女子。望著飛雪中衣袂舞動的葉凝,冰冷的倩影如同一朵白蓮,清傲的在天地之間綻放。衆人紛紛神往折服,只覺這樣一位女子可真是當世無雙了。
從契斯的身後,飄出一位中年人,中年人身材頎長,樣貌清癯。白毛風將他滾動著他的綠袍,雪花落至他身週一米時自然而然的消散,他冷冷道:“在下米爾格,隸屬放出團契斯團長麾下。小姐,想要挑戰我們契斯團長,還要看你夠不夠格!”
葉凝目光冷然:“怎樣纔算是夠格?”
中年人道:“至少要戰勝我!”
葉凝道:“你想挑戰我?”
中年人揚起脖子:“正有此意!”
一陣白毛風吹過,山下的觀衆們凍的一個哆嗦,葉龍罵道:“想憑你們人多來車輪戰麼?車輪戰對付一個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邊的土耳其人冷笑道:“我們米爾格大人只是試試她夠不夠格而已,如果任何人可以隨意來挑戰我們契斯大人,我們契斯大人哪有那麼多閒空來陪這些阿貓阿狗玩?”
葉龍怒道:“胡說八道,我師父挑戰那什麼狗屁團契斯是給他面子,有種你跟我師父簽訂生死戰試試?”
那土耳其人頓時一窒,忿忿道:“總之挑戰之前要先驗資格,這是規矩!”
觀衆中也有不少中國人,他們自然是幫著葉凝,與葉龍一起大肆怒罵契斯縮頭烏龜,不敢單獨應戰,要小弟出來耗損對手的精力。土耳其人則死稱這是規矩,只要她能打敗米爾格大人,纔有資格挑戰契斯大人。
下面的人爭論不休,上方的葉凝與契斯等人卻陷入了一片寧靜。
米爾格只是想事先試探一下這個女子的實力,好讓契斯團長不打無準備之戰,但是他心中卻絲毫沒有小瞧這位美麗的有些像天上仙女的東方女子。她是個壬級,與自己是同等級,雖然自己是壬級後期,對方纔壬級前期,但是他仍然不敢大意輕敵。
契斯在一邊沒有說話,顯然已默認了米爾格的挑戰。
葉凝淡淡道:“那開始吧!”
米爾格從懷中掏出魔法杖,嘴中唸叨有詞,一本散發著朦朧白光的唯靈論之書漂浮在他的面前。他自恃自己比對方高出兩段,對方又是個女子,不願主動出手,做好準備之後便浮立不動,小心的凝視著葉凝。
葉凝身形一閃,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兩隻如玉般的手掌輕飄飄的向著米爾格的身上拍去。左手散發著乳白色的冰氣,右手散發著灰色的能量。一上手,她就使出了玄冰互搏。
米爾格魔法杖輕點,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在他身前閃現,形成一道念力防護罩。他看葉凝的這兩掌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威勢,有心要試試她的威力,竟然選擇硬抗。
葉凝沒有留手,兩隻手同時拍在米爾格的念力防護罩上,龐大的冰氣與玄氣噴薄而出,瞬間交融排斥,爆炸!
轟然一聲震雷般的巨響,龐大的能量衝擊波向著四周盪漾開去,四周冰雪粉碎,遠處的托羅斯山上的冰山被震的‘咔嚓’幾聲,裂痕一直延伸到了目不盡的遠方。
契斯等人面色倏變,然而他們想上去救援已來不及了,葉凝輕飄飄的向後浮去,而米爾格卻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綠袍被能量攪成了碎片,雪花灑遍他的全身,與冒著熱氣的鮮血融化,瞬間遍體鱗傷,一頭栽了下去。
“米爾格……”從契斯等人身後飛出兩個人,一個閃動間已到了米爾格的身旁,一把將他抱起。托起他的頭一看,只見米爾格面色慘白,已完全斷了生機。兩人大驚失色,悲呼:“米爾格……”
兩人滿臉悲痛的把米爾格帶到契斯的身邊,契斯等六位團長都驚怒交集,憤怒的看著葉凝。
“你這個魔鬼……”那兩人似乎與米爾格平時關係頗好,此刻見了好友命喪於此,雙目赤紅的向著葉凝撲來。兩人一個身材魁梧,應該是強化系的信徒,另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葉凝看不出來。
兩個人一瞬間出現在葉凝的兩邊,那個身材魁梧的信徒全身盪漾著一股龐大的金色能量,陡然間肌肉鼓脹,青筋暴起,全身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另一個則伸出細長的手指,對著空中一捏,然後一拉,一條綠色的細絲向著葉凝環繞過去。這時候,葉凝才知道,他是*作系的信徒。
強化系的信徒擡起醋罈般的拳頭狠狠的向著葉凝纖弱的身體砸過去,口中大叫:“去死吧魔鬼!”
