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午飯後小睡一會兒,而是做在大廳。今天上午接到前方快報原本數十里外的易驚風大軍有了動靜,整裝向前坪關來了。
“報告將軍,敵人的軍隊就在關外三裡的地方停下了。”一名偵查兵摸樣的人跑進來彙報。
“知道了,讓大家繼續加強戒備有動靜繼續回報。”成宇擺了擺手讓來人退下,開始思考起來,一早上急行軍了三十餘里現在突然停下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大廳中一同等待的還有三人,分別是四營副將,還有九,十兩營的副將。九營副將楊懷四十有餘,素來足智多謀著稱現在看到成宇低頭不語心中早就猜到一二隨即開口對成宇說:“大人可是在疑慮爲何敵人急行了數十里後卻突然停滯不前。”
“你既然知道,何不說說你的見解。”成宇一向直來直去,這時候也不想和楊懷多繞彎子直接反問。
楊懷早就習慣微微一笑對成宇說:“成將軍,易驚風此番來犯早有準備想必到時不止前坪關開戰,而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下官猜測敵人是在等一個時機。三裡的距離前可速攻,退可回防。”
“你覺得他等的是什麼樣的時機”
“下官覺得敵人是在等一個裡應外合的機會。”
成宇聽到裡應外合四個字後不由勃然大怒,一掌拍向身邊的桌子後瞪著楊懷說:“楊副將,這前坪關內所有的士兵都跟了我三年以上,我瞭解他們是絕對不會做出吃裡扒外的事來的,大敵當前你休要再說這些擾亂軍心的話,否者我就要代替項雲來正正你九營的營規了。”
“將軍不要動怒,聽我把話說完。”楊懷等成宇將話全部說完這才繼續說:“我說的不是前坪關內的士兵,將軍難道忘記了前坪關內還住了誰?”
“功成候!”成宇聽到楊懷的話後一拍腦袋坐回到了椅子上。
功成候原名何萬成之前是易驚風手下的大將,十年之戰的末期見到易驚風大勢已去主動向舒雅羅投誠,免去了百姓兵伐之苦,舒雅羅爲了履行自己答應何萬成的投誠條件,封給了他個功成候的獨代爵位。不過對於何萬成的身份始終有人難以介懷,爲了控制他功成候沒有實權之外還要讓他定居在王都觸手可及的前坪關就是爲了防止他有什麼小動作。然而現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在前坪關的功成候反倒成爲了卡在喉嚨裡的魚刺,吞也不是吐也不能。
“功成候身份確實特殊,然而府內也不過才百餘官兵能有什麼作爲?而且從易驚風駐兵前坪關前開始也未成看到何萬成有什麼動作啊。”成宇想了又想,他還是認爲何萬成能幹不出什麼天大的事來。
“將軍,正是功成候如此沉穩反而讓屬下覺得生疑啊。想他功成候如此特殊的身份如果易驚風進的關來一定饒不了他,換做是我說不定這時候早就收拾停當退到王都內去了,而他卻反而在關內穩坐釣魚臺。這隻能說明他要麼對將軍有著無比的信心,要麼……”說道這兒,楊懷突然收住話不再繼續說下去。
“要麼什麼?你倒是繼續說啊。”成宇焦急的問
“要麼他有絕對的把握易驚風不會對他下手。”
被楊懷一語點醒夢中人,成宇恍然大悟連忙要宣手下偏將進來吩咐他們立刻將功成候抓捕拘留。不過楊懷卻搶先一步先阻止了他,氣的成宇甩開楊懷攔著他的胳膊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又說他是個禍害卻又不讓我拿他。”
楊懷讓成宇切莫激動對他解釋說:“這正是這件事的難辦只處,我們雖然懷疑功成候可是卻也沒確鑿的證據,如果貿貿然去抓人萬一抓錯了人天下人勢必會說我們護國軍杯弓蛇影,到那時所有前朝舊將、前敵降將必定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反而更加不妙啊。”
見到楊懷分析的有道理成宇更加爲難,在大廳裡面踱步了多時才下令將功成候府圍住密切觀察一切狀況,如果有情況立刻來報。
“將軍也不必太過焦慮,也許那易驚風只是見衆多官兵急行軍後疲憊不堪不想被將軍以逸待勞,所以纔會在關前駐兵休息。”見到成宇下完命令後依舊在廳中坐立不安,四營的副將餘安忍不住寬慰了幾句。
“餘副將說的也不無道理,還請將軍稍安勿躁。”楊懷也跟著說道。
聽到兩員副將都這麼說成宇又稍感安心的些,坐回自己的位子喝了口茶定神後感嘆的說:“唉,這些出謀劃策的事本來也不是我的強項,也罷!最多到時候他易驚風兵臨城下後我在見招拆招便是了!”
