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柴靈清,大家都採取了不同的辦法。
張甫林身爲白鹿中學(xué)的校長,在江城享有很高的名譽,許多政要部門的官員都與他有親密交往,這就爲他提供了便利條件,能夠利用公安系統(tǒng)的監(jiān)控全城搜索。
只要柴靈清出現(xiàn)在有攝像頭的地段,或者使用了身份證及銀行卡,張甫林就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她。
文珂和陸羋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想要找人也並非難事,利用龐大的家族分支以及下屬公司,起碼可以調(diào)動起上千人搜尋柴靈清。
而柴靈清的相貌決定了她僞裝的難度,可以說,只要柴靈清敢在江城市區(qū)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文珂和張甫林都能在十分鐘內(nèi)趕到現(xiàn)場。
比起這兩位,葉瑒是既沒有權(quán),也沒有錢,所以也根本想不出什麼便利的辦法。
距離柴靈清失蹤已經(jīng)有二十四小時,然而仍舊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而就在週六的晚上,有位熟人忽然登門拜訪了葉瑒。
那人便是慕容天痕!
上次,慕容天痕中了張寧天的調(diào)虎離山計,在聖誕夜前往了隔壁的南陵市,葉瑒本以爲他發(fā)現(xiàn)中計之後便能很快返回,只是沒想到,遲了這麼多天。
若是昨天那起事件中有慕容天痕的參與,也許結(jié)果就要變化很多。
小喬對於這位身份神秘的警方人員有著印象,心裡也猜測得到肯定是找哥哥商量重要的事情,於是,在準備好茶點之後,小喬便十分聰明的回到了臥室,把空間留給幾人。
柯歌坐在葉瑒身邊,上下打量著慕容天痕,雖然不能說狼狽,但是面容疲憊風塵僕僕,想必他這些天的日子並不好過。
“唐突拜訪,真的很抱歉,實在是情況太過緊急,還請見諒。”
多日不見,慕容天痕還是老樣子,表情語氣都是那麼的嚴謹認真,完全不像是葉瑒和柯歌這樣的年輕人,不過想來也正常,他的身份畢竟是軍人。
葉瑒雖說對慕容天痕沒什麼太強的好感,但也不至於生出厭惡之心,忙道:“沒關(guān)係,你說情況太緊急,什麼情況?”
慕容天痕正色道:“想必你們這些天看新聞的話也應(yīng)該聽說過,全國各地出現(xiàn)了多起謀殺事件,現(xiàn)場非常慘烈,顯然經(jīng)歷過激烈的搏鬥,而且死者的狀況大多慘不忍睹,目前,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十六人。”
葉瑒面色悚然,點頭道:“這倒是聽說過,你是懷疑跟魔王有關(guān)?”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尋常的警備部門已經(jīng)無法負責這樣的情況了,所以,這次輪到我們出面了,龍威的成員不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傾巢而出,分派在各地調(diào)查案件,前兩天我得到消息,所有的死者都是魔王勇者,沒有一個普通人。”
葉瑒聽得眼角狂跳,十六名魔王勇者......這可不是小數(shù)字。
“你確定那些人都是魔王勇者嗎?”柯歌遲疑的問道。
慕容天痕看過來,說道:“雖然魔王勇者的力量形成方式有些奇怪,難以用正常手段探測出來,但是組織裡的成員也都不是普通人,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都有和我相同的能力。”
噌!
說著,慕容天痕快速拔出無邪劍,清冷劍光晃得人眼睛發(fā)暈,不明白他動作的葉瑒登時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防備的動作。
“這是我在南陵市碰到的情況,當時我趕到那裡,正巧碰上廝殺,但是我到的太晚了,沒能救下那位魔王,而劍身上的血跡就是兇手留下的,這樣的血液很特別,附帶著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但是足以讓我分辨出來。”
葉瑒和柯歌齊齊看去,劍身上確實有小塊已經(jīng)乾枯的血跡,只是他們感覺不到任何能量。
“其它各地的死者血液也有這樣的能量,所以他們的身份毋庸置疑,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是,那些對他們下殺手的魔王是誰?目的是什麼?”
慕容天痕的表情糾結(jié)起來:“我起初的懷疑對象是張寧天,因爲他有著魔王之心,滿足狩獵魔王的目的,同時他也確實把我引到了南陵市,但通過你向我說過的情況判斷,他只是想單純的引開我,那些死者中也許有他害死的,但絕對還有其他人在行動。”
“什麼人?”