*作系的信徒控制著綠色的絲線,在葉凝的身周瞬間環繞了成百上千道,叫道:“你竟然就這樣殺了米爾格,受死吧!”
葉凝冷冷看著兩人,雙手向上一帶,已掀起兩股龐大的掌風。掌風分別卷著大雪繞過*作系與強化系信徒的身體,正當兩人心中不以爲然的時候,兩股掌風再次融合,排斥,爆炸!
這一次的爆炸比之上一次的爆炸還要猛烈,好像整個托羅斯山脈都狠狠的震顫了一下。整個山頂皚皚白雪被能量激盪出去,露出崢嶸嶙峋的山石。兩個信徒不甘的瞪視著飄渺冷然的葉凝,鮮血順著兩人的身體各處的傷口流出,侵染已破爛不堪的綠袍,滴落地上。
兩人奮力的張了張嘴,似乎在還想在怒罵葉凝,逝去的生命已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一陣夾雜著冰雹雪花的冷風吹來,兩人仰頭向著地面跌落下去。天空寂靜幽冷,白茫茫的漸漸模糊,意識消散!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已凝固了,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三個壬級強者在可怕的爆炸之後,無力的墜落下來,彷彿三顆彗星的隕落,讓所有人心神激顫。
沒有人能相信,在前一刻與諸多強者們威勢赫赫的向著這邊來助威的三個壬級強者,此刻已墜落在巖石山體之中。從此長埋!
與之同埋的,還有他們數百年近千年積聚下來的聲威與無數光環。一千年前,他們出生的時候,兩百年前,他們踏入壬級的時候,誰能預料到今天隕落的結局?
死的如此的輕鬆,如此的乾脆,讓所有人看向那位白衣勝雪的女子的目光都升起一絲心悸。她究竟是仙女,還是魔鬼?
看著那絕世冰冷,好像沒有任何溫暖的容顏,所有人腦海中閃過兩個字——魔女!
山頂的白毛風繼續的吹著,青絲拂動著葉凝精雕般的臉龐。她的聲音像是冰冷的死亡歌曲,讓整個天地間的溫度都猛降了一下。
“契斯,你來還是讓再讓別人來試試我的資格?”
奧古斯銅鈴眼中仿若有一座火山在劇烈的噴發,他的聲音轟鳴的如同雷鳴嘶吼:“我來!魔女,今天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葉凝冷漠道:“來吧!”生,只爲了殺。死,正如她所願。
奧古斯低吼一聲,雙目中閃現出一陣陣金色的光芒,正當他狗熊般的身體要疾速撲過去,瞬間發動狂暴雷霆的一擊的時候,一隻枯老的手突然攔住了他。
契斯渾濁的藍色的瞳孔緊緊的盯住葉凝:“葉小姐,我們之間的生死之戰,現在開始吧!”
他拿出自己的灰色魔杖,符文如同小蝌蚪一樣遊動著。唯靈論之書迎風翻動,乳白色的朦朧光芒將契斯籠罩其中,像是來拯救大地苦難的天堂的使者。土耳其的民衆們在經過剛纔的打擊已灰心喪氣,如今見了契斯出場,所有人精神一振,大聲喝彩加油。
葉龍等中國人也不甘落後,大聲叫喊助威。助威聲衝破雲霄,瞬間將原本寧靜空冷的氣氛吹蕩的一乾二淨。三個壬級的隕落,似乎已被人們遺忘,戰鬥,現在才真正的拉開帷幕。
奧古斯不甘的怒叫一聲,對著遠方憤怒的擊出一拳。金色的拳氣奔涌,彷彿撕裂了雪花空氣,隕落在大地上的金色火球,轟然爆炸,颶風捲石,鋪天蓋地。
他道:“契斯,讓她付出代價!”