“大人說的是,兵來將檔,水來土掩。所謂守城終究還是這個理。”餘安附和說。
“將軍說的沒錯,盧元帥編制護國十一營每一營設正副兩將,正將主武鬥副將主謀奪,我們雖然此刻能幫將軍分析一二,可是到了真正兩軍對敵的時候還是要看將軍的了。”一直沒開過口的十營副將霍舜捋著鬍子說。
“可惜我們九、十兩營主將都隨著元帥外出了,不然也可以多兩個人幫將軍分擔了。”楊懷頗有些自責的說。
說道這點成宇反倒比幾位副將看的開淡然說:“揚副將差矣,項雲和元無極隨元帥外出必定是有緊急要務,我們護國十一營護的是整個羅恩帝國,單單只是離開了前坪關有怎麼能說是沒替我分擔呢。”
“況且我總不好意思說要兩個後輩來撐腰吧”成宇口氣中對自己陣前較量頗有底氣。
正在成宇等人說話的空當偵查兵又來報了,說敵軍在關前三裡外的地方乾脆又駐紮了起來。
“什麼?他孃的!易驚風這老傢伙當真要和我在著耗下去了?”成宇低聲咒罵的句便匆匆忙忙趕到關口城牆上的望風點去了。
到了望風樓一看,三裡外的草地上已經黑壓壓的聚集了不少的軍隊,此刻正都已經安營紮寨妥當。這前坪關關口雖然狹窄勉強算的上是易守難攻,可是關外卻有片廣闊的大草原適合進攻方駐兵正面圍攻,而且開闊的視野又使得守方無法迂迴偷襲。
“據說易驚風這次舉兵三萬,後來一路擴編現在已經有近二十萬衆,我看對面軍隊遠遠不足啊。”成宇看了一會後詢問身邊士兵。
“回稟將軍,敵人分三隊前進,現在前面紮寨的是先頭部隊,還有中軍後軍相信隨即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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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敵軍主將在哪個部隊裡面?”成宇眼珠一轉問道。
身邊士兵低頭回話說道:“回稟將軍,下官無能,我們還沒查到敵軍主將的所在。”
成宇不以爲然的笑笑說:“也罷,傳令備馬!”
“將軍,你這是要幹什麼?”楊懷剛纔成宇眼珠一轉楊懷就猜到他心中有所打算。 只是估摸不出他究竟要幹什麼。
這時成宇已經將象徵十一營主將身份的鑲邊大麾披在了自己身上,手上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桿火紅的長戟翻身上馬後甩下一句:“我實在忍不住,還是先去給對面的打個招呼。”隨後便出了關口大門一路直奔敵人營寨去了。
“唉!這個成宇真是亂來!”霍舜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成宇背上大麾上醒目的四字慢慢遠去,雖然著急卻也只能幹跺腳了。
易驚風這時卻不在敵軍先頭部隊中,而是在中軍部隊裡面和孫叔呈騎馬走在一塊兒。
“主公爲何要讓軍隊到了關前三裡又安扎了下來?”孫叔呈在馬上不解的問。
“我在等時機。”易驚風縮起眼睛說。
“可是據人報告說雷判已經駁回主公的好意自立爲王了,主公還在等什麼?”孫叔呈早就知道易驚風原本在關前數十里外紮營不動是在等雷判的最後回覆。
再次聽到雷判這個名字易驚風臉上閃過一陣不悅隨後纔開口對身邊的孫叔呈說:“雷判野性難馴,我早晚要他付出代價,不過本王現在等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屬下愚昧,還望主公明示。”
易驚風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看又收回到懷中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這個局我布了十年,舒雅羅怪只怪你養虎爲患引狼入室吧。”
看了看依然一年懵懂的孫叔呈,易驚風才又仔細解釋說:“如今這前坪關內就有我先前的部下何萬成,到時候他將作爲內應助我破關,這是我們十年前就計劃好了的。”
“可是屬下不明白,他如何能助我們,難道舒雅羅會讓他培養出龐大的勢力不成?難道這非常時刻他還能接近那守關的大門不成?況且十年之久主公怎麼保證他不會變心?”孫叔呈一股腦將自己的疑慮全部拋出,也沒看見易驚風臉上輕蔑的笑容。
“那何萬成什麼都好,偏偏是個放不下家人的軟蛋。我以他的妻兒母女要挾要他假意投降舒雅羅,他不敢對我有二心。至於如何理應外合你就不必多問了,他不須傭兵自重也不需要偷開城門,我說的這辦法世上恐怕沒人想的到,因爲只有他纔有能力做的到。”
當年何萬成被易驚風要挾,所以對舒雅羅謊稱自己妻兒老小被易驚風殺害假意投誠,原來爲的就是能在這一天了卻易驚風的心願好讓自己能和家人重聚。這易驚風也算是不簡單,早料到舒雅羅會放心不下何萬成而把它放在前坪關這個遠離王都卻又在耳目之下的地方。只是不知何萬成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易驚風對破關有這麼大的把握。
易驚風和孫叔呈兩人繼續在馬上慢慢前行商量這破關對策,突然前方一騎快馬來到兩人身邊。
“什麼事怎麼驚慌?”孫叔呈看著面前慌亂的來人責備說。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幾乎是滾下馬來對易驚風和孫叔呈兩人說到:“大事不好了,敵軍衝出關,前來闖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