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突然發現大家突然驚呼了起來然後迅速的圍在一起。睜開眼睛一看,那個叫阿達的野人手裡面拖著一個毛茸茸沾滿粘液的黑色小貓。含章心裡面頓時明悟,爲什麼叢林豹不吃自己,爲什麼它臨死的時候眼神流露出眷戀?原來,它也有孩子了,爲了孩子鋌而走險來這裡獵取食物,不知爲什麼偏偏跑過來看著自己,丟掉了生命。從來沒有體味過母親關懷的含章,也終於明白了這偉大的母愛,含章也終於明白在書上看到的東西竟然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
“安達,估計它是偷取食物的,天太黑沒有看出來懷了崽子。這崽子按道理來說,咱們應該放掉,可是放掉了也活不了啊?咱們老祖宗不都口口相傳不要獵殺帶崽兒的獵物嗎?我怕咱們會受到懲罰,尤其是黑魔鬼的崽子,會給部落帶來厄運的。”水蛭神經般的念念叨叨,可表情一點都沒有變,顯然這樣的情況遇到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就扔掉,下次狩獵多注意,這黑夜就算先知來了也會出意外,何況它剛纔準備偷咱們的撿來的那個娃娃呢?”說著,就輕輕的把幼崽放在地上。吆喝大家趕緊輪流休息,守夜力量加強。
含章,總算實實在在的體會了一把撫摸野獸的感覺,很柔軟有點像孤兒院雯雯的頭髮,長的有點像小貓,可是自己現在的力氣實在太小,不然抱在懷裡面就太過癮了。說起來含章還得感謝瘋狗,瘋狗看見小含章一直盯著叢林豹小崽看著,就抱過來放在了含章的手邊。瘋狗心裡想叢林的孩子,從小就得接觸猛獸,這可是我的小主子我不幫著點,誰有資格幫著點,邊想還邊嘎嘎的傻笑。其實他不知道在他認爲那個小主子心裡不但不感激,還在心裡罵道,這個瘦子野人不但是野人還是傻子野人。也不知道瘋狗知道了咋想,會不會鬱悶的去自殺。
含章感覺到大家的步伐越來越快,呼吸也逐漸變的急促。估計快到部落快回到家了。一連半個月的連續行走,很多獵手都吃不消可是都咬牙堅持著,生病幾個,差點死掉,就當大家以爲又要失去同伴的時候正在痛苦的時候,斯達爾再一次表現了爲什麼大家叫他瘋狗,他發瘋的一樣往每個病人嘴裡塞各種草葉和軟體帶腳的爬行動物,但是時間奇蹟出現都活了過來,雖然看起來很是虛弱,但是命保住了不是嗎?但是看在眼裡的含章發誓以後自己千萬不要生病,就算生病也要遠離瘋狗,瘋狗治病的模式太恐怖了。先是把各種草葉,一大堆塞在自己的嘴裡面然後再把蟲子塞進去,使勁的嚼,嚼的汁液流的滿嘴都是,紅的綠的黃的五顏六色,然後吐出來放在手裡面揉一揉塞到病人的嘴裡面,可怕的是某個生命頑強的蟲子斷肢還在扭動著。可是觀察瘋狗救人每個人都流露出羨慕的表情,好像瘋狗會這一手大家都很希望自己也會。可憐的瘋狗在含章的眼裡又被歸爲野蠻的野人。
烏拉拉,烏拉拉。真個部落迴盪著這烏拉拉的怪叫聲。一羣羣女人孩子,來回穿蕩,把帶回來的貨物掛到有陽光的樹幹上,孩子負責拿著柔軟的樹枝攢著奇怪的東西往肉上塗抹。整個部落都變得生動起來,每個人瘦瘦的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純真的微笑。每個女子,不管大人小孩都過去擁抱歸來的獵手。相反含章這裡變得很是安靜,每個人帶著驚奇的目光過來輕輕看一眼。當聽著阿達咕嚕嚕地大聲叫喊著什麼,然後指向自己,人羣慢慢的安靜下來,聚攏過來,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計,慢慢的把手放在胸前看著自己。
一個鬍子比頭髮還長的老頭,走了過來。也是咕嚕嚕地跟阿達說話,阿達快速的咕嚕嚕地也說著什麼,看樣子是一問一答。阿達不光說還手舞足蹈的比劃,抱著自己的這個瘦高個子野人也在咕嚕嚕地說話。突然老人把含章舉了起來,含章終於有機會完整的看到這個老人,這老人佝僂著腰但精神氣很足,眼神是那樣的明亮,充滿了和藹,他就好像,對自己很好的院長,但是院長沒有這麼有氣質,對就是氣質,但這老人也太老了吧,比自己見過所有的人都要老。含章感覺老人的眼光是那麼的熟悉,也是那麼的威嚴。時間彷彿定格,一老一小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多年以後,很多人問長老,當時綠琴大人爲什麼沒有哭泣,或是爲什麼和你對視了那麼久,有什麼特點。長老說了,一句話:浩瀚如綠琴,燦爛若星。我們的守護者來了。