契斯沒有出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已完全收回了剛開始的輕視之心,這個女子得到的奇遇遠超他的想象,已有足夠的資格與他一戰了。
他留著一叢稀疏鬍渣的頜下機械的動作下,一連串生澀難懂的咒語從他的口中飄出。唯靈論之書飛快的翻動著,他的魔杖在上面輕輕一點,一道藍色的光芒從唯靈論之書上盪漾開來。隨後,一陣‘嗡’的震動之聲衝擊著所有人的耳膜。
葉凝雙手在抵在胸前,玄冰之氣混合爲一,融合成一股淡灰色的能量,形成一條弧形的防禦罩。念力所化的聲波攻擊如同潮水一樣衝擊著弧形的防護罩,葉凝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那一陣陣被震動的麻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過去。
她心中一嘆,癸級後期,果然不同凡響。
契斯渾濁的藍眼睛中閃過一道精煉的光芒,唯靈論之書向後翻了一頁,龐大的能量波從書上散發出來,奇特的能量震動演繹成一曲充滿著土耳其風情的音樂。契斯的念力像是瀑布一樣朝著書中傾瀉,唯靈論之書光芒熾烈,疾速的頻率讓四周所有的人耳膜一陣刺痛,許多站的近一點的,修爲低於化靈的,都紛紛慘叫一聲,痛苦的抱住頭,雙耳中流出了血。
所有人大驚失色,慌慌忙忙的向後退去。
山頂上的雪花突然間全部都消失了,天地間除了那詭秘的聲波不住的往外盪漾,山體崩裂粉碎,草木齏粉。在劇烈的頻率下,四周百米內的一切都被震成了齏粉。好在契斯收攏了範圍,否則他的念力音波至少能傳遞到一千米外的地方作用,這片托羅斯山將會被他毀的乾乾淨淨。
‘砰’的一聲,葉凝的玄冰護罩終於沒有抵擋住那可怕的頻率振動,化作了最微小的能量分子。聲波像怒潮一樣,帶著魔鬼的歇斯接地涌向葉凝柔美的身體。
葉凝情急之間心中一動,一白一灰兩道光芒突兀的閃現,分別落在她的雙手中,形成兩把一白一灰的長劍。雙劍一出,熾熱的一白一灰兩道光芒彷彿兩道劍形的太陽,熾烈的光芒捲起森寒的劍氣,在聲波快要擊中葉凝身體的時候,淡灰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將葉凝整個籠罩其中。
聲波頻率撞擊在護罩上,護罩一陣陣顫動,泛起層層漣漪。
所有人眼皮子一跳,先天至寶,這個女子手中竟然掌握了兩把先天至寶。這兩把長劍輕輕嗡鳴,似是有靈性在輕輕的顫動著,一白一灰兩道劍氣圍繞著葉凝,主動形成一層防護。一瞬間,無數道熾熱貪婪的目光聚集在葉凝手中的兩把劍上,美人雙劍,兩者都讓人怦然心動,難以取捨。
契斯眉毛微微一皺,這女子手上有了這兩把劍,原本快要到手的勝利頃刻間又被拉回了天平上,讓他不得不收回念力聲波,重新考慮著加到天平上的籌碼。
葉凝嬌軀輕輕一旋,右手的玄劍已點向契斯的胸口。左手輕輕一揮,一道冰氣緊接著揮出。她心神分作二用,兩把劍登時舞的密不透風。
凌厲的攻勢與那彷彿無堅不摧的劍氣讓契斯不斷的向後退去,癸級之間的攻擊實在已難以再以招式之間取巧得勝。每一招每一式攻擊的都是敵人四周方圓五六十米範圍內的一切,除了硬抗就是後退。
契斯匆忙之間點動著魔杖,一道無形無跡的念力罩灑下,卻被葉凝劍鋒輕挑,化作念力碎片。他又捏動手指,射出五隻念力彈,每一隻念力彈一靠近葉凝,就被她的劍無聲無息的切成兩半,連爆炸的機會都沒有。契斯暗暗心驚,這兩把劍的品級在先天至寶中恐怕也不低,一時間他不敢硬擋,被密集的劍氣攻擊的手忙腳亂,不住的後退。
癸級交戰,那些圍觀者自然看不清軌跡,可是奧古斯等人卻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不禁爲契斯捏了把冷汗,奧古斯緊緊的握住拳頭,噼裡啪啦作響,恨不能代替契斯那個窩囊廢與魔女拼鬥。
