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伊芳破天荒的又叫了一聲“哥哥”之後,夏一鳴一時沒忍住就開始在心裡面種起了花田,完全把易曉媛的事情給忘到了一邊。正在夏一鳴暗自高興還沒還魂兒的時候,劉伊芳見夏一鳴著了自己的道兒趕緊趁著他心情好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易曉媛的事情圓滿解決了?”
被劉伊芳這麼一問,夏一鳴趕緊回過神兒來,說道:“嗯,解決了。”
“那是怎麼決的?能跟我透漏一下嗎?”劉伊芳見夏一鳴還肯搭腔,又接著問道。
“沒什麼,就是解釋清楚罷了。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拒絕了。”夏一鳴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明顯的加了很多應付的成分在裡面。
劉伊芳雖然聽出了夏一鳴明顯不像被追問下去的隱含意義,但是出於對易曉媛的負責以及自己的各種好奇,還是硬著頭皮又問道:“到底是怎麼解釋的,你倒是跟我說說清楚啊,畢竟易曉媛是個敏感纖細的女孩兒,你不會說的過火兒再把她給弄到另一個極端去吧?別看她今天那一身打扮很不入流,但誰都能看出來那是爲了你很用心的精心準備之後的傑作啊!”劉伊芳越說越著急,差點就直接把夏一鳴給薅過來直接上手扒開腦殼看看清楚。
夏一鳴本來因爲劉伊芳的那一聲“哥哥”還有些感動,沒想到劉伊芳卻得寸進尺,一發(fā)不可收拾,直接朝他開起了機關槍。夏一鳴一個不耐煩,直接就來了句:“你有完沒完?!”
就這麼一句話,外加一個冷酷的小眼神兒,本來就因爲自己無理取鬧把夏一鳴給攪進來的的劉伊芳更是內心連帶著身體都哆嗦了一哆嗦,趕緊把嘴巴給閉上了。心想我還是別惹他了現(xiàn)在,還是等晚上或是什麼時間抽空問問易曉媛吧,總之自己這趟渾水算是已經(jīng)蹚完了,就不要再撿著些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情在這裡給自己和夏一鳴找不痛快了,萬一再捅出什麼事情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可就不好了。想到這裡,劉伊芳也就趕緊的閉緊了嘴巴跟在夏一鳴後面悶聲不響的回了家。
剛進家門口,鞋子還沒有來得及換的兩個人就聽見了客廳裡姥爺那久違的爽朗卻又悚人的笑聲。劉伊芳一聽姥爺?shù)倪@一聲笑,這心裡一個急急地哆嗦就打了上來,心想不會是ALEX那貨又來了吧?正這樣想著,身體就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要去看個究竟,劉伊芳趕緊三下兩下脫了鞋,拱了拖鞋就往客廳去。剛一能看清客廳的情勢劉伊芳就徹底傻了眼,臉上的表情也因爲興奮激動和驚嚇全部都涌了上來而一時之間不好拿捏,只知道張著嘴巴真驚訝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而此時,已經(jīng)換完鞋子不緊不慢趕過來的夏一鳴看到客廳裡的情況卻是表現(xiàn)的很自然,盯著客廳裡多出來的幾隻就來了句:“老爸老媽,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啊?不是說要搭晚一點的飛機嗎?”
劉伊芳本來已經(jīng)呆看著客廳裡的情勢直接傻眼,沒有想到夏一鳴卻在自己耳邊聲音不大不小,語氣平靜無比的來了這麼一句。這顯然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真實情況的狀態(tài)嘛,這夏一鳴到底是搞什麼狀況要?劉伊芳聽到這裡,沒來得及跟不算是久別的父母打聲招呼直接就一回身一把撕住了夏一鳴的衣領,似乎是把剛纔對他的所有畏懼和心虛都忘卻了一般怒視著他的眼睛咬著牙低聲咆哮道:“你早知道恬姐和江哥要回來,爲什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你這樣做也太不仗義了吧?!”
