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商博驚訝地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容瑾。
容瑾目光在那抹身影上凝聚了片刻,才道:“你去查下她的航班。”
“啊?”商博困惑地看了眼手里的票,“為什么?”
容瑾眉心幾不可見的一擰,如古潭般深邃的眸中有暗光閃過,商博知道這是他素來不悅的狀態,即使心底有再多疑慮,也不敢多問了。
顧笙歌面對著玻璃墻站立著,今天她脫下了白大褂,一身黑色的棉質長裙配著簡單尖頭平底鞋,長直發慵懶地扎在腦后,除了一只亮金色的手表,她沒有佩戴任何配飾,看起來優雅隨性。
她拿著手機,寬大的墨鏡遮住她臉上的神情,只露出弧形姣好白.皙的下頜輪廓,但從抿緊的唇角可以看出她此刻情緒不佳。
“喬娜,為了陌生人的幾句話,你做了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電話那頭聽不出情緒,笙歌卻知道性格向來溫和的導師動怒了。
她看了眼手上的機票:“老師,我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能夠如此心狠手辣,但是無論是真是假,我都要回去弄清楚!”
“你忘記你母親跟你說的話了嗎?回來!等我手上的科研項目空閑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去。”
“不,這五年我已經承了老師不少恩情,我不能讓您再卷入顧家的丑聞里面!”笙歌輕輕吸了口氣,目光是不容忽視的堅定:“老師,您放心,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我不會亂來。”
那端沉默半晌才嘆息道:“罷了,我這就給青大附醫的教授朋友寫封推薦信,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自己的志向,懂嗎?”
顧笙歌深深吸了口氣:“我明白!”
瑩白的手指在關機鍵上停留了幾秒鐘,屏幕上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玻璃幕外緋紅的落日余暉,安寧祥和。
心底突突跳得厲害,笙歌腦子一激靈,猛然想起一張傲然孑立的男人的臉。
思忖至此,她抬手看了下腕表的時間和日期,不免擰緊了眉頭。
她至今不清楚容瑾的來意,而這兩天,通過一些關系,她也了解了些他的信息。
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法醫學的高材生,憑借法醫病理鑒定方面的天賦和對刑事偵查的敏銳觸覺,在學生時代已經在美國警界嶄露頭角,繼而回國,現在已經是青城法醫界的權威。此次受邀美國,是因為多年前他曾經幫助刑警偵破過相似的連環案件。
青城姓容的人不多,而能有他這般睥睨的氣質大概就只有東郊容家了。青城容家,立業百年,產業盤根錯節,晦澀莫深!哥哥在世的時候,曾經告誡過她,見到容家人,若能就避而遠之,容家那攤水太深,一點都沾不得。
思及兄長,笙歌的心頓時疼得直瑟縮。巴爾的摩的夜色漸濃,她想,此時的青城應是日輝初露的嶄新模樣。
而聽聞,今日的青城顧家,有件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