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身裹滿繃帶,像極了埃及木乃伊的王孝琳醒來的時候,他已身在一個灰暗的房間。
感受著四肢和後背傳來的錐心疼痛,王孝琳不禁倒吸口氣。而看著消毒水濃郁,並不算寬敞卻擺放了諸多醫(yī)療器具的屋子,王孝琳更是眉頭緊皺。
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在郊區(qū)巷子插了老貓大腿數(shù)刀後便暈了過去,而當時在場的還有正對自己拳打腳踢的老貓等人。
那自己爲什麼還活著?而且看似還受到了治療?這些難道都是老貓做的?幾乎是瞬間的王孝琳便否定了這個想法,老貓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又怎會留自己一命,還好心的替自己治療?
莫非是賙濟下命令,要活捉自己?隨即王孝琳又搖了搖頭,自己對賙濟可謂是無一點用處,甚至可以將自己形容成一顆隨時威脅著他性命的定時炸彈。像賙濟那種人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孝琳緊皺眉頭想到。莫非有人救了自己?
“吱——”就在王孝琳想到什麼的時候,木質(zhì)房門被人從外啓開,發(fā)出一個冗長的音調(diào)。
來人是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而其一身素白的醫(yī)生裝扮則很直接的告訴了王孝琳他的身份。
看著睜著雙眼,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王孝琳,面容冷酷的中年男子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說道:“你醒了。”
聽到對方冷冰冰的話語,王孝琳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料被門外傳來的一個粗獷的聲音搶了先,“這麼快?”
就在王孝琳猜測屋外人身份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從外面走了進來。
和穿白大褂的儒雅醫(yī)生不同,來人明顯是那種‘粗人’——一米九五以上的身高和一頭簡潔的短髮,略顯粗糙的面龐配上那憨厚的笑容。
這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一類人,王孝琳也不例外。就在他疑惑時哪地兒的農(nóng)民大哥走錯房間的時候,那位‘農(nóng)民大哥’已經(jīng)開口道:“年輕人就是好啊,恢復力都他媽的忒強!”
聽到這句話,王孝琳內(nèi)心不禁一陣鄙夷,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聽起來好像他有多老似的。不過王孝琳並沒有說話,因爲他突然想到,這位長相憨厚的‘農(nóng)民大哥’好像不是走錯了房間,那
“我是趙虎,”就在王孝琳心中猜疑的時候,‘農(nóng)民大哥’已經(jīng)開口說道,“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後面一句王孝琳並沒有深究,因爲他也想到了這種情況,而且此刻他有些走神,因爲聽到對方名叫趙虎,王孝琳忽然想起了同樣憨厚耿直卻早已命喪賙濟之手的趙增虎。隨後更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芯悅’衆(zhòng)手下,還有父親。
看著牀上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黯然的王孝琳,自稱是趙虎的漢字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聽他開口道:“節(jié)哀。”
就在回過神的王孝琳準備開口詢問對方身份以及營救自己的意圖是什麼的時候,趙虎又語出驚人,“其實,要殺賙濟也不是很麻煩。”
聽到這句話,王孝琳臉色立變,對方明顯對自己瞭如指掌,那莫非他也有什麼圖謀?
不過很快,王孝琳的面容又平靜下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對自己有什麼圖謀,只要能殺了賙濟,就算是以付出性命爲代價,那又何妨!
自從見識了老貓等人的厲害,王孝琳對殺掉賙濟不再那麼有把握,所以聽到趙虎的話後並沒有太多的猶豫。
只聽他輕聲道:“怎麼做?”
看著表面平靜的王孝琳,趙虎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樣,只聽他緩緩說道:“想要報仇,單殺賙濟卻是不夠。”
“什麼意思?”對於趙虎的跳躍性發(fā)言,王孝琳明顯沒有跟上他的思路。
“我的意思是,賙濟只是一個小角色,上不得檯面的,想要報仇,得找他身後的大魚。”
‘芯悅’酒吧。
“滾!滾!都他媽給我滾!”‘芯悅’第二層,賙濟憤怒的吼聲傳遍整個‘芯悅’。隨後只見數(shù)個服務員裝扮的人從一個豪華包廂灰頭土臉的退了出來。
賙濟今天很是煩悶,蓋因不久前他接到的一個電話
數(shù)個小時前,地點依然是‘芯悅’。
賙濟近來心情大好,自從解決了和原‘芯悅’主人王躍華有關(guān)的一干勢力後,他在昆明這一畝三分地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在牀上和一干女寵的運動也比以前舒心了許多。經(jīng)常是連番大戰(zhàn)後也精力充沛。
昨晚玩的又是‘一龍多鳳’,所以賙濟此刻依然躺在牀上,左摟又抱好不愜意。也因此沒有發(fā)現(xiàn)進入‘芯悅’緬懷的王孝琳。
而就在他夢到和金三角大毒梟凱氏交易即將順利完成的時候,一陣突發(fā)的敲門聲將他吵醒。
就在賙濟準備發(fā)火的時候,賙濟的心腹手下已經(jīng)將一個古董大哥大遞了過來,同時開口道:“老闆,上頭的電話。”
聽到手下的話,賙濟原本的憤怒變成了疑惑,不過還是謹慎的接下電話,然後靜靜聆聽電話裡傳出來的話語。
一分鐘後,賙濟面色鐵青的掛斷電話,然後猛地向木質(zhì)地板扔去!
將手下都罵出去後,賙濟心中的憤怒才稍稍減輕,剛平靜一刻鐘不到,房門被人從外啓開。
“誰他媽讓你進來的?”背對著來人,賙濟粗聲罵道。
“是我。”
“老貓?”聽到來人的話,賙濟才控制住憤怒的情緒,隨後轉(zhuǎn)身望去。隨後只聽他驚呼出聲,“你怎麼弄成這樣?”
原來,來人正是先前擊殺王孝琳的老貓,只是此刻的他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全身上下都被血水染紅,甚至還有些許正往潔淨的木板滴下。而其顫抖的大腿配上他那蒼白的面容,簡直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士。
“是王孝琳。”看著吃驚的賙濟,老貓沉聲說道。
“王孝琳?”賙濟一時沒想明白。
“就是王躍華的兒子。”看到一副迷惑模樣的賙濟,老貓開口解釋道。
“什麼!!!”很明顯,賙濟對老貓的回答十分吃驚,隨後爲了確定不是自己聽錯,又開口道:“你確定是王躍華的兒子?王孝琳?”
“是的.”老貓只得再說了一次。
“你的傷是他弄的?”賙濟不禁有些疑惑,老貓的身手他可是知道的,可現(xiàn)在竟然弄成了這副模樣。
“算是。”
“恩?算是?什麼意思?”聽到老貓含糊的回答,賙濟更加疑惑。
“王孝琳昏迷過後,原本我可以殺掉他的,可後來被數(shù)人阻攔了。”
“哦?是誰?”
“爲首的是‘大圈’的趙虎。”只聽老貓冷聲說道。
“大圈趙虎,王孝琳,王孝琳,大圈趙虎。好!很好!哈哈!”聽到老貓的回答,賙濟突然大笑起來,就在老貓疑惑的時候,賙濟又說道:“張浩然,既然安排你來接管,那我就給你備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