“初步推斷,應(yīng)該是薛奈的同伴。”
葉瑒的心裡再度煩惱起來,怎麼又是薛奈,雙面裁判的繼承者是他,找自己麻煩的是他,現(xiàn)在殺人行兇的也是他,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燕京的線報很早就通知過,薛奈手下的幾位下屬在十幾天之前離開了燕京,其中包括梅月山、嚴琦、艾德華、高健,你認識嗎?”慕容天痕問道。
葉瑒悶聲道:“我只見過梅月山和艾德華,剩下的兩人,沒聽過。”
“我調(diào)查過他們的行進路線,初始站是蒼藍市,剩下的幾次行動他們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最近的一次信息出現(xiàn)是六天前在雲(yún)江市,離南陵不遠。”
最後那句話基本上把矛頭指向了梅月山幾人,看來慕容天痕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就算真的是他們動手殺人,跟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那應(yīng)該是你的責任吧,我想你肯定不是爲了通風報信而來的,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聽了這麼多,柯歌看出了慕容天痕的想法,促狹的說道。
慕容天痕也不矯情,坦言道:“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將這行人攔住,我已經(jīng)把劍身上的血跡用來化驗了,很快就能跟他們幾人做對比,只要吻合,那就有了緝拿的理由,只是現(xiàn)在,憑我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完成。”
“你剛纔不是說你那個組織的其他人也出動了嘛,你們同門師兄弟齊心協(xié)力,不是更好嗎?”
“說實話,算上我在內(nèi),這次龍威總共出動了五人,剩下的師兄師姐都有要事需要處理,而四位師兄弟也有自己的任務(wù),燕京有薛奈虎視眈眈,不得不防,除此之後,我們也需要對剩下的魔王勇者負責,不能再讓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了。”
柯歌聽得啞然失笑,半響後才說道:“這麼說,你倒是大忙人了。”
“張寧天的事情很感謝你們的幫忙,我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了他的病情,雖然延長不了太長時間,十天半個月還是可以做到的,相信在他那裡可以得到些消息,現(xiàn)在,我只需要你們的幫助。”
看來情況確實已經(jīng)迫在眉睫,否則以慕容天痕的性格斷然不可能請求他人。
葉瑒皺眉思考著,薛奈這傢伙確實有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只是他有點不太相信,梅月山真的殺人了?而且,若是答應(yīng)了慕容天痕,自己少不了要和他戰(zhàn)鬥。
縱然葉瑒此時對梅月山的感情已經(jīng)不再像幾年前那樣崇拜和依賴,可是畢竟相識多年,一旦交手必然要刀劍相對,也許還要出現(xiàn)意料不到的局面。
只是不幫助慕容天痕也說不過去,一時間,葉瑒陷入了選擇困難癥。
柯歌看了葉瑒幾眼,爲難的說道:“幫你,於情於理都應(yīng)該,畢竟你也幫過我們,只是現(xiàn)在,我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沒有時間。”
慕容天痕的眉頭一緊,凝聲道:“你指的事情是魔王之心?”
柯歌點點頭:“沒錯,你只知道張寧天已經(jīng)喪失了魔王之心,但並不知道魔王之心已經(jīng)有了新的主人,而且比起張寧天更加難以對付,現(xiàn)在的局勢遠比你想象的更加嚴重,薛奈的人......還不夠分量。”
雖說慕容天痕有著軍方背景,可以調(diào)查到許多信息,但是涉及到魔王和勇者,像是文珂的身份,張甫林的秘密,以及柴靈清等人,他現(xiàn)在知之甚少。
柯歌很聰明,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而是挑了些重要事情告訴慕容天痕。
幾分鐘之後,慕容天痕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沉聲道:“魔王的實力這麼強......確實讓我沒有想到,若是戰(zhàn)鬥起來,恐怕很容易波及到平民,魔王之心的事情要解決,梅月山等人也要提防。”
兩個大問題拋出來,慕容天痕頓時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他明白,他單體的力量已經(jīng)沒辦法發(fā)揮重要的作用。
龍威無法依靠,那麼現(xiàn)在就只能尋求魔王的力量。
“既然這樣的話,魔王之心應(yīng)該放在首位解決,畢竟機會難得,我可以利用自己的職能幫你們尋找,只要在江城境內(nèi)......那就花不了太長時間。”
柯歌聽得心中一喜,表情仍是無所變化,淡淡道:“可別小瞧了柴靈清,不過你願意幫助我們實在太好了,至於你擔心的事情,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慕容天痕點點頭,起身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尋找柴靈清的下落,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你們要是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情況記得告訴我,現(xiàn)在的情況大意不得。”
“沒問題,希望我們聯(lián)手能夠力挽狂瀾。”柯歌笑著送走了慕容天痕。
直到慕容天痕走遠,柯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勾心鬥角真是麻煩,不過把他爭取過來了我們就有更大的優(yōu)勢了,你說對嗎?”