托羅斯山頂上劍氣縱橫,紅顏華髮,漸鬥漸烈。轟隆雷鳴中,讓整個山頂都開始向下坍塌。碎石被劍氣攪到,不是被徹底的凍成冰塊,風一吹化作碎冰,就是被玄氣擊的粉碎。
山腰下的衆人看呆了,他們看不清軌跡,甚至連人影都找不到。只能聽到山頂上不時的轟然爆炸和碎石破裂的聲音來捕捉他們在哪裡交了一手。隨著每一次的爆炸,掀起的陣陣颶風狂吼亂吹,飛沙走石,好像空氣都在顫慄著。衆人再也待不住,向下退去,最後直退到山腳時,才駭然的發現,托羅斯山脈的這一部分一千來米高的山體,已被完全的削減了一半。
突然,一道灰色的劍氣從天際飄來,劃在托羅斯山上。在一陣山石震動中,托羅斯山連續兩千多米的山體竟在一陣轟隆地震中被從中間破開,一條蜿蜒曲折的溝壑深不見底,直穿一千多米高的托羅斯山,沒入了大地。好像一隻巨大的黑龍橫臥。
所有人都一陣呆滯,山腳下也待不住了,有好幾個人被碎石擊破了腦袋,險些喪命。衆人連忙逃到遠方繼續觀看。如此驚世駭俗,可謂驚天地,泣鬼神,這一生還不知有沒有可能再見到了。
葉龍與徐靜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心中既是緊張又是興奮激動。在天空中與人交戰的其中一個是他們的師父,看著四周人崇敬駭然的目光,他們只覺得打心眼兒裡傲然。那個冷冰冰的師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在這關鍵時刻,竟是這樣一位讓世人敬仰的絕世強者。
一箇中國的小夥子咂舌道:“太……太可怕了,他們……他們還是壬級嗎?”
四周人頓時向他投來一陣鄙夷的目光,一箇中年人道:“沒看見剛纔那位冰女秒殺三位壬級麼?這已是癸級的力量了。”
“癸……癸級!”小夥子震驚道:“那已是接近先天的人物了,難怪這麼可怕!”在世人眼中,先天這兩個字似乎蘊含了特別的魔力,任何與先天聯繫在一起的事物,都變得理所當然。如果有一天他們聽說一位先天強者一招毀了印度那樣的國家的話,他們十之八九都會深信不疑。
壬級如果算是地仙的話,先天那就是真正的仙人了。那是所有靈能武士嚮往和崇拜的終極,被稱作永恆的終極。就是石步存,除了天魔會,聚賢莊,萬花谷和自己的師父等人外,至今爲止也都沒見過任何一位先天級的強者。他們要麼隱藏在深山老林,要麼隱藏在玄奇的異境,就是天下都毀了,他們也未必肯出來。
葉凝依仗著玄冰雙劍,威力凌厲絕倫,雖佔了絕對上風,但契斯是成名數百年的癸級後期強者,經驗,眼力,境界無一不臻極境,這還遠非葉凝強行提升上來可比。因而她也一直無法給予契斯真正的傷害。
突然間,契斯伸出五隻手指,五隻念力珠像子彈一樣分射出去。葉凝劍一劃,已全部將之擊破。契斯趁著空閒,魔杖輕點,一陣念力波向著葉凝襲來。
葉凝劍氣涌動,灰色的光芒像潮水一樣劃過去,高頻震波在一陣轟隆隆響中歸復平淡。
“鏡御!”契斯魔杖再點,一道泛著淡綠色光芒的念力護罩形成。那護罩仿若翡翠般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平面琉璃光滑,好似翡翠鏡子。葉凝冰劍劃來,他竟也不躲開。
葉凝腦海中閃過一陣詫異,這老傢伙不是一直忌憚的我劍厲害,怎麼這下突然不躲了?想起石步存因他偷襲而死,她心中陡然充滿著怨憎之情,冰劍毫不留情的劃下去。
‘吱’的一聲尖銳刺耳,似是鋼刀劃玻璃般的聲音響起,冰劍的劍芒狠狠的削在那翡翠鏡子上,陡然間,葉凝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冰劍上反彈回來,順著劍身直衝向她的身體。
她大吃一驚,冰劍連忙回收,靈氣噴涌過去,將那股反射回來的力道給硬生生的阻擋了下去。儘管如此,她還是感到心神震顫,氣血一陣翻涌。‘咔嚓’輕響,那翡翠鏡子也從中間破碎出蜿蜒裂痕。