“這可不怨我,是老爸老媽說要給你個‘驚喜’的,還特意囑咐了我一番說是一定不能對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父母之命我敢違抗嗎?”夏一鳴一邊扯下劉伊芳那隻緊緊攥著自己衣領的手,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別老拿他們來壓我!就算他們不讓你說,你也可以偷偷告訴我不是嗎?怎麼能這樣啊你!”劉伊芳雖然知道再怎麼辯解也說不過夏一鳴,但還是拼盡最後的力氣死命的掙扎著,恨不能能把夏一鳴也拉進來給自己陪葬。
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搞清楚恬姐江哥爲什麼會突然空降,但是劉伊芳在看到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端坐在客廳的一剎那就最先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肯定會因爲這幾年的種種惡行,在全家都到齊了的情況下,被拎出來狠狠的作爲標桿兒示範著敲打。雖然每個寒暑假都會去到美國被零零散散的訓斥敲打幾下,但那只是預熱,還並不算正式的開場,現(xiàn)在著著實實的落停放好了爪,劉恬這收拾起孩子來可也就真的要動真格的了。要是提前知道了他們歸國的日期,這劉伊芳或許還有些時間裝個乖乖女,多多少少的或許能彌補一下以前的過失,即使是給人一種改過自新的假象總歸也是好的。沒成想家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卻偏偏就是瞞著她,這不很明顯就是要抓自己的現(xiàn)行嗎?!劉伊芳這樣想著,心裡已經(jīng)哆嗦的不知道怎麼是好,更不敢回頭看恬姐和江哥那兩張笑靨如花的臉。因爲他們的笑容越燦爛,她的後果往往就會越悲慘。
劉恬見閨女剛一進門就僵在了客廳,完全無視了他們幾對“老人家”卻兀自的跟哥哥說起了悄悄話,當即這心裡就竊笑了起來。都說知子莫若父,那這知女肯定就是莫若母了。劉伊芳稍微一有個什麼異動,劉恬這心裡立刻就有了自己的算盤。看到閨女這侷促緊張的模樣,劉恬輕輕的站起身走上前,裝模作樣的笑著說道:“芳芳這是怎麼了?見到爸媽不開心嗎?怎麼一直拿後背對著我們,難道這是你現(xiàn)發(fā)明的表示歡迎的新方式嗎?”
劉伊芳一聽恬姐這話,立刻就把正臉連同整個身體都彈了回來,擺出僵硬不自然的笑容有點結巴的說道:“恬恬姐,您您您回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啊?呵呵呵,我也好去接您飛機。”
劉恬見劉伊芳那嚇得快要抖掉渣兒的樣兒,當時就有點繃不住要笑出來,說道:“通知你?呵呵,通知了你還怎麼能見到原汁原味兒毫無僞裝和防備的你呢?再說我已經(jīng)通知了姥姥和姥爺,有他們接我們就夠了,心想大禮拜的就不麻煩你們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次睡個懶覺什麼的多不容易啊。”
劉伊芳一聽劉恬這話,先是下意識的一哆嗦,心想媽呀!原來還真是衝著我來的,但稍微緩過神兒來之後又在心裡小聲的嘀咕了起來:什麼叫“沒通知我們”,直接乾脆告訴我就沒跟我說得了,反正對我和夏一鳴總是被區(qū)別待遇,我到現(xiàn)在早就習慣了。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沒錯兒,但這嘴上可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劉伊芳所有的抱怨和惱火只能被憋死在腹中,表面上卻只能陪著笑臉使勁兒裝乖,一個勁兒的狂點頭。
恬姐見劉伊芳半天低頭不語,然後又一句話都不說就知道點頭微笑,她這心裡早就猜到了劉伊芳在想什麼,笑了一聲說道:“哎呀,芳芳是不是在想,其實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你們回來罷了,還在這裡跟我假惺惺的充什麼好人?”
劉伊芳一聽恬姐這話,當時就嚇得差點站不穩(wěn),忙不迭的說道:“我哪有我哪有,呵呵,怎麼敢有意見呢我。”
坐在一邊的夏明江一看娘倆這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就把火藥味醞釀的濃度十足,自己要是再不插嘴,下一句話恐怕就會成爲引線直接爆裂開來,於是趕緊接了話緩和一下氣氛:“行了行了,劉恬,孩子纔剛進門還沒有什麼心理準備咱們這就回來了,她看著肯定吃驚。你就別在那裡審犯人一樣的絮叨了,弄得她怪緊張的。”
劉恬一聽夏明江這話,頭也沒回衝著劉伊芳笑了笑說道:“是啊,你爸說得有道理,我就不嚇唬你了,呵呵,來來來,趕緊過來坐,你大姑姑還有大姑父都過來了,你也趕緊打個招呼。”劉恬說著話,就招呼著劉伊芳往客廳裡走。
而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劉伊芳這時才發(fā)現(xiàn),正在自己對著老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夏一鳴這個叛徒已經(jīng)完全呈現(xiàn)出一副乖乖仔的模樣打完了一遍招呼靠著夏明江坐了下來。劉伊芳往客廳走的時候還忍不住使勁兒的狠瞪了夏一鳴一眼,但是夏一鳴完全裝作沒看見,直接把她的眼神兒攻勢給忘卻在了空氣中任由它自生自滅不去理會。
終於冷靜下來也學著夏一鳴的樣子好好打完招呼的劉伊芳,坐下來都半天了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完全是一個大型的家族聚會。夏明鑫姑姑和陳亮姑父,甚至是正在讀大一的陳穩(wěn)表哥都被叫了回來,看來大家爲了歡迎老爸老媽的榮歸,可謂是做足了功夫。倒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坐在那裡跟個局外人一樣除了發(fā)愣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見大家一直在聊天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劉伊芳也突然有點納悶,這老爸老媽怎麼突然就回國了呢?怎麼事前自己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察覺?難道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不成?劉伊芳越想心裡越亂,越亂越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決定向向來比較紳士的江哥探了探口風:“江哥,這次怎麼是突然回國啊?有什麼事情嗎?準備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