也許是一瞬間,也許一個世紀。一老一少,後來含章實在受不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接下來的事前,讓含章的心再一次的懸了起來。含章被長老報上了一個高高的石頭,一絲不掛的放在一塊石頭上,含章在接觸石板的那一刻心裡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話:臥槽,這石頭哪裡是石頭啊,這比冰還要寒冷呀。看著石頭上的斑斑血跡,含章心裡終於明白:我這是要被獻祭啊,書上不都說了嗎?在原始社會人們會把各種來歷不明或是神奇的東西殺死或是燒掉獻祭給自己的認得神仙,祈求它們的保佑。含章在一次哇哇的哭了起來,其實心裡再說:我命休矣,這根本不按照劇本來啊。
人羣中升起了濃濃大火,每個人臉上充滿了狂熱。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在世界以爲自己盡頭就是苦難盡頭時候,
叢裡的勇士請用你最真誠的心去祈禱,
祈禱我們有無盡食物,
祈禱我們會有無盡的篝火,
祈禱,
我們的先祖在世界的盡頭會給我們降下憐憫,
會有力大無窮的勇士,
以叢林爲力量降臨在你們面前的時候,
請保持謙卑,
請點燃最耀眼的篝火,
請拿出最美麗的姑娘和食物,
請他停留下來親吻你的臉頰,我們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屆時,
我們將會以一種神的力量,
在這無盡的叢林掀起毀滅一切的力量。
最後一句彷彿是從胸膛撕裂開來吼出來的一樣,是那樣的狂熱,可惜含章聽不出來。他感覺他快要被凍死了,這哪裡來的石頭也太寒冷了吧,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突然那個老頭走了過來,佝僂著著腰彷彿變得更低了,手裡端著一個獸骨做的杯子。含章感覺裡面肯定是毒藥,能用恐怖的骨頭做的杯子裡面放的東西能是好東西嗎?
杯子,離自己的嘴越來越近。含章心裡恐懼也越來越深了,含章頭一次感到語言不通的恐怖,如果知道他們說話,或是知道他們說的什麼,自己好有個心裡準備也沒有這麼恐懼,含章決定自己就是不張嘴。可是含章忽略了自己的情況,那如雞爪子般的手慢慢的伸過來,然後捏住含章的嘴,溫柔的把黑褐色的液體倒進了含章的嘴裡面。含章心裡再一次怒吼起來:你大爺的,你不能溫柔點,我還是個孩子啊。
一股熱氣慢慢在含章身上升騰,從小腹遊走到口間,然後會散到全身,含章突然覺得這毒藥不苦,喝起來全身舒服,就像酒一樣使人著迷,慢慢帶走了身下石板傳來的寒氣。不知不覺含章就睡著了,舒服的睡著了。
“先知,確定沒事嗎。”安達,看見先知走下臺子,急忙走過去輕聲問道。
“安達,你還是這個急性子,像那樹上的大馬獸,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能不能扛過去我也不知道,綠琴深處採來的魔多拉之液,就這麼多了。要麼成就一個勇士,要麼飄散在這無盡叢林裡面。這就是神的旨意,就在即將要飄散的時候你帶回了這個孩子。咱們部落以後要麼像樹葉一樣腐爛成泥,要麼像這烈日一樣照耀整個綠琴。我希望,我們是後者,孩子去吧,去採集多米拉之葉,越多越好,我們的族長需要他的武器不是嗎。?安達越聽,頭就越低的厲害,而先知的頭則擡的跟高。安達感覺,這一刻先知身上的威壓時隔二十年再一次體現出來,整個人彷彿再一次獲得生命。
“安達,關於族長的這件事,你通知下去。採集多米拉之葉你們狩獵隊去完成吧,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那個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叫做多米拉。無論他是否可以活下去,別看他身上沒有傷口,但是被蚊蟲咬的毒素已經在身上蔓延,無論他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們的部族不需要殘廢。記住我給你說的事情,你下去吧,努力去做吧。對了,孩子交給斯達爾,他需要什麼你們全力配合。”
“是的,先知。”聽到先知把自己名字給了含章,安達愈發恭敬的離開。
“狗日的斯達爾這次算是不同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了。當時自己要是勇敢一點,以後征戰的時候自己也可以見證毀滅和重生。多米拉,這名字還是沒有我安達好聽。原來長老叫做多米拉。還是自己的名字最有意義。”想到這裡安達心裡頓時又開心了不少,其實安達不知道,多米拉在部族的發音就是太陽的意思,可惜光長個字不長腦袋的安達市想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