契斯抓住機會,唯靈論之書的翻閱速度連葉凝都無法看的清楚。魔杖上的符文快速的扭動著,魔杖頭在書頁上緩緩的畫了一個正方形。熾烈的白色光芒從唯靈論之書上散發出來,一道無形無跡的念力向著葉凝如同第一波漣漪泛動過去。速度之快,竟讓葉凝難以躲避。
葉凝同時一劍劃破那翡翠鏡子,玄劍直下,削向契斯的胸口。契斯剛施展過大招,還未準備好,慌忙向後疾躍,但他身後近百米的範圍都在這一削之下,他此時躲避又如何能躲避的開。眼看葉凝這一劍要將他攔胸切斷的時候,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奧古斯大吼一聲,全身金色的光芒一隱而沒,狗熊般龐大的身軀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住手!”
*作系的米娜麗擡起玉手在虛空中捏出一根念力細針,玉手舞成一團影子,無數的念力細針向著葉凝激射過去,試圖圍魏救趙。
特質系的卡拉雙眼眨了一下,當他閉起又睜開時,瞳孔已經消失,整個眼睛化成了一團血色。這是緋紅之眼。特質系的能力並不固定,他可以學習別的系的特殊能力,緋紅之眼的作用是就將所有系的能力發揮到百分之百的最佳狀態。
卡拉左手一抓,一團灰色的霧氣籠罩住他的手,霧氣漸漸蠕動收攏,化成一本卷宗。他熟練的將卷宗一拉,嘴中唸唸有詞,右手擡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一閃而逝,化爲一柄金色的長槍。緋紅之眼瞬間鎖定葉凝的位置,長槍瞬間從他的手中消失,已極快的向著葉凝射了過去。
具現化系的納伊爾雙手成爪,龐大的念力化作一個個小點在他雙爪中聚集,化成一條藍色的鎖鏈。他手一抖,藍色的鎖鏈彷彿活了一般向著葉凝纏繞過去。
最後一個是變化系的克里夫,他手指輕輕一繞,龐大如同凝爲實質的瞬間籠罩住方圓一百米的距離,他眼中精光一閃,已鎖定住葉凝。念力如同奔騰的江水涌出他的身體,紛紛化作紫色的雷電朝著葉凝蜿蜒霹靂過去。
這五大高手全部都達癸級後期,每一個都比葉凝只強不弱,六道拿手攻擊瞬間已跨過五百多米的距離,來到葉凝的身邊。
葉凝意識到了危機,但她此次來的時候已有死的打算,玄劍去勢不減的削向契斯的胸口。只要能殺了契斯,她無所畏懼。
契斯放出的那一招是曾經襲擊過石步存的心靈秘術,無形的風暴瞬間卷近葉凝,葉凝心神猛顫,彷彿是星火蠟燭,劇烈的跳動搖晃,似乎隨時都要泯滅一般。
她面色登時慘白,一口鮮血噴出,玄劍顫動了一下,積聚的氣勢頓時土崩瓦解,劍氣籠罩的範圍也萎縮消散。契斯長長出了口氣,背後已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他雖然活了近千年,還是小看了女人心中的那股恨。恨起來的女人是極爲可怕的,葉凝咬著牙齒,強行將暴動不穩的心神穩定下來,靈氣噴吐,劍芒拉長,再次削向契斯的胸膛。
契斯大駭,已最先趕到這邊的奧古斯怒吼一聲,鋼鐵般的拳頭向著葉凝轟擊過去。可怕的罡風與念力的撕割,彷彿是無數的鋼刀在割著葉凝的臉蛋。
契斯眼看已無可避免的要被削成兩截,奧古斯見葉凝滿是堅決之色,暗自皺眉。在快要擊中葉凝時,突然一轉,金色的拳氣向著葉凝的玄劍上擊過去。
轟然一聲巨響,葉凝的巨劍在‘噗’的一聲削斷了契斯一條手臂之後,玄劍也被奧古斯的拳勁蕩了開去。奧古斯這一拳威力好大,葉凝受了創傷的心神穩定不住,整個人隨著玄劍飛了出去。
同時,念力細針,金槍,雷電,鎖鏈都已攻到。葉凝被奧古斯這一震之下,脫離原來位置,三根念力針與金槍貼著她的皮膚,劃破她的白裙飛了過去。葉凝情急之下揮起冰劍,納伊爾的藍色鎖鏈將她的冰劍纏繞住,隨著他的手一拉,葉凝握不住,冰劍登時被他拉走。最後的雷電蜿蜒過來,正中葉凝的腹部。
