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靜現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平靜,因為今天他既沒完成任務,還碰上了一個自己很沒把握的高手。明日他還有一場生死戰,這件事一直壓在他的心里。
聽到李天的話,郭靜順著李天的手指,抬頭一看。老天啊,城上的墻垛上趴滿了貴和的尸首,在城上最高處,插大旗的位置,卻插著一面潮都的大旗。
“你說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錢富會不會惱羞成怒呢。”李天非常欣賞自己的杰作,看著城上的潮都大旗,非常高興的問著郭靜。
郭靜也笑了一下,還用說嗎?那肯定是惱羞成怒,自己的京城被別人插上另一國的大旗,這可是對一個皇帝最大的羞辱。不但錢富會氣的要死,估計要傳了出去,在百姓中也會掀起巨大的風浪。
李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這個年代,不管官員和百姓都很迷信。認為只要自己國家的城頭,插上別國的大旗,那就代表自己的國家破了。國一破,家要亡,那是要遭受天譴的。
城外三千狂戰士的馬匹兵器都準備就緒,狂戰士們陸續的從城內出來,騎上自己的戰馬,換上適手的兵器。城內的貴和官兵也越來越多,喊殺聲在城門內響徹一片。
“大人,咱們先撤吧,這里兄弟們會解決問題的。”郭靜看著李天說道。
李天這次沒違背郭靜的意圖,直接奔向自己軍隊隱藏的那條山脈。
他倒不怕京城的大軍追殺出來,因為現在京城亂成這個樣子,這些駐軍就算把潮都大軍驅除出城門,也不敢在黑夜中追殺。他們還要忙著安撫鎮壓內部的亂局,哪里還敢冒著夜色追出城外。再說也不知道城外還有多少潮都兵馬,萬一中了埋伏怎么辦。
陸陸續續直到快天亮,李天的兵馬才算全部歸位。郭靜派人清點了一下人數,這一仗損失了近三千多名兄弟。
“大人,下一步咱們怎么辦?是不是回潮都。”郭靜看著李天問道。
“回潮都?不行,咱們還有件大事,去邊關。”李天平靜的說道。
“去邊關?為什么要去那里?”郭靜看著李天,有點不太理解。現在邊關城也就駐守著五萬多兵馬,那里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潮都。
“錢富在邊關經營多年,與關外幾個小國關系都很好。這一次他大傷了元氣,要想重整旗鼓,他就要故伎重演,去關外借兵。這一次,咱們不但要穩住勝利的成果,還要一勞永逸,叫他最少幾年內不得翻身。今日大家都累了,就先叫兄弟們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大軍就開往邊關城。先把那里拿下,再去威脅一下關外的六國,叫那些小國不敢亂動。”李天把自己的想法和郭靜說了一遍。
郭靜聽完,點了點頭,到是非常贊同李天這種卓越悠遠的想法。
天光大亮,早起的人們正是剛起身忙碌的時候,李天的大軍卻在一處僻靜的山谷里休息。昨天晚上的激烈戰斗,使這些六族的將士也有點超體能的發揮。特別是最后的關口,頂住了貴和大軍幾次對城門的進攻,使自己的兄弟能完全撤離。
除了一些值班警戒的將士,其他人直睡到中午,才有不少人陸續的起來,懶洋洋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新的一天開始。
這邊人馬睡的到是安穩,貴和京城里,卻是亂成一片,朝堂之上人人都在自危。
貴和皇帝錢富早朝庭堂上是暴跳如雷,他重金聘請的三位護法,和一位他用了多年的心血才收服的武狀元,竟然三死一失蹤。而且整個京城昨夜亂成一團,城門上還被人插潮都大旗。這是對他這個一國之君極大的侮辱和挑釁,錢富恨不得現在就兵發潮都,但他也知道目前沒這個能力。
作為一代梟雄,錢富真是有點怒發沖冠,把朝中的大臣罵了一個遍,心里也對揚勝極為不滿。當即給鬼軍師揚勝下令,七日內必須趕回京城駐防,等候他的發落。并把城防提都當場斬首示眾,以震朝綱。
李天也是忙了一夜,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聽著一名衛士慌忙的跑進他的軍帳大聲喊道:“大人,不好了,郭將軍留了一封書信,出走了。”
“你說什么?郭靜留書出走了?”李天一聽,趕忙爬了起來,一把抓過這名衛士手中的書信。
這名衛士也是剛才進入郭靜的軍帳,才發現的這封書信。郭靜上面寫的很簡短,也沒說明原因,只是說了一下拜托李天的事宜,信上寫道。
‘李天大人,今日有要事,不得不暫時離開。如若三個時辰內不歸,請李天大人先行帶隊開拔,并拜托李天大人照顧好我家娘子黃榮,能不能在三個時辰內歸來,那就全看天意吧,郭靜書。’
李天莫名其妙的看著手里的留書,覺得非常奇怪。郭靜可是一個很穩重規矩的人,不可能無辜的離開,肯定是發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來人,去通知所有的飛禽族,到我帳前聽令。另外把昨日跟隨郭靜的幾個狂戰士領隊叫過來,我要好好的問問他們。”李天說完,趕緊起身穿好衣服,這件事可把他的困意都趕跑了。
不一會兒,帳外就聚齊了所有的飛禽族戰士,還有昨晚跟隨郭靜攻打皇宮的一些狂戰士領隊。
“昨天晚上,你們好好的回憶一下,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情況,特別是跟郭大哥有關的事情。”李天問著這些狂戰士的領隊,其中還有一位京城車馬行的老板張貴。
這些人很莫名其妙,紛紛開始議論起來,“沒發現什么情況啊?”
