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改變自己創造的悲劇

看著魔王胸口上出現的裂痕，鏈魂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美，充滿了喜悅。

而魔王也笑著，只不過他是無聲的微笑，臉上也出現了欣慰。

在剛才的一瞬間，兩人的記憶中都出現了新的東西，他們看到了很多，過去的確被修改了，就像魔王說的，那最后一道光拯救了他，雖然他最后所付出的代價非常沉重，但的確是改變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用這種方式？你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沉重了？”鏈魂的笑聲停止，盯著眼前的魔王說道。

“沉重？不，一點也不！應該說這樣才是最好的！力量，力量？我為了這兩個字付出了一切，在尼祿的事情結束后，我用堅固的盔甲保護自己，黑化？不，那根本不是黑化！我只是個膽小鬼而已，我害怕自己再次去愛上其她人，然后無力的看著她們消失在自己面前，所以我才拒絕一切感情，用一件黑色的鎧甲構建起最后的防御，拒絕這個世界！”

“但最后她還是將這防御給擊碎，進入了我的心中，將我再次從黑暗的深淵拽出，給了我最后的光明，可惜那時的我已經徹底混亂，在根源的引誘下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用那把原本應該來保護她的劍殺了她！我親手埋葬了來之不易的光明呢…”

“如果你不封印我在羅馬時代就獲得的力量，歷史還是會重演，但這一次不同，托莉雅拔出了長劍，那是我最巔峰的時期，就算是真神降臨我也能殺給你看！那樣狀態的我才有資格保護，改變啊！結果你不也看到了嗎？改變了呢，少女的命運，我的命運，都是新的展開，不是嗎？而且，這也不是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劇本嗎？他其實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么多吧？”魔王說道最后笑了起來，欣慰的笑著，他目視前方，因為在那里巖漿已經消失，鴻溝中翻滾出清澈的泉水，這個世界也在不斷改變著。

鏈魂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突然發現自己嫉妒了，嫉妒了那個叫做阿爾托莉雅的少女，還嫉妒著那個人，那個原本就是自己的人！

“但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放棄所有的力量嗎？你，應該看到了許多吧？關于你的未來…”

“未來？”魔王笑著，不屑的笑著：“如果我的力量都是用你們換取而來，那我寧愿不要啊！果然和他說的一樣，比起力量，只有身邊的人才是最寶貴的，否則他為什么要放棄獲得的一切，來改變呢？”

“而且，隨著不斷增強的力量，我也了解到許多東西呢，鏈魂，其實你們并非他制造的生命體吧？作為一個曾經的偽劍靈，我好像理解了你們存在的方式，你們應該在很久以前也是人類，但卻死亡，他用自己的力量將你們的靈魂注入道具中，這才會有了你，茵蒂克絲以及那些我還沒見過面的器靈吧？創造生命？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那他還要去改變什么呢？”

“……”鏈魂沉默著，沒有回答，她好像回憶起什么。

“能告訴我你過去的名字嗎？”魔王笑著對鏈魂說道。

“名字？那種東西我早就忘記了，我現在叫做鏈魂，一個器靈罷了…”鏈魂的臉上出現一絲沒落，有些悲傷，也有些嫉妒。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呢，全知之書的器靈本身就是茵蒂克絲的靈魂所化吧？而我沒想到你會是她，尤其是你們二人的性格實在反差太大了！”魔王并沒有放過鏈魂，他笑著繼續說道，很是欣賞鏈魂現在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嗯，非常的有喜感。

“你在調戲我嗎？雜碎！”從來都很淡定，不管發生什么事都是在看戲的鏈魂突然懊惱著說道。

“哈哈…雜碎，這兩個字我已經多久沒聽到了，懷念啊！怪不得當時的你坐在她的肩頭，她卻沒有絲毫反感呢，如果我當時知道你們有這種關系，我早就吐槽了!”魔王笑著，開懷的笑著，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笑過了？

已經，數千年了吧？

看著魔王，鏈魂的臉上出現無奈：“我啊，真的很羨慕她。她和你相遇是在烏魯克時代，而我與你相遇卻是在第四次圣杯戰爭，就算我留在你身邊的時間比較長，但我還是羨慕她，因為從今以后陪伴在你身邊的不是我，而是她…”

“原來我和你相遇時是在第四次圣杯戰嗎？”

“當然，你想知道自己在見了我后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金閃閃，你好！”魔王想都沒想就說出來這五個字，接著鏈魂愣住了。

“果然，果然你們是同一個人，就算時間不同，你們的思維還是一樣，當時你的確是這么對我說的，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嗎？”鏈魂苦笑著了一下，然后問道。

“雜碎，你找死嗎？”魔王依舊沒有考慮就回答了鏈魂的話，接著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呢。”鏈魂看著魔王如此說道，接著她的身體變得模糊，好像隨時要消失。

看著鏈魂，魔王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問道：“你就這么輕易接受自己的命運？你就從來沒想過要改變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改變命運的同時，你也在創造新的命運，而且這就是我們的結局，我們是一群不屬于過去，也不屬于未來，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亡靈罷了，我等最終要回顧虛無，離開這個世界。”鏈魂很平靜的說道，她看著已經消失的雙手繼續道：“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也是我等存在的理由，說實話我應該感謝你，至少你給了我們時間，能夠再次見到你的時間，套用尼祿的一句話，就是‘你需要的人，并不是我等’，我很羨慕她，就算她和我是一個人。”

鏈魂說道這里，飄到魔王的面前，然后親吻了他的嘴唇道：“能夠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有些事情就算空有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改變，否則你為什么要改變呢？”

看著逐漸消失的鏈魂，魔王笑了起來，他笑著說道：“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

“什么？”

“吉爾伽美什，這個名字真的很美…”

鏈魂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來：“你在討好我嗎？雜碎！再見了，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她啊！再見了，吾愛…”鏈魂說完消失了，她的感應和魔王徹底的切斷，就像當初的全知之書一樣，她的靈魂徹底的消失了。

“再見了，我的女王…”

而這時，魔王的腦海中再次出現新的記憶，而他的身體也在繼續崩潰，而就在他身體崩潰的同時，這個世界也發生變化，天空和大地如同破碎的玻璃一點點脫落，融入黑暗之中，很快骸骨王座周圍的世界已經消失，只有無盡的黑暗，無數原本被束縛在王座上的靈魂解脫，慢慢消失。

魔王身邊的石像也在不斷破碎，最終只剩下他一個人。

看著如同回歸混沌的世界，魔王笑著：“自己犯下的錯，就要由自己來改變…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了，果然我們是同一個人呢，就算換了名字，換了不同的命運，我和你都是一個人，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

魔王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停止了，因為在骸骨王座的下方，出現了一個人類，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

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目光對視著。

看著下方和自己有著完全相同容貌的男人，魔王笑了：“我等你很久了，我的過去啊,你是否已經全部改變了呢，改變由我們創造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