葉凝痛呼一聲,鮮血噴吐而出,白衣翻飛,在大雪中像是一隻白蓮向著山體上墜去。豔紅的鮮血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悽美的弧線,雪花飛舞,毛風呼嘯,如同一曲悲情哀轉的生死之歌,所有人看的都呆了。
葉龍大叫:“師父!”與徐靜兩人不顧一切的向著戰場衝過去。
納伊爾奪得了冰劍,心中大喜,鎖鏈一收,冰劍已向著他飛過來。他因過分的激動而臉上呈現出不一樣的潮紅,正當他伸出肥胖的手握住劍柄時,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從劍上涌來。冰劍劇烈的震顫著,似乎對他極爲排斥。
納伊爾不驚反喜:“居然已經通靈!”他大喝一聲,龐大的念力涌入其中,冰劍裡的靈體受到衝擊,登時萎了下來。
就在葉凝快要墜落在石塊上的時候,她手中的玄劍突然爆發出一陣灰色的光芒,輕輕一顫,脫離了她的手臂,在葉凝上空旋轉了一圈。一股灰色的能量從劍尖涌出,流到葉凝的身後,竟形成了一層能量罩。
葉凝噗通一聲墜落在能量罩上,連續吐出數口鮮血,臉色如同白紙一般,一雙美目虛弱爲萎靡。她有些勉強的坐起來,咳嗽了幾聲,吐出的鮮血將她勝雪的白衣染上了朵朵血花。
葉凝有些艱難的擡起手,眼前恍恍惚惚似乎隨時都要與世長辭。她心神受創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集中精神,樊心那之花出現在她白玉般的手中。她癡癡的看著,低低呼喚著:“步存……步存……我就要去見你了嗎?我……我好想你!”竟流下了兩行清淚。
天空中除了契斯被斷臂痛的死去活來外,其他本想上前搶她玄劍的衆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看著這天仙般女子手中拿著那悽美綻放的花朵,癡癡流淚,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明所以,心中竟升起一股憐惜之情,再也不忍奪她寶劍。
“師父……”葉龍和徐靜滿臉慌忙的奔過來,葉龍不敢在沒經過師父允許下觸碰她,雖然葉凝從未對他嚴厲過,但他心中始終當她是仙子一般不忍褻瀆,只催促道:“靜兒,你快看看!”
徐靜連忙走過去扶起葉凝,手摸到她的臂膀,像是摸在晶瑩滑膩的冰塊上一樣,冷的她下意識的一縮。她心中一驚,師父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冷?葉凝又咳嗽幾聲,鮮血與淚水混合,看的兩人怔怔的。師父爲什麼要哭?她因失敗而痛苦嗎?
徐靜看著她手中的那隻樊心那之花,豔麗的花瓣與她冰冷雪白形成鮮明對比,花兒更美,美人也更美。她忍不住道:“師父……這是什麼花?”
“凝兒……”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一綠一灰兩道人影疾速向著這邊掠來。葉龍徐靜兩人擡頭一看,只見兩人是一個綠衣女子,一個是灰袍老人。兩人動作十分迅速,很快就來到葉凝的旁邊。
來人正是唐盈弦和龔天翔,他們二人當初在葉凝離開太枯林後,也隨著離開。本打算徑自回唐門,唐盈弦最近上網發現土耳其這邊的挑戰,唐盈弦心思機靈,聯想起前前後後的事情後,便猜測這人十之八九都是葉凝。當即就與龔天翔向著這邊趕來。沒想到,他們來遲了一步,趕到的時候,纔看到最後那一幕。
徐靜兩人不知道這兩人是誰,唐盈弦關心著葉凝,也沒空理會兩人,直接拿起葉凝的手腕查探起來。唐門人精通藥理,看病探傷自然不在話下。
她微蹙秀美,沉吟半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三顆清香四溢的七彩藥丸,她道:“凝兒,把這三顆九香露吃下吧,你的傷勢可以暫時穩定一下!”