“是啊,殺的都很痛快。”
“郭大人一直是沖在最前面。”
“他沒犯什么軍規啊?”
李天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先命令飛禽族,“你們全部出動,方圓幾十里地全部給我搜索一遍,決不能漏掉一點的信息,只要發現有什么可疑情況,立刻向我匯報。”眾人聽完命令,都開始分散的去尋找郭靜的下落。
這個時候,郭靜已經來到孤云嶺的山腳下。這是座孤山,山上凸出一塊峭壁,非常的險峻,被人稱做孤云嶺。嶺上的峭壁很少有人能上去,傳說上面是天神的祭臺,有不少禿鷲在上面犧身。這些禿鷲非常的兇殘,老百姓根本不敢一個人上去。
峭壁雖然陡峭,但對郭靜這樣的高手來說,去不在話下。看準了幾塊凸出的巖石,郭靜一縱身,攀住巖壁,借著凸出的巖石,來回蕩跳,沒有幾下,就來到了山頂。
孤云嶺上面積到不是很大,而后非常的平坦,四周地上布滿了厚厚的一層鷹鷲的糞便。
在一塊還算干凈的巖石之上,白易盤腿坐在那里,好象已經等后多時了。郭靜看著白易,也沒說話,也找了一處干凈點的巖石坐下,調息著體內的真氣。
“郭大俠不愧是道上人尊敬的人物,昨夜經過一晚上的奮戰,今天還能這么守時,白某十分的佩服。”白易微笑著說道。
“白大俠當年橫掃江湖,郭某一直無緣相見,這么多年也是心中的一件憾事。沒想到昨日在宮中相遇,而且閣下沒有趁人之危,我郭靜十分的佩服。今日,咱們就好好的切磋一下,也叫我郭某領教一下武狀元的功夫。”郭靜看著白易,平靜的說道。
象這種高水平的切磋,一個不好就是萬劫不復,輕者也許終身殘廢,重者可能就當場喪命。不管是白易還是郭靜,都很重視這種高水平的對局。
“呵呵,郭大俠,咱們倆被世人稱之為黑白武皇。你在黑道中可能感覺不到什么,但我卻受這名字的拖累,差點毀了我的一生。”白易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
郭靜沒有說話,白易接著說道:“當年,我身為當時大安最盛名的武狀元,而且是橫掃考場,得到當時前皇陛下的贊賞。授權我剿滅當時橫行江湖的各大幫派和武林高手。我也不負皇恩,把黑道的巨擎打的是落花流水。但是沒想到,黑道白道之間,都是有著千絲萬屢的關系。因此,我也得罪了不少的官員貴族,被眾人誣陷。當時前皇也聽信讒言,朝廷設下陷阱,準備抓我回去。
在那次戰斗中,我身受重傷。個人的武功能力再強,也強不過軍隊的沖擊,在重騎兵的幾次沖擊之下,我最終還是被朝廷抓獲,后來陛下叫人廢了我的武功,一直被秘密的關押皇宮里。當時,錢富還只是一個衛將軍,在看守我的時候,他暗中救了我一命。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躲在錢家,休養恢復自己的功力。直到最近,我才完全的恢復,才使我能重見天日。
所以,我欠了他錢富一個大人情,這個人情,總歸要還的。昨夜里,你和三個人交手,那個時候贏了你,我也勝之不武,所以今日,咱們倆只能有一個人活著下山。”
白易看著天上的禿鷲,慢慢的說著自己的過去,仿佛在敘說著別人的事情。只不過在他的眼神中,郭靜卻發現了一絲的沒落。
“那如果我今天不來呢?”郭靜問到。
“以你的名聲,你不可能不來。萬一你要是真不來的話,那我就去潮都大開殺戒,殺了那個叫什么李天的,再血洗潮都城。”白易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
郭靜點了點頭,他非常明白,這樣的人,說出的話,是什么分量。
“白武皇,我郭某想請您答應一件事情。今天不管咱倆是死是活,我希望你都不要對潮都的百姓下手,他們是無辜的。再者,就算今天你贏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動李天,我也答應你,如果我贏的話,以后也不再去殺錢富,你看怎么樣。”郭靜的話里,已經帶著一種壯士歸去的感覺。
“呵呵,郭大俠,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無權和我講什么條件,在我的生命里,只有強者才能夠安排一切。”白易眼中露出一種霸氣。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請吧!”郭靜眼里也透漏出一股堅韌。
山崖上靜了下來,兩個人誰都沒動,彼此之間互相看著對方。天空中的禿鷲,也仿佛被兩個人的殺氣所驚嚇,在空中發出幾聲凄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