葉凝輕輕搖了搖頭,望著樊心那之花,輕聲道:“盈弦,請你幫我一個忙!”
唐盈弦道:“你先把藥丸吃了,別說一個忙,十個忙也幫了。”
葉凝嘆道:“請你帶我回太枯林吧!我想與他死在一起!”
唐盈弦怒道:“你胡說什麼,你的傷雖然重,但還沒到沒法兒治的地步。”
葉凝搖頭道:“對我來說,相對於活著,我更想早些死去。”
唐盈弦氣的險些背過去,心想,這戀愛的女人也夠傻,那什麼約定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她就肯爲這虛無縹緲的東西命都不要了。
龔天翔安慰道:“凝兒,你好好休養,他一定不願見你這樣的。”
葉凝還是搖頭,有些灰暗的臉上極爲堅定。唐盈弦眼珠子一轉,指著天空中的那羣神秘主義信徒道:“凝兒,你不想爲他報仇了?正因爲這個混蛋的偷襲,才讓他身受重傷死去的,你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
葉凝一怔,擡頭看向被幾個信徒圍在中間治療手臂的契斯。
唐盈弦趁熱打鐵道:“你死了,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爲他報仇?還有日本的那幫混蛋,是他們出的餿主意。你已不怕死了,就儘量多宰一些混蛋,就算你以後回輪迴跟他想見了,他知道你給他報了仇,他一定感激高興的。”
葉凝迷茫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她滿是怨恨的看了眼契斯,咳嗽了幾聲,道:“你說的對,我現在不能就這樣去見他。他在世俗界的仇,還要我來替他報,不然他死不瞑目!”
唐盈弦與龔天翔相視一笑,龔天翔忍不住給外孫女豎了一個拇指。
徐靜與葉龍也高興的握住對方的手,他們不明白他們談的那人是誰,但不難猜測那人一定是師父的意中人。只是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師父的意中人居然死了,還是被這些人偷襲至死的。難怪師父要給這個契斯下達生死挑戰呢。
兩人心中恍然,不由得爲葉凝深深的惋惜悲痛和遺憾,師父肯爲那男子死,如今又因他而活,兩人不禁爲她的堅貞不渝而感動欽佩。師父看上的人必定是當世無雙的絕代人物,可惜這個人物他們還沒見到就這樣被小人給害死了。
葉凝重新煥發了生的慾望,她沒有吃下唐盈弦的九露丸,自己拿出幾顆金創丹,活血丹放入嘴中。她的傷勢確實很重,但要好好調養還不足致死。
唐盈弦瞥著天上的幾位道:“神秘主義者可真是無恥之極。”
她這一句把所有神秘主義宗教都給罵了,也等於罵了土耳其,衆人勃然變色,*作系米娜麗喝斥道:“哪裡來的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唐盈弦嗤笑道:“算了吧,你們做的出來,還怕人說?”
她不屑嘲弄的神態讓所有人怒火直竄,他們或許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死也絕不皺眉,但是唐盈弦否決他們的信仰,實在是等於給他們所有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今天唐盈弦若不給個說法,整個土耳其人說不定都要跟她沒完,神秘主義者們更是要把她抓起來,絞刑或者燒死。
唐盈弦青蔥玉指指向一邊面色蒼白的契斯,道:“難道不是嗎?這個人是你們神秘主義宗教放出團的團長,我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好,窺一斑而知全貌。這個人在太枯林裡不敢正面與我們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天才動手,趁著他全神貫注分心的時候,以卑鄙的手段偷襲了他,這才導致他不幸死去。這種老鼠卑鄙的行徑難道還不可恥嗎?”
她這話故意用元氣說出來,清脆的聲音穿透力極強,清晰的傳遍了四周所有人的耳中。聽她說完,所有人譁然,中國人面面相覷,我們國家有這樣一個人才嗎?但他們此刻都選擇了相信,因爲神州大地高人無數,這樣的天才的存在似乎也並不奇怪。只是那樣的天才被人暗算致死,紛紛激怒嘲罵起來。
“這契斯道貌岸然,可真不是人!”
“虧他還是宗教所的放出團團長呢,這位小姐說的真好,窺一斑而知全貌,這幫人都是一窩豬糞。”
“契斯老混蛋,神秘主義者也是徒具虛名。老團長都這樣的人,下面的人肯定不用說了。”
……
土耳其人被罵的面紅惱怒,他們不敢相信,契斯團長會是這樣的人?契斯在他們的心中是高尚神聖的存在,就算殺人,也絕對不會用偷襲這樣的手段的。
“你們有什麼證據?”土耳其人轟然*問起來。
聽到中國人的怒罵,天空中的諸多神秘主義者面面相覷,他們許多人中不少都是跟契斯去太枯林的,他們知道事實確實是這樣。但是雖然是偷襲,他們覺得這並沒有損害契斯團長的威嚴爲人,可是此刻被唐盈弦公衆一抖出來,頓覺百口莫辯,狼狽慚愧。
其他五系的團長也紛紛看向契斯,他們只知道契斯傷了石步存,卻沒想到是偷襲的。
契斯面紅過耳,心中也後悔不該聽從日本那個卑鄙混蛋的挑唆。那個小子被毗溼奴金輪吸住,就算自己不動手,他最後十之八九也會選擇縱身入金輪的結局。但是單單他就是出手了,所有的帳自然而然的就記在他的頭上了。他心中其實還是欽佩石步存與那三個老祖宗的,他們爲了穩固金輪,守護自己的家園,高傲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土耳其人要證據,所有人都又把目光轉向唐盈弦看她怎麼解說。
唐盈弦指著在一邊調息的葉凝,冷笑道:“她就是那位偉大天才的愛人,若非契斯這個卑鄙老混蛋偷襲讓她愛人慘死,她又怎麼不顧性命,不願千山萬水的過來與契斯下生死戰書?”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中國人紛紛爲葉凝的忠貞感動,同時怒火再起,大聲怒罵起來。如此仙子般的女子,她的愛人也是中國史上的第一天才,本來是人間龍鳳,卻因契斯的偷襲而讓這個女子陷入一生孤苦中,契斯實在罪無可恕。
葉龍跟徐靜早已在猜想葉凝的愛人是什麼人,此刻聽了唐盈弦的話,不由得心神震動。史上最偉大的天才,光憑這個光環,他們就知道,他們的師公,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
唐盈弦一張嘴絲毫不給對方留餘地,繼續大聲數落道:“我說的這些你們或許還要懷疑,畢竟耳聽爲虛,但是剛纔他們的所作所爲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契斯既然已與她定下了生死戰,最終無論誰生誰死,誰都沒有怨言。可是這個老混蛋快輸的時候,其他五系的老團長居然一個個都不要臉毀掉約定偷襲她,恃強凌弱。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下所有土耳其人再無話可說,剛剛他們親眼見了,確實覺得這件事做的十分不光彩。中國人更是大聲討伐起來,要求神秘主義者給個說法。
天上的五系團長大爲狼狽,他們剛纔只爲救下契斯,來不及細想,此刻被人提出來偷襲恃強凌弱之嫌,均覺臉上無光。活了近千年,頭一次被人說的如此不堪,卻又無可奈何。
特製系卡拉道:“這一戰已算葉小姐贏了,契斯斷了一臂,他的罪惡會由神父懲罰。至於葉小姐,我們神秘主義一定給葉小姐賠償,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這一點唐盈弦做不了主,看向葉凝。葉凝將氣息調勻,傷勢將就穩定下來,但心神受創,想恢復還要細心調養。她的雙瞳平靜的如同一汪秋水,冷冷道:“可以,我只是契斯的一條命。”
衆人一驚,一個曾經隨著契斯去過太枯林的老人嘆道:“葉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契斯大人曾經只是受了小人的唆使,也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愛人。況且,你的愛人並非由契斯大人殺死,就算沒有契斯大人,他最終結局也是一樣。”
葉凝冷漠道:“契斯,你自刎了結,我就饒了你們神秘主義宗教上下信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